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旧交和好 ...
-
站在客栈门前边李易诀无力地望着两边茫茫的街道，不知道薇官往哪里跑的。想了想，李易诀朝桃风堂的方向跑着。他跑出拐角望不到人了薇官从角落里走出来，满面泪痕。
“什么……生厌，什么……红脸争脖子……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对你……”薇官抽咽着，抹着脸上的泪水：“怎么可能啊……”他软软地跪下来。
“你怎么了？”
一个声音从上方罩着薇官，他擦着眼泪抬眼来看，迷眼之中看见了一个在桃风堂里见过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妩媚的笑，这是他呆在桃风堂时间之久而形成的一个习惯；然而立即他反应到这不是在桃风堂里，又苦笑了笑。
“你不是桃风堂的薇官吗？”
显然对方也认识他，薇官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个名字：“我……我叫李满……”
对方轻轻一笑：“哦，那你的字号呢？”
“春融……”
“春融啊，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住了，要不要去我府上？”
听到对方叫“春融”他又一下子痛哭起来，对方轻轻拍着他的肩，软声相劝。哭过一阵后他抬眼看见对方期待的眼神，皱了皱鼻子：“我自己有房，为何要住你那！”
对方一愣后笑着：“我有马车，载你一程可好？”
李满站起来，他回头望了望客栈：你给我的名字我很喜欢，可惜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好啊！”
米郇坐在床头，诸葛翼坐在床尾。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难得的诸葛翼锋芒全部收起，说话语腔毫无生气。
米郇回头来看他，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诸葛翼捂面将头深深地埋在腿间：“今天……我被先生深深刺伤……”
“噢？怎么回事？”米郇听到提到先生立刻精神上来了，他挪身到诸葛翼身边来。
“我今天去先生那边——起来时想到自己竟然给那个小官提供了机会就深深懊恼，所以我就到了先生住处……在先生住处外面徘徊，我也不敢造次就没敢进去。谁知看到了那个小官——”诸葛翼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说他一定是去先生那边，问他他滑溜溜地回我是买东西！该死的贼人！——买什么东西能买到客栈里去！——而且是直接上楼——”
诸葛翼恨恨地捶床。
“便宜了他了！——”
米郇低垂下眸，他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看起来先生很喜欢那个人。
“我站在那想着该上楼去还是该回去先生就从楼上下来了……我问他……他对那个小官有没有情欲他却反问我，我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你说……”他歪头望着米郇，看起来甚是苦惨。
米郇喉咙干涩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是轻轻地拍拍他的肩。
两人沉默以对。
“以前我排挤过你，是因为看起来先生很喜欢你。”诸葛翼低着头低声地说着。
米郇淡淡一笑：“以前的事了，现在说来又能怎样……”
“是啊，就是现在说起来不能怎么样反而觉得以前对你太过分了……”诸葛翼轻轻一笑。
米郇也一笑：“你现在才觉得对不起，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咦？！——你还真记仇到现在啊！——”诸葛翼皱了一下鼻子，对着米郇的胸捣了一拳。米郇立即就还了过去：“怎么了！谁让你小时候是个霸王啊！——”
“说我是霸王也过分了点吧！”诸葛翼躲着，无奈地笑着。
米郇坐正了整理衣襟，脸上带着平和的笑：“以前我也讨厌你，因为你总是有意识地跟我抢先生但由于我只是个寄子，有什么也都是埋在心里不敢说。”
听到米郇这番话，诸葛翼也坐定认真地听着。
“很多时候我不想跟你有关联，可十年里有意无意间我与你接触的最多。你是属于那种有了目标就一定做，并且绝对做好的人，我很敬重你即便有的时候你的嘴和你的行为让人很生恶——”
“哎！——你这么说我很难堪哪！——”诸葛翼红脸叫道。
米郇笑了：“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啊！”
“好吧好吧，我就是那样的人，你继续——”诸葛翼无奈地摇头。
“在我认为，先生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敬重他如亲如友亦如爱。虽然我很遗憾先生能和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不是我，但既然先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不是我也无所谓。”米郇叹了口气，笑了笑，很是无奈的那种：“可是现在心里还是梗着一根刺，所以我只能控制自己想去先生那边的欲望。”
“还有几天就是爹生日，到时先生一定会来。你不怕所有的欲望在看见先生的瞬间爆发吗？”诸葛翼反问。
米郇顿住，苦笑笑：“那个我还没有想到。”
“你有没有想过，可以跟那个小官一同分享先生——”诸葛翼邪邪地一笑：“如果给你这样的机会，你会不会那样做呢。”
他盯着米郇看，果然不出所料米郇脸红了，失声笑着：“你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啊！”
米郇捂着嘴，红潮继续泛滥。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还真直接！”诸葛翼笑着拍拍他的背。
米郇点点头，而后叹了口气：“我是男人，对这事的反应自然很直接。难道你要我像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吗？所以我才说我不敢去先生那边的——你呢？”
“跟你一样，是个男人。”诸葛翼淡淡一笑。
“那，先生也是男人，他跟——”米郇说不下去了，心里塞满了嫉妒之火。
诸葛翼笑着：“这个你不用太伤心，看今天那情景先生好像不举。”
“什么？”米郇惊讶地回头来看：“你碰过先生吗？”
这话一出，诸葛翼被口水呛住了：“咳咳……”
不用诸葛翼解释了，这反应已经够明了了。米郇摸摸鼻子，做了小动作——吐了吐舌。他知道自己的话很惊世骇俗，好像这样的话在任何人面前也没有说过。
“哎呀……米郇啊，我真是不能小看你！——”诸葛翼撇嘴道。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对过话。”米郇感慨道。
“是啊！”诸葛翼栽到床上，仰望着先生房子的屋脊。米郇也学他那样，看看屋脊看看诸葛翼对之对视后发出感慨：“这里是先生的房子，虽然十年内先生没有回来过，可总觉得先生的气息没有消失……”
“所以我才会想来又不敢来。”诸葛翼轻轻一笑。
米郇点头，他正面对着屋脊：“我明白你的意思。想来是因为可以感受得到先生的气息；不敢来是因为怕自己从外面带来的气息把这里先生仅存的气息给覆盖了……是吧。”
他没有听到诸葛翼回答是，或是你说的对，头旁边的那个只是点点头同一张床上，头挨着头自然可以感受得到。米郇忽然想到，如果这头旁边的是先生，那一定是很幸福的感觉吧……
诸葛翼点头之后可以感觉得到米郇的一声鼻子轻轻一哼的声音，那是感受到他点头后的反应。他轻轻一笑，这种感觉还真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很特别……
“少爷……少爷……”
……少爷……
米郇看见一个长相不明的人对他张着手，喊着他……少爷……那个男人旁边站的——爹……米郇兴奋地叫着“爹！——”并跑过去。可没等他碰到爹就没了，凭空消失了。
“少爷！——”
“啊！”米郇惊叫地坐起来，他看见诸葛翼的乳娘尴尬地站在旁边。他审视着周围，是先生的房子再往下一看，小翼蜷缩着躺在他旁边。想起来了，他与小翼本是在聊天互相安慰的，谁知道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他摇摇头，要不是他对“少爷”这个词比较敏感估计还不会醒吧。
乳娘想越前去叫诸葛翼，米郇先她一步揪起了诸葛翼。
“啊！——还困着呢……”诸葛翼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乳娘的脸一下子醒了。“呵！——你怎么在这边！——”当他发现自己身处在先生的屋子里时呵斥道：“不是说过，不许你进来的吗？”
乳娘身体一颤，头低了下去：“……是，老奴明白，可是……老爷找您……老奴没有办法……”
“什么，姑父找小翼？”米郇与诸葛翼对视，心里想的是同一个问题——姑父找他有什么事/爹找我有什么事？
“不止找少爷，还有您郇少爷。”
米郇很吃惊地指着自己：“我？！”
诸葛翼也很惊讶：“是什么事？”
乳娘笑得奸诈得很：“当然问明白了才来叫您的。”
“知道什么就说，少卖关子！”诸葛翼不耐烦地抓抓头发，乳娘学乖了：“是少爷，老爷说是今日要去黄大人府上，那个龙图阁大人府上。说是黄小大人就是跟您一起共事的——”
“你能不能少说点废话！”诸葛翼一激动，头发抓下几根来，米郇饶有兴趣地望着这对主仆。
“是！——说是小黄大人的九岁正岁，还说是私宴，只请了些往日的亲朋好友。”乳娘一口气将话说完，偷偷望了望诸葛翼。米郇也望向诸葛翼。
诸葛翼很是认真地想着，突然他抓着米郇的胳膊：“你说爹是不是想让黄光劝我回头啊！——你先出去，一会我们就去告诉他我们直接去黄府。”
乳娘悄悄地退到门边，她瞄着诸葛翼：“在戌时前要赶到——”一说完话人就窜出去了，逃得十分快。
米郇轻轻一笑，诸葛翼纳闷地望着他：“你怎么了，笑什么？”
“笑你和你乳娘啊，你们感情还真好。”
诸葛翼嗤笑一声：“我跟她那叫感情好啊，她那么爱罗嗦头都疼死了！”忽然他又想起之前的话：“我跟你说啊，我已经跟爹说了我喜欢先生要跟随先生，天长地久地跟随——不过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不能成功的——”
米郇一愣：“你说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诸葛翼认真地回想：“是在我第一次喝醉就是从桃风堂回来的次日。”
“清晨？”
诸葛翼看着很是紧张地米郇：“你怎么了？”
米郇深呼吸一口气：“我是早那日在客栈喝了酒回来被姑父叫到书房时说的。”
“呵！——”诸葛翼惊叹一声，邪气一笑：“那你怎么认为我是清晨说的呢？”
米郇不屑地哼了哼鼻子里发出嗤声：“那天你醉得个烂泥，你忘了啊！”
诸葛翼大笑，他指着米郇摇着头：“今天我可是把你的德行完全看透了！你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伪装得真正得好！”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你说这个黄光是不是爹找来劝咱俩回头的？”
“我不知道……不过我这心跳得厉害，我怕，我怕先生会出现在宴席上。”米郇紧张得头上冒汗。
诸葛翼认真地想着这个想法，想着点头。
“说不定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旧交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