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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封地之乱 ...


  •   我俩说了会儿话,玲珑进来伺候我洗澡换药。玲珑和丫头们放好了东西,我刚准备跟着去侧殿,初铘突然笑着打发她们下去,玲珑会意,不忘朝我狡黠一笑,领着小丫头们袅婷而去。我羞恼的瞪向初铘:“你什么意思!”

      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本王准备亲自伺候王妃沐浴。”

      我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儿,这些日子,早已习惯他一派谦谦君子,如今突然痞赖起来,我真是不知如何招架,没同他夹缠,提着裙子就走,冷不丁一下子腾空,他把我高高抱起,大步向侧殿走去,我满脸娇羞,只得恼恨的把他坚实的胸膛捶的咚咚响,他只是笑,小声的贴着我的耳畔说:“放心,我对受伤的女人没兴趣。”我哼哼的不再理他。他轻轻的解开我的罗衫,扶我进了温热的金玉池中,我红着脸也不看他,池水浮香温暖,让人心骨松散。他笑着拿池边篮子里的花瓣扬在我身上,头上,丢了一会儿见我不理他,就自顾说道:“女人家洗澡花样也真多,让本王闻闻到底有多香。”说着也走进了水池,我越发的羞赧拿水撩他,骂道:“登徒子!下流坯!”他朗生大笑着“怕你巴望着为夫多下流些才好”说完也捧着水泼我,于是两人孩子一样的在玉池中笑闹躲让,层层水珠飞溅,竟玩的不亦乐乎,多日压抑的哀伤与彷徨在这欢乐中渐渐消散。到底伤病初愈,玩耍片刻我就扶着池边喘息,他便也罢手靠我坐下,金玉池中雾气蒙蒙,即便知道两人袒身相对,我也没觉得如何赤赧尴尬,毕竟病中更换伤药,他常亲历亲为,初初我也是羞涩不安的,时间久了便也无所谓了。我们静静的靠在一起,肌肤相亲,情欲却慢慢退却,好似多年来一路相伴至今一般。

      好一会儿,初铘起身,轻轻的帮我擦背。

      他突然说:“任儿,你肩后这个图腾有什么意义呢?”

      我便勉力回头看,肩膀上好像是有个刺青什么图案看不到,只得摇头:“我也不知道,怕是从小就有,因为在后面也没注意过呢。”

      初铘凑过来,仔细的看着,温暖的指尖划过我细嫩的肌肤,我心底泛着涟漪,感觉脸又有些烧。他只奇怪的说:“好奇怪的图腾,从未见过相似的图画,怎么会刺了这么个东西?”我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又低头细看曾经狰狞的创口,景宁的药膏真是有效,伤口愈合的很好,疤痕被热气一熏,泛着红,用手摸摸细碎的坑洼不平,反正不是特别恐怖我倒也就不大在意了。

      我与初铘正说着话儿,文墨的声音在画屏外响起:“王爷,宫里来人,说皇上急召你入宫。”初铘沉声答应了:“知道了,去准备吧。”文墨答应了出去。我担心的对他说:“看来陛下终于做出决定了。”初铘起身扶我起来,帮我擦干身子,披上了衣裳,笑着说:“一会儿让姨娘来帮你上药,先去睡吧,放心。”

      夜里锦娘推我起身,我因为吃了安神的药物直觉脑子沉沉,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已经子时了,被召去宫中的初铘还没回府,只派了文墨来纤璺殿回话。我知道定是出了变故,忙叫玲珑为我披了件罩衣,趿上软鞋来到外殿。

      文墨虽不似往日淡定默然,到底多年的素养在那,只是原地兜着圈子。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几个可能瞬间冒上心头,全都不是好的。

      锦绣和玲珑扶我坐下,文墨过来见礼。只回说源王被留在宫中。源王不是当朝皇子,于礼是不可留宿宫中的,我淡淡开口“不用瞒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墨抬头看了我一眼,斟酌说道:“今日陛下因封地的事情私下里狠狠斥责了殿下,责令殿下去皇祠思过一日。”

      我听到是私下斥责不禁松口气,缓声问道:“只是思过一日?”又问“封地何事?”

      文墨摇摇头:“只说是思过,内监出来知会奴才回府报备,怕殿下担忧。至于因为什么被斥责,奴才不知。”

      我点头奇道:“陛下总忌讳王爷坐大,一直未放他去封地开府,代管的官员我记得还是陛下指派的,这出了什么状况,怎么怪到初铘头上了?那官员叫什么名字来着?”

      文墨叹道:“回殿下,您说的是孙尚道。孙尚道在任上中规中矩并未出什么差池,孙家打从爷爷辈起就跟着老源王的,之前放这个人过去,谁都没什么异议,不成想坏就坏在这个人身上!唉!”

      我一拧眉,敢情你还是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轻轻叩着桌角,叹了口气:“王爷被责,来的突然,不早不晚偏是这个时候,却又不是在朝堂上公议,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警告咱们不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文墨一震,许久方道:“奴才也是这么想的。”

      我扫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说什么,撑着锦绣的手起身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回转坐下:“公公,这事情你们办的确是急噪!果然遭了陛下的忌讳。你和先生眼看如今的局面,陛下必然会妥协让权,可是,陛下是轻易威胁的了的么?先生来的晚很多事情并不清楚,但是,公公是看着源王长大的,他的性子你该是了解的。初铘整日声色犬马,避权不出,怎么落在你们眼里便是韬光养晦了不成?初铘也曾经告诉过我,在他心里,你是位可亲可敬的兄长。那么,你这当兄长是不是该顺一顺王爷的意思?诚然,我此番私见太子殿下,确是存了私心的,被困的毕竟是我娘亲的母家,我做不到袖手旁观,王爷也是如此,所以,他由着你们动作。公公,按说这话本不该由我口出,但是,今日走到这一步,请公公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那个拿你当兄长的男人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一口气说完,终归是意难平,再不看文墨,甩袖离开。

      第二日清早,初铘披着晨露而归,神色未显多少疲惫,只是眼神闪着我并不懂的狠厉,他缓步迎向我,微微笑道:“担心了吧?”

      我摇摇头“陛下只是私下整饬你,而所谓的处罚不过是跪跪祖宗牌位,这是好事也说不定。”

      初铘赞道:“你倒聪明!这一两日内便会下旨。”又自嘲道“只是好好一个挂帅出征莫名其妙被扣了顶戴罪立功的帽子。”

      “封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到戴罪立功这种地步?昨儿我问文墨,他只推说不知道。”

      初铘敛了笑容,沉声道:“不是文墨不告诉你,实在是这档子事太过阴损,委实不该跟女人家说起。”

      听他这样一说,我反倒好奇起来,蹭到软榻上半躺着,顺手端起热气腾腾的枣姜茶一副好整以暇准备听故事的样子。初铘知我不肯轻易甘休,于是也坐下来,指着我手中的茶盏说:“你且把你那杯子放放,我这一时见不得枣子。”

      我笑着答应,只催他快说。

      初铘寒着一张脸:“孙尚道将辽四郡治理的不错,怪就怪他有个不成器的爹,那老狗听了妖道怂恿四处搜罗八、九岁的女童买到家里,取三四颗枣子养在女童……女童的身子里,日日参汤喂着这些女孩子,有专门的老妈子圈着,不允她们拉撒,隔三两日,取出枣子泡水服用。这枣子得女孩子们阴元养喂,只把那老狗吃的鹤发童颜。只是他们孙府不出两月总要运出一批女孩子的尸体来。”说到后来,初铘难掩心中怒气,一拳重重砸在桌面。惊的正在布菜的玲珑连连看向我们。

      我一时没转过来,奇道:“养在女孩子身子里?怎么养?含在嘴里?”

      锦娘突然几步走来,掩了我的嘴,低声道:“活祖宗,奴才们都在跟前伺候着,你怎么什么话都问!”

      初铘也少见的红了脸,我心中过了过,玄即明白这枣子是养在女孩子哪里,心里一阵翻腾,满腔满肺的火无处发泄,一眼瞥见小案几上的茶盏,甩手狠狠的掷在地上,几颗晶莹小枣骨碌碌滚出好远,惹的我愈加厌烦。锦绣忙打发小丫头们收拾着下去。我恨声道“五哥你还不赶紧将这老畜生绑了,千割万剐以慰无辜身死的孩子们!”初铘看着我,并不做声,我又道:“最好往这老狗□□里也塞它五七八个枣子,十天八天不许他拉撒!”

      “郡主!”锦绣的声调大了些,我也意识到自己怎么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

      初铘却板不住脸,朝锦绣摆摆手,说道:“她倒是好久没这么说话了。让她说吧,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陛下将那老东西画像掷在我脚下,我展开瞧了瞧,果然唇红齿白,哪似六十几岁的老翁。”

      锦绣俯身应是,却依旧不赞同的看向我说:“郡主,这是殿下封地之事,岂可儿戏处之。而且,道家是国教,您与王爷一口一个妖道的骂着,在府邸这样说说也就罢了,万不能被不相干的人听到。”

      初铘听后欠欠身,黯然道:“姨娘教训的是。这其中牵扯诸多,我也感觉无从着手。有意重惩凶手,却碍着孙氏一门三代皆忠于父王,也担心一干老臣寒心。再者,辽四郡地处偏僻,道教尤其兴盛,若借此事鼓动百姓闹起来,势必是一场大乱。如若轻描淡写带过,不但陛下那里说不过去,本王也愧对封地父老!”

      我冷哼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陛下防你防的还真紧,这次不得已放权,先在你后院放一把火,怎肯叫咱们轻易顺心!”

      初铘无所谓的笑道:“陛下这么做,倒不出我意料。只是说到国教,才真令本王头疼,越是穷乡僻壤越是尊崇圣教,每每有讲学日,四方百姓常不事农耕作业,只一心求道成仙,就说孙府这事,若不是经了妖道怂恿,怎会如此丧尽天良!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我只怕长此以往,怕是国无宁日,民无安乐。”

      我见初铘说的沉痛,多少有些不理解他,百姓尚道,抛家舍业也是他们的选择,他一副悲天悯人,何苦来哉?我无法理解初铘的担忧,这样想,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却希望他可以活的顺遂,于是解劝道:“五哥大可不必为此烦恼,我生长于皇室后宫,见惯了嫔妃们的手段,如果某位夫人太过得势,那么再寻位旗鼓相当的夫人取得帝王的宠爱就是,这便是一种平衡,哪一方都不再是独宠,成相互制约之局。”

      初铘低头沉思片刻,恍然笑道:“长久以来,我只一心想着如何将圣教连根拔起,却从未想过再扶新教,令两教制衡约束,阿任啊阿任,本王真要替天下百姓好好谢谢你!”

      见初铘展颜,我也随着笑。锦绣却说:“这事说的简单,再扶新教,岂是那么容易?国教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教众之广,根基之深,绝对超出想象唉。”

      初铘全然无所谓一般“国教地位尊崇是因为百年来得历代上位者认可,若想改变,还要从当权者下手。只是□□内除了国教,尚有三教,不知该择哪一支?”

      我随着应道:“这个好说,我看锦娘信佛就不错,佛家教义讲因果讲轮回讲业报,而且,我娘亲生前也很推崇佛教,是不是锦娘?”锦娘连连点头。我这样说,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往日听锦绣念佛,经文大意与蜀葵岛宗旨极相似,只这一点,我是希望佛教壮大的。

      初铘点头同意,转头对锦绣说:“上都可有佛寺?”

      锦绣笑道:“虽比不上国教,四处也都建得庙台。郊县有一处,香火旺盛,公主在世时每年都会去吃斋。”

      “如此正好,有劳姨娘平日多去寺中,重佛教,便从我源王府开始。”

      锦绣应是。我笑道:“好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操持起来的,还要慢慢来,还有,孙家那条老狗,五哥万不能让他死的痛快,既然明着不能惩处,那就暗地里做掉。”

      锦绣见我又提这话儿,忙岔开话头,道:“王爷先用饭吧,回头叫文宣拿水袋敷敷膝,皇祠阴冷,别落下病。”

      用完早饭,初铘眯了会儿醒来,待去前殿议事,文墨匆匆来报,宫中来了宣旨太监。于是,我们正正衣衫,一齐去了前殿接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封地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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