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三十三章 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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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出来了，也不怕闷坏了。”宁景栩暖暖一笑，顺手扯掉那条还遮着日楷半个脸庞的锦被，他把令牌塞到日楷手中，便起身倒了一杯白水过来。
日楷怔怔地拿着黄金令牌，这的确是自己拿爹爹的那块，可是怎么会到了皇帝哥哥手里呢？自己忍受身体的痛楚忍得头痛欲裂，现在已经无法再思考其它问题了。
宁景栩小心翼翼地托起日楷，慢慢给他喂水。
日楷如逢甘霖，三两下就把整杯水喝光。
“那么渴，也不会叫人么？”宁景栩佯怒道。
“不想跟他们说话……”日楷说得很小声，而喉咙有了滋润，声音也没那么嘶哑了。
“他们包括你爹爹？”宁景栩轻笑道，“那包不包括哥哥我呢？”
见日楷不语，宁景栩又说道：“哥哥可是下令杖挞你的主谋哦，你一定怨死哥哥了吧。”
日楷看着宁景栩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我必须为丰泽西的死负责，皇帝哥哥的命令没错。”
“我家楷儿果然是长大了。”宁景栩笑了笑，又道：“不过你这么对王叔，哥哥却又觉得你比小时候还不懂事。怎么办，多矛盾！”
见皇帝哥哥提起爹爹，日楷撅起了嘴巴，“他才不懂事呢，见我犯了错就不要我……哼，我才不要理他呢！”
“那好吧，听你的。你既然不要你爹爹了，咱就不让他进来，叫他在外面罚站。不过他已经连续三天两夜没休息过了，罚站也可能坚持不久……”宁景栩眼里透着一丝狡黠，“还有啊，今天你那份寿面，就让御膳房准备吧。”
“准备什么？”日楷还是晕乎乎的。
宁景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准备寿面啊，今天是正月十一……”
“啊？今天是我的生辰了？”日楷觉得有些惊讶，自己居然躺了那么久，三天两夜……啊，那爹爹也同样抱着自己那么久了……没休息过，那不是很累么……不对，还和他闹别扭着呢，不能同情他！不过知道了还是挺心疼的……
日楷不自觉地望向寝宫门口，虽然隔着纱幔，但似乎也能对上宁望知的眼光，他连忙把头埋进了宁景栩怀里。
宁景栩揉揉日楷的头发，问道：“哪里还不舒服？”
“呃……好像，屁股……裂了……黏黏的。”其实日楷想说的是哪都不舒服。
“不早说。”宁景栩蹙眉，大声喊了御医们进来，顿了一下又喊道：“王叔你也进来吧。”
“皇帝哥哥，别……”日楷蹭得更紧了。
宁景栩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乖乖听话，哥哥会帮你的。”
日楷不语，他心里既要跟爹爹赌气，又想念爹爹的怀抱，实在是别扭极了。
“快看看是不是出血了。”宁景栩紧张的话语惹得宁望知飞速地到了床边。
张御医掀开锦被，果然是有血液溢出，本来臀峰的这道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肯定是日楷刚才翻身的时候给压裂的。
陈御医连忙下跪，“老夫该死，刚才没仔细检查清楚。”
“这次就算了，好好为小王爷调理好身子。”宁景栩知道日楷倔起来谁的话都不听，也并不怪罪于陈御医。
陈御医连连称是，再加入了处理伤口的行列。
日楷咬着宁景栩的龙袍忍着痛，并没有叫出一声。
伤口处理完毕，众人又被宁景栩遣出寝宫，只剩下宁家三人。
“好了，哥哥的龙袍都快被你咬破了。”宁景栩调侃着日楷，“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这个不明明是刚才你给我的么，还明知故问！日楷握着令牌，差点没把它给扔出去。
“呵呵，不逗你了。”宁景栩笑了一下再正色道：“这令牌是从车永泰手中得来的。”
车永泰，你居然没完成任务……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日楷觉得脑袋实在是越来越沉了。
宁景栩望着满眼疑惑的日楷，缓缓说道：“车永泰在青平城就被哥哥派去的人给碰上了，为免影响我和你爹爹的计划，就让他先回京城，他现在暂时跟着宇文海，这令牌也交了回来。”
日楷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以为计划非常完美，能向爹爹和皇帝哥哥交张正规的成绩单，殊不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跟爹爹说啊。”宁望知忍不住插了一句。
可这宠溺的语气到了日楷那里却变了味，他一下子从宁景栩怀里抬起头来，盯着床尾的宁望知大声喊道：“你又要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是不是！”虽是满脸怒气，可眼泪却随着吼声一起掉落。
“爹爹不是这个意思……”宁望知对着日楷不知所措，自己的宝贝怎么变得如此敏感，活脱脱像只小刺猬一般。
日楷想擦去那不争气的眼泪，一抬手发现自己还握着那块令牌，便不假思索地朝宁望知身上扔去，可是实在是太虚弱，令牌只扔出很短的距离，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日楷气极，用力抹去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只得又把头埋回宁景栩的胸膛，在龙袍上又使劲蹭了几下，“对，就我在自作聪明……”
宁景栩示意宁望知别轻举妄动，自己安慰日楷道：“楷儿可是真正的聪明透顶，制定的计划跟我们的几乎相同，不过并非人多就好办事，这才让车永泰回来的。你乖乖听哥哥继续讲完好不好？”
其实日楷也想听听事情的究竟，便安静地躲在皇帝哥哥怀里，只是时不时抽泣几下。
“王叔早就发现王德明等人贪赃枉法了，不过背后还有整个结网，王德明只是其中一个切入点，去他任职过的地方调查，由下至上，肯定有他们遗漏的证据，所以你的做法基本正确。”宁景栩顿了顿，续道：“不过拿着你爹爹的令牌就实在太过招摇了，他们的人已有所觉察，所以哥哥的人特意放出风声，让他们知道你偷令牌的事，从而知道是你一个人的行为……呵呵，事实上也是如此。”
宁景栩像在讲故事一般，“刚好又发生了丰泽西这事，虽说不惩罚你说不过去，但其实并不需罚那么重的。不过为了把全部硕鼠一只不漏地揪出来，唯有牺牲一下我们楷儿了，将计就计地让他们以为你就是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不把那调查放在心上。”
“呜呜呜……你们好坏……”日楷轻轻蹭着皇帝哥哥。
“哥哥在这里向楷儿道歉，让楷儿受委屈了。不过你也不能怪王叔，他已经想尽了办法降低对你的伤害。”宁景栩当下把杖刑时的巧妙告诉了日楷，不想让他误会什么，连带着把丰瀛国事件的处理结果也说了。
日楷听了觉得心里顺畅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乐意地道：“可你们还破坏了我的名声……”
“至于楷儿的名声嘛……”宁景栩笑了笑，“哥哥都帮你捡回来了还不行么？这次小魔头的功劳不小，哥哥刚才已经跟大臣们说过了，说是小王爷忍辱负重呢。”接着抬头看向宁望知，“王叔，刚才早朝全部定罪了，最大的硕鼠就是刑部侍郎崔健石，他曾是王德明的老师。其他还有王叔认定的市舶司首监关赤育等人，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抵赖。公文已经传到议政处了，等王叔有空瞧瞧。”
“全由皇上定夺即可。”宁望知很是气愤，“这次真是走漏眼了，想不到居然是这平日一身正气的崔侍郎。”
“现在要决定的是把空缺的职位填好，朕觉得去年的状元朱泽清和吏部的郑敏都挺好，其他的人选朕再回去研究。”宁景栩认真地说道。
宁望知答道：“臣也有几个好的人选，等会臣拟份名单给皇上过目吧。”
宁景栩点点头，似乎记起什么，又笑道：“那个万家瑞其实也不错，就是不进仕途有点可惜了。”
“对，还一走了之，老万被他气得不行。”宁望知也笑道。
听到贪官们都被一网打尽，日楷觉得自己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但见爹爹和皇帝哥哥光顾着讨论官职人选的事而忽略了自己，日楷急得插嘴道：“诶，那我当什么？”
“什么当什么？”宁景栩和宁望知听得稀里糊涂的。
“我说你们也不给我安排个好的职位吗？”日楷又不乐意了，连万家瑞都提到了，难道我是空气吗？！
宁景栩和宁望知一脸愕然，觉得应该是听错了，“嗯？”小魔头不是不喜公务沾身的么？
日楷撅着嘴，“我从十五岁就跟自己约定了，十九岁生辰之后就入朝帮你们忙……可是你们现在都嫌弃我！肯定是看我变成伤残就不要了，呜呜呜……”最后几声是明显的假哭。
宁望知听了实在是喜出望外，小魔头就是能时常给自己惊喜，看似整日游手好闲的贪玩宝宝，却是如此有计划有担当，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真是恨不得马上把宝贝抱在怀里亲几口。
而宁景栩感到欣慰之余却暗暗有丝担忧，照小魔头这性子，上了朝堂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三十三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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