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萝》七千梦.

15、第十五章：叼婆娘和肥婆娘

　　烟雨不喜欢破草鞋，也不喜欢灰扑扑打着补丁的旧衣服，也不喜欢破烂的茅草房，也更不喜欢那些随便就议论别人家的妇人，更不喜欢的是这个没有多少素质和缺少道德的村子。

　　如果可以烟雨希望，自己最起码可以穿着布鞋，穿着素颜的干净衣服，一家人可以住上不透风的瓦房，邻里间可以互敬互爱。

　　眼下这一切都是空想，本来娇嫩的手心现在已经变得粗糙，几根手指下还有了薄薄的蒋子。每天烟雨都跟着柱子大叔去割草，下午的时候还要去山上砍木头，家里现在有了黄牛，烟雨早上不会在去和弟弟采山菜，而是去割草，那些新鲜带着露珠的草。

　　山林里的山菜已经老了，烟雨的那片甘薯地长势颇好，那两株木薯长的也不错。有时候烟雨去河边或者农田边割草的时候还会碰上一些令人厌恶的邻居。

　　就比如二柳家的那两个儿子，他们经常往烟雨跟前凑合，尤其是烟雨和弟弟出去给黄牛割草的时候，那俩家伙也拎着镰刀跟着去。

　　烟雨明知道二柳家没有牛也没有肥猪，那割草干什么？有时候这样的事情都来不及想就会突兀的发生。

　　“李丫头，你们干嘛在我家地边割草，你不知道这草是我家的么？”二柳家的大儿子今天又是跟着烟雨，并且今天是一定要触烟雨的霉头。

　　本来烟雨想着自己老爹这两天因为那老爷爷的事情心情不好，自己不想惹祸的，可是这二柳家的小子，就是想找事。

　　“草，长在你家地边就是你家的？”

　　“对啊，草长在我家地边就是我家的，你现在割了我家的草！”二柳家的儿子今年都十六七岁了。在村里这么大的男子基本都要定好未来姻缘的，但是这二柳家却没有一个上门牵线的。

　　“既然你说这草是你家的，那我不割草了就是，弟，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割草！”烟雨可不想惹麻烦而且自己更没必要和一个孩子计较吵闹。

　　“哦，姐走！”连山说着就拉着烟雨从地的另一头走。

　　“喂，我让你们走了么，你们这就想离开？”这小子的语气简直就是个小无赖。

　　“那你想怎么的？”烟雨说着就转回身子，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镰刀。

　　“你得赔偿！”这小子伸手指了指那些割腕的草。

　　“你想要什么，我在赔你些草么？”烟雨的脸色很不好，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回这小子还不会看脸色，直接往烟雨的枪口上撞。

　　“我要草没有用，我就要你了。你也不小了，你以后就过门到我家得了，我二姨在镇子里有家铺子，将来你吃穿都不用愁！”这小子说到自己二姨的时候一脸傲气！

　　“你当你二姨是你妈？你想娶我？你长了那零件了么？”烟雨的火气从刚穿越过来时就一直憋着，今天可算是遭到出气筒了。

　　“你这丫头，你，你！”

　　“我什么我，你话都说不全，你还要娶媳妇，我看你还是回家在吃个几年奶水在说吧，你要赔偿也行，就给你这些草，你爱要不要，你以后在敢跟着我，你小心我削了你的老二！”烟雨抬起镰刀，对着那小子的裆下比了比，满眼无情，好像一眨眼那镰刀刀刃就会削下去一般。

　　“你这丫头。竟然这么泼辣，你当心以后你嫁不去，你这么小就这么浑，你也不是个好玩意！”

　　那小子指着烟雨的鼻子说，脚下还无意间往后退了退，裆部躲开了烟雨的镰刀。

　　“我不是玩意，你是玩意，你全家都是玩意，嫁不去也轮不到你，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烟雨说完，嘴角邪邪一勾。镰刀往胸前比了比，拉着弟弟直接回家了。

　　烟雨可不会搭理那小子，也不怕他。他想做什么她自然会碰陪到底，今天骂了他一顿，心里还舒服点一点，要是他在多说几句，烟雨真的会把镰刀往他身上砍。

　　火气消了一半，烟雨带着弟弟就打开了围栏的门，直接去了山边去割草，如果不是烟雨家附近可以给牛吃完的草都割没了，烟雨才不会去二柳家地边割草，别人家都没说什么，毕竟地边的草割掉后，就不会和农作物争抢水份和阳光，有些人还愿意让烟雨把自己家农田边上的野草割一割。

　　烟雨哪里知道自己骂完那家伙，去割草了，但那小子那边可没像烟雨这么消停。

　　“哎呀，这不是二柳家大小子么，我今天在地里拔草，怎么听人家李家丫头要把你的根给削了呢？”这个长舌妇，当着一大街的人，这句话就张口而出。

　　“你，你胡说什么，没事别造谣！”二柳家儿子，急了，他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妇人，气的满脸通红。

　　“我可没造谣，不就是去你家割了点野草喂牛么，你要离家丫头赔，还得陪人。让李家丫头给你当媳妇不是，想不到小妮子要把你给阉了啊？”

　　这妇人话刚一说完，一圈围着看热闹的人有一半都笑了，这局面让二柳家小子更气了，他心里现在不光狠这个长舌妇，还恨上了烟雨。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塞进你嘴里，我再叫你胡说！”

　　“哎呀，你这跟我半大老太太有能耐了哈，你被离家丫头骂全家都是玩意的时候，你咋不敢吱声？你这样的也就是囊货！”那妇人口口声声句句都把烟雨带上，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十来岁就知道割野草喂牛的就只有李大柱家那个收养来的丫头。

　　那二柳家小子，一听那妇人骂自己是囊货，囊货是什么？是指最不行的男人。他都十六岁了什么不懂，这下他气血上头，在加上之前收了烟雨的气，这回一下子都撒在了这妇人的身上。

　　“你这老娘们，你这嘴巴是吃了大粪，我让你满嘴喷粪，今个我就给你堵上！”二柳家小子说完拎着镰刀，朝着那妇人的肩膀就敲去，他用的是镰刀背面，不是带刃那一边，这小子也不是傻子，他也不想闹出人命，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妇人，想让他住嘴而已。

　　“哎呦，我的娘哟，我这是活不成了，二柳家大小子要杀人啦！”那妇人眼见二柳家小子的镰刀就要打过来，她倒是一个屁墩坐到了地上。

　　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扯着嗓子喊，：“哎呀，这活不成了，我滴娘哟，还让不让人活喽，你们家占了我的菜地，现在还要杀了我哟，大家快看看哟。哎呦，这欺负人欺负到家了哟...”这妇人，张着大嘴，连鼻涕带口水的也不擦，拿手抹得满脸都是，就那么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你，赶紧起来，你还想讹人怎么地？”那大小子眼见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大家还多对着自己和那妇人指指点点，嘴里还都在说着什么，想来也不能是什么好听的话。

　　二柳家小子这么一看，更来气，就走到那妇人跟前伸手就要把那妇人给架起来，那想到他手才刚碰到那妇人的肩膀，那妇人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这回更热闹了，那妇人两脚直蹬地，两手还垂着心口，嘴里冒着吐沫还大声道：“哎呀，这真是要杀人啦，你怕我说实话让邻居给做主啊，你们家欺负人，占我家菜地。今个我又无意间听到你讹柱子家闺女当媳妇，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啊。大伙给我做做主啊，我今个这是要活不成啦！”

　　想不到二柳家就是个奇葩，她家邻居更是个奇葩，真是物以类聚。烟雨早就听到热闹，也跟着来看，想不到自己却看到这么一幕，站在人群后面，烟雨真是想笑，眼前这一幕要是放到想现代，在给录下来放到网上，那得多火呀，烟雨想着嘴里还说：“哎，可惜这人才了，你要是能穿越去容嬷嬷肯定大红大紫！”

　　这样的热闹让人笑一笑也就没什么意义了，烟雨转身和弟弟一起回家了。那边那妇人就躺在地上打摸摸。就不起来，你谁说也没用，就躺在地上大哭大闹。赶上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架势了，把那小子气的两眼通红。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时候二柳出来了，这下好了，娘俩对上了这个奇葩邻居，好戏真是要开始了。

　　“骚老娘们，你欺负我儿子年轻，你在地上当臭虫转圈算什么本事？”二柳穿着宽松的大袍子，一身肥肉，骂起人来嘴角带沫沫。

　　“你骂谁骚娘们，哼，你这好吃懒做的货，天天除了会哄爷们，你还会干什么？你骂我？还不如合计合计你自己是个啥屌色！”本来躺在地上的长舌妇竟然坐了起来，她伸手指着二柳，一句不让，吐沫星喷了一圈。

　　“我好吃懒做怎么的，我能吃着，我能喝着，我像你们家啊，穷八辈子的货，死了也是个饿死鬼。瞧瞧你那死人脸吧，像饿了几辈子似地！”二柳掐着已经看不出来的腰，一手指着坐在地上的妇人，脸上还一脸嘲笑不屑的表情。

　　“就你们家好，两个大儿子娶不上媳妇，谁要嫁到你们家还不都饿死，将来谁家饿死咱都能看到，咱活着看着。你有本事你别欺负那柱子家的闺女啊，你还不是没本事！”俩人就这么骂着，周围的邻居们也弄明白了这两家是怎么回事。

　　只是很多邻居都明白这两家的品性，因为太了解所以都不太愿意上前去管，更没人愿意去劝架。

　　那二柳似乎也看明白了，不会有人上前，她知道自家的男人去做短工了，这长舌妇家的男人也去做了短工，而自己身边还有个儿子在，想到这里。二柳心里有了主心骨也有了主意。

　　“你骂我全家也就算了，你还诅咒我宝贝儿子娶不着媳妇，你恶毒劲留着你还不是个祸害，看我今个不撕了你这老婊子！”二柳大骂着妇人，脚底下几步就窜到了那妇人跟前。

　　坐在地上被骂的妇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二柳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她身上，两手开始扇耳光。那妇人差不点被打晕，她胡乱着扯着二柳的头发和衣裳，一时间两人滚做一团。

　　二柳的衣服被撕开一块，露出胸前和那肥嘟嘟的大肚子，那妇人脸被打的通红，头发也被扯掉了几缕。

　　“儿子，你把镰刀递给我，看我今个不劈了她！”二柳一边拨弄开那妇人抓着自己头发的手，一边朝着自家儿子大喊。

　　二柳家儿子已经被自己娘亲的模样吓到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那边那妇人家的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却跑了出来。

　　那俩孩子手里拿着拳头大的石头朝着二柳的身子扔了过来，二柳那肥大变胖的身子根本躲不过去，倒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

　　围观的人一看，这回动真格的了，也怕出事。就有几个男人上前开始想拉开两个扭在一起的女人。

　　“快别打了，都是邻居。闹出点什么事，你们男人都不在家，这可不好啊！”有人劝说着。

　　那妇人一听有人劝架了，她更来劲了。

　　“她二柳家的要是不把我家的菜地吐出来，今个这事就没完，今个占我家菜地，明个还不得占我家院子啊？”那妇人死死地拽着二柳的头发就是不松手。

　　邻居这一听，就都住了罪，这架是没法劝了。人群里好有几个妇女当着二柳和那妇人的面说：“她们爱打就打呗，管这闲事干什么，多余。这样的货死一个少一个！”

　　“可不是怎么的，打死才好，看着她们那熊样就来气！”不断的有这样的声音传进二柳和那妇人的耳朵里，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散去。

　　二柳的儿子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两个人还互相压制着彼此，看样子今天是要闹出个结果，但是不一会看热闹的人都走开了，就只身下几个年迈的老人坐在一边的石凳子上。

　　“我说他二柳家的，你们有话起来说吧，你们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样孩子看了，成什么样子！”

　　“你俩可别打了，不丢人啊。快起来，人都走光了，你俩也消停消停吧！”两个老人声音不大，皱着眉毛看着这滚的满是是土的俩女人。俩老人无奈的拿着拐棍不停的在地上敲啊敲啊。

　　二柳一听那老人说自己在儿子面前丢人现眼了，这更生气。嘴里的话不经脑袋就直接骂了出来。她腾出一只手指着那拿着拐棍的老太太说：“你个老不死的，你敲什么敲？你闲活的长了闹心啊？闹心就赶紧死了吧，没用的老家伙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二柳的话刚说完，那老太太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老太太气的用拐棍在地上使劲一敲，缓缓站起身子，拿着拐棍指着二柳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俩往死打，死一个少一个，谁先死了我给她烧纸钱花！”说完，那老太太拄着拐棍回了家。

　　空旷大大街上就只剩下俩个气的咬牙恨齿的两个妇女还滚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还有那早就羞愧的已经满脸通红的二柳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