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 For Absolution(尊礼）》NarrateRain

50、Chapter 47

　　宗像礼司一直说的那场猎人竞技赛的时间一般都在十二月初，猎人们也需要休息与放松，这是他们每年除了圣诞节之外，最大的节日了——属于猎人们专有的节日。
　　实际上这天比赛的不仅仅有公会本身的猎人，还会从世界各地邀请一些优秀的猎人前来进行比赛。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什么的，在这里完全就是个扯淡的规定，特立独行的猎人们可不指望在这种竞技比赛上赢得什么友谊或者艳遇，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奖品去的。
　　当然，这实际上也就是个给猎人们发年终奖的机会，毕竟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奔波还是非常的辛苦。并且多年来的统计数据表明，大概吸血鬼也是要过圣诞节的，再加上又是冬天，他们都不怎么出来活动，所以每到12月，猎人们的工作量也大大减少——还有一条规定，在12月出任务的话，工资会至少翻倍。
　　12月的猎人们进入了冬眠，平日里几乎互相都见不到面的猎人们在走廊和酒吧、食堂里遇见彼此，打个招呼或者一起喝酒。
　　但也有人却因此而陷入了忙碌中——情报组的家伙们又到了工作量最大的月份。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情报组的猎人们还兼任了一部分后勤组的工作，比如说现在，情报组的人员负责整理竞技赛将要用到的材料和策划流程，后勤组的人就负责准备。
　　这时候，草薙出云正在办公桌前忙的焦头烂额——今年他怎么这么凄惨的分配到了整理参赛者名单的审核复查工作？而且听说今年因为什么缘故，在竞技赛正式开始之前的一晚，还会有一个舞会——舞会？！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指望着那群五大三粗的猎人们，那些舞刀弄枪的猎人们去开舞会吗？
　　接到通知的草薙出云很不能理解的找了顶头上司询问原因，正准备很有气势的将资料扔回上司桌上，大声说这不可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淡然的声音——“舞会吗？那是我的建议……我觉得猎人先生们也需要学习更多一点专业知识之外的技能——不然我担心他们退休以后甚至无法绅士的约到一位女士。”
　　您想太多了！但草薙出云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很没骨气的叹了口气，然后冷冷扔下一句“那到时候闹了笑话我可不负责”就摔上门离开了。
　　宗像礼司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我也告辞了，希望这次的竞技赛也可以成功。”他离开那件办公室之后徒步走楼梯来到了猎人公会大厦的顶楼上。
　　虽然步入了冬天，但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温暖日子，宗像礼司眯着眼睛靠在顶楼的栏杆上，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威丝曼，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90%了，剩下的不过是等一个结果了，那么我想要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给我了呢？”
　　——“我会让十束君带去给你的，你这家伙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可不像有些人那么清闲，你又跑到哪里度假去了？让我猜猜，温暖的南半球？”
　　——“我在办公室里，我可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懒散好吗？”
　　“哦？办公室里，国常路的办公室吗？”
　　——“噢噢，宗像，你这个说话尖锐的毛病真的改不掉了吗？”
　　“……”宗像礼司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阿道夫·K·威丝曼几乎以为已经断线了才继续开口问道，“威丝曼，爱上一个人类是什么感觉？”
　　阿道夫·K·威丝曼和国常路大觉之间的事情，在表世界大概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在里世界几乎无人不知。正是因为这两人的相恋，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努力——和平条约就是他们感情最好的证明。条约签订的那一年，是宗像礼司亲手将两份条约交给两个人，看着他们面对面的现场签字。然后交换，再签字——互相保存一份原始文件，复印件被作为两个世界的法律公布。
　　宗像礼司还记得自己当时这么对他们说：“噢，我想你们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情侣了，看，你们的结婚证书被作为法律在两个世界公布了。作为证婚人的我，真是无比荣幸。”
　　那是他们，镌刻在整个世界上的爱情。
　　但是这么多年来，威丝曼也从来没有想过变成人类，亦没有想过将国常路大觉变成吸血鬼。宗像礼司还记得初见国常路大觉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的军人，没有现在的地位，但是年轻、英俊、挺拔。他不知道这两人相爱的过程，却知道对于吸血鬼来说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人就老了，变成了最高领导人，但是却已经满头华发。
　　表世界里一直掌握的信息显示，里世界以白银之王与黄金之王为尊，身下的还有好几个贵族家族，各自有一大片势力——多年来的调查，他们了解了白银之王是永不老去的阿道夫·K·威丝曼，现在也知道了青王宗像礼司，但是却一直不知道，传说中的黄金之王实际上是个人类——或者说，至少这一代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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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上了一个人类吗？”终于理解过来宗像礼司说的是什么，威丝曼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以为宗像礼司是他见过最理智又克制的人，而这种人是不该存在爱情的。
　　“也许吧。”宗像礼司的声音被忽然而起的风吹得有些零散。
　　“你会想把他变成吸血鬼陪伴你永生吗？”威丝曼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宗像礼司说是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否定那是爱情。然而宗像礼司却回答——“不，并不。我不想剥夺他选择的权利。”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高楼大厦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果然还是同一种族比较好……当然我的初衷并没有改变。”
　　威丝曼再电话那头笑了笑，“在这点上你大概比我幸运，至少你还有选择的可能……但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是的，作为吸血鬼永恒之王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而国常路大觉也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就是这样一对爱侣，数十年一晃而过，如今一个还是当年模样，另一个却以垂垂老去。
　　“我真没想到会有一天跟你谈论这个话题……宗像，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语气里多了丝逗趣，阿道夫·K·威丝曼显然不肯放过这难得的乐趣——他活了太久，对许多事情都早已见怪不怪，这件事却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大概是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揶揄，宗像礼司挑了挑眉，稍稍提高了一点儿声调，“是吗，我还有一个问题……当你们□□的时候，你是在下面吗？”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呛到的咳嗽声，不一会儿又传来威丝曼略带疑惑的声音——“喂？宗像？你说了什么吗？我怎么听不清？这里信号真是太糟糕了，哦算了，反正该说的事情也说完了。听得见我吗宗像？那我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宗像礼司将手机收回口袋然后笑了起来——好吧，他知道谁在下面了。果然和他猜的没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