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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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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个包子你拿去吃吧?”
“诶?哥哥,是你啊?”
“小蔷,你真的好漂亮……”
“是姐姐打扮得好。”
“小蔷是不是最喜欢姐姐?”
“恩,最喜欢最喜欢了。”
“喝了它吧,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就算喝了,过去也不能泯灭。”
“那……你等着我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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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蔷一夜没睡,新来的小孩惹了她的心。
她的小孩?呵呵,没想到啊,和她长得如此像。虽然比不上自己和南翔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可一颦一笑,一个蹙眉,一个白眼,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小孩啊。
这孩子,是你来勘测我的?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想了一夜,从当年的初识到最后的分离。只想着那人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疼爱,当中的离奇曲折,不愿去想,也想不起来了。反复甜蜜,甜蜜只会更甜蜜,反复悲伤,悲伤只会代替了过去和现在的快乐。
当年若不是她逃走,若不是自己好心递上了包子,若不是她收留了自己,若不是她为自己打扮,若不是自己被那人□□……后来的林林总总也不会发生了。
现在想来,无奈,有,可仍是快乐的。
清晨,出外打探的南天就来敲了南蔷的门,说,那人已经出发了。
南蔷又有些吃惊,那么久了,你竟然还没忘?又有些高兴,是啊,我也一直在等你呢,这家客栈,就是为了等你而开的。
“知道了……她的事,我能不知道?”她似乎是认命的口气。
谴下南天,南蔷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那么多岁月了,也不知你还认不认的出我?
下楼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南蔷捏了捏他的脸:“翔儿啊翔儿,我的好儿子啊。”
十四年前的生生死死,早把这些人与自己的性命联系了在一起。
南蔷突然想到了什么,找到了自己的首饰盒,无留恋得交给了南毅:“拿去都当了吧?”
南毅呆了一会儿,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南蔷没有多说话,只是无奈得对了他笑笑:“总要留些东西给翔儿的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南毅和南情的脸色很不好,南蔷大概猜到了是为何——南毅,大概是想拉着南情走吧?但南情总是解不了自己的心结,他姐姐对他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反叛的。
“情情,这个是什么菜?”南地指着一个像是杂草的菜,问。
墨绿色的菜,毫无规则的叠成座小山,貌不惊人——明显是南情的特色,他的手艺就是把朴素甚至是下脚的料做成令人弹眼落镜的精品。
“凉拌苦菊菜。”南情头也未抬。
南情,为何你的声音透露着残忍?
试探着夹了一口,送如口中,好苦,难以下咽。可真咽下去后,回味起来竟有一丝甘甜,让人欲吃还休。
想要夸赞南情,可一抬口看到两人食不知味的表情,南蔷又收了口,突然觉得毫无胃口。
艰难地吃完了晚饭,刚想去和南情说什么,却被宝贝儿子叫住。
“娘,孩儿问你个问题。”
“恩?”
“唔……是不是非得男子和女子才能在一起啊?”
“翔儿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为什么,就是想问,百思说一定,因为要生娃娃。”南翔天真的眨着眼睛。
这时候的孩子,总有些奇怪的问题。
“也不一定……”南蔷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脸一红,语气轻柔,道,“在一起的并非就是相爱的,有时相离相别不相忘,还会互相怀念,争取着在一起,那份挚着就够了……爱的是他的人,并非他的性别啊……翔儿,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不生娃娃又有什么关系?”她低下头,捏了捏南翔的娃娃脸,看着他似懂非懂的表情,笑了:“翔儿,这些事还早了,快上楼去睡吧。”
说罢,她离开了大堂,走至厨房。今日的厨房,必然只有他一人。
路上碰到了南毅,问他,事情办完了没?
他低着头,恩。
南蔷才到厨房,就看到南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正觉得奇怪,可也没时间多想,推了门而入。
“又有什么事?”南情洗着碗。
“啊?”南蔷知道他认错了人。
“哦……掌柜,是你啊?”他脸红着擦了擦手,“有什么事?”
“恩,那个小孩,是你姐姐的孩子吧?”
“呵,你也这么想?”南情有些高兴。
“应该是吧,虽然形不是太像,可神似的出奇。像你姐姐那样的人,世上还能有几个?”南蔷也挺高兴。
“恩……”南情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掌柜,你恨不恨姐姐?”
“为什么要恨她?”南蔷反问。
“她,最后不是给了你打胎药么?”南情咽下了口口水。
“这事,我都快忘了,”南蔷摆了摆手,“这人总是得回忆高兴的事,有谁吃饱了撑去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何况,那药又没作用,估计你姐姐也是过个形式吧?毕竟那是他的孩子……但不做些什么她心底总是不舒服,要不怎么安置了那兄弟给我?”
“恩……”南情又低下了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小情,我也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南蔷顿了顿,注视着南情,“其实,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你以为南毅不知道?”
南情把头底得更低,手却停下了,安静地听着。
“你姐姐,说让你来监视我们,只是给你个台阶让你下吧?她那时只顾着让你走,什么话都能说……更何况你脾气又倔,那种情况你怎么可能会死心和我们走?如果你姐姐在这的话,她一定很乐意你找到了幸福,还不是固执着她的那句话……我知道你怕,可若无现在,哪来将来?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一蹶不起的,苦尽甘来也是存在的,你今天的苦菊菜,不也是这道理?”
南蔷的语气平淡,可字里行间是对南情的心疼。看着他纠眉不说话,就知道他在打着算盘……这个砍儿,只有你自己才能跨过的。我也是秉着这个信念,撑过来的。
轻手轻脚得关了门,南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两人的现状,多像我们当时呀?想爱又不敢爱,我们能顺利度过,他们也行的。南蔷抱着被子,转念又一想,难道你真恨南翔么?虽然他是他的儿子,但也是我的儿子啊,那打胎的药……终究是为了遣送南情而下的套么?还是……事到如今,要杀要剐也随了你。但是只有翔儿,他是无辜的,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我宠到大的儿子,也是我孤单时对你的思念啊……罢了罢了,只有支走南翔,才是上上之策。
前些夜她也没睡好,今夜莫要多想,就睡去了吧。
后来有一天,可算是个好时机能和百思独处,南蔷向百思摊了牌。
“你娘,还好吧?”
少年脸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不过,这就是你儿子吧。
“她很好。”少年笑了,“掌柜,您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她的事我能不知道?”
咚咚咚,儿子欢快的脚步声传来,南蔷随便支开了他,又转向少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要看她什么时候来了。”
那天的天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