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东方不败同人]》妖桃

52、问心

　　令狐冲身材高大，整个人只能以蹲姿踞在洞口，这窄小山洞已被塞满了。

　　洞里愈发黑暗，东方不败只觉对方嘴里呼出的热气直袭向自己的面门，脸竟些微发烫了。
　　令狐冲掏出火折子点燃，萤然火光照亮彼此的眉眼，近在咫尺的对视，这是唯有彼此的世界。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寒意都被隔绝于洞外，内心隐隐感觉温暖，有什么东西萦回盘桓于心头，却不能明了。

　　令狐冲将火折子递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没有接。令狐冲只得咬在嘴里，将琴匣从身上解下，小心翼翼横放洞里。
　　东方不败默默地看着，没有言语。

　　令狐冲从怀里取出干粮和水递过去：“饿坏了罢，先填填肚子。……喝点水？”
　　东方不败依旧没有接，只道：“……你找我干什么？”
　　原本优美的声线变得低哑干冷，象砂石磨过地面。

　　令狐冲眉头紧锁：“……你救过我，一路上又费尽心力照顾我，危难时刻不离不弃，如今你这等情况，我岂能不顾你。”
　　火折子灭了，黑暗复临，东方不败的声音愈发冷了。
　　“令狐冲，你这是在可怜我？在可怜东方不败？”

　　“这怎么叫可怜，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来着。”
　　“朋友？哼！如果这样，你走吧，你自不必把我当朋友，你我互不相欠，日后若是再见面，就当从未相识过。正邪不两立，若要刀剑相向，以命相博也无不可！”

　　令狐冲叹道：“你何必说这种狠话……你还在生我的气吧？那天在富商宅子里，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当时我真的很急，才会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东方不败道：“令狐冲，方证禿驴也许说对了一件事。”
　　“什么？”
　　“他说我，一切不过是天性使然……这些日子以来，我反复思考，他或许是对的。”

　　天性使然？
　　对了，方证大师曾经说，东方不败喜欢男子很可能是天性使然，而并非因为修练了葵花宝典。

　　令狐冲忙道：“我们现在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事，这山上夜间太冷了，若留在这里，一晚都别想休息了。你我都身负重伤，再不离开，只有死路一条！”

　　东方不败失笑道：“不相干？原来是不相干么……以前你上黑木崖，同任我行他们一起对付我时，是怎么说的？！”

　　……这会子又翻旧帐，还翻到这么前面。
　　东方不败比小师妹还有任盈盈她们都难哄多了。
　　令狐冲叹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大家立场不同。”

　　良久，东方不败轻道：“如果我有盈盈一样的外表，同是女子，我们易地而处，你也不可能……喜欢我对不对？”

　　令狐冲只觉浑身热气上涌，尴尬不已，幸而洞里够黑。
　　东方不败为什么非得说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步步进逼？
　　是想要他说什么？
　　说喜欢他么？

　　令狐冲心想任盈盈的模样，内里却换上东方不败霸道冷傲，有时候却又温柔的可以拧出水来。
　　顶着盈盈的脸傲战群雄，杀人如麻？！
　　顶着盈盈的脸灯下绣花，息心服待？！
　　顶着盈盈的脸艳绝冷绝，目色中却透着一种渴望与依恋？！
　　越想越觉得头大，明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为什么非得往一处套？

　　“东方不败，当时在黑木崖上说的话，只是为了激怒你，做不得准。更何况，易地而处是一种假设，这岂能说的明白!”
　　“做不得准？那就是不确定？是不是！”
　　令狐冲将干粮和水搁一边，又去掏火折子，只是越心急，越找不到了。

　　东方不败道：“盈盈为了你，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这件事整个江湖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后你之所以跟她定亲，其中难道没有挟恩以报的因素在内么？!”

　　令狐冲一愣，回想往日种种。
　　在最初的当时，他心里只爱着小师妹，对盈盈确实只怀着“绝不辜负她”这样的念头。

　　东方不败又道：“如果这一切是我东方不败所做呢？你也会娶我么？”
　　令狐冲听了这些话，只觉头皮一炸！
　　尤其最后一句……
　　娶他？这是指成亲么？
　　他跟东方不败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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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种时候，千万要冷静！

　　令狐冲道：“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盈盈死后，我令狐冲便再不娶妻了。再说，你我皆是男子，婚姻嫁娶未免惊世骇俗，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东方不败道：“再不娶妻？你又没娶过，何必说再呢。令狐冲你自己下去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啊？”
　　令狐冲忙道：“既然已经找到你，定要带你一起走。”

　　东方不败轻笑道：“带我一起走？你能带我去哪？”
　　“自然是带你离开这里，下崖去疗伤。”
　　“那我伤好了之后呢？”

　　令狐冲沉默片刻道：“如今神秘高手逃脱，此事绝不可能就此善罢干休，自然你我联手，定要将这神秘人揪出来，以慰盈盈和华山众兄弟的在天之灵，你也可以洗尽清白了。”
　　东方不败道：“你我联手又岂是那神秘人的对手，再者，清不清白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令狐冲艰涩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做朋友不成么？东方不败，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就算真的要娶妻，也只会娶一个自己心爱的人。盈盈一死，我的心也死了。那神秘人的事，纵然不是为了天下武林同道，你就当为了我这样一个朋友，难道不行么？”

　　“娶一个心爱的人……”东方不败低语。
　　令狐冲的言下之意是，这心爱之人永远不可能是他东方不败！

　　这时，洞内蓦地亮了起来。
　　一个火折子在两人中间亮了起来，也让这狭小的崖洞一清二楚。
　　原来两个人面对面靠的是这样近，彼此睁大了眼睛，太近了，却反而看不清一切。
　　令狐冲惊呼一声道：“你的手怎么了？”

　　东方不败将双手举起来，一只手五个指头全部骨折，以诡异的姿势向外翻着，青紫肿胀着。
　　另一只手鲜血虽已凝固，但五指指尖隐隐露着白骨。
　　令狐冲看得心惊肉跳，忙道：“你都伤成这样，还在这里说这些，立刻跟我下崖！”

　　“伤在我的身上，痛的是我，你又急什么？”
　　令狐冲直的想仰天长啸，叹道：“你究竟想我怎么样，你直接说！”
　　东方不败望着荧然欲灭的火折子，道：“我打扮成女子模样，看起来真的象……老妖怪么？”
　　“……”令狐冲忍耐道：“绝不可能。”
　　“那我打扮成女子，美么？”
　　“嗯。”
　　“跟盈盈比呢？”

　　令狐冲一愣，绞尽脑汁道：“你为什么要和她比？这没法比！……就象西施跟杨贵妃各有各的美，比不了。”
　　“是么？两个都好？那我跟盈盈易地而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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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兜回来了。
　　令狐冲忍无可忍，他伸出手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方不败点倒，然后带下崖去。
　　他动作是快，可是东方不败的动作比他快多了。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东方不败用手肘压在洞壁上，那力道，真是重若千金。
　　盈盈能有这样快的动作和力道么？开玩笑吧。
　　这时，他手上火折子掉下来，灭了。
　　这会儿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紧接着，他觉得东方不败的脸靠近了，热气顺着脸颊吹到了他的耳朵里，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心底轻轻撩动，令他心跳如擂鼓。
　　干什么？
　　东方不败想干什么？

　　令狐冲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忙道：“东方不败——”
　　他刚开口说话，才吐出一个名字，便觉得唇被人狠狠地吻上了，力道那样狂猛，气息那样的灼热，嘴里有着淡淡的腥味，可是那唇却异常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