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日一邂逅》满地繁华

4、〇肆、御姐与正太

　　四月一日幸觉得自己和名字简直完全不搭，她的人生别说幸福，完全就是幸运E的节奏。刚出生就被抛弃，被人贩子拐卖，紧接着因为还不错的皮相，走上了游/女/暗/娼这条不归路。好在她在训练中格外努力，十四岁的时候就拥有了姣好的皮相，出众的才艺与气度，还未等开/苞，就已成为了花魁，名声响动天下。鸨母自然不可能放掉这么一棵摇钱树，趁机拍卖她的初夜赚钱。
　　十四岁时，她名动天下；十四岁时，她失去了初次；十四岁，她被□□包养，为他们收集情报。
　　时间如流水，亭亭少女成长为了十八岁。届时，她遇见了年仅十四岁的猫样少年。一双冰蓝色的猫眼，上挑眼角瞥过来时，漾着丝丝邪气，一头软软的乱翘的银色短发，喜欢双手插兜，脸上还带点婴儿肥，身形纤细却没人能忽略其下的力量。初见时很是有些慵懒稚嫩，但爆发杀气的时候，还真让人有点着迷。
　　之所以说他是猫样少年，果然是初次见面时，他了无生息地就像一只猫，五官也像猫，吃糖的时候更像猫。更遑论慵懒地躺在她腿上的模样了，和在阳光下午憩的猫咪一模一样。

　　初次见面是在一个雨天，一如既往的电光来她这里拿情报的日子，电光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当然，他也是□□青龙组里的核心人员，电光只不过是他的称号，要说真实的姓名，其实谁也不知道。
　　天气阴寒，这种天气四月一日幸也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旗袍，身体曲线被勾勒得凹凸有致，她本就貌美，躺在美人榻上的模样慵懒得有如一只波斯猫，她站起身来，抚上电光俊秀的面颊，鲜艳热辣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畔。她呵气如兰，身上一股自然的幽香弥漫，她纤纤玉手轻抬，似要抚上眼前人的胸膛。只这一个抬臂的动作，露出的一小截皓腕、蔻丹的指甲，以及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人眼前徐徐展现，就有如一个缓缓打开的礼物包。她这动作做来格外优雅自然，让人情不自禁想跪下亲吻她的指尖。没有男人能逃脱这种美色的诱惑。
　　就连电光也差点在这美色下丢盔弃甲。不过，在刚伸过手想要触碰时，女人突然就撤开了她的手，换做抵着下巴的姿势，微微一笑：“早知道你要来，都给你准备好了。桌上那份就是。”

　　电光总觉得女人那笑容就像在嘲讽他似的，不过任务关键，现在也容不得多说。即便是知道被耍了，电光也只冷哼了一声，拿了桌上的文件就走了。
　　电光走了没多久，四月一日幸站着没动，因为她感觉到了背后有硬物抵着，而少年冰冷低沉的嗓音正好跟着响起：“你最好别动。”还是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就连整个空气都仿佛被他的声音冻结了一般，全身都觉得冷，血液都仿佛变成了一块冰，只觉得浑身赤/裸地沐浴着冰天雪地里似的。
　　四月一日幸很熟悉这种感觉。念——这种她非常想学到手，想过不少方法，最终却被判定为精孔永远都无法打开，她永远都无法学习的能力。这个，将她和强者彻底分离成两个世界的该死的念能力。

　　牙齿都在打颤了，耳朵开始耳鸣，但是四月一日幸还在坚持。所幸，没多久，那种让人颤抖的冰冷终于消退，空气回暖。
　　“刚刚来的那个男的，是来做什么的？”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显得很冷酷，能感觉得到杀气，不过四月一日幸却也敏锐感觉得到，在得到自己的情报之前，他应当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或者，确认自己是否真的不无辜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不说你就杀了我么？”
　　“回答我的问题。”背后的硬物抵入一分，杀气愈发汹涌。

　　“要说起来的话，我们两人的关系很复杂……你确定要听？”即便这杀气惹得四月一日幸的声音都在颤抖，但她却反而因此而兴奋起来，说话更是极尽底线的挑逗与暧昧。
　　“废话少说。”少年的声音依旧很冷，但果然是嫩了点啊，这样就不耐烦了？即便生命就在刀尖上，四月一日幸也不担忧，反而笑得很愉快。
　　“刚刚那个男人呢，一直暗恋我，可惜我身为花魁，阅人无数，早看出他不过是喜欢我的容貌罢了。但是呢，我对有钱人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他有钱，我当然不能拒绝他上门找来……的这种关系咯。”
　　背后的尖锐果然缓缓撤去了。四月一日幸转头，在看见眼前少年的容貌时，倒是愣了半晌。一头乱翘的白色短卷发，圆润的冰蓝色/猫眼，带点婴儿肥的脸颊，浑然天成的冷漠表情。哎呀，让人还有点小心动呢。

　　四月一日幸伸出手指贴唇，笑容暧昧：“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她眨了眨眼：“要和我做个交易吗，小猫咪。”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事实证明……你不会。”四月一日幸眼弯成月牙笑：“因为你还没挖出情报，而你所拿到的信息最后又指在我这里。我作为一个重要的关键点，如果死了，不仅会打草惊蛇浪费你好不容易的资源，已有的情报信息都只能作废，推倒重来。而且，我告诉你也是死，不说被你杀也是一样的结果，可能被你杀，死得还要利索一点。我又何必呢。”说到后来，四月一日幸口吻虽云淡风轻，也没格外悲怆，不过眼眸却含着点点愁绪忧伤，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恰到好处。
　　“交易内容。”少年沉默了一小会儿，松了口。
　　搞定。四月一日幸粲然一笑。

　　有着杀手般冷酷气息和猫样脸颊的银发少年真的就跟着四月一日幸走进了她的密室。看着少年一往直前的酷劲，四月一日幸就忍不住调戏道：“你就不怕我这儿有什么陷阱？毕竟小弟弟你长这么好看，我会忍不住吃掉你的。”
　　“你可完全是我的type呢。”四月一日幸舔了舔嘴唇，走得摇曳生姿，身上还有股奇妙的莲花幽香。
　　银发少年冷冷瞥她一眼，唇角一勾，露出个充满邪气的笑容，还带着点嘲讽：“你尽管试试看。”哎呀~少年冷酷的样子很棒，笑起来的样子同样也很棒啊~四月一日幸还真对这小孩有点兴趣了。
　　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毕竟，她已经厌倦成为情报点被监视幽禁的生活了。她所藏起的私房钱也足够她换个地方做个老板娘什么的，那又何必再在刀尖上生活。

　　“那不一定。最好还是别小看任何人的好啊，小弟弟~”四月一日幸话音刚落，两人脚下忽然就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咒文圆环，黑色的字符仿佛有生命似的向上攀爬，速度很快地缠上了少年小腿。
　　四月一日幸往身后退了一步，颇有些可惜地看他一眼：“你以为和我一起走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四月一日幸早发现了银发少年并没有她所说的那样无脑，他让她先走半步，而他则在可以随时撤退，来得及做出反应的位置。不过这一条甬道有狭窄的位置，在这里，布置了限制念能力者的专属咒文——四月一日幸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来查找限制念能力者的方法，并也找了念能力者帮忙。

　　如今可不就困住一个猎物了？四月一日幸也不离开，她只刚好退开在那圆外，冷眼望着符咒中央困住的少年，那黑色的咒文已经迫不及待地沿着他的小腿攀升攀升，目前已经到了他腰部的位置。这东西能够限制念能力，更有无穷的生命力，除非离开它所在的范围，否则将会被这样缠绕至死。
　　少年表情倒是很镇定，转眼间已经试探了不少方法，但咒文却依旧在繁衍，已经是朝着他脖子上爬了。终于，少年突然爆发，身上窜出了丝丝电流，那咒文瞬间停止了动作，往下跌落，一层层剥落而下，但是新生的咒文继续朝少年脚背上爬了起来。
　　这种东西的生命力可没那么容易解决。一次性的爆发不抵事，要持续不断的爆发。但是念能力被限制住了，就连电流都是他勉力发出的。这东西极其难缠！少年很快做出判断。

　　正在他深层次的思考解决方法时，一只玉白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少年抬头，女人妖艳的红唇勾起，正笑吟吟地望着他：“现在知道小看任何一个人的代价了吧？我虽然没有念能力，但也不是好想与的类型呢。”
　　女人软音呢语，有如缠绵的水草，勾得人心魂不定，嗓音软糯又不显稚嫩，尽显成熟女人魅力。不过才十八岁的女人，却有着三十岁女人的风韵与气质。
　　沉稳如银发少年也有一瞬被引诱，但他很快反手一翻，飞快地扣住了对方的命脉。

　　“真是不爱吃亏的小鬼。”四月一日幸微微一笑。
　　“哎呀。”她坏心眼的一笑，充满了诧异：“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小小年纪，倒是很会吃豆腐！”
　　“明明是你这女人故意的！！”少年终于端不住那副冷酷的杀手模样，从她胸前抬起头来，已是涨红了面颊。

　　四月一日幸笑眯眯：“不这么故意一下，你得把我手腕掐断了。”话尽，还抬起手腕扬了扬，果然手腕上一道鲜红的印子，已经慢慢变得淤青，显然已是快被捏断的节奏：“真是毫不留情呢，杀手小弟弟。”
　　[狐狸一样的女人……]倒是少年已经对她有了定义，只凭借他们几个交锋就判断出了他是杀手么？刚刚还真的差点被坑到。不过两人也是重新对这交易有了认识，彼此也算是初步认可了彼此的实力。

　　经过了短暂交锋过后，两人也就交换了交易内容。四月一日幸给他提供情报，而他则负责保护四月一日幸的安全，并在他们行动前给四月一日幸保障足够的安全。
　　“贴身保护我咯，小弟弟。”当少年问及怎么保护她时，女人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只要让你不死就可以了吧。”少年冲她恶意满满地笑。
　　“如果受伤影响到我的记忆，一时错乱给了你错误的情报……”四月一日幸拉长了声音，后话不言而喻。
　　“哼。”少年冷哼一声，却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那么，合作愉快。我叫四月一日幸，小弟弟，你叫什么？”
　　“奇犽。”
　　初步交换了基础情报后，银发少年戴起帽兜，打开外面的窗子，径直就从窗子前跳了下去。她这可是二十多层啊！四月一日幸心下一惊，走近窗子边一看，窗外雨帘纷纷，而少年的身形早已在这雨幕中消失不见。
　　念能力……真令人着迷。四月一日幸心想着，少年身形已经消失，她手指抵着窗沿，淡淡一笑。不过，这猫样的少年更令人着迷。

　　……
　　有了四月一日幸提供的情报，奇犽很快就推导出了青龙组的老巢位置，他要找的东西并未和四月一日幸说过，不过四月一日幸大概也猜出了那绝对是人家压箱底的宝贝，不然以奇犽的能力不该这么难拿到。
　　这一日两人正在交换情报，奇犽忽然就停下了动作：“有人来了。是上次的男人。”
　　“电光？”四月一日幸皱起了眉头。电光突然造访，不会是他们之间这一场交易暴露了吧？想着，四月一日幸将奇犽推进房间的衣柜。
　　“用‘绝’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话音刚落，奇犽眼前衣柜的门就已合上。

　　“电光，怎么，来找我做什么？”
　　“你最近在计划什么？”
　　奇犽的听力很好，即使隔着衣柜和卧室门，也能将那边的对话听得很清楚。
　　“嗯？”女人的声音丝滑有如巧克力，黏腻的甜，奇犽忍不住舔了舔唇，忽然觉得有点想念甜食的味道了：“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喔？”
　　“你不知道？”男人的声音陡然凶狠，奇犽敏锐地听见卧室门被撞开，床铺被重重下压，女人受制的声音响起：“哎呀，我倒是没见过你这么急色的模样……”
　　“你以为你隐瞒得很好？你自己藏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我帮你压着情报的，要是想老大不知道，最好就乖乖跟了我……你藏的东西我会帮你解决。”男人的声音逐渐嘶哑，明显已陷入情/欲编织的网。

　　不知怎地，站在衣柜里的奇犽觉得很心烦。那女人明明是狐狸，好像有耍不尽的花招，笑得眉眼弯弯，小动作层出不穷。眼前浮现那女人的音容笑貌，这让奇犽愈发烦躁。不过，现在这样，恐怕也是有什么后招的吧？
　　虽是这样想着，但奇犽却差点有些无法镇定了。他曾经认为，这个女人即便没有念力也相当难缠，这样受制于人被人为所欲为的样子实在很碍眼。她一直以来都是那副慢条斯理、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她。明明没有念力，却不会让他想到“弱”这个字。
　　门外两人的纠缠还在继续。

　　即便知道女人是虚与委蛇，奇犽也受不了了。此时的他冰蓝色的眼眸掺入了纯黑的色泽，手指青筋爆出，已是发动了肢曲。他维持着“绝”缓缓打开了衣柜门。
　　刚出门就看见了女人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转眼两人四目相对。女人站起身来，低头望着床上死猪一样的男人拍了拍手，接着冲他灿烂一笑：“嗯……不是让你别出来吗？”她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单手托腮一笑，嘴唇却有些红肿：“我给他喂了药，今天是别想醒……”奇犽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唇。
　　她话还没说完，奇犽骤然走近了她。在四月一日幸惊诧的视线里，比她尚且矮上几厘米的少年忽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抬起手拉下了她的脖颈，亲吻上了她的嘴唇。四月一日幸瞪大了眼睛。

　　亲吻还在继续。他撬开女人的齿关，汲取着她的甜美。这一刻，他才觉得刚刚因为空腹而有点低血糖的心情好了点，是吃少了糖？所以才这么渴望甜吧？

　　“消毒么？”亲吻结束，四月一日幸抚摸着嘴唇，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奇犽。
　　“这家伙怎么处理？”倒是奇犽很快转移了话题，冷冷地盯着床上的男人，恶意道：“从窗户丢出去？”
　　“哎呀，你还真想打草惊蛇不成？放心吧，我用了食梦丸，他会做个美好的春/梦的。”
　　奇犽有些不满地扬起了下颔。他自然知道她所谓的春/梦，对象是谁。
　　电光就被这样丢在了床上。

　　两人回到客厅，奇犽先一步躺上了她的软榻，四月一日幸微微一笑，也不辩驳，跟着慵懒地靠在旁边，顺便将大喇喇躺榻上休息的奇犽的脑袋移到她肚子上，低头看他：“怎么样，想好方法了吗？”边说着她将手指移向银发少年额头，轻轻揉捏着太阳穴。
　　奇犽懒懒躺在她腹上：“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看他骄傲的样子，四月一日幸就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喂！”少年不满意了，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猫眼流转着冰蓝色光芒，四月一日幸托腮笑吟吟瞥他一眼：“哎，我还真没想过会和比我小四岁的小弟弟搞到一起。”
　　“都说了别叫我小弟弟。”奇犽冷瞪了她一眼，一脸得意地横她一眼：“捡了便宜还不偷着乐。”
　　“什么便宜？到时候我老了死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又帅气。”念能力者的生命流逝本来就比非念能力者的要慢，而他比她还小。
　　“让比斯姬那个暴力狂给你用那个按摩什么的不就得了。女人就是麻烦。”奇犽手搭着后脑勺转向女人腹部。

　　“不然你帮我开精孔？”四月一日幸起身戳了戳奇犽白嫩的脸颊，俯身用红艳的嘴唇贴着他。
　　“……不。”奇犽开口就是拒绝，红唇在侧，他定定地近距离凝视着女人的脸，忽然抬手拉过女人的脖颈，很快送上自己的唇，两人唇舌纠缠起来，室内发出“兹兹”的响声。这一次的亲吻来得自然而然，想吻于是就吻了。
　　两人唇舌刚刚分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面颊上，奇犽淡淡道：“有我在。”明明不过十四岁的少年，这话怎么讲来格外理直气壮，让人这么忍不住相信他呢？
　　四月一日幸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舍地重新躺回榻上。
　　只一会儿也好，起码是和你在一起。其实开不开精孔都已经没关系了，既然选择了背叛青龙组，她就真没打算全身而退。

　　……
　　有如一朵花般柔嫩无害的女人，但周身却是带着毒液的。——这是奇犽对四月一日幸的最初印象，至于为何会相爱，不知是荷尔蒙影响而相互勾引，还是无法忍耐这女人被随意欺侮呢？
　　明明这么嚣张，那就干脆嚣张到底好了。明明是朵食人花，还装什么小清新。
　　不过，即便是食人花，也还是要枯萎的。只不过，他的这朵食人花却枯萎在太过年轻的时候。

　　四月一日幸走起路来总有种特别的韵律，步步生莲、摇曳生姿，只要是一出现就一定要占尽存在感的类型。
　　女人就是用这样的姿态告知他，她的寿命早已和青龙组绑定在一起了。所以他们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认为她的不会背叛。所以电光才会隐瞒下她的背叛，因为他也以为不可能，她不会蠢到连自己的命都放弃。
　　而她告诉他的那一天，是他毁灭青龙组的当日。

　　“不会的。”一直以来稳重得超乎自己年岁的银发少年执拗地抱着她：“我带你去除念。”他言简意赅地丢下这句话，将四月一日幸打横抱了起来。
　　“真好。”四月一日幸唇角徐徐流下一行血，才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咳嗽了起来——这是她五脏六腑开始崩溃的讯息：“我恨青龙组很久了，我很珍惜命的，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惜，遇见了你。”
　　“你相信吗，我对你一见钟情。”女人微微笑了，唇角含着的血花也随之绽放，惊艳明丽：“对一个十四岁的……咳咳，是我勾引了你。”
　　“别说了。”奇犽打断她的后话，紧紧地将她抱在身前。

　　四月一日幸压根不听他的话：“再不说就迟了。”
　　“别傻了。你以为我是谁。”
　　“……笨蛋，你谁都不是啊。”

　　有如叹息一般、气若游丝的声音，奇犽还是觉得这有点像个梦，她这么喜欢恶作剧，性格这么恶劣，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死了呢，或许这也不过是个恶作剧……？明明交易条件不是他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吗？
　　他故作轻松：“只付出没得到，这种交易可不像你会做的。就算我没达到你的条件也无所谓？”
　　女人冲他眨了眨眼：“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啊。”

　　话语未尽，她抬起手艰难地抚摸了他的脸颊，露出满足的笑靥：“幸好。”她躺在他的怀里吃力地念叨着：“幸好。”
　　“我死的时候还是最好看的样子。”
　　“只可惜……还没等你长大。”
　　“再见了，奇犽。”

　　怀里的身体骤然冰冷，抚摸着脸颊的手无力垂下。奇犽怔怔地停下了步伐，忽然地觉得脸上有点凉，他茫然地抬头。
　　只见铅灰色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裹着，已是落下了片片白色的雪，那雪吹落在脸颊上，汇成了水流，有如一滴眼泪，从眼睫上跌落而下。
　　“你以为我会记得你。”奇犽嘟哝着，抬头看天，冰蓝色的瞳孔仿佛也变成了铅灰的冰冷：“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记得的。”
　　“有本事就活过来啊。”
　　“喂。别睡了。”
　　“没有念力这种冬天不会冷？”
　　“起来啊，你那么重我哪里抱得起你，再不醒我就丢下你走了哦。”
　　“……还真的吃定我啊。该死的……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