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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三章:翩翩少侠 ...

  •   青嶙派位居深山,这里山林密布,飞瀑奇岩,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半山腰,不识山顶真容。
      青嶙派自两百年前建立,仅凭着「玄青六式」屹立在江湖几大门派之中而不倒。
      相传,此派的开派祖师一生行侠仗义,喜爱云游四方,后不知何故出家当了道士,在此深山中开创了一个新的门派,名为青嶙。
      他无心于武学,因而仅收五个徒弟,将毕生绝学授之,青嶙派便是靠这五人发扬光大的。
      传到无忧子这一代已是第四代!
      无忧子清心寡欲,对所谓的武学名利均不向往,因而得江湖人士的敬重。
      他毕生对青嶙派最多的贡献,便是把「玄青六式」演变成「玄青剑阵」。
      「玄青剑阵」需以「玄青六式」作为根基,再配合六人的修练,此六人定要默契十足,方可发挥剑阵的威力。
      每日清晨,无论刮风骤雨,被选练「玄青剑阵」的二徒弟杭昶木、三徒弟郭俊贤、四徒弟王弘义、五徒弟张茂原、六徒弟李孟轩、七徒弟朱辰杰等六人必定准时在后山练剑阵,他们剑风所到之处,必定风动花飘。
      正当他们练得出神之际,林中突地一人持剑飞来,白影如燕般轻盈。
      他们以六敌一,将来人困于剑中,但白衣人却不慌不忙,抵剑护胸,旋转几圈,紧接着如鹰展翅般冲向云宵。
      六人回阵,等待白衣人的进攻。
      剑锋相碰,撞出无数的火花,这阵式虽是奇特,但白衣人武功不弱,且轻功了得,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此六人仍是无法将白衣人擒住,且微呈吃力之势。
      「大师兄、大师兄……」
      六人剑往鞘里送,嘴着喊着久违的称呼,原来此人便是青嶙派首席大弟子,月少白。
      无忧子入室弟子有八人,当中属月少白的天分最高,领悟力最强,武功最好,其次便是八弟子刘彦。
      「我离山多日,一切可安好?」
      月少白俊朗如玉,剑眉星目,一身正气更增添几分英姿飒爽。
      「有我们坐阵,定当无恙!」六人围到他的身边,开心地嚷道:「大师兄,你走了这么久,可想死大家了……」
      面对师弟们的左一句想念,右一句思念,月少白仍是从容地应对着,不改一派作风。
      「最想你的人莫过于小师妹了,你走了多久,她就想了你多久,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憔悴了。」说话的是从小便对小师妹雪琬柔爱幕有佳的七师弟朱辰杰,他的心思,整个青嶙几乎无人不晓。
      月少白不答反问,温和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二师弟杭昶木促狭道:「师父正在闭关,不过他有吩咐,若你回来,命你前去见他。」
      月少白不怪懈怠,立同众师弟下山。
      路上总不断传来一阵一阵地吵闹声,勾肩搭背,拳来脚往,追逐赶跳,惊扰了深山的静。
      月少白一路不停,向无忧子修练的密室走去,来到门口,他先向里面唤了一声,在无忧子的得令下方才推门而入。
      「少白见过师父。」月少白来到盘腿席坐的徐发道士面前,作揖,态度恭敬。
      无忧子缓缓睁开眼睑,还显年青的声音问道:「少白,你回来了,此行可有收获。」
      月少白神情额为激动,道:「当日弟子赶到华山脚下,他们已遭灭派大劫,整个华山派弟子无一幸免,尸野遍地。」
      无忧子大惊,瞳仁大睁,眼丝微红,激动道:「可查出何派所为?」
      月少白从怀中拿出一枚由白色绢布包好的暗器,递到他面前,道:「这是我在他们已害弟子身上找到的。」
      无忧子站起身,接过一看,仔细一看,不由惊道:「这暗器与百多年前松山派先人所禁用的暗禁竟这般相似。」
      月少白指了指暗器尖端:「师父,你再仔细看看。」
      无忧子一看懵然,惊诧道:「赤魂阴尸散?」
      月少白额然,眼中有着与他一样的担忧。
      「赤魂阴尸散。这本是一种极为慢性的毒药,此毒无色无味,每日少量服用,久而沉湎,可化去内功。虽是这般,这药若再跟别的毒药碰在一起,一沾即死,无药可治,故有此名。」无忧子一顿,继而又道:「这本是玄阴教致命毒物,如今……莫非松山派与玄阴教暗有勾结?」
      「弟子怕的亦是这点。玄阴教神出鬼没,虽早在三年前便销声匿迹,亦无人再见其踪迹。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铲平华山派,当今武林,邪教中便惟有玄阴教与灭令诛这个组织。」月少白说出他的担忧。
      无忧子捋了捋半白的胡须,赞赏的眼神朝他一扫,顿足道:「你分析得极是。江湖上能打得过杜掌门、仲掌门两人为数不多,且一次弊命,毫无求救机会,则更少!可见幕后之人,武功之高强。」说完,见月少白深思,他又继续道:「这次华山派灭门之劫定是个阴谋,若真是松山派与玄阴教勾结所为,只怕他们要卷土重来,岂图称霸武林,到时江湖又要多难了」
      「师父话中的意思,莫非仲掌门也遇难了?」月少白对这个刚听到的消息颇为惊讶。
      无忧子肃然道:「半月前,穹苍派的弟子来报,说他们的掌门也失踪了。情况与杜掌门相似,皆是收到书信后便下山,自此了无音讯。」
      月少白不语,眉锋紧蹙,有少许走神。
      无忧子看了看他,在房里徘徊几步后突地开口道:「为师想要让你到穹苍派走一趟,一来言明我们立场,将华山派灭门之事告知他们,让他们也好有个防范;二来看能否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若真与松山派有牵涉,为师必广发武林英雄贴,讨伐这个恶贼,为江湖除害。」
      言下之意,月少白明了。
      青嶙派与松山派之间的恩怨,自一百多年前便开始,至此,积怨已深。无忧子曾以德报怨,意化解,无耐松山派掌门晁侑天毫无合好之意,且百般刁难,让两派的仇恨更加深,几近水火不溶的地步。
      若真是松山派所为,晃侑天必定不会放过他们青嶙派,只怕最想除掉的便是他们。
      思及此,月少白把眉皱得更紧:「师父,少白明白,我会尽快起程的。」
      徒弟的聪慧乖巧让他甚是欣慰,无忧子点点头,扬手示意他出去,微眯的眼眸似乎在诉说他正想休息。
      月少白刚出密室,身后便传来一娇声。
      「大师兄——」
      回头一看,来人是几月未见的小师妹。
      灵动的眼眸四处张望,娟秀的细眉微微上扬,额前发丝用两个珍珠发夹固定在头顶,两鬓的散发垂于鬓间,发髻只在右侧扎成环形,发尾处同样以珍珠发夹固定,其余长发在身后随风舞动,轻灵飘逸。
      「小师妹。」月少白对她报以轻笑。「又高了!」
      声音刚落,她人已蹦跳至身边,脸上露着开心的笑容。
      白色的丝绢内裙外罩着蓝色的外衣,蓝紫色的下裙用深蓝色绢带束住,裙角轻扬。
      雪琬柔俏脸一红,娇羞问道:「大师兄,这次会待得久一点吗?你都不知道,你走后,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哦。」
      月少白温和笑道:「有这么多师兄弟陪着你,怎会无聊。」
      雪琬柔撅嘴道:「那不一样,人家就是要你陪。」说着说着,便挽上月少白的手撒娇。
      月少白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微笑道:「方才师父有任务交给我,大师兄没空陪你,你找七师弟他们陪你玩好了。」
      「什么啊!」雪琬柔不满地嘟起嘴。「你刚回来师父就给你任务了?不行,我要去找师父理论。」
      月少白拦住眼看着就要冲进密室的雪琬柔,道:「小师妹,不可这般任性,师父既然吩咐了,自有他的道理。」
      「人家不要嘛!」雪琬柔经他一训,收敛了些,但翘起的嘴仍是不愿屈服。
      月少白哄道:「大师兄答应你,只要一处理完事情就马上回来。」
      雪琬柔睨了他一眼,小声地嘀咕:「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最快也要三个月。」
      月少白温笑道:「大师兄是有正事要办,这次下山,我还给你带来了礼物。」随着那一句话,他从怀里取出一条给小姑娘们戴在手上的小链子,递给她。
      雪琬柔欣然地接过去,一看,顿时爱不释手:「好漂亮啊,谢谢大师兄。」
      「喜欢就好。」月少白轻笑,从小师妹就爱粘着他撒娇,他已然习惯。
      开心之余,雪琬柔不忘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月少白道:「明早。」
      「啊!这么快!」雪琬柔脸一垮。「人家舍不得大师兄你。」
      对此,月少白只报以轻笑。
      翌日,月少白怕这个任性的小师妹会临时改变主意硬要跟他下山,遂天未亮便动身出发。
      天亮后,雪琬柔以最快速度洗梳完毕,想要去送月少白下山,但他房间冷冷的被褥告诉她,他已走远,气得雪琬柔只能干跺脚赌气。
      ※ ※ ※ ※ ※
      云淡风清,望月宫内一片翠绿,奇花异草正争美斗艳,日新月盛。
      望月宫里面全是女眷,就连花圃草丛中翻草松土的也是芳华正貌的少女。
      这里的女人不是从小被父母变卖的孤女,便是糟负心人所离弃的女人,就连管事绣姑也不例外,而徐清桓便是那个负心人。
      拿着合欢散的手微微带抖,女人一生最宝贝的是贞操,最重要的也是贞操,绣姑犹豫着是否按照宫主殷馨竹的吩咐,让殷沐灵服用此药物,再找几个男的与她欢好一宿。
      「嗯……」
      殷沐灵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刚一醒过来,顷刻之间,又晕厥过去。
      有时似有人在她口中灌水,有时又似有人给她喂一些粥食,擦身宽衣,但手足固定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
      这些天来她的耳边、脑里不断地重复着那些话……

      从今以后,你要忘了一切……
      你,殷沐灵,是望月宫的少宫主,宫主殷馨竹是你的娘亲……
      夏立候是你的父亲,他抛弃了你娘,对不起你……
      要杀了他为娘亲报仇……

      绣姑看着她挣扎的模样,有些心软,喂至唇边的药久久未让她吞下。
      「绣姑,宫主叫你过去,说有事商讨。」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叫唤声。
      绣姑重新将药丸收回腰间,心思宫主找她所为何事,脚下不敢怠慢,直往清心殿走去。
      来到清心殿,绣姑只是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便推门而入,宫主殷馨竹正跪于佛前念经,虔诚的模样煞有其事。
      「事情办得怎样?」双目紧闭,跪在佛前的殷馨竹突地出声。
      绣姑眼神闪烁,但很快便恢复镇定,恭敬道:「一切按照指示做好了。」
      「嗯!」殷馨竹站起身,行至她的身边,眼里精光一闪,道:「她在哪,带我去。」
      「是,宫主。」绣姑脸露难色,脚下一刻也不敢怠慢,忙带殷馨竹到殷沐灵暂住的地方。
      出了清心殿,只需拐几个弯便来到殷沐灵所住的客房,只见她至今仍未从昏迷中醒过来,挣扎的窘境让她额间布满汗水。
      「喂她吃合欢散了没有?」殷馨竹面露慈光,嘴上说着无情的话。
      绣姑一怔,但随即撒了个小谎:「已给她服用了,一时辰过后,药性便会发挥。」
      殷馨竹犀利的眼神往她身上一扫,用手指的背部摩挲着殷沐灵的脸蛋,见她一张小脸烧红得厉害,全身滚烫,似药效发作,不由得消除了疑虑。其实她孰不知殷沐灵之所以有此异状,是因为被强行灌输魔音弥耳后引发的后遗症。
      「很好,她药性一过,我们的计划也该开始了。」殷馨竹转身望向窗外的那一天蔚蓝的天际,厉声道:「夏影月现正在影月山庄,也该是他们夏家偿还的时候了。」
      绣姑能体会这心情,因为她也深受所害。男人,永不可信!
      突地,殷馨竹丹田内息上涌,左手内力外吐,猛地转过身来,抬起玉手,一掌重重地打在殷沐灵的肩膀上,只见殷沐灵头一仰,双眼大睁,一口鲜血喷出,随即重重地昏厥过去。
      「宫主……」绣姑大惊,对她的举动甚是不解。
      殷馨竹悠然道:「若她不身受重伤,谁会相信少宫主被仇家追杀,重伤失忆呢?」
      绣姑一怔,随即很快想通。少宫主的相好多不胜数,男人为之争风吃醋,如家常便饭;再者她行走江湖,手段残忍毒辣,得罪了不少人,若被仇家追杀而至身受重伤,再被夏家人所救,那这一切则显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绣姑恍然地点点头,又问:「是否命人暗中保护?」
      殷馨竹睨及殷沐灵一眼,道:「由我们自己的人出面不妥,我已另有安排。你先下去,此事就由你去办了。」
      「是,宫主。」绣姑揖手应道。
      等殷馨竹走后,绣姑额间直冒冷汗,适才真险,违背宫主命令的人下场通常会很惨,这次庆幸,以后只能靠这小女娃自己了。
      望着殷沐灵唇边的血迹,绣姑叹了口气,仇恨真是可怕,宫主这一掌打得不轻,看样子,这小女娃至少要修养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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