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待朝歌·红颜老》弄凉

3、第一章：02

　　在东方奉轩小的时候，曾目睹他的父皇写下过的一段文字：
　　“呵呵、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雄中雄，心冰冷，染血剑，问苍天。何时得以屠尽天下人？此生唯愿以血染河山！”

　　先皇以武治天下，而且颇为推崇使用诡计和阴谋。幸而当时奉轩的母后董妃不得宠，这才让小奉轩远离武力，并未沾染他父皇那样的杀戮气息。董妃温尔婉约，教奉轩的不是以蛮力、阴谋取胜，而是以德服人。而后来，有一次奉轩跑到先皇那里玩，看到这段话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竟连着好几天都不敢去见他父皇……
　　后来东方奉轩的老师，也就是柳令崖，连着劝了几天才将小奉轩劝好。那个时候，柳令崖也不过年十八，未曾娶妻，但有一日却领来一与小奉轩年龄相仿的男童，唤作萧溯。因为当时皇帝子嗣不多，能够跟奉轩合得来的又少，为了避免养成奉轩孤寂的性格，柳令崖便让自己的养子萧溯进宫与小世子奉轩玩耍。
　　小萧溯长得白白净净，比奉轩略矮一些。柳令崖对奉轩说，“世子，这是我收养的孩子叫萧溯，以后您烦闷了，就召见他和您玩耍。”
　　彼时的奉轩淘气，爱捉弄人，经常受他欺负的就是萧溯。萧溯表现得倒也不恼，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奉轩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上，更多是萧溯让着比他略小的奉轩罢了。
　　当时在皇宫教世子们读书的宫殿后边有一棵大树，枝杈茂密。而奉轩总爱爬到树上去掏鸟窝，萧溯却基本上都是窝到树上看书，惬意享受着没有奉轩骚扰的下午。不过，等到奉轩十岁的时候萧溯就没有再进过宫，之后一年奉轩登基。

　　“呵呵、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雄中雄，心冰冷，染血剑，问苍天。何时得以屠尽天下人？此生唯愿以血染河山……”
　　奉轩一日在翻书的时候，看到了之前先皇潇潇洒洒的真迹，带着些许的狂妄。奉轩只是轻笑一下，然后将那张纸折了几折，便在烛台上烧掉了。
　　“禀告皇上，夜御医到了。”太监来报。
　　“请夜御医进来……”皇上停下手里的活，落座。
　　不一会儿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青褂大塅，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参见皇上。”夜御医没有抬头。
　　“平身。”
　　“谢皇上。”夜御医抬起头，竟是个唇红齿白、英气逼人的年轻人。
　　“你就是今年御医师资格获得的夜顾步？”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堂下之人。
　　“是的，皇上。”夜顾步再次低下了头。
　　“你……怎么不敢抬起头？”
　　“草民自知资质短浅，能够在殿上一睹圣颜，已属幸运之极，不敢奢求其他。”夜顾步沉着应对着。
　　“不妨碍……”皇上记得当时老御医对他说的话，说这新晋的夜御医手法精准，医术超群，倒不像是这般年轻之人所为，而像从医许多年的老医者。而今日一见，可谓真是后生可畏。
　　“你先下去吧，以后就在这御医院当差。”
　　“谢皇上隆恩……”
　　夜顾步谢了圣意，便提着药箱出来。在走回御医院的时候，一改刚才卑微屈膝的态度，步伐稳健，但却不快。
　　心中所想的是：好不容易混进皇宫，我还得先观察观察阵势才能开始我的计划……不过今日殿上之人倒不像是先皇那般害人之象，却有明君风范……呵，管他呢……既然是恶人之子，自然不会是善人。
　　正想到这里，突然眼前窜出一个不明物体，因为夜顾步思考着问题，竟没刹住，直直撞了上去。
　　“到底是谁啊？”揉着痛处的夜顾步，终于看清前方倒下的一个人，他穿着太监的服饰却一身的书卷气……莫非他在进宫前是个书生不成？书生还真是穷途末路了……
　　诶呀……夜顾步发现他的胳膊好像在流血……
　　“诶对不起对不起……”那人道歉过后就要走，而被夜顾步叫住。
　　“公公，你的手臂在流血。不打紧的，我正是新晋的御医，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正说着就从药箱里拿出药粉跟干净的布。夜顾步扯过他的袖子，然后将药上好，再用干净的布盖好，然后用布条绑好。
　　“好了……”说着，夜顾步将剩下的药收进药箱，正想开副药给那个人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只是匆匆丢下句“谢谢”，便跑走了。
　　“哎！药！”这个人真怪……

作者有话说

　　此节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