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季无云

34、极端的爱

　　随着往事揭露，记忆中那个慈祥温暖的父亲，似乎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司玉讲述中的父亲，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样子。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司城为什么不来找我？只要找到我的话，我一定会阻止父亲这么做的，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呢？”

　　司玉盯着她，冷笑了一声，打了一个手势。

　　两个壮汉压着夏如初，把她的脑袋直接往海水里摁去，咕噜噜的气泡不断往上跑，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当肺里的氧气快要没有的时候，壮汉又会把她拽起来……

　　反反复复折磨她。

　　司玉一边欣赏她受苦，一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慢慢说道：“机会？夏总没有给我们机会，他说这是你的意愿，哥哥还能说什么？我们还能怎么样？”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其实比你想象中还早，你跟哥哥认识没多久，夏总的秘书就找上了门来，说只要让你高兴，他就能改善我们家的生活。哥哥拒绝了他，不过后来，他又用了别的办法……呵，这个你总知道吧？”

　　夏如初大口大口喘息着，刚想要说什么，又被摁进了冰冷的水里。

　　泪水流了下来，混入海水里。

　　她想，她知道这个方法是什么……

　　认识司城后，她总是忍不住跑去他家找他，可是他总是很忙，忙着打工、赚钱……

　　他和司玉与奶奶相依为命，家庭状况并不好，奶奶有一些存款，有一套小房子，每个月还有一笔退休金，原本节省一些足够他们生活，最多就是紧吧一些，可偏偏奶奶的身体不好，每次一进医院……那些社保不报销的进口药，就能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

　　司城不得不找多份兼职，以此来补贴家里。司玉也不得不放弃跳舞，回家照顾奶奶，节省一笔开支。

　　当时夏如初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司城打工，于是在又一次找不到司城后，她委屈地跑回家里跟爸爸抱怨了一通，希望爸爸成为司成的资助人，让司城不要那么累。

　　后来有一天，她跟同学吵了架，无比郁闷地回到了家里，坐在沙发上跟自己生气，撕了满地的纸巾。一声门铃响了，保姆阿姨打开了门，她就见司城拿着书本走了进来，对她笑了笑。

　　她愣在了那里，随后才慌张地站起身来，企图用身体挡住满地的纸巾，谁知老天偏要和她作对，慌乱之间，她又撞倒了桌上的水杯和果盘，脚下一个没留神，噗通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太狼狈！

　　她几乎想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就真的这么干了。

　　司城丢下手上的书，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忍俊不禁道：“从不知道，我还能吓到人。”

　　“不是吓到了，”她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偷偷看他，小声说道：“我太高兴了。”

　　“是吗？那么我也很高兴。”

　　他微微一笑，垂落下来的目光温柔，似乎盈满了全世界的星光。

　　那一刻，她只觉得心里有一朵小花，砰的开了。

　　从那天起，司城就成为了她的家教，此后每天都会来别墅辅导她的功课……那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日子里，可她完全想不到，开端竟然是那样……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