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东方不败同人]》妖桃

53、剖心

　　令狐冲想要挣扎，背后磕着大块的岩石，隔着厚厚的棉衣还是觉得很痛。
　　他涌上满腔的怒火。
　　他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羞辱？

　　为什么不顾旁人的劝阻，非要来找东方不败呢？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
　　这样的人，跟他明明走在两条不同道上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东方不败会看上他？
　　他有什么好的？

　　对方的吻愈来愈深，仿佛要将天地之气都给汲取了。
　　令狐冲只觉头昏脑胀，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明白了东方不败奇怪的举动。

　　令狐冲想运功脱身，但想到东方不败双手血肉模糊，重伤在身，便不再挣扎，安静下来后两人的唇渐渐分开。
　　东方不败在他耳边轻声道：“令狐冲，你记住，普天之下只要是我想要，从来都要得到！”

　　令狐冲道：“东方不败，你是不是一直很羡慕盈盈？”
　　黑暗中，并没有立时传来东方不败的声音。
　　令狐冲又道：“当日，我与任前辈他们一起围攻黑木崖时，我看你对杨莲亭很是情深意切。如今你怎么把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令狐冲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那我问你，如果杨莲亭还活着，你是要嫁给他呢？还是要嫁给我？”
　　令狐冲感觉禁锢自己的力道撤走，不禁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让他猜对了。

　　猜是猜对了，心里却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和杨莲亭两个人相比起来，东方不败就这样放弃了？！他哪一点比不过杨莲亭？

　　良久，令狐冲道：“现在我们下去吧。”
　　“……”

　　浓雾笼罩着一切，灰蒙蒙，迷离万状。东方不败极力想要驱散，却使不上力。
　　蓦然间，惊觉身穿着大红喜服，腰缠玉带，脚履云靴，这分明是新郎的装扮。

　　紧接着，锣鼓声声，鞭炮齐鸣，喜乐恰时奏起，好一派嫁娶的热闹场面。
　　东方不败茫然四顾，却听身后传来山呼之声：“祝东方教主百年好合，永结良缘！”

　　东方不败猛然转身，才发现自己竟是站在黑木崖武德殿宝座前，居高临下，正接受殿上教众的行礼跪拜。
　　……他这是要娶妻？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要娶的是谁？
　　然后场景一换，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尖声叫道：“送入洞房！”
　　东方不败想破口大骂，他什么时候要娶妻了？他明明想嫁人！

　　洞房内，红毯铺地，暗香氲氤。
　　雕花红木圆桌上摆着精致的佳肴，一对龙凤烛烛焰高炽，映出一室的喜气。
　　长长的珠帘垂地，里面一层红绡被风轻轻吹起，影影绰绰一人端坐在床边……这是新娘？

　　东方不败只觉这个地方很眼熟，这哪是黑木崖极尽靡丽的花园香闺，这分明是蔚州老林家的后宅！
　　那这新娘会是……
　　他咬着下唇，大步掀起珠帘，径直走到新娘跟前。

　　新娘被金丝绣凤的红盖头遮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脚都没露出一丁点皮肤。
　　东方不败转头看向旁边高几上放着的黑漆描金托盘，里面搁着一杆喜秤。

　　耳边突然出现无数莺莺燕燕的声音，他转身看着被自己所杀的那七个小妾正推捅着他，让他去拿那杆喜秤。
　　“快掀盖头，从此就秤心如意了。”

　　……他现在一定是做梦吧！
　　秤心如意？
　　他都做新郎了，有个屁的称心如意！
　　他伸手抓住新娘的红盖头，用力一掀——

　　只听得“叮——”一声，悠远的琴弦还在余音缭绕。
　　东方不败猛然惊醒。
　　他睁开眼，望着遍绣银钱海棠花的米色纱帐，怔怔出神。
　　刚刚他看到新娘的脸了？不确定……

　　东方不败看看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包扎妥当，凑到鼻尖，满是天香断续胶的药香味。其实比起内伤来说，这些都是小意思。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他哑声询问。
　　外面传来令狐冲的声音。
　　“笑傲江湖曲。”

　　东方不败一愣，掀被下床，赤着脚来到外室，只见令狐冲正坐在瑶琴之前，若有所思。
　　“笑傲江湖……原来还有曲子的。”
　　“是，曲洋前辈与刘正风前辈两人合力而作。”

　　东方不败眉头紧拧着，拂袖回内室。
　　曲洋和刘正风这两人也配笑傲江湖？！
　　可见笑傲江湖只是一种虚幻的东西，只在人的想象中而已。

　　东方不败默默地坐回床上，望着窗外透进来的缕缕阳光，回想往日种种。
　　那日，神秘高手突袭黑木崖，令狐冲为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任盈盈，绝不挪开一步的勇绝果敢坚韧。
　　那时他想，令狐冲是条真汉子！

　　难道就这样，他就喜欢令狐冲了？
　　令狐冲凭什么让他喜欢？
　　就因为这人曾经问他……冷不冷？将道衣相赠？
　　就因为这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说相信他？
　　就因为这人在他面对强敌时，不屈不饶，义无返顾地挡在他的前头？就象以前挡在任盈盈身前一般？

　　这世上有多少人问过东方不败冷不冷！
　　这世上有多少人曾对东方不败说，我相信你！
　　这世上可曾有人想过要保护东方不败？！

　　床侧高几上天青色三足小香炉中的檀香缓缓燃着，烟丝袅袅，氲氤而散，一如在梦中所闻的馨香。
　　而室外，令狐冲又弹起了笑傲江湖曲。
　　只是他指法生疏，琴艺不佳，弹的莫名其妙，甚是吵杂，偏又声声入耳。

　　东方不败透过珠帘，望着外室男子，又回想任盈盈娇羞幸福的模样，不禁怔然出神。
　　难道我……真的是因为羡慕忌妒任盈盈，所以才会想要得到盈盈所想要得到的一切？
　　于是就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是真的喜欢令狐冲，才会步步进逼？
　　东方不败眼光幽幽，透过潋滟波动的珠帘，一切都模糊了。

　　而后两人相处模式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令狐冲移除了心头大石，神情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而东方不败则愈发冷漠了，开口便冷言冷语，目光恻然冷凝。

　　偏偏令狐冲不以为意，还很自在。他见东方不败内外伤好得差不多时，道：“听说，老林及下属全部去支援黑木崖了，现在双方还在对峙当中。……你要回黑木崖么？你若回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不败冷然道：“日月神教中谁曾想到我？如今我又何必去顾念他们！日月神教被朝廷剿灭了，你们正道人士岂不是弹冠相庆拍手叫好！怎么，怕日月神教没有了，你的教主之位落空了，是么？！”

　　令狐冲失笑道：“什么叫我的教主之位！”
　　“日月神教历代教主都会吸星大法，由上任教主传给下一任教主……我不会吸星大法，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会……你是任我行亲口许诺的任盈盈的未婚夫婿，此事天下人皆知。上官云只做了代教主，大家都很清楚……他没那个资格做教主！”

　　令狐冲道：“……那我将吸星大法传给上官云就是了。”
　　东方不败道：“吸星大法是说传就能传的么？它是神教无上的神功，条件极为苛刻。上官云便是练到死，都未必能成。你想摆脱日月神教？这辈子恐怕不容易！”

　　令狐冲长叹，这叫什么事。
　　让他做日月教教主，干脆拿把刀将他杀了，更快。
　　“所以，如果你现在要去解日月神教之围，我东方不败亦可助你一臂之力。”

　　令狐冲头大了，决定将这些先抛诸脑后。
　　“……为今之计，是先要找到风太师叔，我们伤养好了，那神秘人估计也是。所以我要去华山。”
　　“风清扬？好，我也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头是怎么一个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