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Act.13 ...
-
Act.13
委托人在他的官邸设宴，雷之国一行人赫然在受邀之列。卡卡西他们的目标不止名单上那几位，在雷之国握柄权杖呼风唤雨的这行人，同样是观察对象。在带土眼里这些人都长一个样，五大三粗的浑身土豪气息，明明摆出的姿态轻浮且虚伪，表皮却端庄光鲜。卡卡西早料到这点，凑在他耳旁气声提示，这是某某，那个是某某，再过去的是某某某某……带土头都晕了，“反正是这边一拨人，”他大致指了个方向，“和那边雷之国的家伙们就对了，是吧。”
难得的利落叫卡卡西意外：“对，关注点聚焦在他们就行。”
话是这么说，做起来却有些困难。他们能如此顺利地溜进来府邸，是因为委托人不着痕迹放入漏网之鱼，之后的隐蔽性全靠他们自己维持，正如现在，挨在高高的、阴暗的悬梁上，一丁点儿光也未能触及，双眼却要穿透黑暗，直达光明之处，将所有细节巨细无遗地接收。除了盯梢，伺机行动，还有一份保镖的性质。这些在任务卷轴中都是写明了的。卡卡西将手按到头顶压得很低的兜帽上——他在考虑，是否现在就开启写轮眼。
写轮眼对外族人的消耗不言而喻。
直到后来经历多了以后才后知后觉到这点的宇智波带土，当时占据满心思的只剩自嘲，原来自己送上的，珍贵的离别礼物，其实利弊相同，别说如此沉重的负担，若是卡卡西实力稍弱那么一点儿，写轮眼运作的那一瞬，就能让他毙命。于是带土沉默一下后，在卡卡西决定好之前试图阻拦他：“还是晚一点再说吧，对你来说这样负担太重了。”
带土看到银发少年的眉梢挑起一些：“你居然知道？”
带土：“……当然啊。好歹我和宇智波大土豪家族的鼬少年算是朋友呢！”
卡卡西看他的目光怪异：“……”
“既然你也这样认为。那好吧，为了不失误，你先认真点，眼睛最好都别眨。”卡卡西不留空隙，上来就是这么一行，以平淡的口吻与迅捷的语速轻巧压住身旁的带土，看到对方想反驳却驳不出半个字，虽然不够明显，心情确实稍稍美丽了些。原本含了点玩笑话的性质，结果这家伙当真了，而且格外当真。卡卡西略显诧异地侧头瞥向身旁的前辈，只见他单膝枕在横梁上，完全不知疲倦，面具下的眼……看方向，应该是死死钉在了热闹的场中央。
顿时，他觉得有一丝欣慰油然而生……并且还蛮浓的。希望持续时间不要太短暂。
委托人的宴客之道尤其挑不出丝毫瑕疵，客套寒暄吹捧那一套虽明显却不叫人反感，哄得诸位朝堂嘉宾满堂笑声，尤其雷之国那几位，更是表现出众。客人表现足够尽兴，主人面上则更添光彩。突然，雷之国阵营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定睛一瞧，那是个中年以上的男人了，就算距离略远，也难以掩饰他的黯淡衰老。
可他向主位上的委托人提出的要求是，希望能结成姻亲。
官员第一反应当然是愣。等到回味过来这人意思后，登时恼羞成怒！他家只生有一位嫡亲闺女，面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外国人年纪却和他差不多，年龄差巨大到夸张。就这样还妄想吃新鲜水蜜桃，笑掉大牙。委托人皮笑肉不笑，客气称会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姑娘，结果被雷之国那人四两拨千斤推拒，道不用麻烦，令千金就很优秀啊。
这可不是摆明了往他脸上倒墨水吗？
委托人的脸色瞬间菜绿色了，更叫他愤怒难抑的是，还有火之国这边的官员在谄媚附言。他一瞧，呵，果不其然是印在名单上的那几位。真的是……想仁慈地放他们一马都难办。
卡卡西眼底观察着这一切，轻声叮嘱：“接下来要注意了。”
带土这次目光都不移，只是点头。山雨欲来风满楼，瞬间爆发出的剑拔弩张，想来之后会热闹一番。这种判断力是他最为擅长的。果然，之后的气氛非常不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因为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甚至某一个微妙眼神，而全面引燃。虚伪的和善已经摆得摇摇欲坠，雷之国一行其余人纷纷帮腔，盛情地仿佛是他们在做推销活一般。带土“啧啧”感慨，这没脸没皮的，尽想着祸害人家里的妙龄千金，绝对的老不羞啊。
余光瞅到身边的人，带土语出突兀：“哎呀，换成我身边的这位还不多，年轻又有才华呢。尊贵的小姐一定会喜欢上~”“喜欢”两个字眼被他咬得略显诡异，有点在说“迷恋”的感觉。
他口中所指的银发少年，对于他故意的调侃却完全无动于衷，毫不侧目。
带土算讨了个没趣，扁了下嘴就不再说话了。
也就带土单方面跟卡卡西瞎扯皮的这段时间里，变故突如其来，委托人这方面早就有保镖时刻待命，眼下齐刷刷从各个角落里飞快窜上来，一字排开掩护在其主人身前。椅子滑动拖曳声刺耳，手忙脚乱的其他客人于混乱的开端纷纷找准位置，连忙往委托人那边，保镖们身后靠拢。只有那几个替雷之国老男人帮腔的家伙不在状态，云里雾里就慢了一拍，再想挪过去时，委托人瞪向他们的目光，厌恶之色全揭，简直是要吃人。
这一瞪将他们的步伐定格。
与此同时，雷之国一行人跟前立定的那两名忍者，在对方庞大的队伍前就显得格外不值一提。如此情势，正好将两拨人分割两地，而恰恰只有名单上那几人，名属火之国，身却在雷之国那方。
卡卡西皱了下眉，不应该只有这么少啊。这样想着，将始终紧阖的左眼睁开。
委托人不屑地嘁一声，他这边都是精英，足足站满了一排，对方却只雇来了两名忍者。不能怪他眯起眼来口中冷笑，他实在抑制不住想嘲讽的心情，盯着那几位被搞出这么混乱的一茬后莫名其妙暴露了叛心的官员，让人打心眼里儿直泛冷发毛。
反转往往只在不留神的顷刻之间，那一幕长久地残存在视界里，仿佛机械卡壳般，无法前移。
那一瞬间，有冷箭擦出的火花，有刀刃反射到眼珠里的寒冷，也有围观者后知后觉的惊呼同彷徨叫喊，完全都是措手不及的，叫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胜利的天平才平稳不过片刻，猝然有成员明目张胆地于临阵反水！伴随着这一刻的爆发，还有雷之国那个老男人口中传出的，“呵呵。”一声绅士而平静的笑。
在他的笑声中，其中几名反水的保镖，手中之刃猛地掉转刃尖，凛冽刀锋划过一段凶猛如兽的圆弧，须臾转眼，赫然便飙起一簇一人多高的血花——
刀锋逆转，就这凌厉势头再要向后滑去，啪嗒声，是委托人官员失态掉地的声音，刃尖一抹闪烁的雪光隐隐泛红，银光落刃绮丽无比，正要一刀将坐倒在地的他戳个透心凉！
啪嗒——“！”
与银刃相撞，漆黑的苦无看似迟钝，却稳固牢靠地，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这一记致命攻击。
“你是？！”那反水的刺客——其实是雷之国安插在这边的杀手锏，他非常惊愕，这突然窜出来横插一脚的家伙，轻而易举就捕捉到这一瞬的杀机。看起来并不是个简单货色。
从苦无传来的力道继续加重，明明应该是劈下的刀锋更具谁想，谁想眼下情形截然相反，反而是持刀的他，被这股惊人的反冲上来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再这样下去，皮肉撕裂也并非不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的凭空降临，令周围进入一段蒸发了般的静默。刚开启的乱斗在这刹那遽然停滞。
然后另一位“反水”此刻在短短的这个不察的空当里，猝不及防遭受到来自背后的一道突袭，少年略显老成的嗓音于被尖锐物亲密抵着的背心处响起。“别再看了，专心点。你的对手在这里。”
这一下子惊醒梦中人，混乱的厮战再次打响。委托人被人艰难托起，发胖的身体仍在瑟瑟发颤。
刺客之一：“你是……被雇佣来的忍者么？”
他发问的对象已经占据上风，一柄短短的苦无在他强劲的腕力下生生用出了凶猛大刀的效果。那人听到他这样问，显然有短暂地犹豫，短得让人怀疑仅仅是幻觉，然后他开口了，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语气严肃：“是的啊，我被请求了过来维护世界和平。所以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刺客之一：“……”
对了，忘了提，这个对象说话时嗓音略有些可怕，又沉又闷。有隔着一层面具的缘故在。当然，他脸上那副显眼的面具也……长相还挺……配合他口中所言，滑稽且值得深切同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Act.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