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 心理医生档案》芙蕖院落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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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记忆里能够记起的，最早的，并非日用之物的是什么呢？”
　　“哎呀，这样考验人的问题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玩笑的声音过后是十几秒的停顿。
　　“是手里剑。我看到父亲握在手里的手里剑。”
　　“你能够清晰地记起它的样子吗？”
　　“崭新的，并非家族所制的，大小非常合适的锋利的武器。”
　　“那么时间呢？是否也能记得？”
　　“两岁的时候，鲤鱼节之后的第二天傍晚。”
　　静音有些讶异于对方的惊人记忆力。随即她又记起自己幼年就曾听闻过的天才之名。
　　“旗木先生您果然是天资异常，不愧是旗木家族的后人。”
　　对方却只是说，“名门么？背负着更多的责任，经受更多的倾轧，谈不上比平常人更多的温情，众多的规则不能越矩。如果可以真是不想要啊。”那语气听起来三分忧虑七分惆怅。

　　“您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母亲离世的时候我还小，记不太清了。但是母亲确实是温柔的，我仍然记得她的手抚摸我额头的触觉，温暖而柔软。我曾经想过，如果将来要娶妻的话，她一定要像母亲一样是个温柔的女人。”
　　“人们说母亲会对男孩子产生深远的影响。那么你觉得你的母亲在你的人生留下了怎样的痕迹？”
　　“母亲陪伴我的时间太过短暂。如果这么问的话，大概是对柔软白皙的偏爱，带着一些从心底涌动的温暖记忆。”
　　“那么父亲呢？”
　　“父母是不该离开他们的孩子的。只是无论有过如何的怨恨，他依旧是我的父亲。”

　　“有人说，孩子是不能靠自己长大成人的。旗木先生你怎么看？”
　　静音将记录本翻过一页，紫黑色的墨迹有些微印在了整洁的新页面上，她皱了皱眉。
　　“考虑到我还活着，这句话我自然是不信的。有些人是没有那样的运气能够幸福长大的，他们只有裹好了斗篷，在雪里蹒跚地前行，试图找一个温暖的棚屋。”
　　“那个时候确实是很孤独吧，只有一个人。”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天冷的时候会听到窗棂被卷过的声音，午后的风铃也会响起，那时候会觉得，如果屋子里有个式神，那么他陪着我也很好啊。”
　　他笑了笑，“真可惜，连河童都没有一个。”
　　“即使是到如今。”
　　他的语气充满寂寞。
　　“孤单是一条蛰伏不动的蛇，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扑在你心头上狠噬一口。”

　　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很忧伤，静音拉开抽屉，抽出一张CD，那是一张云忍出产的音乐集静默之河。
　　乐集里饱含各忍国最纯净角落的声音，哀愁与记忆，幸福与过去，都在鸟啼与风声里缓缓流淌。
　　音乐开始的时候，静音听到对方低低的笑声。
　　“自来也大人说，你所不能期盼的，是你不曾得到过的东西。而于我而言，那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