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季无云

36、自甘下贱

　　“我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哥哥，谁知道不小心让奶奶听见了……”

　　司玉刷的抬起血红的双眼，指着夏如初：“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腿不会断，奶奶也不会死！就算以后被发现了，要给你赔命我也认了，现在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转头对保镖说：“淹死她——！！”

　　壮汉按住夏如初的脑袋，将她狠狠压入水中。

　　这次，她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

　　司玉一眨不眨地盯着夏如初，见她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扑来的浪潮却掀起了她的衣摆，露出一条雪白修长的腿来，司玉敛起笑容，突然改变了主意。

　　“等等，既然要付出代价，怎么能这么便宜她？”司玉打了一个手势，“带到车子那边去，我要让她还我一条腿！”

　　饶是这几个专业素质过硬的壮汉，也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照做。

　　其中一个人道：“老板，这样的话……可能会耽搁更多时间。”

　　“不差这一会儿，”司玉摆摆手，“压断她的腿，死不了就算她命大，我突然觉得她活着可能更有意思一些，带过去。”

　　夏如初还处于缺氧状态，声音传入耳朵里是嗡嗡的一片，她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就被束缚起了双手和双腿，被扔在地上。

　　她迷迷糊糊中，睁开水雾氤氲的双眼，明亮的车灯像是利剑一把射穿黑暗，照耀在她的眼睛上。

　　她眯了眯眼睛，很快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

　　她意识到了什么，能做的却只是闭上眼睛……

　　骤然而至轰鸣声打破寂静，搅乱了韵律的浪潮声，启动的车子朝她身上碾来，她紧紧咬着牙齿，紧握手指，一声轰然的巨响猝然炸开，伴随着尖利的车轮打滑声，贯穿黑夜！

　　预料中的剧痛没有降临，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交织到一起，隐隐绰绰之间，她听见了司城的声音。

　　她慢慢蜷缩起身体，侧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辆越野车，狠狠撞在了那个商务车上，阻止了这场报复发生。

　　司玉拄着拐杖，不甘心地站起身来，就见司城大步朝她走来，挥起手一个响亮的巴掌便落了下来。

　　啪——！

　　“哥，你竟然打我？这个贱女人害得我们多惨，你都忘记了吗？我不过是要她赔给我一条腿，你竟然打我！”司玉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她指着夏如初，“你犯贱吗？”

　　司城一句话都不说，对自己的保镖打了个手势：“带夏小姐回去，看好她！”

　　“你这样对我，你疯了？”司玉去拽司城，双手扶在他双臂狠狠摇晃，满脸泪水，大怒道：“你天天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养着，好吃好喝供着，那就是你所谓的报复？你下不了手对付她，我替你来，你还拦我？你忘记奶奶怎么死的了吗？”

　　司城不得不转过头，看着他的妹妹，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然。

　　他的眼眸深黑沉郁，似是藏有无法言说的痛楚，又似悄无声音掀起的潮汐，先溺死了他自己。

　　许久，他说：“你就当我犯贱吧。”

　　司玉气了个仰倒，胸口阵阵作痛，她挥起拳头狠狠捶打自己的胸口，却被保镖制住动作往一旁的车带去。她回过头，愤怒地大喊大叫道：“我没说错，我早就知道，你就是这么下贱。就算她毁了你——你也愿意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