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63、增援

　　消息从砂隐传出，到云隐那里，还要一段时间。
　　扉间急切的发动了突袭，结果说不上最好，这次突袭的意思要到消息传到云隐那里才能清楚。他为了木叶设定的每一步都有其意义，只是没有想到一切竟能如此顺利。
　　在突袭之后，他把那份送来之后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战报打开来，又看了一次。

　　宇智波镜不是宇智波斑，他们之间有关系，但毕竟不是，不完全是，比如这次大战之后住院就是其实力不如前人的证明。
　　扉间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心里很矛盾。

　　木叶的情况要简单的多，宇智波在村子里的存在感水涨船高，外界的议论落在了宇智波镜这个新任家主身上。
　　从前没有发动战争时，他是年轻的宇智波，一个无名的宇智波，宇智波一族没有了宇智波斑，人们的畏惧就要减少一大半。
　　但现在风声又变了，无论是宇智波一族内部还是外部，声音都一边倒的赞颂起来，这一切还在医院里的镜不清楚，周围人的态度，他无暇顾忌。
　　战争还在继续，砂隐的退兵还没有体现出更强烈的效果。他养伤的时候，宇智波一族几乎也在村子里整顿，猿飞佐助旁敲侧击过几次，但没有人听从他的话，没有人出面取代宇智波镜沟通。
　　宇智波一族是不怕翻脸的，猿飞佐助没有接到扉间的命令，这些话他也没有在报道之中提起。
　　漩涡一族私下派人送来了祝贺的文书，被人送给了镜病床前。

　　他拆了信，简短的恭喜了他之后，忍界的传言好像变得十分奇怪，据说几个忍者村把他的警戒等级提到了最高，战斗力上标注了万花筒写轮眼，但情报依然稀缺。
　　镜不觉得意外，漩涡凤仙还在信中说起了扉间在云隐战场上屡战屡胜，木叶这一次的战斗恐怕很快结束了，他苦笑了一下。
　　最后她对宇智波绘梨的事感到很难过，镜看着她写在最后的那句话，那是客套话，宇智波绘梨出了事，他们刚刚订婚，才多久，一年不到，总是要提一句。
　　镜放下了信，神色平静，让人离开病房。

　　他闭上眼睛，堵在胸口的情绪缓缓沉淀下去，奇怪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在忍耐日复一日的失望和疲惫，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世间是多么善于让人失望。
　　宇智波绘梨的死不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那段婚事对她来说是幸福的记忆，对他来说只是为了更快让家族改变走上正常轨道的一步，他对她的死只有抱歉，那抱歉更多的来源于订婚这个为了满足家族而采取的行动。
　　他走在一条正常的路上，一条能让家族避开从前他所知道的不幸的路上，为了这个目的，他才留在了这个让人失望的地方。对于扉间来说，对于村子里其他人来说，为了和平，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别的东西可以牺牲。
　　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也许不会到来，但这些不会改变。
　　让斑失望的东西也在渐渐摧毁他的耐心和执念。

　　在其他人看来镜出院以后很快投入了新的战斗，他自请调往云隐的针线，带着一些还能作战的族人。
　　猿飞佐助给扉间去了信，暗地里砂隐和木叶在进行和谈，这样一来，集结力量压在西线逼敌人投降，这似乎是必然的一条路了。
　　扉间的回信让人意外，他要猿飞佐助带人守住村子，按兵不动。

　　西线的战事发生了变化，这场战斗拖到了第二年。
　　扉间的眼光很准，木叶不该一下子投入全部的战斗力，这是一场将五大国都卷入混乱的战争。在不久之后，史书上把这次战争称之为第一次忍界大战。
　　镜在村子里着手开始警务部度的完善，治安维护、逮捕权力、审问权力……宇智波在砂隐战场的顺利化为了实打实的权力，镜的功绩在尚未成型的顾问制和已经崩溃了的家族较劲面前，没有敌手。
　　他不会插手村子里的事务，但只要和治安沾了边，逮捕权足以让其他家族的忍者人人自危。警务部队一时之间风头无二，逮捕了一批间谍和有嫌疑的人，但暗部和团藏负责的拷问部要人时，都被他们拒绝了。
　　镜一直在等人写信给扉间，扉间做出什么反应，但对方似乎回信让人不必和他正面冲突，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镜联系了火之国的一些游商和地下黑市有关的人，他抓住了扉间无暇腾出手收拾他的时机，出手了一批战前囤积的货物，开始修建宇智波一族的警务部队。
　　忍者家族都有专门的供应商和渠道商，但都是和战争相关，镜所作的一切更像是敛财。一时间警务部队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厉害起来，他充耳不闻，若望坚定地站在他身后，摸清楚了流言蜚语背后的人，毕竟是族人，他只是警告了一番。

　　扉间终于不能不把宇智波的人调到西线，写信的时候他面色十分冷淡。
　　快要到冬天了，这一年一旦过去，来年开春，也许不要那么久，最后的战争就会在火之国边境爆发。木叶已经立于稳胜不败之地，只要一切小心。
　　“老师，截获了雾隐的情报——”
　　猿飞日斩的快言快语掐断了，他看到了扉间疲惫的神情，小心的走了过去。扉间没有遮住那封信，猿飞日斩的表情古怪起来，忍了一会儿，他一边看着扉间一边小声嘀咕：“他这是在做什么。”
　　扉间冷淡的说：“他在准备退路。”
　　这话说的不能更明显了，猿飞日斩震惊极了，没想到这么久了，宇智波一族，不，宇智波镜还会有离开的想法，而平时那个小伙伴冷淡了些，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满。
　　这是个好机会，扉间失望的是，宇智波退出的一切准备已经完成了。
　　村子里不能在战后遭遇这样的损失，也不能在即将停战之时，发生这样的意外。扉间心里很清楚，这个机会宇智波镜等了很久，他和宇智波斑不同，不会一甩袖子就离开村子，他更能忍。
　　从宇智波斑走的时候，他就在为了这一天而准备吧。
　　甚至当年……也在观察他？

　　扉间厌恶的放下了信，木叶的增援已经在路上了，他打赌宇智波镜一定会安安静静的出现在他前面，为了让他恶心。
　　是的，他知道宇智波镜没有犹豫的立刻采取行动是为了什么。
　　他们都知道。
　　木叶虚弱的无法经受更大的风浪，而宇智波镜又有足够的理由去采取下一步行动。他们完全可以从这一刻就看完了以后，更长远的未来的一切。

　　根据火影大人的要求，镜带走了村子里最精锐的一批人，但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他只带走了一部分人员。
　　宇智波若望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也留在了村子里。
　　“你担心什么？”
　　若望送他到了村口，才说出了这句话。
　　镜摇了摇头，神色依然冷静平淡：“别担心，我没事。不会有什么事的。”
　　没有人注意他们，若望低声说：“为了火影的位子，赔上你不值得。”
　　“值得的，我会亲手取回来。”镜微笑了起来，以同样温柔低沉的声音说：“毕竟……也是他曾经看重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