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与前行（驱魔亚神）》莫妄

2、惊现神田（全）

　　喧闹的街道，熙攘的人群，在一阵喝彩声中，刚结束了一段表演的亚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亚连从小丑服里拿出魔术帽，动作熟练地朝着人群鞠了一躬，刚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乔尼？！乔尼怎么会在这里？！亚连在心中惊呼，身体却先于意识，将手中的魔术帽递了过去，幸好周围的人群大笑着投来了钱币，掩饰住了亚连的不自然。

　　“啊，钱，钱吗？咦，奇怪……”乔尼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小丑，在包里掏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钱，惊呼到，“钱包不见了！”

　　“你在做什么？！”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下一秒，乔尼就被暴怒中的神田从地上拎了起来。

　　神田？！这个家伙不是获得自由了吗？！怎么会穿着教团的制服出现在这里？！啊，好像冲过去揍他一顿！不，不对，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能被发现了！亚连抑制住正在不断沸腾的情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神田。

　　“多表演一些！多表演一些！”亚连小心翼翼地往后急退了两步，想要找个机会溜走，却被围观的人群堵在了中间。

　　听着乔尼的惨叫，对上神田野兽般的目光，亚连满脸冷汗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玩起了抛球。虽然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亚连依然觉得芒刺在背，好像神田的刀下一刻就会砍过来一般——神田刚才那扭曲的表情，全身冒着森森的杀气！亚连打了一个寒颤，手脚并用地抛起了球，又引来一阵欢呼和掌声。啊，这样的防御姿势，总算觉得安全多了，亚连在心中感叹到。

　　乔尼终于拉着正要冲上前去砍人的神田离开了，亚连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结束掉这次的街头表演——要是神田这家伙反应过来，就糟了！黑色教团现在应该已经下达了击杀令，神田他现在该不会是来出任务的吧？！现在的身份，还是暂时不要和他们接触了，亚连有些遗憾地看着远去的乔尼和神田，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恶魔！左眼忽然传来一阵巨痛，亚连在人群中发出尖叫的那一瞬间，扑向了忽然从地上冒出来的恶魔，发动了神之道化，将即将落入恶魔口中的小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用破灭之爪撕裂了恶魔的身躯，亚连从爆炸中跳了出来，将小女孩放回地上，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让你看到出乎意料的表演，真抱歉！”亚连轻轻地擦去了小女孩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回家要小心哦！”但愿这些不会成为你的噩梦，小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地活着。微笑着目送小女孩离开，亚连正要转身，却……

　　“亚连！”乔尼飞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亚连，惊喜地哭诉起来。

　　亚连握住乔尼的手臂，拉开了一点距离，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的神田，将乔尼轻轻一推，转身开始狂奔。现在可不是陪神田练手的时候！可惜，亚连才没跑了几步，就被神田拉住了忘记收回的神之道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亚连不安地看了一眼跨坐在他身上，用六幻抵在他脖子上的神田，认命地撇过了头。这种情况下，难道要笑着和神田说好久不见？不，或者应该反过来揪住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跑回来，好不容易才自由了，怎么能够就这么放弃了！也不行，现在的神田已经进入了野兽模式，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觉得这个小丑越看越火大！原来是你啊，豆芽菜！”神田紧皱着眉头，很是不爽地对亚连说道，然后朝着站在身边劝说他不要如此粗暴的乔尼伸出了手，“把擦拭用的东西给我。”神田接过毛巾，在亚连的脸上用力地搓了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亚连大声惨叫，抬起右脚踢向了神田，却被神田用手阻挡了下来，不由怒吼到，“你想把我的脸皮擦掉吗？笨蛋神田！”

　　“豆…芽…菜！”神田用毛巾死死地按住亚连的头，咬牙切齿地唤到。

　　“我叫亚连！”亚连忽的觉得血气上涌——啊，啊，好想把神田扔出去！这个笨蛋神田，实在是太令人火大了啊！

　　“看来你似乎并没有变成第十四号。”神田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安心与释然，然后又严肃地问道，“回答我，那个鸦，哈瓦德林克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的，是你吗？还是诺亚？”

　　“死了？”亚连震惊地看向神田，那个为他解除掉咒术的林克检察官竟然死了！“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左眼剧烈地转动起来，亚连一把推开神田，将左手幻化成退魔之剑，挥向了从地下冒出的恶魔，借助神化之道的跃起，冲向了另一个恶魔。

　　是Apocryphos！战斗中，听完神田的叙述，亚连瞬间得到了答案——那个犹如怪物一般存在的自立型圣洁。脑海中忽然传来众多恶魔叫嚷的声音，亚连跃上了一旁的屋顶，不好，在这样的大街上，不适合与恶魔战斗。“蒂姆甘比！尽可能带我去没有人的地方！”亚连呼唤了一声蒂姆，看了一眼并肩作战的神田，急速离开了。

　　下次遇到神田，他一定会直接一刀劈过来吧，刚才他可是非常热情地呼唤着豆芽菜！才刚相遇，就要分别了……看上去神田过得还不错，至少还有打架的精神，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样的让人火大。什么时候，他才能改掉豆芽菜这个称呼呢，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乔尼的信任，和他带来教团家人和伙伴们的祝福，这一切，已经足够了。亚连再次回望了一眼怒吼中的神田，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啊，啊，真希望能够呆在他们的身边呢！可是，现在只会给他们添麻烦而已，诺亚和Apocryphos的追捕，还有第十四号随时可能出现，唯有远远地离开，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所以，这一切，就让我一个人来背负吧，在不断前行的道路上。’亚连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加快了跳跃的速度，跟着蒂姆渐渐地远离了人群。

　　（二）
　　“如果陷得太深，是消失的哦，亚连。”脑海中忽然回响起Apocryphos的声音。绝对不能闭上眼睛，亚连紧紧地抱住了头，茫然地看着始终无法发动的圣洁。

　　有人！亚连疑惑地抬起了头，这个人，是马纳？为什么马纳会哭？亚连朝着缓缓走过来的马纳伸出了手——‘马纳！’亚连想要张口呼唤，却在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迷茫了。

　　“涅亚……你……不恨我吗？”泪流满面的马纳蹲了下来，轻轻地抚上了正在觉醒第十四号意识的亚连，大声呼唤到，“涅亚！”

　　不对！我不是涅亚，我是亚连啊，马纳！马纳他，一直期待着和涅亚的相遇吧……

　　“亚连！”

　　是谁？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亚连恍然惊醒，呆滞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神田，和消散在六幻之下的恶魔。这究竟是一场梦境，还是第十四号的意识？亚连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无力地靠在了墙边。刚才被那个喜欢玩弄他人脑袋，像老头子一样会头痛的绑头带诺亚侵入了意识，总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呼……真是的，你发什么呆！”神田长叹了一口气，对上正诺亚化的亚连，惊讶地站了起来，“喂……”神田对着全身冒着黑雾的亚连伸出了手，却被亚连挥手挡开。

　　“呼……神田，我真是不了解你。”亚连喘息着，撑着墙壁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地站了起来，额角的冷汗不断地滴落在臃肿的小丑服上，眼神愤怒地看向正在不爽的神田，“看见你还活着，我感到很高兴。然而，为什么你还穿着团服呢？为什么要舍弃这么来之不易的自由？！”亚连虚弱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怒吼，他是真的很希望神田能够得到幸福啊，为什么还要回来啊，这个笨蛋！

　　“我曾经发过誓，到死为止，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即使是你也一样。”神田恼怒地一把揪住了亚连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紧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亚连，别扭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给了我自由的可能……让我有机会和过去道别。现在我是以神田优的身份活着，作为一个驱魔师……”

　　我果然，又给神田添麻烦了啊！亚连眼前分不出是释然还是悲伤的神田，想要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泪如雨下。阿尔玛他已经不在了，至少，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时光里，他们是自由的，这样就好……

　　不过，神田这个家伙，反应变得迟钝了啊！连六幻被握住了都没有反应过来，看他僵硬的动作，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真是很有趣呢！亚连在心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明不想哭的，只是觉得这样短暂的幸福太悲伤了。如果能够早一点发现……

　　“喂，豆芽菜，你哭什么？！”神田不自然地扶住了亚连的肩膀，无力地吐槽到。

　　果然，觉醒是无法阻止的啊，圣洁只会让诺亚因子产生抵触，加速意识的侵袭。亚连抬起手，轻轻地推了一下神田的手臂，跌倒在了地上，无力地合上了双眼。神田这个笨蛋，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不经意间展现他的温柔，太让人不习惯了！伤口好痛，这样的感觉还能持续多久呢……

　　乔尼被吓坏了，我好像听到他在哭了；神田这家伙，开始自责了吧？谁让他竟然放弃自由选择回来了，这样，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耳边，又开始响起那首歌了，和马纳一起写下的歌……不对，那是涅亚记忆中的歌，不是属于我们的。

　　“风儿在说什么呢？”是谁？是谁在说话？这么温柔的声音。

　　这里是一个美丽的农庄，从树上往下看，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穗和袅袅升起的炊烟，微风轻轻抚过，还能闻到一阵麦香。树下站着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女性，她正在和这棵树说午安。这份胸口仿佛被灼烧般的感情，是什么？这一份莫名的哀伤，和忽然涌上心头的喜悦？女人的裙底忽然钻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笑得很是灿烂，他在叫——‘涅亚！’

　　这是第十四号儿时的记忆，慈爱的母亲和重病初愈的马纳，看上去，真的很幸福呢……“你也能明白这种感觉的吧！”亚连在意识中呼喊到，“拥抱家人的那种温暖！所以，为了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为了能够回到他们的身边……”

　　回答亚连的只有麦穗发出的沙沙声，和愈来愈浓郁的稻香。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个梦境里走出去，无论出口有多远，只要一直不停地向前，距离终点就会越来越近。阳光下，金黄的麦田中，忽然凝聚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

　　圣洁没有回应我的召唤，就是因为我心中的这份不安……亚连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这个梦境，让自己完全地陷入了黑暗之中。“我不会再感到不安了，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烦恼多么痛苦，我都会和你一起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所以，圣洁，回应我吧，和我一起战斗，带领我从这片黑暗之中走回现实。”

　　感觉到了，脖子上因为圣洁而产生的刺痛感。哎？！“神田？”亚连茫然地看着正在质问着什么的神田，“哇呜！痛！痛！痛！你这是在干嘛啊神田？”亚连立刻缩了缩头，用手捂住脖子上正在冒血的伤口，一边闪躲着继续挥刀追过来的神田，一边哀嚎着。混蛋，真的很痛啊！好不容易才从梦境里走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问你是不是第十四号！”神田怒吼着重复到。

　　“笨蛋神田！你究竟怎么回事？我是亚连啊！”亚连偏过头，躲过了神田横扫过来的六幻，却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六幻架在脖子上的命运。一醒来就接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会让人很困扰的啊！

　　“撒谎！”神田犹豫地收回了六幻，神情严肃地问道，“那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豆芽菜！”

　　“那是……”亚连顺着神田的目光，看到了瘫倒在另一张床上的乔尼，鲜血已经染红看枕头。骗人的！难道刚才我？不是的啊！

　　（三）
　　看见了！在神田咬破手臂喂血给乔尼的那一刻，亚连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了第十四号伤害乔尼的那一幕，身体的记忆还在，仿佛是第十四号刻意让他察觉到的一般。亚连捂住头，蜷缩着身体，不愿去相信，就在他陷入梦境的那一段时间，他的双手竟然伤害了乔尼。

　　亚连目光紧随着神田的动作，看着还在昏迷不醒的乔尼，神田语气急迫地说了很多话，可是亚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此刻，亚连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第十四号用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语气，在接过水的时候对乔尼说的那句谢谢。

　　“我把醒过来的第十四号当成了亚连……”乔尼慢慢苏醒过来，抬起头，呆滞地对着正担忧的神田说到，然后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向站在窗口的亚连。

　　“你别过来！别靠近我……”亚连低下头，发动了神之道化，将身体包围住，对着乔尼大声喊道。如果能够早一点从梦境里走出来，乔尼就不会受伤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亚连不敢抬头去看乔尼，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乔尼。”

　　“豆芽菜，你这是又想逃跑吗？”神田站起来，怒瞪着亚连，语气阴沉地说道，“又要抛下大家一个人消失，就以你这个状态？”

　　“觉醒已经开始了，为了避免伤害到身边的人，我必须独自一人前行。”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放弃，为了能够再回到你们身边，亚连扶着窗台，双手不断颤抖，“现在还不能被教团抓回去……对不起……”

　　“太好了，亚连！你还没有放弃！”乔尼一步步地向亚连靠近，笑着说道，“我要过去了哦！因为我本来就是为了来到你身边才离开教团的。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作为你的朋友，想要助你一臂之力。”

　　哎？哎！哎？！亚连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跪坐在床上的乔尼，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莫名地因为太过感动而有些羞涩。所以，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吗？神田他们不是因为教团的通缉而来的？亚连有些晃神地看向一旁的神田，正巧对上了神田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不怀好意的笑容。

　　“乔尼，拿绳子来！”神田盯着害羞的亚连看了几秒，趁其不备冲上前去，死死地抱住了还在犯傻的亚连，对一旁的乔尼说道，“快，把豆芽菜绑起来！”

　　“啊，放开我！”亚连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可惜晚了一步，被神田用床单紧紧地裹了一圈，又被绳子绑住，再也无法动弹，“你这是在做木乃伊吗？！笨蛋神田！”而且，神田的头发总是在脸上晃来晃去，很痒啊混蛋！

　　“因为乔尼说你穿得太少，会着凉啊！”神田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被绳子从脖子一直缠到脚的亚连，心情很好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而且，这样就绝对无法逃跑了。”说完还摸了摸系在腰上的六幻。

　　神田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其实他是更想一刀砍过来吧？！亚连认命地闭上了双眼，不去看神田那张得意的脸——啊，好想一拳挥上去啊！既然不能用手，那就用头好了！亚连趁着神田低头来确认绳子有没有绑牢，用额头狠狠地撞了过去……虽然会疼，但是心情好多了！

　　“豆芽菜！”神田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抽出了六幻，被一旁的乔尼死死地拉住，才没能如愿砍上去。

　　嘛，既然是误会，暂时就不用逃跑了，还是不要发动圣洁了。反正天黑了，有神田在，可以安心地睡上一晚了。

　　“喂，豆芽菜！你倒是说几句啊混蛋！”一大早就被乔尼叫到街头来，无聊地看着他做机械维修。神田转过头，瞪着摆着臭脸的亚连说道。

　　亚连摇了摇右手上的手铐，懒懒的看了神田一眼：“把这个解开，你让我说多少句都行！”

　　“不行啊，这个……是利巴班长为了防止室长逃跑而制造的！”乔尼尴尬地挠了挠头，“至于解除口令我已经忘了。”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给我带上这个啊混蛋？！我不是已经说过不会再逃跑了吗？！”亚连故意不去看极度不爽的神田，对着乔尼大声说道。

　　“我本来就没打算用这个东西，是神田他从包里翻出来的！”乔尼弱弱地回答到。

　　“啊，笨蛋神田，总是做一些不经大脑的事，真令人讨厌！”亚连暴躁地抓着头发，努力克制住和神田去练练手的念头。神田这个混蛋，竟然趁我不睡觉的时候戴上了这么个麻烦的东西——离开乔尼二十米以上就要被电击！这以后不是都要带着乔尼行动了？恶魔和诺亚追来了怎么办？

　　“还不是因为你把绳子挣脱得七零八落的！”神田揪住亚连的衣领，很是气愤地说道，显然对于昨晚的磕头事件还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那还不是因为被你绑成木乃伊！血液没法循环流动了啊混蛋！”亚连的脸色变得更臭了。

　　“唔……”神田皱了皱眉，松开了亚连，按住左手。

　　“喂，你怎么了？”亚连惊讶看着神田，呆呆地问道。

　　“没事……”神田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到。

　　这个笨蛋，以为其他人都和他一样没脑子吗？！亚连低下头，看着神田握紧的左手，是和阿尔玛战斗时留下的伤口吧？他的身体，在那一场战斗中，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昨天为了救乔尼而咬出的伤口，直到现在还没有复原……如果可以，真想把这家伙再塞去那个地方，六幻是以他的生命力为代价发动的，神田他剩下的生命原本就不多了……

　　“走吧亚连！”乔尼对着一旁要求去修理印刷机的顾客点了点头，忽然拉住亚连的手说道。

　　“不去！”亚连挥开乔尼的手，却被电流击倒在地。

　　“我留在这里看行李，你们去吧。”神田撇过头，不去看地上两人狼狈的模样。

　　亚连抬头看了一眼神田，无奈地被乔尼拖走了。神田他一直都在忍耐着吧，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留下他一个人，就不用再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