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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月前,待到了令狐冲终于解了这思过崖之禁的时候,独孤求败却已然离去了多时了,说是去山下寻了些旧时的好友,令狐冲偶尔来了这山上寻了这人的时候,一月有余却都未曾见了人影。

      说来倒也是奇怪,平素独孤只教着他练剑的时候,令狐却只盼是这人早早的离了他才好偷些了懒来了,待到了独孤终于真正的不见了人影的时候,令狐却多少又有些盼着那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了。

      独孤求败便如同他来时的这般来得突然,怕是消失的也是实在突然的很,便是那只寻常于他作了伴的大雕也已经全然不见了身影了。

      令狐冲平素半月才来一次的思过崖,近日来在了华山于那思过崖却是跑得极其的勤快了起来,每隔了一两天便往那思过崖上去兜上几转,在了华山见了岳灵珊与林平之说说笑笑的场景,一时实在是有些黯然得紧,想着自己怕是一直呆在了那思过崖才算是极好,倒也自在得很。

      那日,令狐冲见了林平之在了华山前殿的剑坪上习了剑来,他虽对了林平之与岳灵珊两人之事存了几分的黯然,但却到底是个实在坦荡的君子,见了林平之一套的华山剑法习得七零八落,步法更是有了些凌乱,便有了几分指点的心思。

      令狐冲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来便是对着林平之说道,“林师弟,我今日里怕是实在显得有些无聊了,如此,你陪着你大师兄练一会儿的剑可好?”

      说罢,令狐冲便是以着持剑的姿势握着手中的树枝向了林平之刺了过来,直击了林平之的下盘来了。

      林平之面上倏忽闪过了几分的为难之色,心想道,自己为了尽早学了这华山剑派的功夫刻意讨好了那岳不群的独女岳灵珊,却是未曾想那岳灵珊竟于自己起了几分的心思来了,令狐冲与岳灵珊在了华山本是了华山尽叫人艳羡的一对,如今自己占了他的位子,即便是寻常男子对了他生出了几分怨怼倒也是自然,心以为令狐冲此番却是来可以寻了他的麻烦来了。

      令狐冲持着手中还算有了几分韧劲的柳树枝疾走了几步,将林平之手上的剑逼得迫近了胸前几分,林平之被了那凌然的剑气激得往后退却了好几步,再回过了神来的时候,便听得了一个略带了几分痞气的笑意的声音这般于他说道,“华山派的剑法可不是这般练的。”只见得令狐冲那向来带了几分懒洋洋的意味的俊朗的脸色此番却已经近在了自己的眼前了,面目俊朗,并非如了林平之一般如了女子俊美小生的模样,却是多了几分的硬气的轮廓了来。

      若是常人见了那林平之却只会说道,——好一个俊美的小生。而见了令狐冲却会说道,——是个年轻俊朗的少侠。便大略就是这般的区别了来。

      听得令狐冲随后又持了剑朗然疾声的喝道,“长虹贯日。”林平之愣了半响,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的使出了一招的长虹贯日了来,又听了令狐冲说道,“回风拂柳。”于是,手上的剑招便又是一变。

      ——这人……竟是真的于自己存了几分指教的心思来了。

      林平之缓缓垂下的眼帘之中此刻却是闪过了几分莫名的意味来了。自从了自己父母满门被了人全全屠杀了个干净之后,林平之本想来有了几分侠义的少年心性中怕也是多了几分的隐忍和阴狠了来,揣人度事竟也总往着恶意的人心上靠了些许,这几日练了许久的剑法却始终不得了法门,实在不顺畅得很,而如今现在与令狐冲几下比划了下来,竟是有了几分得了其法的融汇了来。

      这人倒也真是个生性胸怀坦荡的男子,纵是因了岳灵珊对着自己存了几分的怨怼,处事上倒也真正是个分明的侠士,此番却是他自己以了小人心度了君子之腹了,便是想到了此处,却是有了几分动容的神色了来,然而……心神微愣之下,手上的剑招慢上了片刻,那人手中所执的有了几分剑气的树枝瞬时便已至了自己的眼前,林平之一时之间确是有些慌张,下意识的向身后退了几步,便跌坐在了那剑坪之上。

      倒也幸亏,令狐冲觉出了不对之后,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剑招,那柄被他当做了剑来使,夹在了两指之间的树枝终于还是禁不住了令狐冲丹田之中激出的几分内力了来一挥手试下便是如了灰飞,一下碎了个干净。

      在了思过崖之时,独孤求败却也是经常于了他这般练剑的,只是,略有些不同的是,他令狐冲才是那持剑之人,被独孤求败似是随手持了一根的枯枝的几番喂招之下指点了一二,便是内力也是随了那九剑的剑招练起了内门功法来了,若是真要说起,如独孤求败所言,令狐冲如今的武功倒也算是真正入门了。

      只是,那独孤求败却又是一番何等的眼界,独孤求败若说了一个人的武功平常,那武功平常的人怕是在了江湖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了,他若说了一个人的武功不错,那人却一定已经是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独孤求败既已经说了令狐冲的武功算是真正入门了,那么令狐冲怕是如今也于了那些在了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人物有了几分的凭仗的资本来了。

      如此,到了现如今的这般时候,令狐冲的内力也是到了几分收放自如的火候来了。

      令狐冲正待要向了那林平之伸了手来,扶起了他师父近日来新收的同门小师弟了来,他总以为,他们既是已经成为了华山派的弟子,同门之间却也终究该有了几分的情谊了来,倒也不该计较了许多的。

      而他与岳灵珊……说了到底一切终究还是要随了一个缘字的,强求莫得却定然不是了他令狐冲的作风了来。

      只是,令狐冲方才正待要将了那林平之从剑坪上扶将了起来,便听得了一个说话间颇有了几分的急切之色的如了银铃一般清脆动听的声音向了这处喊道,“林师弟……林师弟……”

      回过了头来,便见了好似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的岳灵珊俏生生的立在了这剑坪之上,那晶亮如了晶石一般的眸子眨了片刻,见了令狐冲,确实到底有了几分的尴尬了来,便是垂首盯着自己脚底绣上了漂亮的红花的绣花鞋盯了片刻,颇有了些局促的说道了句,“大师兄,你回来了。”

      令狐冲脸上的神色到底也是终于闪过了几分温柔的神色来了,然而……未曾待了他再作了说话,岳灵珊见了此刻跌坐在了剑坪上的林平之却是已经如了兔子一般蹲下了身去看了她的林师弟了来,便是听得她似是极为欢快的说道,“林师弟你怎么现在像了一个趴着的乌龟一样坐在了这剑坪上了来?还是须我要在了这里拉你一把才是?”

      那番眉角弯弯,巧笑倩兮的模样如今却不再是对了他的模样,她的视野之中此时怕哪儿还有了他这个大师兄的存在了,怕是心心念念如今想着的也就只有她的林师弟了。

      恍惚间却是想到了年前两人嬉笑打闹的几番场景了来,一时之间,也是颇有了几分的恍惚。

      便是想到了此处,那缓缓闭了片刻的向来洒脱万分的脸上此刻却终究是闪过了几分的黯然了来,深许的眸子里里也似有了几分沉重的悲哀之色了……

      令狐冲在了心中却是终于颇存了几分自嘲之色的于了自己说道,——便是,就这般……也罢了吧。

      独孤求败先前本于他说道,

      ——人事代谢,几番千秋,却终究也只有这情之一字是这世间最为伤人之物了。

      这话却终究是半分也无了错的。

      ……

      天山之巅,

      紫竹石林。

      一身白衣,发如霜雪的看来颇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道士执了手中白色的棋子在了面前的石盘上落下了一子了来,便是缓缓地于了他对面一身玄袍面目僵冷之人说道,“你这人,近来却是难得收了个徒弟,不去陪了你的徒弟,却是来了我这儿混了些日子倒也是为何?”

      那一身玄袍之人便只冷冷的看了那道士一眼,落了一子,说道,“我倒是不知我竟然何时收了一个徒弟了来。”

      那道士便是笑着说道,“就算现在不是,早晚却也会是的。那人本就是注定要与你这剑主有了一份师徒之缘的。”

      那玄袍人说道,“你这道士早晚却尽是说了一些玄之又玄的话了来,倒也真是个神神叨叨的道士。”

      那道士又道,“你那徒弟前半生虽真正是个可怜孤苦的天煞了来,只是,却倒也是个真正福源深厚之人,你倒本也不必担心太多的。祸兮福兮,本就相倚相伏,那人自会再有了自己的一番机遇,你却本该莫要干涉了太多的,天道之下,便是一切都自有了一番的定数。”

      那玄袍人缓缓挥了自己两边的衣袖便只如此冷然的说道,“……下棋吧。”

      天道?

      他这一世偏偏却爱将那天道视若了无物。若是事事都已成了那天道之中的定数,岂非一番的极为无趣了起来。

      那本就僵冷的唇角片刻之间便已勾起了几分略显了嘲讽的笑意了来。

      ——况且,他本就是个将了天道视作了无物的狂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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