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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日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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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日向宅挂在廊下的灯笼晕了一团光,远远就能看到漆黑天穹的一抹惨白。
有人赤足走来,小心翼翼的在外面思索了片刻。日向天忍埋头卷轴,嘴角牵起一抹慢条斯理的微笑,他对妹妹一向是宠溺宽容的。
“哥哥,睡了么。”
“进来吧。”日向天忍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又玩疯了吧。”
妹妹走进来,嘴巴翘起弧度,满满的不开心。她在他身边坐下,只看了一眼摊开的卷轴就苦苦的皱眉头,好像小时候生了病生怕被家里人灌药的表情。
日向天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天秀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的有点委屈,严厉的哥哥终于绷不住表情,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妹妹的头发:“多大的人了。”
这就是过去了,天秀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拉了拉哥哥宽大的袍子,把袖子拉起来遮住了脸,过了一会儿又放下来,一本正经的道:“我今天很生气嘛。”
日向天忍笑了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这一刻过于宁静,日向天秀也生出了隐约的不安,忍不住低下了头。
是他太放任天秀的任性了,未来的族长在心底烦恼的想道,如果不是出于一族的传统,对于妹妹是不是被控制,是不是能为了保护宗家而不顾一切,他根本不在乎。
这一点他也几次对天秀说过。
这是日向一族的传统,但是传统归传统,他并不打算让她做超出能力范围的工作,无论是任务也好,恋爱和将来的婚姻也好,他尽可能的满足妹妹的愿望……在合理的范围内。
事实上天秀也从来不胡来,她天真任性的一面从来没有超过他人的接受范围,就算没办法当一个厉害的忍者又怎么样呢,他连忍者的责任都不想让妹妹背负。
“明天……”他硬起心肠,道:“你不能再拖了。”
“哥哥!”天秀惊怒的叫起来。
她脸上又气又急,涨得通红,眼瞳放大,满满的不愿意,正因为如此,天忍不再犹豫的冷冷道:“再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该明白……还是说,你以为比我更能胜任日向一族的继承者?”
天秀急促而短暂的吸了口气,瞪着他的眼睛渐渐有了隐约的经络浮动,沉默之中她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安静。
妹妹这么激烈的反应,令天忍最后的耐心也濒临耗尽。
他做好了安抚妹妹委屈的准备,如果天秀不再闹脾气,那么适当情况下他也可以稍微推迟一些。但一族的规矩无可违反,这几十年里违反了宗家的分家族人是什么下场……那可不是她闹闹脾气就能迁就含混过去的事。
“天忍大人,天秀大人她……”
“算了,”天忍闭了闭眼睛:“不去管她。”
那人还不退下:“可是……天秀大人还说要离家出走……有人看到她往村子大门的方向走了……”
门一下子被拉开了——
一阵寒风卷来,房间里的纸灯也吹得暗了暗,隐灭了。
“间次,不许告诉别人。”天忍冷冷道:“若有人问起,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前来禀告的族人心领神会,并不打算让年轻族长的烦恼传到长者们的耳朵之中,低头表示臣服:“您请放心,天秀大人在外玩耍,难免忘了归来的时间。”
当他说完这句话,天忍骤然消失不见。下一秒,高处的屋檐一点轻响,白色衣袍坠下了墙的另一边,远远去了。以白眼的视野范围之远,虽然可以追踪天忍的行踪,那立在原地的族人若无其事的转过了方向,继续走向走廊另一端。
“好像失败了呢,”一个细弱的声音低低道:“先代族长的苦心。”
日向间次突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转过头,廊柱另一侧缓缓勾勒了淡淡的影子,看清那个人的瞬间,他松了口气,那个人也微微一笑。
“先代族长?”他说:“啊,我记起来了,你是先代族长的亲自教导的学生吧,那时候先代族长还没有身故,你就照顾天秀小姐了……难道说是你对天秀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侍女默然不语。
“这只会让那对兄妹更痛苦。”日向间次沉默了片刻,道:“天忍大人从来没有考虑过先族长的用意,就算疼爱天秀大人……仍然还是如此,最后什么也没有改变。”
“不,还是有一些变了。”侍女低声笑了:“天忍大人没有发觉的……天秀大人好像发现了,这也没什么,毕竟她才是要变成分家的那个,自然更加在意这件事。”
“你是说……”
“这不是更加讽刺么?明明是同样的血脉,也许天秀大人才更适合作为族长,可惜,我看不到这一天了。”
日向间次露出愤怒而疑惑的神情,侍女退回到了廊柱后,从他的视线隐没了。
一片宁静之中,她看向了夜空。
仿佛那里有什么即将发生。
仿佛一切已经开始。
黎明再一次笼罩木叶之时,街上也热闹了起来。
扉间今天的行程之中有一项是和雕刻火影岩的工匠谈一谈终结之谷的新委托,工匠下午到达木叶。
在终结之谷树立起两个创建者的雕像,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他不打算征得任何人同意。作为二代目火影的最初的命令,似乎千手一族的人也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还有水户大人的事……”部下提醒道。
“九尾的确是村子里有力的战斗力,”扉间明白族人的意思,毕竟在斑的驱使下,九尾表现出了惊人的强大:“不过,还是更谨慎一些,砂隐村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
“听说砂隐村换了新的人柱力……”
尾兽分给了各国,结果还是引起了更多的野心和欲望啊。扉间心里很清楚族人的期待,事实上,他也曾经暗地里问过大哥,然而柱间很坦诚的告诉他,水户仅仅能以查克拉把九尾困住,并不能顺利的驱使九尾力量为自己所用。
“是不能,”扉间问道:“还是她并不愿意。”
沉默了许久,柱间低声道:“扉间,是我不希望如此。”
想起这些事,扉间不是不遗憾的,不过他一生面临太多诸如此类的问题,几乎下意识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如何处理现实问题的局面上。
比如,宇智波镜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