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70、阴谋（二）

　　刹那等客人都走了，心虚的低着头。
　　镜叹了口气，看了看格外沉默的弟弟一眼，温和的说：“下次不许偷听。”
　　刹那点了点头。

　　“哥哥。”
　　镜开火煮了点面条，开了个罐头，忽然怔了怔。冰箱里还有牛奶和鸡蛋，他拎起牛奶盒子看了一下保质期，扔进了垃圾桶。
　　“我想去忍者学校，”刹那望着他：“可以么？”
　　镜没有想到，一时间怔住了，刹那看着他，那不是渴望的闪闪发光眼睛，这是深思熟虑说出来的话。
　　他关了火，回了回神，郑重的蹲下来，摸了摸刹那的头发。
　　“刹那，你喜欢这里？”
　　刹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镜安静的看着他，刹那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这一刻镜下了什么决心。
　　“好。”镜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说：“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上午忍者学校办完了手续，镜在交代了几句之后，离开了学校。
　　他很少会离开警务部队，离开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因为工作的关系，难得几次到附近来都是为了木叶的会议需要他参加。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没有战争，人们的表情大多是轻松的。
　　街边的茶店，他坐了下来，年轻人很多，过了一会儿，镜才想起要点一些什么。这里的三色丸子很受欢迎，几乎每个桌子上都有，他又一次回忆起这本是他看过的一本漫画里的世界，在三色丸子送过来以后，他端起茶浅浅啜了一口。
　　“真巧。”
　　日向天忍站在门外，打了声招呼，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样的白眼，镜点了点头，淡然道：“很久不见了。”
　　“镜，我从前的同事，”日向天忍指了指身边的女子：“我妹妹天秀。”
　　“您好，”日向天秀甜甜一笑：“久仰大名，我家笨蛋哥哥给您添麻烦了，宇智波镜君。”
　　日向天忍让她去近处看看菜单，坐了下来，镜不知道日向天忍什么时候退出了暗部，不过这是必然的。在这一点上，他也这么做过。
　　“这里的三色丸子很不错，酱汁调的很好，不会太甜。”日向天忍介绍了一句，停了下来，道：“你不喜欢甜的？”
　　“还好。”镜说道。
　　“啧，”日向天忍看了外面一眼，笑道：“自从你继承了家业，要见面就不太方便了。”
　　这句话十分亲密，镜想了一想，也微微一笑：“何必这么生疏，相识一场，来我家路也不远。”
　　日向天忍松了口气，这个人毕竟不是什么笨蛋，他还担心对方不屑搭理。
　　“我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当了家主，忙的没时间。”日向天忍轻松的说：“尤其我妹妹，年纪还小，整天缠着我。”
　　“哥哥你就会胡说！”日向天秀远远冲他挤了个鬼脸。
　　“辛苦了。”宇智波镜说：“最近我出去走了走，外面轻松些，回来舒服得多了。”
　　“正事不要紧么，”日向天忍看向他：“不守着……警务部队，发生了什么可不太妙了。”
　　镜若有所悟，日向天忍假装听到妹妹叫他，起身去了另一桌。

　　有什么即将发生了。
　　镜上一次这么想，还是很多年前。
　　他还是个孩子，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哪怕在忍者学校也有人要看他的笑话。
　　他们说宇智波斑输给了千手柱间，说斑根本没那么厉害，无所谓，但他们说千手柱间是火影大人，宇智波斑是失败者，说他傲气什么，他就用实力告诉他们凭什么他能傲气。
　　那时候他没有得到允许就回到了那个陌生的，木叶的家，他在等斑回来。不安，焦急，表面的平静乖巧懂事，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绝望的未来缓缓迎面而来。
　　斑没有回来。

　　事情没有更糟，甚至没有更糟糕的余地。
　　镜的动摇没有太久，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微妙的急躁。

　　南贺川神社的家族会议一个月一次，还有八天；而木叶日常例会，要在会议上发难，还有两天，团藏要做什么才能阻止他，除非扉间对这件事真的嘱咐压下来，那也无妨。
　　有人要他输，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在茶店又坐了一会儿，那一串丸子终究没有动，冷得僵硬。

　　没过多久，扉间得到了新的消息，宇智波镜又离开了村子。
　　现在他有这么做的自由和身份，扉间沉吟了片刻，没有说什么。
　　“叔叔。”青衍轻轻的说。
　　扉间看着她强忍的样子，青衍垂下眼，走到他身边。
　　“不必悲伤，”扉间说：“比起父兄，我的情况好得多了。”
　　这句话只会让人更悲伤，青衍轻轻嗯了一声。外面有人等着，是医疗忍者守着情况，她心里沉沉的，那些人之中，有一些不是暗部。
　　扉间没有要求或命令什么，在下一任火影之争发生的种种争斗之中，他不必看清楚全部，也能猜得出来暗流涌动的情况。
　　这一切让人厌烦。
　　但又不会消失，永远不会消失。

　　镜回到木叶之后不久，召开了家族会议。
　　他又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样，擅自动用了留下来的东西，回来之后，他把新建立的几个据点的资料交给了若望，这无人提出什么，之后他又把宇智波火核一系的一些契书给了刹那。
　　宇智波刹那之前没有参加过，来之前他也不清楚，只是镜让香织里把他带来。
　　族人有些骚动。
　　“族长，”宇智波明谷直接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离开了木叶，不是离开家族，”镜漠然的看着他：“现在他的一切由刹那继承，有什么问题。”
　　“您不是打算收养刹那么？”宇智波朝榴也发话了：“您还没有继承人。”
　　镜笑了：“我不需要继承人。”
　　人们不敢在这段对话之中说什么，镜看向了刹那，除了宇智波火核原本的东西，白山的契约，结界，还有斑那个箱子里留给他的东西，他都给了刹那。
　　“刹那，来吧，”镜轻轻说：“不要害怕。”
　　刹那鼓起勇气，向他走来，接过了盒子。
　　“我没有继承人，也不需要继承人，在这个世上，只做自己，就是最难的事了。”镜温和的说：“斑大人没有期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从不会说这种话，那个人交给我的东西，到我这里为止。”
　　刹那抬头看向他，这样的镜让他也感到害怕。
　　镜轻描淡写的扫视过其他人的表情：“还有人想说什么，时间不多，说吧。”
　　“你想做什么，镜,”宇智波清正叹息一声：“你是我们的族长。不要发小孩子脾气。”
　　“我会拜访火影大人，问清楚关于下一任火影之事，”镜看着众人：“村子里为了这件事人心惶惶，至于根部干涉警务部队的内部，行为不端，可以一并处理。”
　　“你疯了！你在逼二代大人，还是要……”宇智波清正站起来，震怒的说：“宇智波斑的仇，让你丧心病狂了么！现在早就不是当年了！”
　　镜平静的看着他。

　　他在等别人把积压许久的话一起说出来，但宇智波清正说完，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只是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处，没有人再来多说一句了。
　　“为什么你期待我会忘了他，”镜慢慢冷笑起来，尖锐的冷光划过了瞳孔，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漂亮又艳丽的眼睛：“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刻忘记，以后更不会，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一片寂静。
　　“不满意，可以另选族长，”镜神色厌倦，不无冷漠的说：“罢免我这个忘不干净、洗不干净的族长。否则，有一天，也许我就下令回白山，离开木叶。”
　　“你终于说了出来。”
　　宇智波若望隔着人群，神色复杂。
　　“我没有骗过你，”镜看着他，万花筒的血色渐渐褪去了：“若望，我只是……对你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