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艳》YI

18、多舛的暗恋

　　诸葛翼喝了不少，李易诀从头至尾也没喝一滴。薇官问了才知道，李易诀答应了他妻子终生不引酒。他瞥了一眼已经烂醉如泥的诸葛翼，暗自伤神，他喜欢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这个可怎么比？
　　突然李易诀问薇官：“现在几时了？”
　　薇官一愣，笑着回道：“入更了吧。”
　　“啊！那还有没有水晶包卖了？”李易诀突然站起来，薇官紧张地随着站起来：“怎么了？”
　　李易诀回头看了一眼薇官，而后发掘着自己的失态笑笑：“是这样的，我出来时我女儿让我带水晶包的，与小翼见面时我问了他说有一家好吃的，在二更关门，可我还没问他是哪家怎么走呢？”
　　薇官愣了好久，轻轻地笑出来，笑了好久笑得他眼泪都有了：“这个啊……我带你去吧。”

　　从诸葛翼的香囊里掏出一锭百两白银给了一个看上去很高兴的女人，然后再取出十两银子让人安排送酣醉的诸葛翼回宰相府。
　　安排好后，李易诀与薇官走出了桃风堂，刚出来看见了潘时贤。撞面的两人都愣了愣。
　　还是潘时贤先开的口。
　　“李上位？”
　　李易诀微微一笑：“潘大人。”
　　潘时贤一愣：“别这么叫我，李……上位。”他眼睛一转看见了李易诀身边的薇官，再一愣迅速看向李易诀。
　　薇官明白这个眼神后面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别人误会李公子，忙作解释：“我只是陪公子买水晶包给公子的千金，公子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是诸葛大人带公子过来的，可是诸葛大人醉睡了，所以才由我来陪公子的。”
　　提到了诸葛大人时潘时贤点了点头，在这桃风堂他见过诸葛父子俩，不管说的是哪个都是成立的。
　　“我还要赶时间，不与你深谈了。”李易诀想到女儿笑着告辞。
　　潘时贤不明白个中原因，只以为是自己要进桃风堂才会被躲避，黯然伤怀的时候李易诀与薇官已经走远了。

　　“其实我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李易诀笑笑对薇官说，他看着有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薇官，就有意识地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薇官一愣，他低下头：“你为什么不与我保持距离，这样对你的名誉……”
　　“名誉值什么？”李易诀嗤笑一声。
　　夜月下凉风中说着桀骜不居的话的李易诀在薇官眼里看来又增添了几分欢喜的魅力，薇官轻轻笑着，只是一个晚上他对这个人的欢喜达到了他的喜欢的顶峰。
　　“我给你讲一讲我的那位妻子的故事吧……我自己承认的只有一位妻子，虽然我没有与那位妻子有婚书，也没有拜堂。”李易诀笑了笑继续说着：“可与我拜过堂的却有两位，她们——是我名字上的妻子。两位都是我心里的那位妻子的姊妹。她们家出了点事情，本来是个富裕的家庭落败了，姊姊就去青楼卖笑以度弟弟科考以度妹妹过活。她在青楼里所过的非人生活，她死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再三地，抓着我的手再三地说，不要让女儿知道她有一个做妓女的娘……”
　　薇官听得太认真了，连自己流泪了都不知道。李易诀回头来轻轻地提他拭去眼泪笑着说道：“我讲这个可不是想让你哭的，男子流泪也挺好看的，以前我一直以为男子不可以流泪是因为流泪不好看呢。”
　　薇官笑了一下，眼泪却更多了。
　　李易诀望着他，许久微笑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以为是我妻子，你与她长得十分相像——我心里的那位妻子。”
　　薇官心里一紧，他羞涩地一笑。
　　“呵，我这话是不是有冒犯你了。”李易诀轻揉了揉鼻子，略微带着歉意地笑容。
　　薇官失笑：“你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小官……”
　　“别说这样的话，贬低了你自己也贬低了我。”李易诀微笑着摸摸薇官的头：“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她怀孕了，老鸨让她把孩子打掉好方便接客她不干，被老鸨打得死去活来的却一直保护着肚子。她妹妹跑来让我救她，因此我与她成亲了，欠下的债直到前一阵子才完全抵消掉。我与她成亲的时乡里所有的乡绅对我说要与她保持距离，万不可做自毁名誉的事情。”
　　说完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向薇官，薇官的眼泪流得都来不及擦。
　　他笑了：“你这样我怎么给你讲第二个故事。”
　　“我听！”薇官抢着说。
　　李易诀摇头：“不讲了，看你这样伤心的样子我讲不下去。”说完他笑了笑又说了一句：“你哭的样子也十分像她，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对着她那样一张脸你这样性格的人说下去。”
　　薇官呆呆地望着李易诀，街道上没有几家人还醒着，街面上只有几盏摇摇欲坠的琉璃灯。摸着薇官头的手慢慢地往下移，移到了脸上，手指抚摩着面颊。薇官先反应过来的，他又惊又喜地望着李易诀。
　　“你……”，李易诀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容，他的表情对于认识他的人来说是很严肃的，可对于薇官来说是很认真的：“你……你……”李易诀连说了三个你。
　　薇官顿了顿，脸红得可比红烛，温度也可比刚烧出来的烛油。
　　“你爱吃水晶包吗？”李易诀也说不下去，只好换了话题来说刚说完他猛一激灵：“对了，我们去买水晶包的！”
　　薇官一愣一愣的忽而笑了：“……这边，跟我走吧。”
　　走在后面的李易诀说了一句让薇官惊讶却也是能意料的话。“说我，比说奴家好吧，我喜欢你这样说话。”

　　诸葛翼要知道自己成全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买包子时薇官就这么想着，李公子对他是有情的。这么想着薇官就很高兴，乐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你也喜欢吃水晶包啊，呐，给你一个。”李易诀笑着给了薇官一个，薇官拿着包子抿嘴偷笑。
　　米郇从宰相府赶到桃风堂再赶到这家有名的包子铺，在轿子里看见的场面就是这样。他心里堵得紧，一时之间气儿提不上来。他从没见过先生这样的笑容，难怪诸葛翼一个劲的念叨着桃风堂，姑父的脸都青了。
　　他在轿子里看着先生与那个陌生的年青男子道别分手，无论是先生还是那个男子，他们脸上的依依不舍都是十分浓重。看得米郇心口更重了，冷冷地唤轿夫：“回府！”
　　亏是米郇走得快，要是他看到后来李易诀吻了薇官估计当场就能吐出血来。
　　李易诀要赶着回去所以没有送薇官回桃风堂，因此他才会失控当场吻薇官。吻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好在周围没几个人家醒着的。不好意思的两个人分开后连对望都羞涩。
　　“对不起……”李易诀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失礼，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欲望的。
　　薇官甜甜地一笑：“我喜欢呀。”
　　李易诀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地迈向前一步，薇官微微仰起头来看着他。
　　“我……你……什么时候有空？”
　　薇官甜甜笑着：“任何时候，只要你找我。”
　　李易诀看着他忽而笑了，没有任何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