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同消万古愁》寂舞天

7、与尔同消万古愁

　　皎洁的月光下，羽一个人坐在屋顶，饮酒望天。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呢？”我也拎着一坛酒，爬上了屋顶，“万一一不小心喝醉了摔了下去，可没人救你。”
　　“实在不行，就邀各路鬼神一起咯。”他笑了笑。
　　我挨着他坐下，“心情不好？”
　　“我全写脸上了，你再看不出，就从这里跳下去罢。”羽不以为意地挑眉。
　　“无所谓。反正我跳下去也摔不死。”我仰头灌了一口酒，冰凉而辛辣的液体流经喉咙，说不出的畅快，“跟我说说罢。如此兴许会好些。”
　　羽望了我半天，方才缓缓开口：“晗，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
　　那一年，他是如日中天的将军，她是名扬天下的才女。
　　一场胜仗后，皇帝将她许给他作为奖励。
　　哪知新婚当夜，她跑了。一跑就是三年。两人再次相见，是在娄湖边。她身边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正发酒疯打骂。
　　他一把扯过她。拉去青楼，替她赎了身。
　　她说：那个负心汉害她至此，她要报复。
　　他说，他会帮她。可是后来，他杀了那个负心汉，她却又逃了。说什么“此身已淤，无颜再事将军”。
　　但皇帝因为他“无故杀人”，将他贬为庶人。
　　他不甘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他还是四处寻她。
　　最后，还是在湖边，伴随着她一句“抱歉”，伴随着湖面四溅的水花，他终于永远的失去了她。
　　等他把她救起时，她已经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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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们做错了什么？”羽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活着么？”我浅笑着又灌了一大口酒，反问道。
　　我记得。记得那个叫芸的才女。她那美丽的脸上总是写着怨尤，眸子却是亮得很。
　　他愣住了，“为何？”
　　“因为我们要告诉故去的人的灵魂，回家的方向。……也是为了，代替他们而好好活着。”
　　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此时我只想说这些。
　　所谓的故事，不就是——
　　已故的人和事么？
　　“没人会怪你的。”我举起酒坛和他的酒坛碰了一下，“她不喜欢你，是因为她在你之前就已经爱上了别人。你晚了点而已。”
　　他顿了好久，忽而抬头望月，久久的沉默着。

作者有话说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我坚信。
每个人都有逃避不了的过去和未来。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继续活着。
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