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好恐怖！》绚烂如花

111、番外

　　第二天大早秦明德就在凤翎行宫之外等待接见了。
　　在书房里简单地跟凤翎介绍过情况，秦明德又带着凤翎到玉山查看。
　　细雨还在下，打点行李的时候发现凤翎的雨装果然没带。但是准备出发的时候，京都那边送雨装过来的人正好到了。
　　凤翎喜滋滋地穿上雨装，随秦明德一同去玉山。
　　隧洞已经打通了一半，想尽办法也无法继续往前。但若就此停下，之前付出的所有人力财力都要作废。而凤翎，将要承担因此产生的所有过失和责任。
　　情况并不乐观，所以从玉山回来，凤翎又回到书桌前，对着一堆图纸眉头紧锁。
　　“凤翎。”凤翎正埋头沉思，突然听到顾如曲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回神看看左右，发现刘队没在身边。以为顾如曲又想找她唠嗑，凤翎赶忙拒绝，“顾如曲，我现在有点忙。”
　　没想到顾如曲真有事找她，“我想找你借点钱。”
　　凤翎看看图纸，又看看他，“借多少？”
　　“一千两。”
　　凤翎脸色微变，“这么多？”
　　顾如曲郑重点头。
　　凤翎垂首纠结。等刘队再回来的时候她终于想好，抬首吩咐，“刘队，你拿一千两给顾如曲。”
　　顾如曲听到这话立刻喜上眉梢，走到凤翎面前拜谢，“多谢王爷。属下还请两天假，后日就回。”
　　凤翎的目光已经回到图上，对他摆摆手，算是准了。

　　顾如曲离开的两天，刘队一有空就在凤翎耳边抱怨。
　　“王爷你偏心，为什么顾如曲请假这么容易？什么时候我也能放假？”
　　凤翎正为修堤坝的事心烦，被他念得更烦了，“我放你假，顾如曲回来就放你假可以了么？”
　　“这还差不多。”刘队低下声音，而后又补了句，“王爷你在这里我哪里敢走？不过回到京都你可要记得给我放假。”
　　“知道了知道了。”凤翎没耐心地应着。
　　“不过，”刘队不得不出声提醒凤翎，“王爷你对顾如曲太好了。一千两问都不问就给他了。两位爷知道了肯定得吃醋的。”
　　这个话题终于让凤翎放下了晦涩难懂的图纸，“这事我当真没有多想。顾如曲看起来挺可靠的，问我要钱该真的有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队却只叹气，“王爷的做法确无不妥。只是顾如曲模样出挑又云英未嫁，你对他这么好，难免让人误会。”
　　听到这话凤翎也不由自主地叹起气来，“你说这都什么事呀？别人家的夫君一个个都又听话又体贴的，我这两个夫君就恨不得我周围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可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由得他们胡来？”
　　“对，对。”刘队赶紧连声赞同，“王爷您早该大振妻纲了！”
　　这话听着受用，但凤翎想起家里那两位阎王的脸，刚刚上去一点的气焰立刻就下来了，“刘队，”她出声吩咐，“回去记得提醒我替顾如曲张罗婚事。这几日事忙，都不记得跟慕风提这事了。”
　　把他嫁出去，慕朝云和林慕风总该放心了吧？

　　正说着顾如曲，顾如曲就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人回来。一个年轻而漂亮的女人。
　　“这位是我的朋友，蓝婷。”顾如曲向凤翎介绍来人，“她擅长火器，尤其擅长使用火/药。”
　　凤翎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火/药？”
　　顾如曲拱手回禀，“王爷，属下看过秦公子的图纸后，觉得可以使用火/药将玉山中部打通，所以自作主张，请来了长于火/药的朋友。今晨我已经带她到玉山勘察了一番，确认此计可行。”
　　凤翎听罢却依旧锁着愁眉，“秦明德亦曾试过使用火药，但是都失败了。一来，火/药的威力对大理石破坏程度有限。二来大理石位于玉山中部，爆炸的威力极易造成隧洞塌陷，危及工匠的人身安全。”
　　“六王爷请放心，有我在，绝无问题。”蓝婷在顾如曲开口之前接下凤翎的话，自信满满。
　　但是凤翎还是颇有顾虑，不放心地看向顾如曲。
　　顾如曲急忙站出来解释，“王爷请相信她。蓝婷精通火/药，国中无人可及。她不仅能控制火/药爆炸的时间，还能控制爆炸强度以及爆炸的范围，从无差错。”
　　“好！”听到顾如曲这么说，凤翎立刻安下心来，拍板定案，“打通玉山一事，本王就交给蓝姑娘了。只不知，蓝姑娘需要些什么？”
　　各项事宜在来之前，顾如曲都交待好了，所以蓝婷也不客气，直接提要求，“我需要大量的硝石，十名熟练工匠跟我一起制作炸山的火/药。三日后天气放晴，第一批火/药也能做好，到时王爷便知我行是不行。”
　　“干脆！”凤翎出声赞了眼前的女子，吩咐顾如曲，“顾侍卫，你带蓝姑娘去找秦明德，他会安排好蓝姑娘需要的一切。这些日子你就陪着蓝姑娘，供她差遣好了。”
　　顾如曲竟不动，“王爷，蓝姑娘有秦公子作陪就好了，我对火/药不熟悉，对玉山的情况更不了解，陪着蓝婷也帮不上忙，还是回来服侍王爷吧。”
　　凤翎没想到他会拒绝，拿眼去看蓝婷，发现她已经嘟起双唇，委屈地看向顾如曲，“曲哥哥我可是为你来的，你不能这么……”
　　话没说完，就被顾如曲冷冽的目光吓得立刻噤了声。
　　凤翎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不少。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被顾如曲阴测测的眼神吓到。
　　“那……刘队你领蓝姑娘去秦明德那里。”凤翎改了命令。
　　刘队没意见，领了命就带蓝婷出去了。
　　“等等。”顾如曲叫住了两人，也不管凤翎同不同意，直接将凤翎前面的图纸卷走，硬生生地塞到蓝婷怀里，“这是这项工事的所有图纸，你应该需要。”
　　蓝婷一把抱住图纸，对着顾如曲一个劲地点头，眼睛里尽是痴迷。
　　顾如曲没再看她，转身回到凤翎身边。

　　蓝婷和刘队离开后，书房里就剩凤翎和顾如曲两人。
　　这几天都对着图纸犯愁，突然图纸被拿走，凤翎一时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看看身侧的顾如曲，凤翎想到刚才与刘队的对话，觉得自己既然决定插手顾如曲的婚事，就该弄清楚他的感情状况。于是，她开始试探性地套他话，“顾如曲，蓝姑娘看起来人很不错呢。”
　　顾如曲点头，“人是不错。除了喜欢占我便宜以外，没什么不好的。”
　　“那姑娘喜欢你才会这样。”凤翎接过话头，继续套话，“你不喜欢她这样的吗？”
　　顾如曲的神情渐渐深沉起来，最后低低地回了她一句，“她也是个杀手呀。”
　　凤翎心口微震。她明白这话的意思。好容易摆脱杀手身份的顾如曲，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了。
　　“王爷会给我找一个安稳的去处吧。”顾如曲垂首看她，方才些许的阴霾映进她的身影时便尽数散尽了，“我今后想平静而安稳地生活，所以想找一个平凡而殷实的妻子。这对王爷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凤翎一边含笑点头，一边暗自在心里想，以后可千万不能随口答应顾如曲什么事情了。他实在是个得寸进尺的典范。
　　“哦，对了。”顾如曲想起什么，正色看她，“那一千两，是付给蓝婷的佣金。你可不能找我还钱。”
　　“说的哪里话。”凤翎心头大石落下，高兴还来不及呢，“玉山若是打通了，本王不仅不会让你还钱，还会重重赏你。”
　　顾如曲听到这话喜出望外，第一时间跪下谢恩，“多谢王爷！属下日后必定更加尽忠职守，为王爷分忧！”
　　“免礼……”
　　“呀——”地一声，门被撞开，刚刚离开的刘队面沉如水地疾步进来。
　　“王爷，边关密报。”刘队将手中的密信交到凤翎手中。
　　凤翎也沉下脸，接过密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读过信，凤翎沉思片刻后便有了主意。走到书案前，她提起笔。笔尖触到纸张的同时，她又改了主意，转而将手中的密信交给刘队，吩咐到，“阅后焚毁。”
　　刘队正色接过，读过之后，将纸张送进燃香的火炉。
　　等他做完这些，凤翎召手将他唤过，“附耳过来。”
　　他们的声音极低，饶是一旁的顾如曲也听不分明。
　　“记下了吗？”凤翎问刘队。
　　刘队点头。
　　“此事机密，决不能泄露半分，唯有你亲自前去，我才放心。你即刻出发吧。”
　　刘队领了命，却十分犹豫，“王爷，我若不在此，只怕这三十人的小队无法护你周全。顾侍卫虽然武功在我之上，但是没有经验……”
　　“中军校尉刘队！”凤翎喝住了他的话，声色俱厉，“你先是一个军人，而后才是我的侍卫！孰轻孰重，难道分不清楚吗？”
　　刘队咬咬牙，最终低下了头，“属下知错。”
　　“照顾好王爷。”刘队朝顾如曲交待了一句，出门去了。

　　刘队走后，凤翎依旧如常地巡视堤坝，偶尔处理几件虹亦飞鸽传书过来的事务，但明显心里藏了事，说话做事也没有平日活泼了。
　　直到刘队走后的第三天，边关那边也飞来一只白鸽。
　　凤翎看了传信，终于卸下了带了好几天的沉郁。
　　门外，秦明德派人过来传讯，今日爆破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完毕，请凤翎过去主持大局。
　　“王爷，”顾如曲低声唤她，“可以出发了。”
　　凤翎回首，笑容清浅，“好的。”
　　顾如曲急忙垂首。有那么短短的一瞬，感觉呼吸都顿住了。
　　“顾如曲？”
　　“是，王爷。”顾如曲抬起头，跟上了凤翎的步伐。

　　凤翎到时，玉山中部的火/药已经埋好，秦明德正在跟蓝婷争论谁该进去点火。
　　“我是工防主事，该我进去！”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蓝婷插着腰，指着眼前的男人骂，“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自己做的火/药我自己最清楚怎么用。我自己点火怎么了？抢你的功劳了吗？”
　　秦明德也是一脸不耐，“我也说了很多遍，火/药我试了很多次，没有哪回不出事。里面的情况我最了解，让我进去最合适。”
　　“那是因为你们对火/药一窍不通！你们不懂就算了，不懂就谦虚一点行不行？听我的行不行呀！”蓝婷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大吼出声。
　　凤翎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沉声下令，“不许再吵！”这两个人自打见第一面就不对盘，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剑拔弩张的两人听到凤翎的声音，终于停下争吵，朝凤翎行礼。
　　“你们两个……”凤翎看着他们，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连点个火也能吵起来，叫本王如何相信你们能打通玉山？”
　　“王爷……”两人同时开口，被凤翎举手拦住。
　　“本王不想再听你们吵架。让蓝婷点火，就这么定了，不容再议。”
　　蓝婷立刻得意起来，气焰嚣张地从秦明德手中将火把强抢过来。
　　“王爷，一会爆炸声大，还请移驾到对面山头，以策安全。”蓝婷恭敬地朝凤翎行个礼，顺道朝顾如曲抛了个媚眼，“等我的好消息。”
　　蓝婷口中的对面山头，就是对着玉山的一个小山坡。
　　今日的天气果然如蓝婷所料，开始放晴。但连日降雨，山坡湿滑，实在不宜行走。
　　“王爷，”顾如曲拦住准备徒步上山的凤翎，“山路湿滑，还是让属下背您吧。”
　　凤翎并无异议，见顾如曲蹲下，便爬上了他的背。
　　顾如曲背着凤翎，施展轻功。几个纵跃之后，稳稳地落在山坡上的一处平地上。
　　这里视野良好，可以看见秦明德在组织工匠撤离洞口。而蓝婷，则安静地等秦明德做完这些，才带着火把走进隧洞。
　　等了摸约一刻钟，终于看见蓝婷从隧洞里出来。
　　远远地看见秦明德似乎有些急，拼命摇手让蓝婷赶紧朝安全地带赶。
　　那厢蓝婷不紧不慢地走着，根本不把秦明德放在眼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明德真急了，冲上去拽过蓝婷的手，带着她往安全区跑。
　　又等了一刻钟，隧洞中央终于传出一声轰鸣，“碰！”
　　浓烟冲出洞口。
　　等到浓烟散尽，秦明德领着几名工匠先行进洞查看。所有人都在翘首观望。
　　“王爷！”众人的目光中，秦明德激动地冲出洞口，对着凤翎所在的方向大声汇报，“大理石裂开了，隧洞也几乎没有被破坏！可以继续开凿了！”
　　霎时间，掌声雷动，欢呼声起。
　　“太好了！”凤翎雀跃地回首，笑容灿烂得好似天真的孩童，“顾如曲，我要好好地谢谢你！”
　　顾如曲却觉得方才的爆炸声在心口又炸了一遍，轰隆声中他根本什么也听不见，眼睛里只剩下凤翎灿烂得过分的笑……她怎么可以，笑得如此天真烂漫，却又艳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