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中皇晴雪 ...
-
青玉坛守卫变得严了，百里屠苏第一个反应；欧阳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得赶紧去瞧瞧，第二个反应。与红玉他们交换过信息后，百里屠苏决定携小伙伴们闯上一闯，找到欧阳少恭确定其是否无虞，
却在刚踏上会仙桥之际，太子长琴出现，知道长琴和少恭一向是在一起的，那么，长琴安然无恙便代表了欧阳少恭无事。方兰生放下心来，太子长琴却欲言又止，红玉一路频频看向长琴，眼神戒备怀疑，尹千觞右眼皮跳个不停，心有不祥浮现。
青玉坛下层极昼，巡逻弟子骤然增多，乍见百里屠苏先是严阵以待，后看清来人却顾自转身走了，百里屠苏一头雾水。极夜之所，大约行了一刻，欧阳少恭立于昔日作以琴台之地，看起来仿佛遗世独立。
方兰生第一个上去，带着庆幸：“少恭你没事吧！青玉坛守卫怎突然变严了？”他挠挠头，傻笑道，“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二姐。”
“呆瓜。”襄铃观方兰生憨态，撅嘴嗔道。
欧阳少恭放眼琴台之下的众人，冷笑一声，眼底有化不开的阴霾，举止却如一的温和。他笑道：“我自然无妨，多谢小兰记挂。小兰不妨上前来我与你细细分说。”
恰是方兰生刚走出第一步，红玉振袖凌声喊道：“猴儿，别去！”
欧阳少恭觊一眼红衣女子：“红玉倒是越发凌厉了。”一来二去连百里屠苏都察觉到了不妥，方兰生仍一无所觉。欧阳少恭不管这些，开口又道：“救？方家二姐于我幼时对我颇多照顾，本欲将她做成记忆的道标，以此来怀念她。哼，若非琴先生阻拦……在下却不明白了，变成焦冥，得到永恒又有哪里不好？我欲重建蓬莱，使其成为永恒国度，琴先生你我心意相通，共掌蓬莱未尝不可。然，你屡屡坏我大计，莫非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出手？”欧阳少恭一字一句，一句厉过一句。
被欧阳少恭点名，始终一言不发的太子长琴终于开口，声音仍是淡泊温和：“我已说过，此事有违伦常，我绝不同意。”顿一顿，“蓬莱……亦是如此。”
身为活了千百年的御姐，聪敏灵慧，脑子转得飞快。红玉眼神凌厉质问声如箭锐利向欧阳少恭而去：“焦冥？你与琴先生早知仙芝漱魂丹的真正效用？”
百里屠苏不笨，事实上除了天真懵懂的小狐狸和信任少恭如兄长的方兰生，就连晴雪也是通透灵慧的女子，当即反应过来红玉之言。百里屠苏胸中怒火难以平息，煞气渐涌：“欧阳先生，你！”
“怎么会，一定是弄错了吧！少恭，少恭那么好怎么可能。”方兰生声音渐低。
“少恭哥哥。”这是襄铃。
风晴雪咬着指甲：“少恭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千觞沉了心绪，脑中千回百转，不发一语。他知道欧阳少恭就要出手了。
红玉心念电转，不待欧阳少恭回答，又道：“方才提及蓬莱，巽芳公主是你什么人？”
这次欧阳少恭倒是很快给出了反应：“何以知晓巽芳？”
接着展开剧情，欧阳少恭故意激怒百里屠苏，后者煞气难以抑制；襄铃一直是站在她的屠苏哥哥这边，纵然近些日子的心思已经偏到方兰生身上，但也不妨碍她与百里屠苏同仇敌忾；身为少侠的女朋友风晴雪一直担心的盯着苏苏；红玉暗自警戒，蓄势待发；方兰生挠着头不知怎么是好，一面是友人一面是‘亲如兄长’，长兄暂未做出实质上难以弥补之事，方兰生委实很难对欧阳少恭挥剑。
无论如何，最后除尹千觞、太子长琴外方兰生五人皆被阵法困住，尹千觞偏头看了眼太子长琴，后者不动如山，便知不可指望他。尹千觞上前向欧阳少恭问话，交手时趁机施展传送术送走了百里屠苏。太子长琴也在其中。
关于太子长琴的处境有些尴尬，只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方才不动的青玉坛巡逻弟子这下终于动起来了，附送妖兽N枚。费力逃出青玉坛之后，众人于江都寻了间客栈歇下。
百里屠苏煞气险些无可抑制，好在还有风晴雪，一屋子的人围着屠苏满脸风霜、疲惫和担忧。太子长琴立在众人最末，他被划到了不信任的范畴，红玉问他可知些什么，长琴皆不答。好在屠苏、晴雪、红玉三人都是厚道人，长琴只是隐而不报到底没害他们，没做出赶人的举动，最后只问长琴到底什么打算。
太子长琴垂眸，纤长睫羽挡住他眸中神色，长得和欧阳少恭一模一样，明知不可为之事也不阻，屠苏得怎样克制才能不马上提剑砍了太子长琴。等等，他也砍不过长琴。众人耐心等待，太子长琴终于开口，直言不讳：“接下来我欲同你们一起，不会害你们，然，亦不会帮你们。”抱歉。太子长琴在心中叹气。
“怪人！”襄铃跺脚。
方兰生还在纠结，风晴雪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善良的姑娘表示她听苏苏的，红玉、屠苏对视一眼，默认此事。不然怎么办？凭琴先生之能，他想跟，他们也拦不住，不如把他放到明面上。
然后是解决百里屠苏的事，风晴雪下定决心带心上人回家乡——幽都。
幽都，太子长琴心中一动，悭臾与他提过，那是女娲居住之所。女娲是谁？知悉牵引命魂之术，创造人类的大地之母。如果是她，那么见到她，第二计划应更易实现。当初太子长琴能化形，拥有完整生命，少不得也有女娲的一份功劳。但愿她能给出好的意见吧。
因百里屠苏身中煞气关系，去幽都一事不得耽搁。第二天天刚亮，六人便备好了一切往幽都去。此去路途遥远，太子长琴不放心欧阳少恭，用了点小手段便于观察他，随后才无后顾之忧与风晴雪一道。他无负担，风晴雪却有些担心尹千觞，方二姐没事方兰生言辞没那么激烈也有点担心酒鬼的处境。然而，再忧心也没有办法，回去只是自投罗网，唯一有实力的人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只能先做最重要的事了。
咦？瑾娘？有太子长琴在，做焦冥的事，欧阳少恭还是忍忍吧。他留下的符灵亦非吃素。
中皇山有常年不化的积雪，白茫茫一片难免显得单调岑寂，只不过有暖阳当头，洒在雪地上，反而有了温暖之感。晴雪晴雪，有一个姑娘就像茫茫雪地里这暖阳一样，时刻温暖着百里屠苏。得遇风晴雪，何尝不是百里屠苏之幸呢？一个坚韧，一个开朗，屠苏，晴雪，但愿能一世长安。
守在门外的彭婆婆未多加阻挠，放太子长琴一行人通行。地界幽都，暗无天日，然有魂魄浮过上空，点缀了幽都。方兰生才知风晴雪昔日所言尽数为真。
穿过长廊，抵达正厅，附于灵女身上的女娲站在高台，眼神怜悯慈悲。风晴雪并百里屠苏当先上前行了一礼，女娲开口：“大巫祝之子，吾知你前来所为何事，未能另你跳脱这因果轮回，吾深感惭愧。”
之后两方接上话，太子长琴，铸魂石，女娲皆娓娓道来。语毕，百里屠苏似有所悟然终究未能全解。女娲令其去忘川蒿里一探，一解其心中惑然。百里屠苏诚心致谢，欲退出大厅。
“女娲娘娘。”太子长琴终于出声。
女娲这才转头，将视线投向太子长琴，再开口语气中悲天悯人之感愈盛：“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终化一线生机。太子长琴的命运不想变化良多，自太古即已乱了轨迹。也罢，你且留下，我再与你细细分说。大巫祝之子去吧。”
百里屠苏似疑似明的望一眼太子长琴，不敢违逆女娲之意，退出了娲皇神殿，独余太子长琴。
“琴先生一个人在里面不会有事吧？”始出来，方兰生便挠头问道。
“女娲娘娘仁慈宽容，琴先生又没做什么，不会有事的。”风晴雪咬着指甲，“苏苏，你别太担心，我的运气一向不错，都会好起来的。”
百里屠苏点头，接受女友的宽慰。再后，巫姑出现，向风晴雪发出挑战。败。不管她对巫咸有何感想，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五人分散，各自闲逛，等待去蒿里的时间。屠苏与晴雪互诉衷肠，终于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分开。方兰生追着襄铃毫不松懈，小姑娘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千古剑灵则暗暗看着四人，心生欣慰。
时辰到，太子长琴还未出来，百里屠苏不待，径自去了蒿里。
当真相大白于天下时，对某些特定的人而言是残酷的。不论韩休宁作何感想，她这一生都亏欠了自己的儿子——韩云溪。幸是百里屠苏通透豁达，不为所累，直言感激身中封印，这才结识了晴雪等人。可是，他再通达也永远不会轻易原谅为一把焚寂便灭了他全族的欧阳少恭。
出得蒿里，闲话一阵，欧阳少恭突至，气氛凝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百里屠苏恨不得拔剑砍过去，然而，究竟不敢轻举妄动。
欧阳少恭身份一明，所以迷雾悉数散尽，方兰生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兄长’。所谓渡魂，所谓杀人解剖，他都不能接受。红玉出言：“你是太子长琴，那么，琴先生又是谁呢？”
她一言尽，所有人紧盯着欧阳少恭，总不能太子长琴的魂魄分了三份吧？
提到太子长琴，欧阳少恭脸色有些不好看：“红玉若想明白，何不自去询问他？说起来却不见他人，哼，他说着两不相帮却依旧出手阻我重建蓬莱，委实可恨。也罢，待我全了魂魄，未必不能同他一争高下。”欧阳少恭露出笑容，诡谲莫测，“百里少侠，就烦请你回天墉城解封，三日后再到青玉坛寻我吧。”
襄铃想说凭什么？结果欧阳少恭绑了人风晴雪，为了女朋友，又或者为了斩断这旧时恩怨，百里屠苏也不得不按照欧阳少恭的意思来。不是他怕欧阳少恭，百里屠苏风骨傲然，传承自紫胤，于他来说，退避、贪生怕死都是不可取的。剑魄凛然，百里屠苏的光芒谁也遮掩不住，就如琴心温雅，不与命运俯首跪拜的仙人半魂，无人出其左右。
交锋完毕，欧阳少恭将百里屠苏打入忘川之中，带着风晴雪回青玉坛。
尹千觞从青玉坛逃出来就一直在找风晴雪等人，终是在白帝城救下了昏迷的几人。与女娲交流完毕的太子长琴循着赤蝶粉追来，同尹千觞碰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中皇晴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