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二三事》寂静清和

15、Chapter8

　　范救的伸了伸手，想拿回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机。
　　谢安把手往身后一挪，手机被丢在了病床上，谢安的声音好像是从别的地方传来似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范救吐着气，看向别处。
　　突然面前一晃，谢安突然俯下身子抱住了他。
　　热乎乎的湿气喷在范救的脸上，范救抬了抬手搂住了人，这个时候，是真的什么也不想说，也希望谢安什么都不要问了。

　　“那个手机关不掉，没电了还关不掉……”身上的人小声地说道。
　　“不想说就算了。范救，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
　　“还有，我要和你谈恋爱，你不同意，我也要。”
　　“睡吧……明天有得你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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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救觉得头疼。
　　但是身上暖得不得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隐约的感觉到，谢安在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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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范救和张鑫打架的事儿还是吃了警告处分，张鑫更惨，因为是惯犯，这次又失手把范救打晕了，多少是一件大事，于是学校给了他暂缓毕业留校察看的处分。就这个留校察看还是张鑫的爸妈在学校里上下打点了许多才得到的，不然早就是直接开除的份了，听说张鑫的老爸恨铁不成钢的在校长面前把儿子狠揍了一顿才消停。张鑫这个公子哥平时再无法无天世界上总还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
　　是的，张鑫那边彻底地消停了。
　　而范救和谢安这边，小日子呀，算是过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安然无恙，再加上知道范救拒绝他的原因。
　　谢安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好像脸上曾经总是罩着的一层灰色的面纱突然间摘去了，整个人都明朗了很多。
　　那天晚上那个砸碎的手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之前别扭的拒绝和伤心好像也从来不存在一般。
　　谢安每天都很精神，拉着写范救上课吃饭，回寝室还会主动让范救教他打游戏。

　　范救上辈子游戏就是唯一拿得出手的，谢安每天都拉着他打好久，总是乐呵呵地，让他一次次地在快崩盘的时候英雄救美。
　　久了隔壁寝的哥们也经常过来和他们组战队一起打。
　　每天寝室里都热热闹闹的。
　　谢安还主动策划起了两个人的五一旅游。

　　“哪里都人多，于是哪里都一样吧，就去想去的地方。”谢安是这么说的。于是他们去了南边的一个水乡小镇。
　　谢安的兴致特别的高涨，每天吃吃睡睡，玩了两天觉得很好玩，和老板商量了一下，把后面五天定了房间但没来的一对情侣的套间都给租了下来。
　　说了句：“范救我喜欢这儿，我哪儿都不想去了。”就赖在石阶上眨眼睛卖萌。
　　范救当然什么都听谢安的，看到他玩在兴头上自然就都顺着他了。

　　他们的旅馆就在南方风情的石桥边上，打开朝南的窗户就能看到下面的小河，白天河上是坐着渔夫手划船游览的客人，晚上河面上放着花灯，远远看去像铺满了河水的珍珠宝石。
　　谢安在花灯的灯面上写了好一会儿，探着头往范救身上看。
　　“啊，你写得好简单。”
　　范救笑了笑：“嗯，已经拥有的太多了，想要的就少了，就愿世界和平。”
　　谢安看了看自己密密麻麻写的，再看看范救的，突然拿了笔抢过范救的那个花灯边写边念了出来，声音甜甜的，和周围一起写花灯的情侣们融在了一起：“谢安，爱心，范救……永远和现在一样快乐。”
　　“谢安……”范救看着谢安认真写字带着期盼的侧脸，心里并不好受。
　　“干嘛，我写得有错？”谢安转头眨眼睛。
　　范救愣愣地摇摇头：“没……”
　　“嘿嘿，啵——”

　　突然谢安探了头过来，亲在了范救的脸颊上。
　　他们周围还有很多人，许多都朝他们看，有几个还把手机对准了他们。
　　范救看到谢安完全不在乎的模样，拉着他的手把花灯点亮，放在了水面上……
　　“范救，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你，你在一天我就喜欢你一天。如果你不在了……我也喜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最宠我，也最懂得我，虽然我们变得熟悉的时间好短暂，但是我相信，感情，不是靠时间来衡量的，是靠心……谢安”

　　花灯渐渐地飘远，范救开始清清楚楚地看到谢安的花灯纱布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好看的每一个字。
　　“走吧……”谢安拍拍手起身。很自然地拉起了范救的手，一摇一荡像是两个小男孩牵着手一起去楼下的沙坑里玩耍一般地自在。
　　范救默不作声地让人拉着手，吹着五月的晚风，闻着春末初夏泥土的香甜气味，看到河边的花坛里依旧盛开着，颜色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叫不出名的花朵，好像哪里还窜出了一两只小野猫，踩着猫步，咣当着铃铛从他们的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他们牵着手沿着河走了好远的路，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得踏实，多希望永远永远都不要走到终点……
　　走回了住着旅馆，被乘着凉弹着吉他的年轻老板意味深远地目光注视了很久。直到回到他们的房间里，谢安一直是笑着的，门一关就抬着眼睛看着范救，坏坏地问他：“喂，你有没有一种……我们作威作福特拽的感觉？”
　　谢安把他们十指交扣的手抬了起来，放在眼前看，歪着脑袋，特别的认真：“你怎么都不爱说话哦……不喜欢和我说嘛，我又不会故意为难你……”

　　谢安说着，好像之前的的快乐劲儿泄了气，叹了口气。
　　是想要松开手的，却发现手被范救抓得紧紧的，范救低头着喃喃地说着什么，谢安侧过耳朵去听，才听到是一句：“对不起。”
　　“白痴……”谢安低低地骂了一句，指了指房间正中：“喂，今天这个房间就一张床，你是为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道歉呢，还是……”谢安坏坏地回头笑。
　　正好对上范救红了的眼睛……

　　这人最近好像总是这样隐忍地让人心疼。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早啦，得睡觉了……你……呜……呜……”
　　谢安是被人拦腰抱起丢在床上的。
　　范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好歹130斤呢。
　　身上的人大力地压着他，咬着他的嘴很烫很烫，动作有些粗鲁，好像要把他吞掉一样。
　　“喂……你……唔……慢点……没人和你抢……呵……”谢安被亲得差点不能呼吸，但是心里是开心的，不自觉得抱着人，搂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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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吻声带着水渍，暧昧而梦幻。
　　好一会儿，范救像是撒了气的皮球一般，渐渐地动作变得缓慢，迟钝，终于停了下来，两瓣灼热的嘴唇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安看着看。
　　“我……”
　　“你什么你……你不愿意说喜欢我，那就做给我看呀，告诉我你喜欢我。”谢安自己笑了，抬头去摸摸范救的脸，总觉得范救看着自己的眼睛都直了，满脸写着“我想要”却在固执地自己和自己较着劲。
　　“要来吗？”谢安故意拉拉范救撑在他身侧的手，故意说得乖乖的，还带着点小诱惑。
　　他看到范救挣扎了好久，好像想吃别人给的糖果又怕妈妈责骂的孩子。
　　谢安也心疼。
　　索性坐了起来，主动送了过去，抱住了范救——
　　“喂，你怎么那么怂？”
　　“我不能害你。”
　　“你哪里害我了？”
　　“以后，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哦，然后就觉得对不起我了？”
　　“嗯……”

　　有两个人的叹息声从彼此的耳边滑过。
　　范救感觉到谢安在主动地亲着自己的脸颊，耳垂，还有脖子……
　　两个人晚上出门前都洗了澡，外头凉爽，身上还都是沐浴液的香味没有散去……
　　“看到我写的那些话了？”
　　“嗯。”
　　“就是写给你看的。”谢安拍了拍人：“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那个破手机……或许就是谁的恶作剧。”
　　“不是的……”范救认真反驳。
　　“我就不相信你只有那么几天好活！”谢安认真地说得很用力。
　　“我其实……我其实已经死了……是突然又回到了——”
　　“我不想听！”谢安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范救。

　　“不管那个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们挺好的，而且现在畏畏缩缩的，将来再后悔，我觉得这么活着很low。”
　　谢安掏心窝子。
　　范救摇了摇嘴唇，问了句：“以后……我不在了，你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吧？”
　　“你不会不在的……”
　　“我会……”
　　“……”
　　“谢安？”
　　“我会好好的……”

　　范救终于伸出了手。
　　【编剧这里做一场一分钟以下的H or 拉灯。反正到这儿是做了】
　　（和谐）

　　南边的水乡小镇夜凉如水。
　　低低的虫鸣声里，一切都变得忽明忽暗，苦涩又都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