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伍·我欲为侠道苍茫 ...

  •   “紫霞你瞧,这孩子顺水而下遇上我们、因水而活命,可不就是条小鱼儿么?依我看,叫她小鱼就是了。”
      “寒亭,你这人就是不解风情。女孩子的闺名都得叫什么花呀蝶呀的,哪有叫人小鱼小虾的?小名儿我不管,你可不许给她取个大名叫小鱼,她长大了指不定有多恨你呢。”

      ……

      隐隐约约地,她听见了人声。

      ……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那紫霞你说,这孩子该叫什么?”
      “容我想想……哎呀,都怪你说了什么小鱼儿,害我脑袋里都只剩下个‘鱼’字了。你喜欢这个名字,便拿去当小名好了。至于大名嘛……还是要由我这个姑娘家来取!”
      “既然你想不出旁的字来,叫她小鱼也就是了。日后找个好人家收养,冠上姓氏,譬如‘江小鱼’、‘何小鱼’什么的,不也挺好听吗?”
      “呸呸,都说那是男孩儿的名字了。你要她叫小鱼,我偏不,我看不如叫她‘非鱼’还好些呢。嗯,就叫非鱼好了!”
      “你是认真的?不是故意跟我闹别扭?唉,我看她长大后应该会恨你才是……”

      ……

      沉稳但稍稍缺了些魄力的男声,以及黄鹂般脆亮跳脱的女声。

      两个声音都很年轻,似乎并不比“她”年长多少。但不知为何,却均是一副初为父母般的慈爱腔调。

      而且,她似乎还被那女声取了个胡闹到不行的名字。

      (非鱼、非鱼……)

      她不自觉地想出声苦笑,却连唇角都牵动不了半分。
      虽然名字的来由近似于胡搅蛮缠,但她却意外地不觉得讨厌。

      (万一当真叫了江小鱼什么的,大概就是侵犯版权了吧……)

      话说回来。

      她都已是个能读懂《绝代双骄》的大孩子了,为什么还会被一对陌生男女抱在怀里讨论取名事宜呢?

      (大约是梦还未醒吧……嗯,睡个回笼觉好了。)

      ——十五年前的花落时节,21世纪住民██一梦回唐。她对现代社会每一条常识、甚至每一句网络用语都记得清晰非常,唯独不记得自己此前度过的██年人生。

      “非鱼”这个胡闹到不行的名字,便成了这女婴所拥有的全部意义。

      …………

      ——十年后——

      “心开天籁,抱剑观花。”
      这是旁人写来形容藏剑山庄叶英叶大庄主的句子,非鱼一直喜欢得紧。

      虽然不是任何人都有庄主那般坐悟心剑的本事,但“抱剑观花”却是谁都会的。非鱼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比同龄少年更为好动,但一旦彻底静下心来,也能在开花的树下坐成一尊人形泥塑。

      只是仰望着头顶如隆冬大雪般纷纷洒落的漫天花雨,感触到怀里森寒的剑气,胸中便会升起种奇妙而高亢的神圣感。

      ——只要有这把剑在手,自己一定什么都能做到。

      “非鱼长大了想做什么呢?是留在剑庐跟着师兄们锻造神兵,还是……”
      还是初入庄时,赋予她姓氏的结义兄长叶庭风曾这么问过。

      当时,少女满怀憧憬与希冀地这么想了。

      曾经因自己太过弱小而无法挽回的事、无法拯救的人……
      这一次,一定再也不会失去了吧。

      因为……

      “非鱼当然要做个大侠呀!”

      “呵呵。”
      听见少女奶声奶气的稚嫩宣告,手摇折扇的少年公子不禁轻声失笑。

      “大哥,我听说‘呵呵’是滚你马……不对,‘滚你个小浪蹄子’的意思,你可别冲我这么笑啊。”

      “无稽之谈,你从哪儿听说的?大哥才没笑你,小鱼儿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大侠。”

      “你真的这么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信啦。”

      “当然是真的。要是连我这个结拜大哥都不信你,这世上还有谁来给你打气呢?”

      …………

      “呼……呃。”

      叶非鱼这一觉醒得并不安稳。她刚一睁开眼便觉身下吱吱咯咯颠个不休,以至于浑身的骨头都应和着颠簸的节奏喀喀鸣响起来。四肢仍然软绵绵的使不出气力,脊背上却像是爬过蜗牛般黏腻腻的一片冰凉,伸手一探才知早已汗湿重衫。

      更要紧的是,她摸不到自己的剑了。

      叶非鱼这一惊非同小可,硬是吊着一口真气没命地支起身子,探出一只手去四下里胡乱摸索。要不是身旁有人一声不响按住了她的手,她只怕会不管不顾一把抓到剑刃上去。

      “小鱼儿,是我。”

      听见这个男声的瞬间,叶非鱼那张娃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无比。

      那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会有的表情:既有震撼又有坦然,既有豁达又有失望,既有困惑又有通透……她面盘上地方本不大,这会儿倒像是开起了颜料铺子,什么颜色都能上来走一遭。

      叶非鱼紧咬着嘴唇默然半晌,最终开口时嗓音却出奇的镇定:
      “大哥,你来了?”

      “不错,我来接你了。”叶庭风闻言大大松了口气,点头道:“大哥来晚了,差点让你酿成大祸。”

      非鱼在藏剑山庄初遇叶庭风时还是个垂鬟幼女,又无亲无故,正是常常受庄中顽皮少年欺负取笑的年纪。叶庭风却是货真价实的叶氏子弟,不仅入门早些,身份与天资更有几分不同。他对这个形貌孱弱、骨头却极硬实的小姑娘心怀怜爱,非鱼也颇为仰慕这位文武双全的同门师兄,两人便一拍即合拜了把子。说到叶非鱼这个“叶”姓,也还是得了师兄所赐。

      面对这样一位特殊的亲近之人,叶非鱼却只是冷冷抽出手来,垂着脸道:“我去教训那宋老爷替楚家出气,就算是闯祸了?”

      叶庭风沉着气道:“你若再去宋家救那位紫霞姑娘,就是闯了大大的祸事。”

      叶非鱼也不答话,兀自左顾右盼了一阵,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身处疾行的马车车厢之中,故而身下颠簸不已。她又掀开帘子向外望去,只见头顶星月昏沉,便知自己最起码已昏睡了整整一日。再看沿途风景,却见草木稀疏,更没有半点人烟兽迹,分明是片一望无际的辽阔荒野,显然已从风雨镇走出好些路途了。

      她心头大骇之下,倒是比与陶寒亭分别前冷静了几分。她伸手一摸,只觉这马车座位十分柔软,触手处细腻光滑,想来是用上好的江南丝缎缝制。不仅如此,车中还隐隐漂浮着一缕令人心静神和的沉郁香气,所用熏香自然也是价值不菲之物。这些陈设华贵却欠了些风雅之气,与那位黑衣少年给人的印象格格不入。

      叶非鱼心下通明,也没再回头去看兄长,只是定定眺望着窗外道:“大哥,准备这马车的不是那位小兄弟,而是你吧?”她一日不曾饮水,嗓音已有些干哑,倒比平时多了些戾气。

      数年一晃而过,叶庭风已从翩翩少年郎长成玉树临风的年轻剑客,颊边生了些青色胡茬,行事也较往年庄重许多,不比昔日自在轻狂。他见叶非鱼逼问得紧,也不遮掩推脱,摊手直言道:“不错,那位小兄弟只是受我所托传了句话而已。至于给陶先生疗伤所用之物,那倒千真万确是他筹备的。”

      叶非鱼将语气放缓了些,远眺窗外的眼神却愈发冷彻下去:“那句‘君子报仇’,也是你教他说的?”

      叶庭风这回却摇了摇头,朗声笑道:“我哪里教得动他?反倒是我客客气气向他请教,要如何才能劝动你撇开这档子麻烦事不管。”

      叶非鱼不禁生出几分好奇心来,追问道:“他怎么说?”

      叶庭风苦笑:“他只说了一句话,‘没有法子’。”

      叶非鱼从鼻孔里哼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小声嘟囔道:“他倒看得起我,不知道的人还当是请西门吹雪呢。”

      叶庭风怔了一怔,奇道:“这位西门……什么的,又是哪位前辈高人?我倒从未听过。”

      “你若听说过,那才真是稀奇得紧了。”叶非鱼随意拨开话头,接着问道:“他既说没有法子,你又是怎么把我拐上车来的?”

      叶庭风笑道:“他只说劝不动你,却没说劝不动陶先生。这小兄弟心思当真明敏,算准了陶寒亭恪守君子之风,又爱惜你这姑娘性命,是以宁死也要将你毫发无损地送出洛阳。果然,这句话一传到,陶寒亭立刻就把你打昏了送来,倒省得我同你白费许多口舌。”

      叶非鱼唇角一斜,竟也随着他笑出声来:“在大哥看来,与我争论陶叔叔之事都是白费口舌了?”

      叶庭风窥不见她表情,只道妹子已明白了自己一片苦心,便也放松心神顺口道:“我知道你翅膀硬了不爱听大哥说教,但唯有这回我不能让你由着性子胡来。你可知道,那宋南天已拜了当朝得宠的高力士做义父?”

      叶非鱼猝不及防,倒真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但她惊的却不是对方来头如此之大,而是——
      “不是吧,他要不要脸啊?!”

      “他就是够不要脸,所以你才斗不过他。”叶庭风叹口气,伸出手去拍了拍非鱼肩膀,“他既然能拜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高力士做干爹,自然也要谋取相应的报酬。你若真在这老贼身上戳了几个窟窿眼儿,只怕你同你娘亲、还有楚陶二家都难逃一个‘斩’字。而且你再年幼也算是藏剑门生,只怕会给庄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叶非鱼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忽然岔开话题问道:“大哥,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和那位小兄弟素不相识,究竟是怎么对上眼儿的?”

      叶庭风道:“说来也巧,我最近恰好在洛阳有事要办,昨日听闻有个使剑的黄衫女孩儿在衙门口大闹了一场,问清来龙去脉后就急急忙忙赶到了风雨镇上。那少年大概是见我与你衣着兵刃相仿,认得你我同是藏剑门下,便主动上前询问我是不是为助你而来。”

      叶非鱼哈哈干笑了两声,一口断言道:“大哥行事沉稳,自然不是来陪我胡闹的。他向来目光敏锐,这次倒是心急失算了。”

      此话一出,她又觉得有些不妥:那黑衣少年与她萍水相逢,即使出手相助也不过是出于江湖道义,怎么想都没必要为她的任性胡为而焦急。她这般假设他人心境,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叶庭风也不留意,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告诉他自己无意助你,却是有心救你。那少年听了本欲拂袖而去,我再三阻拦,几乎对他拔剑相向。最终他沉吟半晌,方才冷冰冰地冲我说道:‘也罢,总比由着她送死好些。’便教了我带你脱身之法。”

      叶非鱼眼睛一亮,蓦地将面孔偏过少许:“你是说,他本指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叶庭风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口应道:“不错,不过我只怕是让他失望了。”

      “那就好,很好、很好……好得很,实在好极了!”
      叶非鱼登时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顿足笑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绝不会看错了他!”

      叶庭风听得越发糊涂,连手中充门面的折扇都忘了摇。他见叶非鱼又笑又闹的疯够了,这才一头雾水地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是自然,我的小妹怎会看错人……”

      一言未尽,只听龙吟般“锵”的一声,白亮的剑光已逼至眼前。

      “怎……?!”
      叶庭风冷不丁被这道剑光晃得有些失神,定睛细看过去时,只见方才还像个初次出门的闺阁小姐般凭窗张望的叶非鱼不知何时已抢剑在手,剑尖晃也不晃地稳稳指向自己肩头。她背向窗口,面孔落在阴影中模糊不清,一对星眸却是秋水般亮得吓人。

      他心中暗叫不妙,面上却还强作镇定:“小鱼儿,你这玩笑也开得忒大了些。”

      叶非鱼仍旧架着剑不答话,只清脆地嘻嘻一笑。平日听来娇俏可爱的少女嗓音,如今落在叶庭风耳中却有些渗人了。

      他骤然受制之下虽然惊惧交加,但到底相信义妹不会平白加害自己,便好言好语地赔笑道:“小鱼儿,你对大哥有什么不满尽可直言,何必动刀动枪?”

      叶非鱼又是展颜一笑,声音甜得几乎可以挤出蜜来:
      “大哥不爱白费口舌,小妹也一样。我且与你说明白了:大哥若是动弹一下,我这剑便取你右臂穴道;若你再要拦我,我就刺你双膝;这样还不行,我就只能使个杀着,攻你下盘要害了。”

      叶庭风终究是多混了几年江湖,熟知人情世故,当下也不显惊慌,反而肃然正色道:“非鱼,我一来是你兄长,二来好意相救于你,你年少不知事,不感念我恩情也就罢了,反倒对我说出这许多狠话来,不嫌忒毒辣了么?”

      他嘴上说得义正词严,心下却明白这个小师妹绝非能凭言辞打动之人,五指早已悄悄向腰间剑柄摸去。不料叶非鱼一早看在眼里,说话间手头剑已击出,却不像她先前宣告的那般刺向叶庭风手臂,而是剑身一转在他腕上平拍一记,将他的手从剑柄上荡了开去。

      两人一旦动起手来,其势头自然不可收拾。叶庭风往日在庄中也常常与叶非鱼过招,对她的出剑路数了若指掌,刚一失却先手便仗着经验丰富挺身跃起,一手扣向叶非鱼持剑的右腕,另一手则立掌劈她后颈要害。他本想抽剑格挡以免意外挂彩,既然被叶非鱼率先看破,便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叶庭风这两招虽算不上高明,但出手的角度极为巧妙,更兼是在狭窄的车厢之中,直教人避无可避。见大哥同自己较了真,叶非鱼也不恋战,虚抖个剑花就闪身朝门口跃去。她人本就生得瘦小,再加上身法轻盈,一缩一滑便自对方掌风中溜了开去,叶庭风抓她手腕的五指捞了个空,劈她后颈的手掌也只堪堪扫过她头顶一片黑发。

      叶庭风见她纵身跳车,连忙仗剑追出,却见叶非鱼足尖点地,身形已似江上一叶小舟般轻飘飘遁出数丈。两人剑法虽各有千秋,轻功上却还是这个猴儿似的晚辈胜出一筹,叶庭风又不愿伤她,只得边奋起直追边大声疾呼:“休得胡闹,你不要命了么!”

      叶非鱼缄口不语,脚下却有意无意地放慢步子让他赶近前来。叶庭风只道她回心转意,不疑有他,伸手便揪住了少女衣角。谁料叶非鱼手腕一抖,那毒蛇般的剑锋就直照他眼珠招呼过来,惊得叶庭风慌忙举剑挡下,另一只手却仍死拽着她衣角不放。正欲开口劝她死心,只见少女陀螺般滴溜溜将身一拧,二话不说就飞起一条腿来。叶庭风不及设防,猛觉下半身要紧处一阵剧痛,登时两眼发黑,险些当场背过气去。又见剑光一闪,手头分量立轻,再看时掌中只剩下一片割裂的黄绸。

      这一剑却是意义非轻,他心头猛地一沉,顾不得身上疼痛,攥着黄绸向再次同他拉开距离的叶非鱼叫道:“小鱼儿,你这……可是要与大哥‘割袍断义’了么?”

      叶非鱼闻言也驻下脚步,沉声道:“正是如此。”见叶庭风面露震惊不信之色,她立刻又接着道:“大哥且答我一句:自我出风雨镇,已过了几日?”

      叶庭风不明就里,强作镇静道:“两日。我恐你醒后赶回去送死,片刻之前才解开你穴道。”

      “两日,我已睡了两日么……难怪在梦中看到了这许多走马灯。”
      叶非鱼也不管自己这话是不是说得不吉利,出神地喃喃自语了一番,方才转向叶庭风道:
      “小妹虽年轻莽撞,却也懂得‘有德报德,有怨抱怨’的道理。大哥这些年待我如亲妹子一般关怀备至,陪我练功习武、挨骂受罚,庄里庄外处处维护于我,非鱼万死难报其德。眼下大哥阻了我两日行程,虽是好意,却只怕要累得陶楚两家白送性命……”

      她见叶庭风张口欲辩,连忙抢着说下去:“楚家姐弟是我幼时好友,陶叔叔和方姐姐更于我有救命之恩,非鱼纵然怕死怕痛,也少不得要为他们走一趟鬼门关。大哥携我脱逃,便是教非鱼做了这见死不救的不仁不义之事……大哥,你此举与我结了两日之怨,我便同你断两日的交,待我回去料理了楚家之事,若有幸得命回来,你我再做兄妹。”

      叶庭风初时只觉这丫头讲话入情入理,听到末了方知她已生必死之念,竟是要玉石俱焚的架势。他心下大惊,还欲开口阻拦,那少女早已展开身形,像只轻灵的黄雀儿般凌空跃起,转瞬间便去得远了。

      夜风拂面,犹有语声远远送来:
      “大哥有句话说岔了。我虽未看错那位小兄弟,却终是看错了大哥……大哥你,其实从未相信过我能成为大侠。”

      那声音清亮婉转,仍是十成十的妙龄少女腔调,但其中潜藏的凄凉与落寞,却有如隆冬霜雪、新铸钢刀。

      “大哥才没笑你,小鱼儿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大侠。”

      “你真的这么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信啦。”

      “当然是真的。要是连我这个结拜大哥都不信你,这世上还有谁来给你打气呢?”

      ——大哥你,其实从未相信过我能成为大侠。

      ——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推歌,小曲儿的《剑心》,很有名的藏剑门派歌了。
    这一章有点回忆的性质,算是理清过去直面未来吧?叶非鱼一直受到众多人的保护,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努力谋求着改变,就像拼命喊着“我已经是大人了”的小孩子那样。是个未熟的女主角呢(笑)不过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叶庭风”其实是在吐槽剑三电视剧(由谢霆锋饰演的)男主叶凡什么的……这种事我才不会说出来。是个普通的方方正正的君子,有点世故,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叶非鱼其实隐隐希望过他能理解自己,不过最后还是不行呢……虽然之前就有人喊虐,不过对她而言这章才是最虐的吧。毕竟她连手都没动,就先后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否定了。
    嘛,成长本来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啦。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