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季无云

31、认知偏差

　　夜沉如水，别墅里静悄悄的，空旷无人。

　　庭院里停了一辆宽敞的商务车，司玉先被扶了上去，随后夏如初就被粗鲁地塞了进去，两边各做了一个壮汉，制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商务车发动，很快就开出了别墅区，没入一片黑暗中。

　　司玉来势汹汹，壮汉们训练有素，从头到尾并没有发出多少动静，夏如初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真的好久不见，如初姐姐还是那么漂亮。”司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将滑落肩头的睡袍拢了拢，给她整理好睡袍和头发，“就是有点狼狈呢。”

　　夏如初盯着她，唔唔了几声，示意她让她说话。

　　司玉没有搭理她，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们一家都很想看你倒霉呢，我哥说这件事用不着我们操心，他来办……结果，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司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活得好好的，吃得好，穿得好，睡得着……我就知道，我哥根本不会对你做什么！”

　　夏如初冷笑。

　　坑害她家的公司，让她倾家荡产。她被逼着欠下高利贷，像货物一样被贩卖。他让她一无所有、尊严扫地，还令放任人羞辱她……如果这些都不算的话，那司城真的对她还挺好的。

　　“你不觉得吗？”司玉的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就像是献宝一样说道：“你知道吗？为了保护你，他连我都瞒；因为你挨了打，他立刻教训了保镖，还起诉了那个公司，最近还对那几个名媛的家族企业动手……”

　　司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观察她的表情：“就连跟他一向交好的温氏企业，都被教训了。这些，都只是因为温婷对你发脾气。”

　　夏如初继续冷笑。

　　不是不信，司城的占有欲她察觉到了一些，但这些绝对不是司玉以为的那种理由——只是因为，就算他要报复她，也不假借于他人之手。

　　“我毫不怀疑，只要你愿意服个软，他就能丢盔弃甲。”司玉眼中闪过了奇异的光芒，却因为她的不信任而歇斯底里起来，她紧紧握住夏如初的肩膀，用力的手指几乎掐入她的皮肉，“你不信？”

　　司玉一把扯掉堵住她嘴的破布，命令道：“说话！”

　　夏如初冷冷回望着她，慢慢说：“不信。”

　　“哈？你不信？”

　　司玉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半响，她噗嗤一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肩膀不停地耸动着。然而这光线昏暗的车厢内，几个壮汉严肃无声，司玉尖利的笑声显得有些诡异阴森。

　　“你不信，我不信。”司玉停止了笑声，敛起所有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所以我不对他报有什么希望，不如我亲自来。”

　　就在这时，商务车停了下来。

　　镰刀一样的弯月高悬，笔直如剑的车灯划破黑夜，映照出汹涌的海岸，潮水声翻涌，浪花拍岩，冷冽的水汽扑面而来。

　　夏如初被带下车，隐隐猜到司玉要做什么，顿时如坠冰窖，开口的声音些许颤抖：“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司玉单手撑着拐杖，一深一浅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