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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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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也是光着。光溜溜的坐在白水木的床上,留着一层帐子,纱影里隐约看见笑。一边笑,一边拿手戳戳躺尸一样的白爷,白爷只怕已经是条尸,脸憋得猪肝紫,嘴边上全是白沫子。
一个月前,骆归直潜进去白水木的府第,正看见这么一出。
白水木既然死了,他挂心的是旁的,也不耽搁,更没惊动谁,静悄悄摸到别处去了。
朱衣里顿住。骆归直拉扯着银环,他硬生生憋住气,挺直了肩背,睁开眼看过来。一对眼黑白分明,意思也分明,话说到这里,也不需再作态。
挑了嘴角,抖落出一声笑。
“骆爷亲眼见过,也是个见证。白水木是死在我跟前,可不是我谋害的,我没动过刀剑,没喂过毒药,没画符下咒,是他命里该绝。这老不休,镇日拿着补药当饭吃,活活的马上风。可赖不到旁人。”
咬着牙说完,笑得更欢,眼波流转,面颊飞红,一副风流面孔掩不住一股狠劲,到底现了真容。
“我就是看看,看看灭了胡集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你不是屠青青的人。”骆归直望着他,也觉赞叹。
“我的客少,可也是卖的。我没进过名册,没接过流水客,可也常年在楼里,骆爷只管当我是楼里的使,不成么?”他说的缠绵,也不顾东西还在骆归直手里抓着,两条腿盘到他腰上,胳膊搂住肩,整个人黏腻到身上来。
“骆爷年轻。”
叼住耳朵,哧哧笑着,一手就要往骆归直身下探,骆归直捞住他腕子,牢牢抓起来。
“你进去黑谷,不单单是为了钟小满。”
“骆爷。骆爷也没一句实话给我,非要我的话。骆爷不公。”断续说着,舌尖探到耳朵里,一团子湿热,蹭蹭的往上蹿。
骆归直哼一声,手上加劲,他疼得喘,细声哼咛着,咬住他耳朵研磨。“骆爷,骆爷轻些。”
骆归直松开手,眼见那东西还立着,把珠子转出来,前头红肿一样,抖索着往外滴,顺着银环落下来。
白水木活着时候,也没轻饶了他。
两手展开,抱到他臀上,大力揉搓了一把,再托起来。他叫得更软,酥酥响在耳边:“骆爷。”
骆归直便像是抱着一尊佛,从身上端下来,直愣愣摆到一旁。
朱衣里胳膊还抱着,骆归直给他一一拿下来,合到他身边放好。“夜里凉,衣裳穿好。”
朱衣里睁大眼看着他,一时没有言语。骆归直翻身躺下,扯过被子盖上,再交代一句:“出去带上门,不送。”
“骆爷?”朱衣里呆坐一阵,越想越是气不过,压着脾气叫他一声。
“我送你到黑谷,佟惠女要拿你,除非进去黑谷把你拴上。”骆归直打着瞌睡,断续说道。
“骆爷图什么?”他问得直。
“你没一句实话给我,我也不能给你。”
骆归直拿着这话压回去,朱衣里咬住嘴,恨恨的,偏不能回口。
骆归直再不愿絮叨,翻身跳下床,趿上鞋就往外走。“你要是愿意住我这屋,我也愿意去你的上房躺着。”
“骆爷。”他在身后叫。
骆归直不回头,只要撞上他,莫名就犯了急,不能再对着耗着。
出了屋,靠墙站住,长长吐了口气。还是因为那一件混账事硌着,心里虚,多多少少总是过不去。
耳听得有人粗着喉咙哼一声,骆归直暗自叫苦,这一晚上,还没折腾尽。
癞和尚大步走过来,提着他衣领就要举起来,骆归直侧身躲过去,站住正要问,癞和尚一拳头直捣过来,离得近,拳势全没留手,骆归直踮一脚往后退,竟没躲开。砰一声,让癞和尚的老拳打得飞开去,弯腰躬背,跌开十余步。
“和尚。”骆归直咳着,大声叫他。
“这就是你要办的混账事?你个混账东西!”癞和尚一边骂,提着拳头上来,仍想揍他。
隔着墙就听见屋里浪声叫唤,人走出来,更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骆归直自己看看,也觉得方才是在成其好事,不由摇头苦笑。
走上去两步,捏住癞和尚拳头,轻手按下去。
“和尚,你抱打不平,也不能冤我。”
癞和尚转头瞪他,他收了笑,两只手抱住癞和尚拳头,上下摇了摇。“和尚,你信我。”
癞和尚再挥一拳头,恶狠狠捶到墙上,闷着吼了一声。“阿农,你心眼多,也会耍。我不明白你,我就是信你。可你别把自己耍进去,更不能对不起人!”
“嗯。”骆归直看着他,好一阵过去,点点头。
转身再要寻个屋睡下,癞和尚叫住他:“你也不看看时辰?”
五更天,眼见得窗户外头天色放光,该上路了。骆归直两手糊住脸,长长哼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
“缺觉。”
这一夜,到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