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待朝歌·红颜老》弄凉

5、第一章：04

　　烟花楼是青城中心地带的标志性建筑。烟花楼，顾名思义，乃是烟花之地。平日里弥漫着灯红酒绿的气息，白日里还好，一到晚上，揽客的姑娘就开始挥着他们的绢丝手帕，招呼着各位大爷进到她们这烟花楼。
　　烟花楼有几个出众的花魁，其中有一个人尤为突出。传言称她不落俗脂，与其他人不一样。除去她不接客外，一般情况下只有达官贵人、大商贾砸重金预约，才能够一睹她的芳容。当今圣上的兄长——慕容王——东方牧，平时爱逛逛这烟花之地。
　　这天，他带了两个大木箱子来到烟花楼。在门口揽客的老鸨一见到来人是王爷，笑盈盈地迎上去。
　　“哎呦，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王爷……”老鸨用手帕掩嘴笑着，不时瞟着王爷身后随从们抬得两个箱子。
　　“本王要见楹裳姑娘，约她去听听小曲……”
　　“诶呀……可是楹裳姑娘……”老鸨露出尴尬的表情。
　　王爷顺势打了一个响指，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抬着两个大箱子走到老鸨的面前。
　　“嬷嬷，你看看这个——”
　　说罢，老鸨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然后再看旁边那个，同样只是打开一个小缝，不过从她的眼中能够看出不少的惊异。王爷满意地嘴角、眼角都弯了。
　　“咳咳……”老鸨咳嗽了两声，然后从旁边人群中走出两个小厮，接过了王爷的两个箱子，然后接着说，“王爷您稍作歇息，我让下人给您沏一壶好茶，我这就给您叫楹裳姑娘去……”
　　说罢，老鸨示意那两个小厮将箱子抬下去，然后她笑盈盈地向烟花楼后阁跑去……
　　来到楹裳姑娘住着的雅居，老鸨轻轻敲了敲门，“楹裳啊，快梳妆一下，慕容王爷带了两箱的黄金呐，邀你去听小曲。”
　　“来了……”一声利落的答应之后，便看到那雅居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妙龄少女，身量纤纤，着一身青色长衫，脸上只涂了淡妆，但却透着一股子的清洌。
　　“两箱黄金？那不错……”楹裳两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然后对老鸨说，“嬷嬷，我就这么去吧。”
　　“哎呦，你倒是把那些脂粉、胭脂涂一涂啊，这清淡妆容太随便了……”
　　“呵呵……”楹裳笑了一下，然后说，“世人都知道，我楹裳不落脂粉，这样正好。不过……”楹裳说着，回屋里拿了一套白色纱巾遮住面孔，“这张脸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说完，她与老鸨便向那大堂走去。

　　前面有明眼人看出这慕容王今日这算是约上了那楹裳姑娘，虽然自己并无福与楹裳姑娘共度良宵，但是，能等着楹裳姑娘出来，见到一面也好，所以，在慕容王所坐的雅座周围，围满了人，大家都想一睹那传说中的楹裳姑娘的面容。
　　直到那老鸨“去去去”赶着周围的人的时候，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楹裳姑娘……
　　只见那老鸨牵着一位穿着青纱的女子，虽蒙着面，却也能感到这位姑娘与这烟花楼其他人的不同。或者说，这位姑娘与这烟花楼有些格格不入。烟花之地，向来灯红酒绿，像是笼着一层糜腐之气，而这位姑娘却透着一股子清洌。果真，这传说中的人，不负所望。但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有人说，这位姑娘其实骨子里爱财，所以才会要价如此高，而且只是听听小曲、聊聊人生，从未有过什么实质性动作。
　　老鸨将楹裳姑娘带到王爷面前，王爷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内心却欢喜着。
　　“小女子楹裳见过慕容王爷……”楹裳温婉地行了一个礼，可是在一半的时候，王爷站起来迎了过去，顺势拉住她的两只手臂。
　　“不必多礼。”
　　楹裳见此状，站起来，但是两只手臂还被王爷抓着，便急忙甩开。王爷被如此对待倒也不恼，倒是他的手下有些看不过去，上前大喊一声“放肆”。但是王爷却示意他停住，然后对楹裳说，“楹裳姑娘，请吧……”
　　楹裳愣了片刻，然后绽放了一个笑容。虽然其他人看得不真切，但是她的眼角笑起来却被周围人看在眼里，真是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