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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谢衣 ...


  •   这几日的流月城很是热闹,大祭司沈夜说要在流月城内收个徒儿,并且亦不限于祭司家族的孩子。要知道流月城内祭司和平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若能被大祭司收为弟子,日后即便不能接任大祭司之位,当个高阶祭司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孩子们被人带着,来到了主神殿前。随所没有禁止平民家的孩子参选,然而来的却多是那些高阶祭司家的孩子——即便参选也是希望渺茫,还容易得罪了高阶祭司。所以一般的平民家的孩子如果没有特殊的过人之处,自然是不会去参与的。何况,伴君如伴虎,对平民来说,他们多数人的愿望只是孩子安安稳稳过一世而已……

      经过几轮选拔,只剩下了几位高阶祭司家的孩子和一位名叫谢衣的小男孩。他们都在主神殿等着大祭司到来。说实话,若不是不能一个平民家的孩子都没有,谢衣也不会站在这儿。
      几个祭司家的小孩似乎以一名叫风琊的小孩为首。风琊看着谢衣,耻笑着说:“哈哈哈哈,你们看看,一个平民家的孩子,也想当大祭司的徒弟?你们说,好不好笑?喂,你会法术吗?”
      谢衣孤零零的一人,小声说道:“我不会。”
      风琊笑的更起劲了:“哈哈哈哈,一点法术都不会,我说,你还是趁早滚蛋吧?大祭司怎么可能收你为徒?”

      “本座要收谁为徒,岂是你可以置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大祭司驾临。众人赶忙排列好,行礼迎接。
      大祭司对那平民家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谢衣,拜见大祭司。”
      “谢衣?”大祭司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本座的弟子。”
      谢衣和风琊猛然抬头,谢衣似乎未曾想到,大祭司竟会选了自己?而风琊似乎是不能接受,他从小自视甚高,法术也不错,父亲更是高阶祭司权位甚高,忍不住出言道:“大祭司,他、他是平民家的孩子?”
      “这是谁家的?竟如此不懂规矩?将他拖出去打十板子,面壁三日。”
      众人虽与风琊交好,但大祭司面前谁也不敢自触霉头去给他求情。自此,风琊心中恨上了谢衣,甚至隐隐的恨上了大祭司,当然,这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愣着做什么?”见那孩子愣在原地,大祭司出言提醒。
      名叫谢衣的孩子刚才一直呆呆的,这才回过神来。跪下磕头:“弟子谢衣拜见师尊。”

      大家都并不理解幸运怎么就落在这个孩子身上。

      沈夜问过谢衣,学法术做什么。谢衣天真的说为了族人过得好……然而沈夜却说,不会法术的族民又要怎么办?
      谢衣发现,偃甲是不会法术的人也可以使用的,于是谢衣向沈夜请求,要学偃术。沈夜事务繁忙,只得在教授法术之外命人又教了他些简单的偃术。谢衣的法术学的还不错,但对偃术却似乎十分痴迷,经常一个人摆弄那些部件到深夜。

      这日大清早,小谢衣起的甚早,抱着自己做的小玩意跑到了沈夜的寝殿。沈夜的寝殿自是有很多守卫,然而来人是大祭司的弟子,自然是无人阻拦的。何况小谢衣非常有礼数,即便是见到低阶的守门侍卫,也会微笑着点头。故而时间一长,大家都挺喜欢谢衣的。
      沈夜似乎是太累,竟至今没有起床。谢衣本是想将自己昨晚做的偃甲鸟,偃甲兔子,偃甲刺猬给沈夜看,他觉得师尊看见了一定会赞赏自己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然而看见师尊还在休息,只好轻轻放下偃甲小动物们,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时间一长,竟靠着床沿再次睡着了。
      良久,沈夜总算是醒了。看见趴在床边的谢衣,笑了笑,如今敢在自己床边倒头就睡的,也只有他了吧?沈夜静静的起床,本不想叫醒谢衣。然而谢衣坐在地上、靠着床沿,青石板可是凉的很。拍了拍谢衣的肩膀,谢衣睡的本就不熟,也便醒了。
      见沈夜笑着看着自己,谢衣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竟睡着了?“师、师、师尊……”谢衣赶忙起身,弯腰行礼。
      沈夜有心逗他,道:“胆子不小啊?竟敢靠着本座的床睡觉。”
      谢衣生性老实,还当沈夜真的生气了,跪下道:“徒儿该死,请师尊责罚。”声音很是惶恐。
      沈夜伸手将他拉起:“本座开玩笑的,你不必害怕。这么早来找本座,何事?”
      谢衣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将自己做的偃甲小动物从地上抱起:“师尊,你看,这是我做的偃甲,会自己动呢!小曦看了一定会很开心呢!”
      “哦?是吗?”沈夜接过偃甲兔子,笑容却慢慢凝固了。
      见沈夜神色有异,谢衣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您怎么了?徒儿做的不好吗?”
      “不,你做的很好,这样的偃甲,为师恐怕也做不出来。只是,偃甲虽好,终究没有生命。我流月城堂堂神裔之城,除了族民,却没有活物……”
      “是啊……偃甲再好终究是死物。”谢衣也黯然了那么一小会儿,却马上又高兴地道:“师尊师尊,徒儿啊,还有个好主意呢!”
      “是吗?说说看。”
      “徒儿想,用会飞的偃甲鸟,在神农神上寿诞之时载着焰火,就可以在全城各处施放焰火啦~往日总是集中在一处,有些老弱只能在家之人,就看不到了呢。这样的话,全城的人都有机会看见了呢!师尊你说这样好不好?”
      “胡闹,主意竟打到了神农寿诞的头上?”
      小谢衣一脸的失望:“哦……徒儿知道了……”
      “既然想到了,便去做吧。可要仔细着些,若是把寿诞搞砸了,为师可饶不了你。”
      “谢谢师尊!!”得到了允许,小谢衣开心的抱着偃甲动物们跳着回家了。
      身后传来沈夜的喊声:“走路小心些,别老蹦蹦跳跳的!”
      “是~~~”虽然应着是,脚下却依然是一蹦一蹦的。沈夜看着小谢衣,只觉得还真像当年的自己。只可惜,前任那位大祭司的教育实在很成功……至少,自己可以让这个孩子,成为自己当初想成为的那种人吧?

      谢衣日夜赶工,造出了99只偃甲鸟,每只偃甲鸟上装了几十发焰火,足够在神农祭典用了。其中的九只更大更华丽,是要在主神殿用的,上面的焰火也是不一样的,这九只偃甲鸟分别可以喷出不同的字样。寿诞进行的很成功,满城飞行的偃甲鸟给族人带去了欢乐……沈夜对此大加赞赏,本是还要赏赐许多东西,而谢衣却说不要这些,他要做偃甲的材料,沈夜虽不理解,但自然也答应了。而与此同时,某个阴暗的角落,风琊恨恨的咬着牙——谢衣,我必要你因你的偃甲倒大霉。

      谢衣要了一堆的偃甲材料,什么泥金啊,玄铁啊,木头啊,为的是不久便是沈夜的三百岁寿辰。沈夜向来不喜过生日,而谢衣认为师尊的寿辰,不论别人做什么,自己总是要尽些心意的。谢衣日夜不停的赶着做了六只猴子偃甲,这几只偃甲与上回不同,谢衣用尽了心思。
      上次的偃甲虽然会飞会动,然而远没有这次的精细。这回的偃甲猴甚至有表情,还能做各种事情,像是倒茶呀,递东西呀,扮鬼脸呀,等等~~谢衣做起偃甲,连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的了,整整七天也没去给沈夜问过安。沈夜见七天了谢衣都未曾来过,还以为是生病了,这一日寻了空,便来到谢衣的住所。
      听见敲门声,小谢衣探出头来,见是沈夜,赶忙关上门,出来行礼——偃甲猴子是要给师尊寿诞的惊喜,可不能现在就被发现了。
      只见谢衣头发蓬乱,衣服上也全是污垢,神色却是喜庆。
      沈夜有些不悦:“成日就顾着摆弄你那些偃甲,为师七日不曾见你,还以为你病了呢。”
      谢衣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师尊……徒儿知道错啦~~”
      “怎么,把为师堵在门口?”
      “不行不行,师尊您现在不能进去……”
      “七日不见,礼数忘光了不成?”
      “不是不是,徒儿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屋子里是过几日给您寿诞的贺礼呢,怎么能现在就让您看了去?”
      “你这几天便是在捣鼓那贺礼?”
      “哎呀,好啦~师尊,过几天您就看见了嘛,这可花了徒儿好多心血呢,是要给您的惊喜……到时候,若是您不喜欢,再一并责罚徒儿不迟啊?”
      “好吧,你也注意着点,披散着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为师虐待你了呢,像什么样子?”
      “啊?披散着头发??”谢衣几日来专注于偃甲,还真不知道自己现今是什么样子。
      沈夜也不同他多说,手一划,以法术凝出一面镜子。谢衣一看:“啊!啊!这这这,徒儿失礼了,这便去梳洗……师尊您快回去休息吧,徒儿不曾去请安,反而劳您前来,被那些长老们知道了,可又要教育徒儿了,烦死了呢~”
      沈夜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谢衣又捣鼓了整整两天,偃甲猴总算是彻底完成了。第二天便是沈夜的寿诞,谢衣又将那几具偃甲再三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放心的呼呼大睡去了。

      沈夜素来不喜过寿诞,这一日谢衣见沈夜忙完了手头之事,欢快的蹦跶着进了神殿。
      “徒儿拜见师尊。”
      “哦?你总算肯来见为师了?”
      “徒儿可是来献寿礼的,师尊怎么一开口便是问罪呀……”
      “什么寿礼,拿出来看看吧?”
      “嘿嘿,师尊您稍等。”
      谢衣念起咒诀,偃甲猴们得了指令,进了神殿站成一圈跳起舞来,模样甚是滑稽。
      “噗,咳咳……”沈夜见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孩子,呵呵。让偃甲猴上前来,让为师仔细看看。”
      谢衣催着偃甲猴做着各种滑稽的姿势上前,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这可是他至今做的最好的偃甲了。

      突然见,偃甲猴不知为何似是失控了,动作狂乱了起来,甚至有两只冲到了大祭司面前。谢衣吓呆了,不知如何是好。两只失控的偃甲猴快速冲到沈夜面前,一声巨响,两只偃甲猴竟然爆炸了。谢衣失神了那么一瞬间,看着面前爆炸后留下的雾,冲上前去:“师尊您没事吧!”谢衣这才看见,沈夜身前的桌案已被炸碎……沈夜反应及时,结界挡下了一切,自然是安然无恙。
      外面的守卫听见动静,连忙赶来,看这一地狼藉。沈夜道:“不必惊慌,都退下。”

      沈夜皱着眉,看着谢衣:“这,便是你要给本座的"惊喜"?真是本座的好徒儿……”
      谢衣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难道是要行刺本座?!”
      谢衣闻言立即跪下,顾不得疼,额头重重撞上轻视地板:“弟子万死,怎敢有这种念头?”
      “滚出去,不要脏了本座的地方。”
      谢衣不知如何辩解,自己亲手做的偃甲,未曾有他人经手,怎会爆炸?即便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行刺大祭司,这罪名若是坐实了,便是死路一条。谢衣倒退着出了神殿,跪在殿前。守卫们皆不知发生了何事,这些年大祭司从未责罚过这位少主,然而不该问的不问,是守卫的基本准则。

      晚间,神殿已换上了新的桌案,地上的痕迹也清理了个干净。谢衣也已足足跪了三个时辰。
      一滴水落在谢衣脸庞上,竟是下雨了。一滴,又一滴。雨渐渐下大了,谢衣在雨中,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能让师尊相信自己。自己明明是精心准备、再三检查的。不论如何也是自己捅的娄子,师尊若要责罚也该当领受,可沈夜最后问的那句话——你要行刺本座?即便有人拿刀抵着谢衣的脖子要他做,他也不敢有半分这种念头啊!

      华月走到沈夜身边:“阿夜,你当真相信,小衣会行刺你?”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那你就任他在那跪了那么久?”
      沈夜冷哼一声:“任他跪着是让他反省他的愚蠢,自己做的偃甲竟然出这么大的娄子!”
      “你的意思是……?”
      “想必有人见我对谢衣宠爱有加,便动了心思,想要陷害于他。”
      “外面下大雨了,让他起来吧?他现在必是又冷又怕的……”
      “让他跪着。”
      华月没法再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大祭司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谢衣之事的消息不胫而走,风琊也不知是路过神殿,还是特地赶来的,见了谢衣,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哟,我看看,这不是大祭司的徒儿吗?竟敢行刺师父,胆子大的很呐。”
      谢衣跪了一夜,又淋了雨,有些发烧,身上又全是麻木的,只能虚弱的回应:“我,没,有……”
      风琊没有停止冷嘲热讽:“你知不知道,行刺大祭司要怎么处置?何况大祭司还是你师父,我看你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谢衣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师尊……我真的没有……
      似乎是听见了殿外的噪杂,沈夜走了出来。谢衣见了沈夜,虚弱了喊了声:“师尊……相信我……”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谁许你,在我的殿外,对我的弟子,大呼小叫?”
      “小人拜见大祭司大人……小人知罪……”
      “来人,杀了他。”沈夜的声音很冷。
      守卫们一惊,风琊是高阶祭司的孩子,竟要就这样杀了?
      风琊慌乱的跪下:“大祭司饶命!饶命啊!小人知错了!”
      沈夜悠闲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看风琊一眼。道:“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此时的风琊已经是磕头如捣蒜:“谢大祭司!谢大祭司!”
      “从今往后,谢衣就是你的主子,你永远只能做他的副手。若是本座再发现一次你对他不敬,小心你的狗头。”
      风琊心中虽恨,这么大的娄子,大祭司竟还这么护着他?究竟是性命要紧,只得点头称是。
      “滚,少让我看见你。”
      风琊听了,磕了个头,逃似的离开了。

      沈夜走到谢衣身前,谢衣虽是神智有些模糊了,但也听得出沈夜处置风琊是为了维护自己。艰难的俯身叩首:“师尊……您相信我?”
      “起来吧。”
      “谢师尊……”谢衣撑起身,却无力再站着,倒了下去,沈夜将他接在怀里,然而谢衣已失去了意识。

      将谢衣抱回房搁在床上,手一摸谢衣额头,烫的很。
      “华月,喊人来治疗一下他。”
      华月点点头,去喊了人来治疗谢衣。来人说是并无大碍,只是心急之下气血攻心,加之淋了雨,跪了一夜又是血气不通,这才晕了过去,疗伤之后再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了。

      过了几个时辰,谢衣便醒了,见华月守在床边。
      “华月姐姐……我,我这是在哪?”
      华月见谢衣醒了,很是高兴,笑道“你这小子,睡迷糊了不成?这是神殿中阿夜平日小憩的侧屋。”
      谢衣连忙起身,“啊,我怎么睡在师尊的床上了……你可不要告诉师尊啊!!”
      华月见状,笑的不可自抑“那可不行。”
      小谢衣急了:“师尊知道了会骂我的!我不是在神殿外跪着吗?怎么到这睡着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师尊一定很生气!”
      “噗,你以为若是没有大祭司许可,我敢把你往这儿搬吗?你该不会真的烧糊涂了吧,是阿夜让你起来的啊你都忘了。阿夜还在主神殿呢,你既然醒了就快去见他吧,也免他担心。”

      小谢衣抱着华月的胳膊:“华月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
      “怎么,行刺大祭司这么天大的事情你都敢做了,这会儿不敢去见师父了?”
      小谢衣急了:“我没有!”鼓起小嘴,很是生气的样子。
      华月笑笑:“好啦,我开玩笑的。你还是自己去见吧,万一阿夜要打你的屁股,你真想我在一旁看着啊?”
      小谢衣害怕的捂着自己的屁股,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打过呢,想了想:“那……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小谢衣小心翼翼地进了主神殿,沈夜早已感知到谢衣来了,却是不动声色,仍是专心的看着各类奏报。小谢衣蹑手蹑脚地走,一步比一步慢,走走停停的,不过百步的距离便磨蹭了半个时辰。正想着怎么开口,沈夜却先出声了。
      “怎么,还不过来,要等本座去请你?”
      小谢衣不敢再磨蹭,快步走到离沈夜三步的距离跪下:“拜见师尊……”本是准备好了辩解的千言万语,如今到了师父面前,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要说的?”
      “弟子……没有行刺之意……求师尊相信我……”
      “说完了?”沈夜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谢衣低下头:“弟子……说完了……”
      沈夜重重扔下书卷,吐出两个字——愚蠢!
      谢衣俯身:“求师尊明示?”

      “自己想!”沈夜被他气的没话说了,自己做的偃甲,出了这种状况他居然到现在还毫无怀疑?自己这个徒弟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啊?
      谢衣的病本来就没全好,又跪了一个时辰,体力渐感不支,只得用手撑着地,却不敢出声。
      “行了,地上凉的很,起来吧。”
      谢衣起身,却还是想不明白师尊要自己想什么。
      沈夜道:“你自己做的偃甲,你可曾往里面放了火药?”
      谢衣听了,以为又是怀疑自己行刺,复又跪下:“弟子怎么敢?”
      “起来起来,一直跪着,好像为师多残暴似的。”
      “弟子真的没有啊?”
      “那偃甲里怎么会有火药?难不成偃甲猴还能怀孕出那么大一包火药出来不成?”
      谢衣听了忍不住笑了,赶紧忍住不要再笑“不会……”
      “那那些火药是怎么进去的?并且恰好就在本座身旁引爆?”
      谢衣一愣:“师尊的意思是……?有人要陷害徒儿?”
      “此时交给你自己去查,你日后可长点心眼吧,这次事发之时没有旁人在场,若是下次还发生这种事情,为师便不能不做处置了。”
      谢衣走近两步,“师尊……这是……饶了我了?”
      “你也跪了一夜,算是罚过了吧。日后仔细着些。你做了我的弟子,自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没有害人之心是好事,却也要提防着别人害你。”
      “是,师尊……您那日问徒儿是不是要行刺您,可吓死徒儿了啊……”
      沈夜一瞪眼,“虽不是你有意,你那两只猴子难道不是行刺?”
      谢衣赶忙收了声。
      “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此事就此揭过。外人若是问起,便说你偃师偃甲之时不慎引爆了一团火药,故而为师罚了你。行刺二字,万不可对外提起。”

      后来,谢衣查出是风琊所为,然而风琊前来苦苦哀求,说自己只不过是想恶作剧让谢衣出丑,若是被大祭司知道了全族之命不保云云,谢衣心软,便答应替他瞒了下来。之后沈夜问起,谢衣也只是说毫无头绪。
      沈夜大致也猜到一二,然而谢衣既然不提,也便算了。想必那风琊日后也不敢再作怪,只是沈夜总是担心,这个日后要接任大祭司的徒儿这副心软的模样,以后能服众吗?罢了,那也都是日后的事。现在,就让他做几年自己以前想做的那种人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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