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52、静息

　　五大国会议给世界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尾兽的分配方面。
　　会议不久，各个国家就从木叶得到了尾兽的控制权，在这过程之中，柱间先期回到了木叶，以扉间的话来说，剩下的都是些柱间不擅长的事，留在这里只能拖后腿。
　　柱间明白弟弟的意思，很快回到了木叶。
　　说是很快，那时候也将近秋天。
　　木叶身处于平静灿烂的秋天，千手大宅的小姑娘很快就和爷爷凑在一起打牌，千手波每每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怀疑将来纲手会不会把千手家的财产都输光，简直和父亲一样的坏运气嘛！

　　木叶的医疗部门是最先得到坏消息的。
　　柱间从来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别人说什么，都是很愿意听一听的。这一次他刚刚在医院里醒过来，和几个担心的学生见了见面，宽厚的笑了笑。
　　“秋天要到了啊。”柱间这么说道。
　　猿飞日斩不明所以的转过头，转寝小春担忧的站在另一张病床边，看了柱间一眼，团藏抿紧了唇，水户门炎猜测着柱间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道：“这几天都不安静呢。”
　　“让你们担心了，”柱间微微一笑：“镜，最近你那里如何？”
　　镜所在的宇智波一族一直负责木叶的治安情况，而就在不久前刚刚成为了宇智波一族新任族长的情况下，其他人都很少联系他。
　　今天一起来到医院里，只能说是猿飞坚持要到宇智波家去找镜，毕竟是老师的身体出了状况，这种程度的关切当然是身为弟子必须要做的。
　　“一切都很正常。”镜淡淡的看着柱间说。
　　在一段时间的探望后，医生把来访的年轻人们赶了出去，漩涡水户带了便当过来，跟小春亲切的打了招呼，又歉意的说要去照顾柱间，她身后是戴了护额的青衍，转寝小春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跟着同期的同伴离开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街上的风有点大了起来，附近的树叶忽然落了一地。
　　柱间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风景，水户走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他失去了笑容的脸，有些让人觉得失落可怜。
　　“叔叔，怎么会突然晕倒……现在感觉怎么样？”千手青衍一点也没有察觉气氛有问题，柱间被她打断了思绪，笑道：“你们也来了啊。”
　　“树叶都落下来了呢，”水户温柔的笑了笑，走到窗边，视线一动不动的凝滞了，过了一会儿才如常的转过头：“还是有些冷了。”
　　“让你担心了。”柱间歉意的看着她。
　　水户笑了笑：“青衍，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么？”她这是让青衍出去的意思，女孩子不甘愿的站起来，又看看叔叔：“叔叔，我先去看看病理检查结果。”
　　水户跟在青衍后面，关好了门。
　　她其实很想和丈夫说些什么，但是能说的话，也早就已经说完了。柱间神色间的安稳和平和，无论何时都能给人安心的力量。但这个男人是如此坚定，让她怀疑再去挽留什么是不是一种残酷，他们之间有过很多的默契，在此刻不需要言语再来多余的补充什么。

　　柱间又睡了过去。
　　青衍悄然走进病房，神色惶然，她看着安静平和的水户的脸庞，生出了许多奇异的念头。也许水户阿姨并不多么悲伤，她很早就知道了么，为何能够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呢？
　　白色纱帘轻轻拂动，没有人愿意惊醒这美梦。
　　在木叶的医院之中，紧张的会议围绕着如何治疗火影大人展开，沙沙的纸页翻动，千手一族从来就是注重身体能量的一族，比普通的忍者更加擅长体术，身体的恢复力和治愈力也极为优秀，但火影大人的身体就像传说中无尽的宝藏被长年累月的战斗掏空，剩下的是广阔空荡的遗迹。
　　很快有人想到了漩涡水户。
　　这也是千手家的秘闻，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属于同一个先祖，因此来往密切互相支援了很多年，漩涡水户嫁过来就是个明证。
　　“如果真的有效果，水户大人肯定早就治好火影大人了，”有人提出了异议：“何况火影大人不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漩涡一族的情况么？”
　　在座之中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忍者终有一死，或者说人终有一死，千手柱间在世上流传的故事里被称为忍者之神，创下了无数罕见的奇迹，然而他终究是会油尽灯枯，回到普通平凡可笑的凡俗之中，接受再普通不过的结局。

　　冬天的时候，扉间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的回到木叶，不惊动任何人的回到了千手大宅，先去看了看大哥的情况。纲手刚刚赢光了爷爷的积蓄，柱间苦着脸披了很厚很厚的衣服，丢掉了手中的牌。
　　寒意欺人，扉间没有提醒大哥，他悄然走出去，在居所换了常服，径自去了火影楼里。
　　一段时间不在村子里，夜里没有一点声息，只有光芒晕暖了火影楼的窗户。扉间感知还在其中忙碌的查克拉，不明显的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扉间叔叔……”青衍惊喜的笑了：“您回来了。”
　　“嗯，刚刚才回来。”扉间一眼掠过青衍还在整理的公文：“村子里怎么样？”
　　青衍连忙走到旁边，让扉间好好坐下来休息，她给叔叔倒了杯水，扉间此时也不急于处理公务，看着她忙碌了一番，显然是回避的眼神：“怎么了，最近又为了宇智波镜的事被嘲笑了？”
　　“您也够了吧，每次都嘲笑我！”青衍娇嗔的低下头，神色又忧愁起来：“别的事情都还好，就是柱间叔叔的病……”
　　扉间知道她没有什么出色的天赋，但是听到了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叹气。千手一族的控制力在这一段时间里明显减弱，他很在意这段时间各个家族之间的动向，还有新的几个部门里，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知道的，显然青衍并没有真的认真观察村子里的事。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扉间转过话题，道：“我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你去买点什么送过来。”
　　“啊，那我马上就去！”
　　毫无防备的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青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办公室。扉间低头看了看，眉头又锁了起来，最上面的几个文件，都是和宇智波有关的。
　　——宇智波一族申请在深山里建立一个死牢，用于关押那些穷凶恶极的不赦之人。
　　——宇智波镜提交了一份结界的详细资料，他竟然想要利用结界来把监狱系统的人手削减，以此减轻村子的负担。
　　扉间神色复杂的看着文件末尾的，言辞恭敬的寥寥几句，是希望和他更加深入的详谈一番，尤其在监狱系统的结界问题和木叶外围的结界上。
　　——宇智波一族自请承担更多的战斗任务。
　　这最后的文件，让扉间有些分心，他在这一路上并不平顺，尾兽分给各国，总有人是不高兴的。但事实是只有几个最大的忍者村愿意坐下来详谈，否则世间永远不可能有片刻的安宁。
　　他是打算好好使用宇智波一族的战斗力，但镜真的明白他的用意么？扉间不禁怀疑起来，离开了半年，也许有了什么变化，也许镜和大哥不同，镜毕竟还年轻，也许在那之后有了别的打算，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