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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雨,持續的落下。
      雨水,隨著春天的腳步,滋潤這片大地,孕育新生命的誕生。
      光禿禿的樹梢冒出了青綠的嫩芽,花圃上盛開著色彩斑斕的花朵。
      混濁的空氣在雨水的洗刷下都變得潔淨了。
      街上的行人撐著雨傘,各走各的方向。
      不同色系的雨傘,在這雨天中,讓平常的街道,變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
      鄺紫瑩坐在幸福麵包店裡,怔怔的看著外面的雨景出神。
      嬌小的身影緩緩的來到她身畔,為她的馬克杯添了一杯咖啡。
      「你看來沒什麼精神。」溫軟的嗓音輕輕的道。
      「嗯,昨晚睡得不太好。」事實上,每到下雨天,她也睡不安穩。
      陸巧宜把咖啡壺安放好後,回到她身旁,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臉色也不太好,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她關切地慰問。
      鄺紫瑩看著她,揚起淺淺的微笑。
      她喝了口咖啡,眼帶笑意。
      「若我是男人,絕對要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聞言,巧宜抿嘴一笑。
      「我才羨慕你呢!有學識,有智慧,個性獨立,是走在時尚尖端的職業女性,連志謙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你應該知道,我跟他是沒可能的。」紫瑩放下杯子,右手輕托腮邊,「我反而不明白,你們怎麼沒有發展下去。」
      陸巧宜側著頭,看著落地玻璃外密密麻麻的水珠,清澈的水滴向下滑落,跟其他的水點結合,再分開流走。
      「志謙很懂得照顧人,是個很細心溫柔的男人,但是我們並不是對方心目中的那一個,就好像這些小水點,兩點聚在一起,也不一定會一直走下去。」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細白的長指貼在光潔的玻璃上,跟隨水珠的流向滑動著。
      店門上的掛鈴傳來叮叮噹噹的響聲,巧宜看見來人,嫣然一笑。
      背對著門的鄺紫瑩好奇地轉過身去,卻被眼前的人嚇著了。
      進來的人,竟然是浩文弟弟――莊浚龍,最令她吃驚的不是他的出現,而是他那身打扮。
      莊浚龍受驚程度不比她少,他張著嘴,好一會才懂得反應。
      「巧宜,我忘了有東西要買,轉頭再回來。」他邊說,邊用眼神向紫瑩示意到外面去。

      鄺紫瑩將他帶到車上後,忍不住質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扯了扯他身上,屬於幸福麵包的白色製服。
      「你當沒見過我,可以嗎?」莊浚龍苦著臉哀求道。
      「當然不可以,老實告訴我,你怎會作這身打扮?」還有他的髮型和老土的平光眼鏡,這樣的造型,跟過去的他相差太遠,若不是一早熟知他,她還真的差點認不出他來。
      他一直支支吾吾,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情急起來大聲的嚷著:「我做什麼要跟你解釋?」
      「你不肯坦白告訴我,我便直接去問巧宜。」她絕對相信,他出現在巧宜的店裡,總不會有好事發生。
      他連忙阻止她開車門的動作,「好啦!我講就是了,不過你先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他卻猶豫起來,半晌後,轉為一臉認真的說:「請你暫時忘了莊浚龍這個人存在。」
      聞言,她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鼓起了勇氣後說:「我目前在幸福麵包裡打工。」
      「打工?你在玩什麼把戲?」她忍不住提高聲調。
      她無法想像,從來遊戲人間,只懂玩樂的莊家二公子會突然收心養性,認真工作,而且還是在巷子裡的一間小餐廳?
      「總而言之,你以後看見我便當不認識我。」
      「你這樣很奇怪,要工作何不回到百德利?總裁知道你在這裡工作嗎?」
      「不!絕對不可以讓他知道,若然給他知道,我會死得很難看。」提起他哥哥,他顯得有點慌張。
      「我警告你,巧宜是我的好朋友,你若敢對她出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她放下狠話。
      「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好不好?」他嘆了口氣,「我不跟你說那麼多,總之,我會這裡工作是有原因,你便當我來體驗生活,好好的磨練自己吧。」
      把話說完,他便開門下車,撐開雨傘後,快步跑離。
      看著他焦急的背影,鄺紫瑩抱著滿腹疑慮地把車駛回公司。
      她有種直覺,文志謙會知道事件的始末。

      下班後,鄺紫瑩第一件事,直跑上副總辦公室。
      仍有工作在身的文志謙,因她的出現,又驚又喜。
      「你很少這個時間來找我。」他說。
      「我是為莊浚龍來的。」她決定把話直說。
      他不禁一臉失望,「你在巧宜的店裡遇見他了?」
      「你果然知道他在幸福麵包的事。」她面有慍色。
      「是的,他現在是用一個新身份,從新學習,從新生活,其實這樣對他來說,未嘗是一件好事來的。」
      「有句說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怕巧宜會被他欺負嗎?」
      她不明白志謙為何不阻止浚龍,還讓他繼續留在巧宜身邊。
      「那是因為你對巧宜不甚了解,她外表雖然柔弱,其實內裡剛強,浚龍過去對付女人那套方法,用在她身上,是沒有作用的。」
      比起紫瑩的激動,他顯得冷靜多了。
      「可是,我真的無法放心……」
      「相信我,巧宜懂得怎樣與他相處的。」
      走出志謙的辦公室,鄺紫瑩仍然無法安心下來,但是了解到自己再多著急,再多的擔憂,也只是個局外人,當時人覺得沒有問題,那麼她的憂慮便變得多餘的了。
      她也只得靜觀其變,希望一切也是自己多疑。
      在她緩緩的來到升降機前等候時,渾然不覺在不遠處正有雙眼睛牢牢的看著她,眼中乘載著複雜的情緒。

      鄺紫瑩應邀出席客戶Paris公司老闆的私人Party,她開車直接駛進他位於西貢的海邊別墅。
      西貢位於新界東部,大部份地方未被開發,被譽為「香港後花園」之稱。此區有不少外籍人士居住,亦是富豪聚居的地方。
      遠離人煙稠密的市區來到西貢的郊外,清新的空氣,綠葉花香,讓人頓時心曠神怡。
      在別墅裡,鄺紫瑩遇見不少認識的人,亦不意外莊浩文會出現在這裡。
      Paris老闆是社會的知名人士,回歸前曾獲授勳爵級司令勳章,簡稱KBE,他跟莊浩文的父親是多年的好友,兩家經常有往來,感情深厚。
      鄺紫瑩穿了一套淡黃色套裝裙,卷曲的長髮披散下來,她身上所散發的豔光,吸引了在場男士的目光。
      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在這樣的天空下,鄺紫瑩的心情也很好。
      她跟幾位男士在陽台外舉杯共飲,聊得正高興,無意間看見下面花園裡的莊浩文,他身穿啡色真皮外套,黑色修身長褲,一臉休閒享受,靜靜地挑望前面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吹拂著他整齊的短髮,點點的凌亂更顯他的不羈。
      鄺紫瑩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她迅速別開臉,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他那不經意的魅力所攝倒。
      莊浩文一直有留意那抹黃色的身影,在她身邊那班明顯對她有意的男人,實在礙眼得很。
      他恨不得上前,一一將他們趕離。
      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站在這裡看著她向每個男人展露醉人的笑容。
      經過那一晚,他們已經表明得很清楚,除了老闆和下屬關係,他們已什麼也不是,他沒有資格去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這樣生氣,氣她毫不留戀他們過去的一切,氣自己對她仍戀戀不捨,甚至有強烈的占有欲。
      「怎麼把人家棄在一旁,自己走來這裡了?」陪他到來的女人從後抱住他的腰身。
      「抱歉,」他低頭在她的額角親了一下,「你看,這裡的風景不錯。」
      鄺紫瑩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又朝向他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見這一幕,口腔內的香檳頓時變得酸澀。
      她跟身邊的男士說了聲抱歉,正想遠離那令她心情轉差的男人,也許是走得過急,不小心摔倒了,在她前面的男士連忙摟住她傾倒的身子,為了找回平衡,她伸手抱住他。
      莊浩文看見了,眸子閃動著危險的光芒,手握緊拳。
      鄺紫瑩感受到他投來的目光,像報復似的,樱唇落在高大的男士臉上,印下一吻,在他耳邊道謝過後,盈盈的身影離開了陽台下的視線,離開了這個地方。
      所以,她沒看見,花園裡的男人被她氣瘋的模樣。

      回程的時候,滿天烏雲密佈。
      毫無預警之下,豆大的雨猛然落下。
      莊浩文把女伴送回家裡後,駕著車漫無目的地向前駛去,當他發現的時候,他已然把車駛到鄺紫瑩的住處。
      他坐在車廂裡,聽著雨點打在車身上的聲音,思緒紛亂。
      他想見她,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見一個人。
      以她的性格,她絕對不會讓他如願,那麼,他必需要找個理由,讓她為他再度開啟大門。
      從西貢回來後,她洗了個澡,剛從浴室出來的她,頭髮仍帶有點濕氣,肩膀上披著一條毛巾,手上拿著一把梳子輕輕的梳理她那頭波浪般的秀髮。
      放在客廳裡的iPad正在播放音樂人J的輕音樂CD,鄺紫瑩戴上無線耳機,靜心的欣賞這抒情音樂。
      她坐在沙發上翻閱最新一期的女性時裝雜誌時,隱約間,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起初她不以為然,直到傳來急速而用力叩門聲,她才驚覺剛才的聲音是門鈴響聲。
      她丟下手上的雜誌,從防盜眼望出門外,當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莊浩文後,霎時臉色都變了。
      莊浩文叩門的動作仍沒停歇,無奈下,她只有把門打開。
      門一打開,她氣怒地低聲責備。
      「你到底想怎樣,知不知道……」
      卻在她將目光投到他身上時,無法言語,她錯愕地發現,他竟然渾身濕透,狼狽得很。
      「你怎麼會這樣?」她拉下耳機問。
      「外面下著大雨。」他高大的身軀因寒冷而微微抖動。「可不可以先讓我進去。」
      她拉門大門,讓他進入屋內。
      「我記得應該還有些替換的衣物在你這裡。」他直接走進浴室,隨手將濕透的真皮外套丟在地上,開始動手解開襯衫的鈕子。
      鄺紫瑩沒有說話,走回睡房裡,取了個紙袋出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站在蓮蓬頭下洗澡,她把袋子放在浴室的櫃子上後,輕輕把門帶上。
      片刻後,他穿了一套優閒服出來,來到她身旁坐下。
      「在公司,我不方便將你的私人物件交給你,我還在煩惱怎樣處理你的東西,幸而你來了。」她放下雜誌,語氣清冷地跟他說:「你留在這裡的東西,我早已經幫你整理好,放在剛才的袋子裡,若你點算過後,確定沒有再遺留,便請你離開的時候,順道帶走。」
      說完後,她低頭繼續看雜誌,好像雜誌內容比他渾身濕透的驀然到訪來得吸引。
      其實,由他出現開始,她每一條神經都繃緊了。
      也許,她不應該心軟,不應該讓他進來,明明大家已經講得很清楚,為何還要糾纏不清?
      感覺到他投來過度專注的目光,她像鴕鳥一樣倏地站起。
      「我先睡了,你離開時,不要忘了帶走你的東西。」
      她正打算走回睡房時,他卻開聲說話了。

      「坦白告訴我,你急著跟我劃清界線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文志謙。」
      她詫異望他,「這根本與他扯不上關係。」
      這人怎麼這樣莫名其妙?鄺紫瑩生氣地瞪著地。
      「你們不是一直出雙入對嗎?」他面帶慍色的對她質問,語氣帶有明顯的醋意,「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的文副總跟美麗動人的鄺紫瑩小姐在交往,兩人甜甜蜜蜜,好不登對。」
      「嘴巴在別人那裡,他們愛怎樣說,我管不著。」
      「你還未回答我問題。」他走上前逼近她。
      「你走來我這裡,就是要跟我吵架嗎?」她挺直腰板,迎向他的進逼。
      「回答我問題!」他堅持要答案。
      「有又怎樣,沒又怎樣?無論答案是什麼,也與你無關!」她氣憤地瞪他。
      她決定不再跟他爭辯下去,於是走回睡房裡,不忘關上門。
      他煩躁地抓了抓半乾的頭髮。
      在跟她分開後這段日子裡,他想了很多,回想起他們過去的點滴,想起他們最後的對話,他……根本無法放手。
      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忘記她,甚至不自覺會在開會的時候,貪戀她每一個表情和細微的動作,甚至妒嫉她和志謙之間可以公然親密往來,無論是在公司裡,或是在外面,他們都可以肆無忌憚談笑自若。
      他更發現,她對身邊每一個人也可以親切和善,唯獨對他的態度有著很大的差別,冷漠又疏離。
      為什麼?不久前彼此還耳鬢廝磨,現在卻完全將他排拒在外。
      讓他不禁會想,是不是每個跟她交往的男人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不是的,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每當想到志謙,他便妒嫉得發狂。
      只要想到,她已經被志謙的溫柔攻勢所打動,他便沉溺在醋海裡而不能自拔。
      在他身邊,從來不乏女伴,有好幾次,他們偶然的遇上了,而她卻顯得神態自若,明顯一點也不在乎!
      他瞪著她緊閉的門扉,緊握雙拳,帶著滿滿的不甘。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間,他聽見如貓咪喊叫的聲音,但他記得,她家裡沒有養寵物。
      他好奇地邁開步履,愈接近睡房的位置,聲音愈顯清晰。
      他握住門把,把門推開,錯愕地發現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喃喃的帶著痛苦的低聲喊叫。
      「媽……媽媽……」
      她正在被惡夢糾纏,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在這清涼的天氣,卻冒了一身的汗。
      他坐在床沿,心痛地撥去她臉上的髮絲。
      無意間,他瞥見床頭櫃上的藥瓶,他伸手取過來,看見標籤上的藥名後,皺起了眉頭。
      過去,他從沒見過她有失眠的情況,她由何時開始要依靠安眠藥入睡?
      放下藥瓶,莊浩文不加思索地躺在她身畔,輕輕的將她緊繃的身子摟在懷中。
      他的臉頰貼在她的頭頂,大手輕撫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撫懷中被夢魘折磨的女人。
      在夢中,無論她怎樣叫喊,母親總是離她而去,總是留下她孤獨一人,留在那血泊之中。
      不知是誰,向她伸出了手,緊緊的抱住了她,有力的臂彎驅除了她的恐懼與孤寂。
      迷迷糊糊的她,下意識地靠向那讓她安心的體溫,讓自己跟他更緊貼。
      感受到懷裡的她漸漸平復下來,莊浩文不禁深深喟嘆。
      他對她的在乎,已經超過自己所知道。
      他是愛她的,可是他沒有把握,她對他抱有同樣的感情。
      到底他要怎樣做,才能夠讓她成為他的唯一?
      外面的雨下過不停,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無數個下雨的晚上,可怕的夢魘從沒有過放她。
      這一晚,她卻無夢到天明。
      翌日,當她睜開眼,發現莊浩文已經離開了,他躺過的位置冷冰冰的,證明他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
      他走了,只隱約留下他獨有的味道。
      她依戀地躺在他的位置,感受他遺留的氣息。
      她難過地發現,無論她怎樣跟自己抵抗,但她的心依然是愛戀住他。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會這樣令人無所適從。
      媽媽,怎麼辦?她好像愛上了這個男人。鄺紫瑩無聲地問。

      和暖的天氣過後,天氣漸漸變得炎熱。
      七月份時,莊浩文的父母突然雙雙回來香港,為了能同時跟各親友相聚,他們決定在莊浚龍生日那天舉辦舞會。
      莊浚龍收到消息後,立即跑回家裡。
      「你們怎麼回來了?」莊浩文氣急敗壞地問。
      「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抱我的兒子了,來,給媽媽抱一下。」莊母上前抱住了他。
      莊浚龍也給她一個擁抱,然後拉開了她。
      「你們要辦宴會為何要扯上我?我不想辦什麼舞會,好不好?」
      他的生日,只想跟巧宜兩個人過,可偏偏母親要在他生日那天辦舞會,讓他失了預算。
      「我正是因為你才辦舞會的,我知道你喜歡跳舞,又喜歡熱鬧,我朋友知道我要辦舞會都不知道有多高興,而且有很多親友也說很久沒見過你了,大家都答應我到時會出席,你現在是否要我跟他們說,舞會要取消了?」她笑著問。
      莊浚龍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最後,舞會當然如期舉行。
      莊浩文的秘書負責寄出邀請函,他順手取了數張,在公司早會後,他留下了鄺紫瑩,將邀請函遞給她。
      「那天,你做我舞伴。」
      她將帖子接過,打開,看了一遍後,揚了笑容。
      「莊浚龍要辦舞會?」她對他頷首,「我會準時到。」
      「我會去接你。」
      鄺紫瑩揚起眼簾望他,好半晌後說:「好,我在家裡等你。」
      直到她離開後,他才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後揚起大大的笑容。
      他已作好她拒絕的心理準備,沒料到她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實在令他喜出望外。
      拿著帖子的鄺紫瑩,心裡已有所計劃。
      在舞會當天,她絕對不會讓莊浚龍好過。

      「Margaret。」一直在等她的文志謙開口叫住了她。
      聽見有人叫喚她,她轉過身去。
      「有事找我?」她問。
      看見她手上的邀請函,他的眸子裡帶有不難察覺的失望。
      「你答應了?」
      「你想說什麼?」
      「做浩文舞伴。」
      她揚揚手裡的帖子,「嗯,你應該也收到了。」
      「我本來想請你做我舞伴,沒想到卻被他捷足先登。」
      「你是我的啟蒙老師,到時一定會跟你跳舞的。」她走了兩步,突然又轉回來,「對了,若果你還未找到舞伴,我介紹個朋友給你,你當晚來我家裡接她。」
      「什麼人來的,我認識的嗎?」他狐疑地問。
      她神秘兮兮的在笑,「秘密。」
      呵!她真的很期待這天的來臨呢!

      舞會當天
      被邀請到她家裡作客的陸巧宜顯得有點興奮。
      「你的廚房很大,很漂亮。」她笑著說,對裡面的擺設、廚具都很感興趣,每件東西都仔細地看。
      她還是第一個只對她廚房有興趣的人,鄺紫瑩也被她感染,臉色充滿著笑容。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她說。
      「去哪裡?」巧宜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上精美華麗的歐式餐具。
      鄺紫瑩沒有回答她問題。「去之前,我先要幫你裝扮一下。」
      陸巧宜看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碎花裙子,「這樣不可以嗎?」
      「那個地方需要穿得正式一點,你放心,我已經為你準備了禮服。」
      鄺紫瑩帶她走進睡房裡,讓她更衣,更幫她畫上了淡妝。
      陸巧宜看著鏡中的自己,顯得有點驚訝。
      「怎麼好像怪怪的,一點也不像自己。」
      「巧宜,你平日沒什麼機會打扮,所以才會有點不習慣,但是女人是應該偶爾裝扮一下,讓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鄺紫瑩也換上禮服,開始動手化妝。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巧宜輕撫身上的柔滑布料,再望向紫瑩的紫色禮服,隱約開始覺得有點不妥。
      「我們去參加舞會,你今晚會做志謙的舞伴。」紫瑩把話實說。
      「舞會?」巧宜瞪大雙眼,倒抽了口氣,「我……我不行的!我對跳舞一竅不通,會害志謙丟臉的。」
      「相信我,志謙是個很好的舞伴,有他帶著你,縱使你不懂跳舞,他也可以應付得來的。」
      「但是……」巧宜仍在猶豫。
      「你應該相信志謙的能力。」紫瑩再度勸說。
      化好妝後,她開始把頭髮盤起來。
      巧宜左思右想,別無選擇下,只有答應。
      「我不能留太晚。」她跟他約好了,要為他慶祝生日。
      聽見她終於肯頷首,鄺紫瑩滿意地對她一笑。

      文志謙和莊浩文恰巧在停車場遇上。
      「你怎會出現在這裡。」莊浩文冷著臉問。
      「接人。」文志謙越過他走向升降機。
      莊浩文兩三步追上他,開口表明,「Margaret已經答應做的舞伴。」
      「我知道。」文志謙對他笑了笑,「在我印象中,我們好像從沒有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沒錯,你的口味總是比較獨特。」
      聞言,文志謙哈哈地笑,兩人望看著升降機上顯示板的數字燈號,沒有再說話。
      好半晌後,文志謙突然開口問:「我一早跟你講過,我對她有意,你亦知道我在追她,為什麼還要對她出手?」
      他沒指名是誰,但大家已心照不宣。
      莊浩文雙手環胸,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亦跟你講過,你一定會遭到拒絕,到現在她仍然沒有接受你,這是事實。」
      他屏住氣,等待著,等待他承認,承認自己失敗,紫瑩從來沒有接受他,一切只是他多疑了。
      可真是一針見血,莊浩文,你未免太傷人,雖然他講的是事實。文志謙心裡想著。
      「我們的感情一直不錯。」他說。
      文志謙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緊張和焦慮,但他亦不會傻得在情敵面前,承認自己失敗的事實。
      而事實上,他打算放棄了,因為他看得出,愛情已經在他們身上萌芽。
      這場愛情追逐戰,他輸得徹徹底底。
      叮的一聲,升降機門重新開啟,文志謙先跨步出去,隨後的男人,一直狠狠的瞪著他,都快要將他的背部燒出個洞來。
      相比之下,文志謙心情極好,誰叫他搶走他最愛的女人,他令他失戀,他亦不會讓他好受。
      他按下門鈴,屋內的人應聲開門,當他看見巧宜的出現,紫瑩得意的表情,他很快便猜得出紫瑩心裡在計劃著什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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