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芙蕖院落

7、第 7 章

　　玖辛奈和朋友跑去泡温泉，只剩四代和小鸣人一大一小在家。两个人去的时候四代正追着鸣人让他去洗澡。
　　满身是泥的鸣人抱着院子里的树不撒手，他今天和犬冢家的孩子玩了一天，回家的时候还对牙的赤丸恋恋不舍，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小狗大大的眼睛。
　　卡卡西推开门的时候鸣人眼睛一亮就要扑上来。卡卡西闪了一下，结果身后的带土猝不及防地被蹭了一点泥。卡卡西低头看表情很委屈的鸣人笑，“不管怎么说啊，卡卡西哥哥我还是比较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孩子。”
　　鸣人不开心地扁着嘴。
　　“不过鸣人你要是乖的话，明天我把帕克借给你。”
　　话音刚落鸣人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四代无可奈何地感慨，“原来我做父亲的好感度还比不上帕克。先进来吧，饭还没做。好啦带土，你也别死盯着卡卡西了，衣服一会丢洗衣机吧。”
　　“我的帕克怎么说也会说话呢，老师你不要小看他。”卡卡西看着带土沾上泥的裤子吭哧吭哧地笑，直笑得对方想咬他几口泄愤。
　　最后带土在四代看不见的时候狠狠地掐了卡卡西两把。

　　吃过饭洗的干干净净的鸣人又要往卡卡西怀里蹭，四代哄着把鸣人送回房间睡觉去了。临走的时候鸣人还不忘扭头喊，明天早上我就去接帕克！
　　看着四代的背影，带土凉凉地说卡卡西你就等着被帕克活吃了吧，你忘了上次帕克被捏的爪子都肿了。
　　卡卡西思考了一下，决定先把最新款的狗粮钱准备好。同时他暗忖自己家的木门大概还能撑上几天。

　　带土穿上四代拿给他的衣服，走去浴室把衣服扔进洗衣机。
　　洗衣机有些旧了，轰隆隆地响。带土无聊地靠着洗衣机，从包里掏出一本亲热天堂随意地看。偶尔抬起头，能看到卡卡西跪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写着任务的报告，每到纠结的部分就无意识地皱着眉摩挲手腕。
　　大概还是疼痛的。平日里除非痛到极点，否则绝不吃止痛药，卡卡西的神经在面对疼痛的时候似乎格外坚韧，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说不喜欢。
　　带土觉得那只是因为卡卡西喜欢死命的扛，不管是欢喜还是悲痛，都在他的眼底深埋。卡卡西是太合格的忍者，活生生一座标本，立在那就是忍者二字的实体化。
　　带土不喜欢这样的人。
　　可是那是卡卡西。

　　何况卡卡西如今也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他会变通，会考虑人性，会为了部下的任性发火转头却在上层的面前求情。
　　就像带土逐渐变得沉稳持重，沉得住气镇得住场，曾经的少年在路上一路奔跑却总是摔在转角，而如今的男子是钻石磨去了粗粝，比刀背更硬比剑锋更厉。卡卡西也变得柔润圆滑，过去一意孤行不知回头的少年藏好利刺，化出亲切易靠近的幻象，鹅卵石被激流冲去棱角一般乖顺。
　　这些年他们仿佛吸取了对方的一部分特质，融入自己的血肉化成自己的肌理，在他们的成长轨迹里刻满对方的痕迹。
　　那是只属于他们的青春。

　　8
　　四代捧着一盘糕点出来，新烤好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卡卡西和带土都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
　　四代从卡卡西手肘下抽出写的差不多的报告，看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来。他又让卡卡西伸出手臂，仔细地查看伤口。
　　“伤口还疼吗？”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老师你别担心。”
　　四代看着卡卡西恭恭敬敬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风刀的话，本来是蓝色的，我猜他们在里面加了什么对活体有毒的东西，所以才会变成紫色。你说这批商人很有钱？”
　　“对，这批商人身上带的东西看起来是铜器，但是交手以后货物都散落了，再拾起来的时候我掂了几下，非常重。”
　　最近一段时间，各国的忍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损，根据平日里得到的情报，为财的比例比寻仇要高许多。忍者世界到现在也有一些年头，过去打打杀杀是常态，现在的话，想要扩张似乎靠钱是更快捷的途径。但重点是，这些行为的背后是什么人？
　　卡卡西看着沉思中的四代，决定引出话题，“老师，关于大名——”
　　四代回过神，“恩？”
　　卡卡西扭头看带土，对方咳了一声，把亲热天堂收回到口袋里，一步一步挪过去。
　　“这次任务的时候……”

　　听带土讲完，波风水门双手手指交叉，手臂支在桌上，指尖并拢点着唇角。
　　“大名的话，恩，对我不满确实很可能。年轻，无背景，本来算是好事，不过嘛，可能难于掌控吧。“
　　带土默默拿起一块点心嚼，四代没说的话他也知道，千手一族从建村开始掌权，到如今羽翼丰满，必然会引起大名的警惕。忍村是把双刃剑，而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没有过真正对自己手里的忍者放心的大名。村里平衡的势力才是最好的棋子，如果有家族间的明争暗斗，那就再好不过了。奈良家族明哲保身，日向家族谨小慎微，而抗衡……
　　四代拿了一片桂花糕给卡卡西，笑眯眯看对方一口一口吃掉。“带土，其实这话我问不太合适，但你们家族没想过送些人去大名身边做护卫队吗？”
　　卡卡西含含混混地恩了一声，“大名的好感度很重要啊。”
　　带土愣了一下。
　　“老师？”
　　四代笑笑，揉了揉带土的头发，这个弟子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从小到大看着都不像一个标准的宇智波，有时候看着他和鸣人倒像亲兄弟。二十岁的青年到底还是年轻，现在说这些还早。
　　“恩，三代的儿子在护卫队，这也是示忠的一种手段啊。虽然阿斯玛倒不是特意这么做的。”
　　带土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有机会我会跟富岳大人说说，不过家族的人未必肯做啊。”
　　四代继续笑眯眯，“那就随缘好了。好啦，带土去洗碗吧。”

　　带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卡卡西敲了敲跪坐的有点麻木的腿，埋怨，“老师你不支开他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啊。”
　　有人说四代目火影有一张俊美的脸，而他的眼眸盛满了最纯净海洋的蔚蓝。现在这个男人面容严肃，眼神是夕阳海峡波涛下深水的幽暗。
　　“其实本来再做几年我也是想退隐的。大名似乎有点心急啊。”他看着卡卡西叹口气，“我知道你也不想做火影，只是带土做火影的话，你就是他唯一的心腹，你确定自己做得到吗？”
　　卡卡西低头看地板的花纹，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
　　“唯一什么的说起来太早了吧老师。”
　　四代不赞同地打断他，“卡卡西你也要让老师我操心吗？”
　　“大概时间久了就好了。大局和个人，我一向分的很清楚，放心吧老师。带土做火影，对村子对他自己都是好事。”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说。
　　四代挫败感顿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真要找人做智囊，鹿久他们家也是好选择。你不愿意的话就像老师一样云游也不是不行，一辈子被绑着过下去难道我会高兴吗？”
　　卡卡西决定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于是他说，“关于大名的话，我找时间问问他吧。”
　　四代无可奈何地想，算了，玩过火就当让卡卡西长个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