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夜雨(中) ...
-
追踪的一路上多亏了猿飞留下的记号指路。
扉间被人称为忍者第一神速,倒也并不完全是族人推崇,他的速度很快就把其他人远远甩开。即便如此,在感受到团藏微弱却清晰的查克拉距离不远时,扉间敏锐的发现,森之众的残党的查克拉消失了。
是镜么?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跳到了更高处。
树木遮挡的视野不太清楚,扉间隐隐约约看到躺在地上的团藏失去了意识,周围一片狼藉不堪,还有不少尸体,而小春正在为他治疗,猿飞盘腿坐在旁边休息,好像丝毫不担心周围有人袭击。
扉间又查探了一下,镜的查克拉离开的有些远,他往东边走了。
“扉间老师!”
“老师!”
扉间情不自禁的看了地上的团藏几眼,这才有心情责备几个鲁莽的孩子。转寝小春红着眼睛给团藏治疗,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拿猿飞训斥了一顿。
“团藏的伤势怎么样?”
转寝小春对治疗的忍术还是刚刚上手的阶段,讷讷道:“手臂那里……”
扉间看了看,眉头皱紧了。
猿飞和小春面面相觑,终于不敢隐瞒老师,老老实实的道:“是镜把他打晕的。”
志村一族损失惨重,连父亲也死在面前,扉间还是多少可以体谅团藏不稳定的情绪。他看了看小春,又忍不住问:“镜他怎么会来?”
小春听懂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据说人在心慌意乱之时难免会向信任的人求助,转寝一族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忍者宗族,水户门炎去找老师,临走前让她去找大人,她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宇智波镜的住处。
镜只是淡淡的说:“扉间老师还在村子里。”反正水户门炎去找扉间了不是么,总会有人处理的。小春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就明白镜对团藏恐怕没有什么同伴情谊的。
女孩惊慌失措,绝望之下哭了起来。
哭了半天,镜不知道为什么,给她倒了杯水,清秀平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无奈。于是她抓住他的衣袖,镜一下子抽出手,不耐烦的说:“好了,知道了。”
转寝小春也弄不清楚镜的心情,扉间倒觉得多半是被小春烦了。他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开弹幕,身体侧了侧:“那他怎么把团藏打成这样?”
这一次是猿飞日斩回答了:“团藏他受了刺激。”
扉间余光一瞟,这才注意到那些死去的敌人的身体,都破破烂烂的缺了什么。他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不重要,但是一旦看见了,就明白团藏绝不只是受了刺激这么简单,恐怕之前志村一族的人是在这个孩子面前被屠戮了。
他说了一声:“你们好好照顾他。”
森林不远处的小河,镜洗了洗袖子上沾到的血迹,厌恶的嗅了嗅那挥之不去的味道。扉间远远抱着手臂站着,有那么一两秒,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奇异的目光盯着少年漆黑的身影。
那明明是个宇智波,大哥不知道么?!
但镜稍稍抬起头看向河面,那幻觉在扉间眼前就雾气般消散了。他客观冷淡的评价,镜湿漉漉的头发是卷曲的,和斑差别还挺大,表情也阴郁平静,倒是更像那个被他杀了的宇智波泉奈。
扉间在等镜说什么。
如果是大哥,大概会表扬镜做的很好。除了一开始是小春求他才肯一起去,后来的表现都很正常,而大哥估计也不会特别在意一开始镜的冷淡,毕竟宇智波的冷淡是出了名的。但扉间不是大哥千手柱间,他等了等,走过去:“该走了。”
镜默不作声的站起来。
他身上的血迹稍微弄掉了一些,但味道还是很浓,晦暗的眼睛微微一晃,扉间倒没想到写轮眼消耗的这么厉害。镜避开了他的目光,暗暗后悔没有事情一解决就离开。
“我的实验室里,丢失了一个卷轴。”扉间忽然冷冷的说:“这个卷轴还没有开发完成,对施术者也很危险……你就这么告诉宇智波的负责人,好好给我调查一番。”
镜疑惑的抬了抬头。
装什么不知情,扉间冷笑道:“你的胆子倒是很大——”
他还想说什么,镜忽然眉头一紧,骤然后退几步——他的身体忽然化作了白烟,在扉间面前消失了。
“逆向通灵术?!”
于此同时,一声剧烈的嘶吼直冲云天,山摇地动之下,扉间惊惧的望向半空,立刻没有心情去管镜的小把戏了。
宇智波斑回来了!
镜摇晃了一下,视线还有些模糊。
黑鹰站在石洞里,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镜倔强的咬了咬下唇,刚想说些什么,脸上就被湿漉漉的水珠溅得发痛——
“真狼狈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叹了口气。
那个声音太过熟悉,镜剧烈的颤抖着,连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忘记了。他在幻术里还能哭喊着说要给斑幸福,但此刻却比幻术还要不切实际——他的脸被人揉的生疼,疼得他吸了口冷气,眼泪掉了下来。
斑的头发变长了,斑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他神色不动的表情却意外的专注而温柔,红色的战衣是那么熟悉的让人欢喜。
“斑大人……”镜颤抖的抓住了他的手。
斑顿了顿,嘲笑说:“就这么欢迎我么,嗯?”
镜想也不想的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斑被这力气撞的晃了一下,不得不惊讶的摸了摸镜湿漉漉的头发,一段时间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你不要我了,”这孩子还忍不住闷闷的抱怨:“你居然不要我了……明明我只想跟你走的。你问都没问我就把我扔在这里……别人天天都欺负我……”
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傻话,都是撒娇,都是小孩子的狡猾,斑还是稍稍放柔了表情。他丝毫没有把镜推开的意思,放任这个粘人的少年用小时候依恋粘腻的态度紧紧抓住他,好像生怕他再一次消失。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