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6】冲破了壁障的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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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濑遥难得露出笑颜问好，那个叫做西田彦的少年却正眼也没有看他一下。
“抱歉，我迟到了，没能赶上比赛，所以也没有看到松冈前辈夸赞的泳姿。”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几步之外的泳池上，“因为要做我的陪练，至少得让我知道有多少斤两。”
此话一出，全场都静下来了。渚和怜对视一眼，真琴则从遥的身后走出来，八字眉微微一皱，但他并没说话，只是默默望向旁边的凛。
“西田，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凛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个疙瘩，但并没有发火。他只是伸手按着少年的肩膀拨了个角度，让对方好好地面对站在一旁的黑发青年：“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个能当你正式教练的人，他不用经过专业训练，也可以和我几乎游个平手，尤其是自由泳！我还从没有见过比他更能驾驭这个泳姿、不论动作还是速度都堪称完美的人，即使是在世界大赛上。”顿了顿，他突然“啪”地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臭小子！居然给我摆这副臭脸？快给我道歉！”
“疼……”西田彦揉了揉后脑勺，快速地瞟了眼七濑遥，仍抿着嘴唇。
凛发现自己说不动这小鬼，不由得啧地一声，向遥摆了摆手：“这家伙真是哪一点都不像他表哥啊。不过遥，他在自由泳上真的很有天分，有时候甚至……唔，怎么说呢，有点像你。但也不全是。总之——”他又挠了挠头，“这次去悉尼，是他头次参加世界性的个人自由泳比赛，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指点他一下。要是惹你不快的话，就尽管像我这样教训他好了，不用客气！”
遥倒是不愠不恼，也没再做回应，只是默默地将脸转向真琴的方向，真琴立刻会意，递上了洗漱包。
“……遥？”眼看遥准备去淋浴间的样子，凛似乎有些急了，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不管他也行，重点是去悉尼的事，你怎么说？”
遥还没回答，渚立马好奇起来：“小遥要去悉尼吗？和谁一起？小真也去吗？”
真琴微微一愣，然后用一阵干笑掩饰过去：“没有啦，我有工作，又暂时请不到假。”他指了指凛，“要去的话，也是和凛一起去。不过遥……还没有决定吧。”
真琴说话的时候，遥猛然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转瞬即逝的慌张和抱歉，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不过，真琴还是用了然的微笑回应了他。
“咦……”看着当事三人的微妙反应，渚忽闪着大眼睛，瞧瞧这个，瞅瞅那个，似有所悟。
“……如果是松冈前辈这么看重的人的话，”西田彦忽然插嘴道，一边径直向泳池走去，“那么，就和我游一次。我要亲眼看到才会承认。”说着，他迅速脱光衣服站上了跳台——里边居然穿着泳裤。
这一次，凛没有阻止，反而两手抱胸，期待地看着遥。
遥的眼睛果然闪了闪。事实上，刚才那孩子以光速脱光直奔泳池的时候，他的眸中就已经闪烁不已，像是点燃的星火。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一旁沉默良久的怜突然说话了。
“要看遥前辈的泳姿的话，我给你看，”怜一边说一边走向少年，“刚才的比赛，我有用手机录下全程，所以没必要再比了。”他掏出手机递给少年，却扭头回来看着凛，“话说，场馆的借用时间是不是快到了？再拖下去的话，凛前辈会不会不太好交代？”
凛闻言一愣，摸摸鼻子：“嘛……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大家几乎都看向了凛，真琴却看向遥。
遥真的想再游一次吗？
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不太能肯定这一点，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他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
***
事情的结束没有再费波折，既没有让遥再次迎战，也没有让凛不得不去申请续时，西田彦也终于正视了遥——甚至是用一种发现了海底宝藏般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并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七濑老师，请多多指教。”
因为，少年在手机视频里见识到了，那如同在深海中自由遨游的海豚般优美无暇的泳姿。尤其是触壁后回游的一段，那是好像跨越了海底沟壑、冲破了汹涌巨浪的海中精灵才拥有的，充满了自信和活力的、胜利者的姿态。
在被少年好好地表达尊敬之后，遥反而有些不自在，随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憋了半晌，终于张开口——
“遥说，谢谢大家今天抽空到来！”却被真琴抢着说了。遥懊恼地瞪他一眼，真琴笑笑，遥便又偏过头去。真琴微微一愣，随即又笑开了：“唔？遥是在说……哈哈，不要想多了，遥，大家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路，在好好地生活着呢。”
通过真琴的解读，众人马上明白了遥的心情，渚立即叫着“小遥”扑了上去，怜也围拢过来，接着是凛。经过这么久的努力，遥终于真正走出来了，这是对大家来说，盼望已久也终于盼到的事情，是比以前任何一场比赛获胜还要重要、还要高兴的事。
五个人激动地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遥情不自禁红了脸，眼中闪着轻松的神彩。看着他脸上浮现的微笑，凛不由得出了神，半晌才再次提问了关于同赴悉尼的事。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边的真琴，得到对方鼓励的笑容后，终于点了点头。
或许，他也真的想去见识一下，凛所待的世界，究竟有着怎样的风景。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差点再次动摇了遥的决心。
原来，当遥拿着洗漱包走进淋浴间的时候，凛居然追着他闯了进来，并趁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刻，反手栓上了门——
“遥，给我吧，”贴着遥的耳朵，凛滚烫的气息喷了他一脸。
遥瞪大了眼睛，被凛紧贴双耳撑在墙上的手禁锢了视线，瞳仁里倒映着极近处的俊脸，只余一点呼吸的空间。
眼前的人恣意狂妄的模样，仿若一头盯着猎物的悍鲨。
大约过了半分钟之久。遥从一开始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表情变得平静。他没有马上抗拒，也没有立即回应，像是在等待，或者说，僵持。
花洒还在哗哗地喷着水，为这方狭小的战场建立起了无形的堡垒。
凛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即咬了上去，热烈的啃吻铺天盖地落在遥的脸上、唇上和锁骨上，彻底扰乱了遥的呼吸。但他还不满足于此，离开墙壁的右手揉乱了遥的发，并顺着后颈向下游走，直至在遥的腰间——
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在凛脸上，不重，也不痛，但那力道却将他掀到了一边，令他的背撞在了狭小室内的墙砖上。
“唔……”凛揉着被打的部位哼了一声。
“别这样，凛。”遥轻喘着低声说道，前额湿透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表情。
“但是，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凛一抹嘴唇，眯着眼笑笑，“你也有反应了，不是吗？刚才，你的‘那个’可是蹭到我了——”
“别说了！”遥的语气却不像真的生气。
“哟，这是在害羞？”
“……这里是水泳中心，凛！”
凛惊讶了一下，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被水流和雾气包裹着的人体，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也就是说，如果在别的地方、别的时间的话，”凛慢慢地说，再次缓缓逼近他的猎物，“就可以了，是不是？”
遥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他不太明显地后退了一点，背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抠住微凸的墙砖，任由花洒的水冲刷着他微微泛红的身体。
“出去。”遥像是咬着牙说道，“出去，凛。”
狭小的淋浴间里，一时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在短暂的沉默后，凛突然向前一扑，捉住了遥的下巴就是一吻，身体也同时纠缠上去——就像是一头巨鲨张开了大口，想要吞下他觊觎已久的猎物。
嘭！哐——！
突如其来的反抗打了凛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过神来，才感到自己后脑勺隐隐生疼，而胸前被遥的臂膀紧紧格住，一时无法动弹。凛张了张口，却被遥直直逼视的目光震慑住了，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响起一个清澈但焦急的男声——这一连串的响动居然盖过了淋浴间里的流水声，以及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遥？你还好吗？”是真琴。
遥的瞳仁急剧地收缩了一下。凛却在短暂的慌乱后，慢慢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红眸中精光一闪。
“……遥？水族馆打电话来，问你下午会不会过去。”真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这么久没出来……遥，你真的没事吧？我过来了哦？”
说着，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6】冲破了壁障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