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马蒂尔达》王内人

42、艾比的死亡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还想着去看看漂泊在外的弗莱士回到学校后发现自己的地位被抢后，像只花孔雀般极力展示自己价值时的样子。毕竟在基督山没来之前，他是本校唯一的社会老师。

　　我最终还是没有和朱莉安林去看弗莱士花孔雀般的教学，无非就是卖弄他的社会常识和一些对于小孩子来说的绝对禁忌的大人世界。

　　因为我接到了欧文的电话，用的是艾比的电话。

　　其实我和欧文的关系都是靠艾比维持的，如果没有艾比，及时我和他同处在同一个屋子里，也不会多说一句话。这不仅是因为他是闺蜜的男人，也是因为并没有共同话题。所以当他用艾比的电话哭泣地告诉我，艾比消亡的事情后，我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生气。

　　艾比不会自杀，即使有时候她会有消极的状态但也不会离开这个世界。更何况杀死一个吸血鬼，并不是个容易的事。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问明他如今所在的地址，就准备向凯里请假离开。

　　凯里是学生会会长，弗里敦校长又不管事，所以还是和凯里学姐请假靠谱。

　　由于最近的大型活动就是名为‘偷天换日’的行动，所以不出所料的我在弗莱士教室门口找到了凯里学姐。她快毕业了，也不知道下任的学生会会长是谁。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是安娜贝尔。

　　“你喜欢她。”

　　"喔，是马蒂尔达。”凯里对我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你说我喜欢谁？”

　　“安娜贝尔。”我双手抱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凯里勾起嘴角，假笑道：“不光是她，我也喜欢你。”

　　真是撒谎。

　　我撇撇嘴，对她的话不予置否。我直奔主题道：“我要请假去意大利，我朋友出事了。”

　　“意大利啊，多久呢。别忘了下星期是我们难得的课外活动日。”凯里把视线转向我，慢悠悠道：“虽然你才来一个月，但是同学们都很喜欢你。虽然有时候你看上去很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我倒是觉得自己很平易近人。

　　“你可以看做是……对未知的向往？”

　　未知的向往？我想了想这一个月里，我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对此，我表示不解。凯里再次开口道：“有一次，学霸组做了一个课题，是关于帮助贫困学生的奖学金。你知道的，当众承认自己是贫困生是很伤自尊的。所以她们调取了餐厅的饭卡消费记录打算选取消费最低的人作为帮助对象。你猜猜，结果是谁？”

　　我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你，马蒂尔达·史塔克。美国首富史塔克家族的人。”

　　果不其然，我叹了口气。

　　因为我不用进食，所以也想不到饭卡的问题。

　　凯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你也有，校长夫人也有。只是我们要考虑到为秘密而保密的地方。圣崔尼安包容一切，包括你。你放心，我已经让学霸组放弃了这个项目，毕竟能就读圣崔尼安的没有穷人。”

　　我心里感激凯里的善解人意，又听她说圣崔尼安没有穷人，不禁想到了这次名为‘偷天换日’行动的初衷，似乎就是因为银行欠款50W英镑？

　　凯里看出了我的疑问，意味不明道：“上半年易燃派其中一人抽烟的时候点燃了身上的聚酯纤维，毁了半座学校。另外，还有其他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

　　“唔，我比较好奇的是，她们是在炸药旁边抽烟吗？”

　　“不，是在草坪上。不过她们旁边有一根导火线，这是□□派前几天刚布置好的火药防线。”凯里耸耸肩，而后道：“言归正题，我想你需要参加课外活动，这毕竟是增加友谊最有效的方法。”

　　我点点头，表示听到她的好意。

　　“我尽量周五前回来，学姐。”

　　凯里点点头，对我比了个OK的姿势。随后对我摆摆手，道：“你看上去并不好，马蒂尔达。希望这次旅程会给你带来安慰。我就不送你了，再见。”

　　“再见。”

　　我联系了贾维斯，让他为我安排私人飞机。贾维斯告诉我，最近的飞机需要一小时后才能抵达圣崔尼安。

　　人独处的时候容易想入非非，我开始回想认识艾比的时候，和艾比相处地时候，又祈祷这只是艾比和欧文对我开的玩笑。但应该不会，欧文并不是一个喜欢和我开玩笑的人。

　　“你看起来很难过。”

　　我抬起头，是安娜贝尔。我又垂下头，不想再应付表面的客套。

　　安娜贝尔蹲下身来，道：“是她们欺负你了吗？”

　　我闭上眼，克制自己想要驱赶的怒意。

　　“马蒂尔达——”

　　“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安娜贝尔·弗里敦。这里本就是我的世界，没有人会因为排斥而欺负我。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人的独处。”我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免有些强硬和难听。

　　安娜贝尔像是被我吓到一般，跌坐在地上。

　　我心下一软，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态道：“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安娜贝尔，已经一个月了，你认为自己还适合循规蹈矩的世界吗？”

　　我看到天空不远处由远及近的飞机，从长椅上站起身，看着被我阴影遮挡住安娜贝尔道：“世界上不是只有黑和白，有的人生活在光明，而有的人生活在黑暗。不是谁都能救赎谁，也不是谁能把谁拉入黑暗。我还有事要忙，安娜贝尔，你今天可以早点睡，毕竟晚上你会很忙。”

　　英国不是美国，所以没有能随叫随到的私人飞机。贾斯帕找到了租赁公司调度了一架小型私人飞机。虽然比不上私人飞机的豪华，但里面是应有尽有。最难得的是，能申请到航线。我不由得感叹有钱人的快乐，也不禁感谢托尼的慷慨。

　　英国到意大利很近，只要两个小时。再从机场前往沃尔图里，就要三个小时。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去往沃尔图里的客车上，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艾比长大了，有了属于自己的欧文，有了爱他的父母，还有了他最想要的，健全的身体。

　　然后他对我说：马蒂，再见。

　　再见，再见你个耶稣啊！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你可是吸血鬼，而且沃尔图里可是吸血鬼大本营，肯定是欧文和你在给我开玩笑。

　　忽然，我耳边听到一阵惊叫，把我从梦中惊醒。

　　等我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倒吸一口冷气。

　　可能是由于太阳落山的缘故，四周格外的昏暗。在迷雾中，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不远处那几个超乎常人的打斗。毕竟没有正常人打斗是电闪雷鸣的。

　　只见不远处又是掀汽车，又是拔树，再不济就是在空中高速移动。

　　“司机！快倒车！！离开这个地方。”我大声喊叫，把惊恐万分的司机叫回了魂。

　　司机无措的点点头，手脚不停的抖动，点了几次火就是发动不了。这加剧了车里乘客的恐惧，纷纷逃下车四处乱窜，想要离开这一看就不正常的地方。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们的自杀行为，就见不远处的吸血鬼像恶狗一般，奔向鲜嫩可口的食物。

　　他奔向的是牵着小孩跑的母女俩。

　　行动先于大脑，我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吸血鬼撞得飞远。

　　我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把露出的犬牙缩回去。身后的母女俩瑟瑟发抖，我转头呵斥道：“快跑！”她们是傻的吗？准备拿着花生米观看吸血鬼大战吗？

　　倒地的吸血鬼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猩红的眼眸露出凶残的微笑，他似乎在衡量我，而后转向其他窜逃的人类。

　　该死的！

　　我看了眼不远处还在颤抖的几人，又看了看已经奔向其他猎物的吸血鬼，心下懊恼，后悔不应该秉着省钱的想法坐客车。看吧，心软的自己还是要做超级英雄拯救人类。

　　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的进攻防守。

　　凭着本能的保护着。

　　这时候我多庆幸自己的吸血鬼身体，至少不会散架。

　　眼前的吸血鬼被我百般阻挠，气急败坏，仰头大叫。向我极速攻来。我以为会像之前几次一样，不料我只感觉颈脖一凉，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手一摸颈脖，满手鲜血。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动作有那么一刻是停止的。

　　我单膝跪地，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我将视线移向他手里的德国砍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而后是他肆意张狂的笑。

　　我明白了，这是他的天赋，而且刀上有问题。

　　不然吸血鬼的伤口是不会一直流血的。

　　除了圣水。

　　还记得基督山说过，吸血鬼对于圣水敬而远之，如果一个吸血鬼拥有圣水，那就是已经成为吸血鬼猎人的吸血鬼。

　　一时间，我心生退意。

　　我刚想后退，余光却看见自认为逃到安全地带在张望的人类。

　　这群笨蛋。

　　我想到了里昂，想到了福尔克，想到了已经成为钢铁侠的托尼。如果他在这儿，应该会保护这些人类吧。这样想着，我深吸一口气，沉下心，努力回想里昂教给我的一些东西。

　　很好，放松。马蒂尔达。你不能自乱阵脚。

　　就现在。

　　我脚一蹬地，在对方想要进攻前，先手于他。

　　就那么一瞬间，福灵心至。我脱口而出道：“手。”

　　我敲击他伸出的手腕，使他武器脱落。

　　“脚。”

　　而后踢断他伸出的左脚。

　　或许他意识到了，随后几次的谎言中，他极力遏制大脑听到的指令，那也足够了。我使用天赋越来越顺手，短短几秒战况越来越对我有利。

　　他突然后退，从自己衣服上扯了几根布条，塞在了耳朵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拿到了原先掉落在地上沾了圣水的大砍刀。

　　我从来没有用过刀，但拿在我手里，总归拿在他的手里好。

　　“呵，小姑娘。你不会用它。”这男人嘶哑着声音，像一条毒蛇，他弓着背，蓄势待发。“就好比……现在！”他的话刚说完，他便出现在我的身后，手中的刀已经拿在了他的手里。

　　他的天赋……是作弊吧！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已经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刃，心里想着对策。

　　“最近运气不错，前几天刚杀了个睿摩尔，今天又开张了。我闻闻……你是属于哪派的。”男人在我的脖子猛嗅，甚至舔了舔流出来的鲜血，神情癫狂道：“真棒，是个还未长大的布鲁赫！我曾经杀过一个布鲁赫，她和你的味道是一样的，哈哈哈哈！”

　　睿摩尔……

　　“你说什么？你前几天杀了个睿摩尔！？”

　　“是的，小甜心。”或许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他不免多说了几句：“她很漂亮，每个吸血鬼都很漂亮。金色的波浪长发，褐色的眼珠。挖出来的时候特别的美。我还留着她的打火机，这是我的战利品。”他晃了晃砍刀，刀柄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战利品。

　　那是艾比的打火机，是我曾经亲自雕刻花纹送给她的。她曾说过，她除非她死了，不然绝对不会丢。

　　原来艾比真的死了。是被眼前的男人杀的。我颤抖着嘴唇，压抑着澎涌而出的悲切。

　　耳边是老男人喋喋不休的炫耀。我想到了曾经亚力克说过，吸血鬼死亡方式之一，就是烈火焚烧。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我双手拉扯住大砍刀，然后一个错位，刀刃直接穿过我的肩膀割向男人。

　　他的头落地了，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单手拎着他的头，疾步走到客车油箱处，一圈打破了油箱。顿时，柴油倾斜而下。我小心的将他的头在柴油下浇灌，看差不多了这才又挪了地方，一把火将他的头颅点燃。

　　反派死于话多，电影说的果然有道理。

　　头颅刚刚点燃，不远处的吸血鬼似乎结束的了战斗。

　　是三个。

　　我神色疲惫，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如果是敌人，估计是要死在这里了。肩膀和脖子上的疼痛已经麻木，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只感到天旋地转。

　　“马蒂！”

　　我强撑着精神定眼看去，是亚力克。我松了一口气，随后一阵黑暗。最后的意识，是亚力克一声声渐行渐远的呼喊。

　　还好是亚力克，有救了。

　　再一次睁开眼，是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直觉告诉我，这是在做梦。

　　我看见了艾比如果成为睿摩尔，然后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欧文。然后，就是他被杀死后的模样。

　　我被吓得睁开眼，身下是软和的床，以及格外熟悉的房顶。

　　这是沃尔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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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艾比，是一个睿摩尔族。

　　不，是个半成品。以前我并不知道这些，如果不是亚力克告诉我，我想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亚力克是谁？

　　是个爱慕着我朋友马蒂尔达的吸血鬼，而胆小鬼玛蒂尔达总为了一个牛角尖去逃避。我才不会好心的去帮他们。尽管曾经马蒂尔达误打误撞的帮我逃过了一次劫难。

　　我最近几年一直在和欧文在一起，他变得越来越帅气，而我还是一个小孩模样。

　　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很多次，因为我曾经有过很多个‘欧文’。有的欧文被我杀死了，有的欧文为我而死。

　　我在接受欧文的时候就有了随时死亡的准备。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

　　我以前遇到过吸血鬼猎人，他们仇恨我们，他们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们的肉喝了我们的血。

　　他们的枪和剑无时不刻的在黑暗中等待我们。即使他们在桥的另一头，我依然可以闻到他们的味道。

　　随后，我和欧文开始了逃亡的日子。

　　我打不过他，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结果。

　　这是事实，毋庸置疑。

　　我和欧文躲在下水道里，我呼哧呼哧的粗喘着气。欧文一动不动的抱着膝盖蹲在身边，我知道他吓到了。我看着他漂亮的头发，突然想到丝毫没有关系的玛蒂尔达。

　　她现在，应该很幸福吧。她一直都很幸运，也很乐观。即使人生曾经给了她一刀，但她还是笑得那么灿烂。

　　“欧文。”下水道里除了水声，就是回荡我的声音。

　　欧文抬起头，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惊慌和害怕。我侧身抱住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想让他走，这样他就能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我想让他留，因为我需要他。

　　“欧文……”

　　“艾比，我不想离开你。”

　　欧文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打断了我的话，紧紧抱住我，勒得我伤口再次崩开。

　　吸血鬼本身有治愈能力，但是所受的伤害越大恢复的越慢。

　　那个吸血鬼猎人经验老道，手里的刀更是沾满了令人厌恶的圣水，就差那么一点，就死了。

　　如果不是欧文，怕是现在已经去见了该隐。

　　“你会好吗？”欧文颤抖着声音问我。

　　我点点头，不做声。

　　吸血鬼有很多本能，比如遇到危险会发出低吼，遇到同类会第一时间知道，又比如在受重伤时会不自觉的吸血补充能量。而面前的欧文，无时不刻的在诱惑我。

　　我竭尽全力的试图压住这种本能。

　　“艾比。”欧文亲吻我的脸颊，“杀了我，吸我的血。你就可以逃走了！”

　　“不！”我想都没想的回绝。

　　“艾比！我想让你活下去！”欧文双眼含着泪，哽咽道：“你还可以遇到其他的欧文，但我只有你一个艾比。我不想我唯一的艾比在我这个欧文面前死掉！”他什么都知道。

　　一瞬间，我似乎想通了很多。

　　并且，我已经厌倦了像只老鼠一样生存着。

　　我就着水光将欧文的样子印在脑海里，用手慢慢将他的轮廓记在心里。我吻了吻他的唇，炽热得让我想哭。可惜吸血鬼永远不会掉眼泪。我如同以往那样笑道：“笨欧文，我也是有底牌的。你不用担心，反而你在这里碍手碍脚。”

　　“真，真的吗？”

　　“真的。”我了解欧文，他会离开，乖巧的像只兔子。

　　我再次开口道：“所以你去之前的地方等我。”之前的地方只是一个公园。

　　"艾比。"欧文抿了抿嘴，忐忑的看着我，“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

　　“当然，我们还没有滚床单呢。”我牵强的笑出了声。

　　这种事，不得不说之前约炮被欧文看到的事了。我对欧文从来都没有欺骗过，这点他知道。所以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我的心便放下了一大半。

　　“猎人先生，等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我的耳朵很好，即使他躲得再隐蔽我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猎人也是一只吸血鬼，而且是一只年纪很大很邋遢的吸血鬼。不过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憎恶吸血鬼。他冷冷的嘲讽道：“看起来你很爱那个人类，居然不吸食他的血液。”

　　“这是我的自由。”

　　“难道你在这个时候，不想念粘稠血腥味十足的恶心液体流淌在你身体内，然后治愈你的伤口吗？！”猎人满怀恶意变态十足，享受着追逐猎物的喜悦。

　　而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一次，我在劫难逃。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和马蒂尔达道别。

　　至于欧文，他离开我以后，肯定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能回到他父母的身边，不用再和我颠沛流离。我清晰的感受到猎人的刀刃划过我的脖子，我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看到了天使，他长得好像欧文。

　　真是想不到，死后我会看到天使，而不是撒旦。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我看到了只会在梦中出现的祖母。

　　祖母很和蔼，和疯狂研究的父母不同，是唯一爱我的人。

　　我看了看稚嫩的双手，又看了看还存在的下肢特征。

　　真好，这个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