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深海泡沫

49、Chpater 48

　　项天擎两次会面探监方瑜诺，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方瑜诺都是神情恍惚。项天擎只是看着她沉默未语。

　　“我一定要查出所有事件的真相。”一走出警局，项天擎就对自己这么说到。

　　还躺在医院的佟立言身死未卜，期间，项天擎曾多次来探望他。每一次项天擎都默默的看着还罩着呼吸管罩的佟立言许久，一言不发。

　　关于佟立言与方瑜诺的关系，自从上次婚礼时看到佟立言与方瑜诺之间的表情，他就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一定是很深刻的。这一次佟立言舍生身重多枪，而方瑜诺又因伤人重罪被被指控，他就已经推断出两人之间这不为人知的感情背后所深藏的生死不离之情。

　　相比之下，作恶多端的薛凝峰，却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再一次奇迹的从医院的抢救中拯救复活。只是他的大脑严重受损，医生宣布他失去部分记忆，大脑神经也受到压迫，从此可能丧失生活能力并且有智力下降、语言沟通障碍等能力问题。

　　在收到足够的犯罪证据，证实是薛凝峰策划绑架高傲天、项天心与方瑜诺，并枪杀佟立言之后，因为其智力与记忆衰退，身体受到伤残等原因，法院暂判薛凝峰被送往警方监控的精神加护监狱进行看管。等其行为意识回复之后，将再执行十年的监狱有期徒刑。对仍逃亡在菲律宾的另一名主谋共犯万无一及其同伙，他们也将全力捕获。

　　直到现在，高傲天与妹妹项天心仍在菲律宾生逃亡，生死未卜，警方也排除国际警察与菲律宾那边的警方联络，要调查出两人的下落。

　　这一系列的事件给他带来了说不出的感受。感情方面，他真的很爱这个女子。理性方面，他又能很客观的看待她和佟立言之间的点点滴滴，甚至有些钦佩。面对这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关系，他的心意外的淡然。如果早一点遇见方瑜诺，也许就能早一点把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现在他只想多为方瑜诺做点什么，完成她的心愿。

　　在方瑜诺失踪的这段时间，他在妻子的带锁抽屉里翻找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那里面记载了自从他到佟家之后的所有成长心灵记录至今。他知道妻子方瑜诺最大的心愿，就是为父报仇，找到薛凝峰犯罪的罪证。于是他就此展开了对薛凝峰与方瑜诺之间的身世之迷的调查。

　　项天擎认识两位顶尖的私家侦探朋友。这两位朋友分别为他调查出来了所有关于薛凝峰与方瑜诺以及佟立言等人关系网的背景资料。

　　看着眼前的照片与资料，他将所有线索理清，放在眼前。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惊讶。

　　首先他理清思绪，将所有人的关系网列下：

　　薛凝峰
　　薛海深的儿子，孤儿院长大
　　父亲的死与方世奇等人有关
　　与方瑜诺是不正常的秘密关系
　　高鹏飞的女婿
　　高傲云的丈夫

　　方瑜诺
　　方世奇的女儿
　　父亲被薛凝峰害死，其前保姆奶妈林妈曾供认不讳，证据目前全毁
　　与佟立言相爱
　　项天擎的妻子
　　薛凝峰的秘密情人

　　佟立言
　　方瑜诺的爱人
　　佟展鹰之子，曾与父亲关系不和
　　项天心好友
　　被薛凝峰枪杀，至今昏迷不醒

　　高傲云
　　高鹏飞之女
　　高傲天的妹妹
　　薛凝峰妻子，与薛凝峰育有一女，薛星语，但其实非薛凝峰亲生女儿，而是丈夫陷害与其司机徐义达所生之女。知道真相后，精神失常跳楼自杀。
　　与徐义达有一女儿，薛星语。

　　高傲天
　　高鹏飞之子
　　薛凝峰的姐夫兼好友
　　项天心未婚夫
　　被其绑架

　　项天心
　　项震中之女
　　方瑜诺、佟立言、薛凝峰好友
　　项天擎妹妹
　　高傲天未婚妻

　　项天擎
　　项震中之子
　　方瑜诺丈夫
　　项天心哥哥

　　看完以上的大至关系后，项天擎圈出几个让他惊讶的名字。高鹏飞、项震中、佟展鹰、方世奇以及薛海深。

　　他知道父亲项震中与伯父高鹏飞年轻时交情很深，然而其他几位，在很小的时候他的记忆中便有这几位伯父的脸孔与名字，那些都是他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与好兄弟。

　　接着他又继续理清剩下的人物关系：
　　薛海深当年入狱，一直称其是被冤枉的。全家惨遭迫害。在孤儿院缺乏关爱的环境下长大的薛凝凝峰誓要报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随后的几天，他又找那两位侦探朋友帮他去方园收集更多关于薛凝峰的资料。最后又得到薛海深的日记本。

　　他看了这本日记后，更加确定陷害薛海深的不只有方世奇一人。如果薛海深当年真的是被冤枉的话，那么参于当年亏空公款的案件的很有可能也牵连到其它几位相识的生意伙伴，也就是高鹏飞、佟展鹰，还有他的父亲……项震中！不，他相信这件事一定和父亲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一定会查下去，直到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才能还瑜诺一个公道！

　　菲律宾真不愧菲佣之乡的称号。满大街的阿公阿婶乡土气息，炎热的天气，街道上印度阿三、非洲阿飞般来来往往的行人们，让人眼前一片乌漆抹黑。即便一个中国中等城市的小康之家孩子的穿着打扮，往那菲律宾人堆里一站，都像个韩流明星一样，金光闪闪。

　　高傲天和项天心被挤在热闹集市的人堆里。两个月的时光，让两人皮肤都晒黑不少，加之换上了华人驻菲律宾大使馆提供的当地换洗衣服，两人走在路上简直就和当地人没有区别。他俩的皮肤黑的就像是布景大黑布一样，即便是走在人烟稀少的大马路中央，也没有人会辨析得出来他们两个会是中国的高富帅和白富美。窘迫的表情，呆萌的神色，让他俩看起来像是越南逃到菲律宾的难民一样。

　　两个人住在大使馆提供的民宿小屋。说是民宿，实际上住的跟难民贫民窟一样，周围的设施简陋，环境差乱。别说在国内的时候高傲天没去过这么可怕的贫民窟，就是在去美国的黑人区也没见过这么凄惨的场景。项天心倒是见识过韩国的穷人区，觉得没什么的。在菲律宾的难民住宅区，两人的意见与看法都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吵吵闹闹自然也在为了他俩生活的必备调味剂。

　　这一天，两人正在计时筹备家中的干货与水果。高傲天拿着菜筐，里面盛满了蔬菜与果肉；项天心则头顶水果篮，上面堆满了各类水果。项天心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多元的菲律宾元递给蔬菜水果婶。

　　“买了这些就差不多了。”项天心放下头顶着的水果篮，开始清点着高傲天的蔬菜篮和她的水果篮里的数目。

　　“都花了多少钱？”高傲天问到。

　　“早上的蔬菜六十块八毛，现在的水果二十五块七毛，总共是……”项天心说着开始扳着手指在那里算数。

　　“是六十六块五。”高傲天说到。他敲了敲项天心的脑袋，冒出一句：“笨蛋。”

　　“喂！你这么聪明能干，那干嘛什么事都让我来干，买东西还价你怎么什么都闭嘴不说话，就像一个哑巴一样！”

　　“这种费体力的笨活当然是让你来做了。本少爷用得着打这么鸡毛蒜皮的小算盘吗？要不是本少爷大发善心，这买菜的体力活就全都交给你了。”虽然皮肤晒的黝黑，穿着质朴的尽显寒酸本色，但是那出身优越的傲慢姿态却依然跃于眉梢。天生的贵族气质怎么也无法抵挡住。

　　“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项天心没想到即使活得这么破落，高傲天也还是一样的自命不凡。她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比起有问题的男人，喜欢有问题的男人的她不是更有问题吗？

　　回到家中后，简陋十几米小房里，项天心忙进忙出的洗菜做烦，累得不可开交。高傲天倒是翘着大腿坐在小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十二寸小彩电里的新闻联播。

　　项天心看着这副画面，不禁联想到自己和高傲天如果是生在封建时代的旧社会，两人结婚二十年后的样子。她看着现在满身油垢，破烂村妇的打扮，又看看坐在沙发上同样衣着寒酸，皮肤黑得像炭的高傲天那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再看看这十几平米的毛坯小破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充满浪漫情怀的项天心觉得不寒而栗。

　　“高傲天！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该怎么离开这个破地方啊！”项天心满腹牢骚的大声吼到。

　　“当然有想过！现在我们只能等大使馆核实我们的身份后，再被遣送回国！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偷渡回国吗？”高傲天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这样脏乱破败不堪的生活，都快让他疯掉了。好不容易把自己从这样的思想中抽离，偶尔灵魂出窍，看看电视新闻，想要麻痹脑回路，哪知道这项天心的破嗓子还要在那里鬼吼鬼叫的埋怨，高傲天也真是受够了这样的项天心。他不明白为何上天让他俩这样互相折磨。

　　“就算要等，那至少你也得和我共同干活啊！不能什么都让我来干啊？你是高家大少爷，我也是项家千金啊！凭什么我都要干活，累死累活像你的丫鬟，你就两手一摊坐在那里，翘着大腿像个大爷！这不公平！”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他俩这明明就是‘落难见德性’！

　　“洗衣做饭都是女人的事，我又不会。要是搬运修水电，我又不是没做，这些男人的体力活让你去做做试试看？”

　　“搬运修水电又不是天天要做的！难道天天搬家，坏水管停电吗？我做的这些都是每天的必备，你全都让我一个人做了，你真当我是老妈子啊！要不是因为和你约会，我才不会被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给你当这个菲律宾女佣！”

　　“话也全让你一个人说了，你也没有埋怨，不是吗？任劳任怨一点才好，学会做一个好妻子的本份。男人主外，女主内，天经地义。刚好可以当作你准新娘的候选课程培训加实习。”

　　“你做梦啊！今天我罢工！我不要当黄脸婆！”她可是梦公主耶！怎么可以降格做菲佣！说完项天心赌气的跑出小屋，用力的摔上房门。

　　“这女人吃错什么药啊？”高傲天摸不着头脑。心狂野如他，怎会了解细腻的女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