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42、无温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远远的，千手青衍低了低头，转身向火影楼那里走去。
　　然而宇智波一族的眼睛都很好，在不那么远的距离里，还是能看清楚那净白秀气的脸，镜远远的站在灯下，依稀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转瞬又抛在了脑后。

　　冬天快要过去，但春天迟迟没有到来。
　　这一年的春天迟缓得让人忘了还有季节变换，等到木叶周围的山里都迎来了山樱花的凋零，大家才渐渐热闹的出门聚会踏青。
　　宇智波一族的长老们闭门不出坐在家里喝茶，治安巡逻的事都由年轻人处理，唯一让人说不出来的就是年轻的族长仍然专心致志的做他的暗部。
　　这样的专注和心无旁骛，似乎有了结果。
　　扉间提拔了年轻人，几个出色的学生都做了队长级别，镜也在其中。
　　宇智波香织里私下里劝过弟弟，毕竟在族中若望和镜的关系说的上是亲密，镜这样不管不顾又算什么呢。千手那里过得去就算了，还是早一点承担起责任，熟悉家族事务比较要紧。
　　宇智波若望没说什么，但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真的不懂那些人的心情啊，”听到好友这么说，镜微微笑起来：“话不能只听一半，如果真的离开了暗部，我怕他们梦里也要睡不好吧。”
　　那讽刺太过明显，宇智波若望有些惊讶。
　　“真是的……”镜失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六月份，扉间又要各个家族推荐优秀的人才，进行上忍中忍考核申报。
　　这样的动作终于让人有了猜测，柱间在外面抓捕最后一只尾兽的消息没有人不知道了，听说许多国家都心有忌惮，但顾忌柱间的实力不敢做什么，也有个泷隐村的忍者半路上朝着柱间扔了个苦无，还没等柱间看清什么就跑了。
　　不管怎么说，扉间心里是后悔的。
　　柱间的行程太匆忙，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一片土地到另一片土地，穿过世界的角角落落抓住尾兽，他没有带走任何人，孤身一人的追赶什么，或者被什么在身后追赶。
　　这本来不在扉间的预料之内，斑死了，他以为柱间会伤心一阵子，在外面走走也好，出去找个尾兽打架散心也好，扉间从来没想到柱间居然这么快就把所有尾兽都抓起来——即使是全盛时期，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快了。
　　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让扉间心情坏得不能更坏。
　　但更可怕的是，他的猜想成真了。

　　柱间回来的那一天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许久不见的村长兴致高昂的穿过了村子的热闹街道，跟人们打招呼。柱间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个角落，许多人都特地到千手大宅去看望他，顺便听听情况。
　　一向大方温柔的漩涡水户却一反常态，声称柱间旅途疲惫，要好好休息。
　　柱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陪孙女纲手玩了一会儿，又找儿子过来聊聊天。时间差不多了，弟弟扉间从外面绷着脸进来，冷冷的瞪着柱间。
　　这可不是他料想之中久别重逢的气氛，柱间心虚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扉间冷冷的坐下来，放了几分钟冷气，这才沉沉转过脸：“辛苦了。”
　　柱间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村子里的事有你处理，我很放心。”
　　顿了顿又说：“扉间，你也辛苦了，坐下来聊聊天吧”
　　扉间心里一顿，等柱间说，可他的大哥只是微微笑了笑。
　　那就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
　　有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父亲的事，战场上的十几年岁月。扉间想起脸上的伤疤，柱间说起了木遁刚刚涌出来大家的惊讶，于是他们一起怀念起宇智波家那些兔子眼，又把那个话题不动声色的，不约而同的绕过去。
　　再然后就是学生和后辈。
　　猿飞的顽皮活泼，秋道的沉稳宽厚，唯一的女学生比男孩子还好强。扉间一直担心团藏的家族给他太多沉重，又说起了拷问班里的一些事，说起学校，说起暗部，说起宇智波镜……到斑。
　　话题戛然而止。

　　“明天你就通知别的几个村子，大家坐下来谈谈吧。”柱间温和的笑着：“扉间，我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扉间情不自禁的想了想，那个时代啊……缔造忍者和忍者，村子和村子之间的盟约规则，从此忍者世界的战争也会被遏制吧，就像他们小时候憧憬的那样，但那时候也从来不敢相信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那并不仅仅是柱间的梦想。
　　柱间兴致很高，从柜子里找出了珍藏的酒，他倒是还记得不让纲手碰酒，不过就是这样，连扉间都喝的醉醺醺的，一时间都忘了之前想和大哥说的话。
　　送他出门时，柱间还是闪闪发亮的眼睛。
　　喜悦和眷恋照亮了这个人，一往无前，没有迟疑的往前走。于是在他身后的人，也为了追逐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和触手可及的背影，拼命往前走，走到了谁也没有想象过的未来——扉间步履阑珊的回到了火影办公室，打开了灯光，拧开钢笔的盖子，一滴墨水滴在了信纸上。
　　他的手在抖，这封信第一个字就歪歪扭扭。
　　于是扉间深深吸了口气，他把手按在了桌子上，青筋爆出手背，他低声说：“宇智波镜，出来！”
　　恍惚间宇智波镜跳了下来，干脆利落的摘掉了面具，露出藏在后面的白皙狡猾的脸。他笑了笑，如夜里开出了温柔的花，眉梢眼角跳动着鲜活的光，他慢悠悠的眨眨眼，看着扉间忍耐得咬牙切齿的脸庞——
　　“扉间大人？”
　　跪在地上的暗部不明所以，扉间眼前的幻象消失了。那个得意洋洋的小鬼烟消云散，跪在那里的暗部是个稚嫩的年轻人，他在可怕冰冷的威势面前不知做错了什么而茫然的抬起头。
　　“……你下去吧。”
　　年轻人不声不响的退下了。
　　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扉间深深吸了口气，心里很明白。
　　不过，有一件事的发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千手青衍去探望叔叔，带去了扉间的实验手册。
　　这件事的发生无声无息，也没有人了解什么时候，千手青衍就静悄悄的下了决定。扉间甚至还来不及注意到这些，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回到家里还没休息，就被一个族人叫了过去。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族人说：“不过，宇智波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