《古代观察日记》末代枫子

30、第三十章 心狠手辣

　　“祖母，您可要救救我啊！”柳峰一见来人，连忙哭着跪倒在地上。
　　“娘，你怎么来了。”贾氏朝老太太恭恭敬敬地请了一礼。
　　“我要是再不过来，难道还任由你打了我孙子不成。”老太太难得对贾氏不满道。
　　“祖母，您可千万不能把自己气到了！”一旁的女子连忙替老太太顺气道。
　　“三姑娘怎么有空到我这儿？”贾氏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眼里却是烧火了一般，“而且还是陪着老太太一同过来。”
　　“莲儿本是去祖母那儿请安的，路上凑巧得知大哥回府后就把这消息告诉了祖母。祖母向来对大哥挂念得紧，于是便由我陪着一道来看大哥，哪知在门口……大伯母您这手下得可有点重啊。”柳慕莲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当着面数落贾氏的不是。
　　“好了!”老太太听得厌烦，出声制止道，“刚才在外头我也听了七七八八，峰儿他虽然不对，但那肚子里毕竟是咱们柳家的骨肉，我不许你这么做。”
　　“娘，峰儿蒙养外室的事要是被人知道，可是要被革职的啊！”贾氏多少有些激动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说着老太太把目光停在了孙越香身上，“香儿，我刚才在外头听到你是同意峰儿娶了这女子的？”
　　“是的，祖母。”孙越香几乎是含着泪应的。丈夫逼她，婆婆逼她，想不到最后连老太太也要逼她。
　　“娘，这不合规矩。”贾氏低吟了一声。
　　“规矩是人定的。”老太太不耐地看了季媛媛一眼，“找个日子就赶紧把人接进来，这肚子一天天大了，难保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见老太太利落地吩咐了一切，贾氏自然不敢当面得罪，她先是吩咐了人把那对苦命鸳鸯带下去，然后贴坐在老太太身边道：“娘，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老爷很快就要回来了，我怕到时他若是知道了此事，会气得对峰儿用刑啊。我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我真是不想他有什么意外了。”
　　“这……”贾氏起先一解释，老太太的脸色原本舒缓了不少，可当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后，又立马发了愁，“伯松的脾气就是倔，你可有什么办法？”
　　“不如先在外头安排了屋子让人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其他就等以后再做打算。我猜峰儿对那女人也不过图个新鲜，等过几天我安排两个通房去他身边伺候，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必会忘了那女人。”
　　“唉，真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太太忍不住叹息道，“这孙家的女儿也太不争气了！”
　　“这也是我当初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安安静静的姑娘，没想到脾气软成了这样。”贾氏本来想找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却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也不是你的错，当初要不是跟孙家联姻，伯松也坐不上尚书的位子。”
　　刚才贾氏把下人都吩咐出去了，唯独没有让柳慕莲离开。柳慕莲原以为是贾氏在老太太面前不敢张扬，自然乐得留下来看笑话。可见到她刚刚三言两语便替自个儿解了困局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个比想象中还要强大的敌人。
　　贾氏是故意留下她的！她让自己看清了所谓的计谋对她来说不过是个信手掂来的游戏。
　　送老太太出去时候，柳慕莲也跟在一旁，比起进来的时候，老太太明显对她疏远了很多，敢情她一晚上的努力都都喂狗了。
　　至于贾氏，从头到尾都陪在老太太身边，对她，就仿佛是空气般，连个眼神也没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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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烛光忽明忽暗，桌上的棋盘却黑白得分明。
　　“小姐，刚才有人见老太太从东院出来，想必是成了。”
　　“成了便好。”桌旁的人随手划了一片棋子，“既然这么顺利，那准备的预案也就不用了。”
　　“看来那天在桥边见到的女子果真是大公子的外室。”玉儿在旁叹息道。
　　“没想到就那女人居然也能把我那死心眼的大哥迷得神魂颠倒。”柳梦言下了个黑子道。
　　上个月出门的时候，柳峰与季媛媛会面的场景恰巧就被这主仆二人看到了，不过她们并未声张，反而是小心离开了。
　　“小姐当初让我吩咐秋云，若是听到大公子回来的消息，就窜唆三小姐去请老太太。难不成早就料到了今天？”五小姐的吩咐都是她在执行，但她往往只猜对了一半，而另一半永远都看不透。
　　“那句话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罢了，可惜我没料到这女人居然这么着急，差点废了这局面。”若是她们晚回来一步，恐怕贾氏那边早就收拾好了。
　　“您是说她是故意把自己暴露了？”
　　“能从我那大伯母手中逃脱的，又哪会是简单的人物。”柳梦言拿掉被围城圈的白子道，“可惜她还是错了，我那位那伯母不仅不简单，而且心狠手辣，这两天先派人到她住的地方悄悄盯着。”
　　“您是说大夫人……”
　　“她不可能留在柳府。”柳梦言笃定道。贾氏绝不会允许这种丧风败俗的事在柳府出现。
　　“她既然不能留在柳府，那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便跟柳家无关了。”
　　此时还在棋盘上算计得失的柳梦言没想的是，第二天的情况却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五妹妹，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秋云吧！”一大清早，柳梦言的房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三小姐，您轻点，这门都快被你给拆了。”穆儿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玉儿，快去开门！”柳梦言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五妹妹。”门一打开，柳慕莲便冲进来道，“秋云出事了！大伯母说要杖打秋云，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什么!”柳梦言一惊而起，“什么罪名？”
　　“窜唆。”
　　“窜唆？”柳梦言心中一颤。
　　“哎，那都是我的错！”柳慕莲哭丧着脸道，“就是因为昨晚我把老太太带去她那儿看热闹，她今天就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去老太太那儿分明是我临时起意的，她偏说是秋云窜唆我去，非要杖打她，以示效尤。”
　　连秋云窜唆这件事她也知道？柳梦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玉儿，就见玉儿轻微地对她摇了摇头。
　　信还是不信？柳梦言心里没底：“你先坐这儿，我替你去探探虚实。”不管是为秋云还是柳慕莲，她都必须出这个头，不能让她们寒心了。
　　“等等！”就在秋云被绑在地上的时候，远远传来一声喝止。
　　“五姑娘你怎么总是来得那么巧。”高堂上的贾氏莞尔一笑道。
　　“大伯母，您何必跟一个丫鬟过不去呢。”从门口进来，柳梦言根本不敢去看秋云的脸。
　　“我不跟这丫鬟过不去，难道你还想要我跟你过不去不成？”
　　“恕言儿愚笨。”
　　“怎么，你这是听不懂了？”贾氏猛然厉色道，“我儿的事难道不是你告诉三姑娘的？”
　　“当时玉儿那丫头怕我会惊扰到大伯母，就在后门那儿匆匆告知了我一声，三姐姐就在旁边，许是不小心被她听去了。”柳梦言慌忙解释道，“那时候我已经让三姐姐回房了，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出来了。”
　　“你这是要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了？”贾氏冷笑道，“怎么，你当初不是让她回去换身衣服吗，怎么话到这边就变成回房了？”
　　柳梦言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那时候站的位子离后门有段距离，这话除了在场的五个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难不成那三个丫鬟里面有贾氏的人？亏她当初还特地留了个心眼让柳慕莲回了一趟院子，没想到这下却成了活生生的把柄。”
　　“大伯母，我……”
　　“你是想害她，还是想害我？”
　　顷刻间，柳梦言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不管你什么目的，在我看来，五姑娘你似乎还没认清自己的位子。”贾氏有意敲打道，“冯嬷嬷，让他们用刑！”
　　“五小姐，求你救救我！秋云……啊！”秋云才说了几个字，便被棍棒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五姑娘，没听到这丫鬟在向你求救吗？怎么你也不抬头看看？”贾氏的话如同梦靥般在她的耳畔回响。
　　“小姐，您没事吧？”刚才玉儿被留在了门口，此时一见她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还好。”柳梦言强装镇定道，此刻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人也恍恍惚惚的。秋云杖刑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似乎经历了大半个世纪一般，幸亏直到最后，秋云也没有再提起她的名字。
　　“对了，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在见贾氏之前，柳梦言怕秋云见到玉儿后会有意外，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小姐，我收到传话，说映红已经被大夫人打发走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把人物关系梳理了一遍，这章有些迟了，明天再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