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霜万里》爱之Ruth

5、孤女复得2

　　霜儿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拨开那大汉的手，把秀宁抢回来。可那大汉似乎被眼前这没头没脑的一幕弄得僵在那里，只是更紧地抱着秀宁。霜儿见大汉不肯松手，益发气愤，抬手便给了那大汉一记耳光：“不要脸！”霜儿气极朝大汉骂道。
　　这下那大汉倒是松手了。霜儿一把夺下秀宁紧紧地揽在自己怀里 。望着自己日夜盼望的秀宁失而复得，霜儿喜极而泣，她再也不会让秀宁离开她的视线半步了。这整整两个月的找寻终于没有白费。这一整天霜儿的心情跌宕起伏，她第一次体味到了什么叫做大喜大悲。
　　秀宁见到霜儿，两只小手亦是紧紧钩住她的脖子。以前在公主府，她就与霜儿最为亲近。每日几乎都是同吃，同睡，同玩。但霜儿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公主，不能总住在长平公主那里。每次霜儿回宫，她都要大闹一场，逼着长平去与皇后要求过段时日再将霜儿接来。
　　霜儿虽名义上是自己的姨母，但在她眼中，霜儿其实就如同自己的姐姐一般。现在自己的母亲没了，霜儿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秀宁哭不出声，只是把头埋在霜儿肩上，涟涟泪水把她的肩头全打湿了。
　　那大汉吃了一个耳光，立即醉意全消。他先是愣了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是眼前的霜儿打的自己，抬起手便要朝霜儿劈过去。霜儿本能地把身子一侧，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秀宁。她知道这个大汉这一掌劈下来一定不得了，但她却宁可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愿让那大汉伤及秀宁分毫。
　　但大汉的手终究没有落在她身上，他见眼前是个瘦弱的女人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便愤愤地一巴掌拍在了酒桌上。他从不打女人，这是他自己的原则。
　　在一旁的宋妈妈和如意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如意急急地拉着大汉，让他消消气。而宋妈妈则跑到霜儿面前一挥帕子，破口骂道：“你什么人啊？到老娘这里来砸场子啊！？”
　　绘秋见状忙不迭地跑到宋妈妈面前，拉住她道：“我家孩子早上被李贵卖到这里，妈妈你高抬贵手，让我们赎了孩子，我们马上就走。绝对不是来砸场子的。”说完，绘秋手中托着一锭十两的银子给宋妈妈看，“请妈妈把卖身契给我们吧。您老人家行行好，这孩子还小，您养着她也是亏钱不是？”绘秋满脸陪笑的和宋妈妈说着。
　　“你当我这里是干什么的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十两？谁和你说十两的啊？五十两！你拿五十两来，我就放人！”宋妈妈鄙夷又挑衅的看着绘秋。
　　“你把卖身契拿来，上面写着多少我就给你多少。”霜儿冷冷的说道，她想着任何典当或买卖奴婢都是有文书为凭的。但是她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这是个不讲理的地方。
　　宋妈妈哈哈一笑，朝下面的小厮一挥帕子：“给她写一张五十两的卖身契来。”
　　霜儿心里一凛，她知道坏事了。
　　宋妈妈转过身来得意的看着霜儿，这是她第一次看清霜儿的面容。因为刚才下雨，霜儿也没打伞，雨水已将霜儿脸上抹着的香灰全部冲洗干净。宋妈妈只见霜儿肤白胜雪，黛眉紧蹙，虽衣衫破烂，但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袅娜的气韵。
　　宋妈妈不觉自己也看呆了，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但她毕竟是老鸨，眼珠子一转立刻又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上去：“怎么？没钱了？”宋妈妈见霜儿不答，且眼里的气势明显地弱了下去，便更逼一步，“没钱，没关系啊，姑娘你可比那个小的有看头多了，你看我这里那么多爷，你随便陪哪个爷睡一晚上，赎身的钱就有了啊！”
　　霜儿轻轻的扫了一眼四周，除了那个大汉用阴冷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外，所有的男人都用如狼似虎般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霜儿快哭了，她从未来过妓院这种地方，而且这里的人毫不讲理。她心里又在问长平该怎么办，但是她转念一想，长平公主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人呢？霜儿觉得好绝望，看着门口已然站着的四五个粗壮小厮，她知道硬闯出去是绝对行不通的。
　　正当她发呆之际，那个矮胖的郑老爷满脸（淫）笑地走到霜儿跟前，要去拉她的手：“小美人，咱俩玩玩，我保你明天就可以赎回你家孩子，怎样？”
　　这时另一个嫖客也吞着贪馋的口水来到霜儿面前要摸她的脸：“我给你五十两，你陪我快活快活？”霜儿死死的揽着秀宁，一步步往后退。她想避开那些猥琐（淫）邪的目光和污言秽语，可不到一会她就被那些竞相出价的嫖客给团团围住了，他们个个都伸出手想要吃她豆腐。
　　宋妈妈冷眼在旁看热闹，不时地还起起哄。绘秋想帮霜儿挡，却被他们推在了地上。这是万花楼第一次如此热闹，今日之事明日定会传得街知巷闻。
　　有些嫖客下身早就不安分起来，他们见霜儿衣衫破损，就判断她肯定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小姐，便肆无忌惮地去搭她的肩，搂她的腰。
　　霜儿强忍泪水，想冲出包围，她知道此时若哭，自己和绘秋，秀宁都会成为这些嫖客的美餐。霜儿以前总是认为只要动脑筋，天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但这次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的脑袋飞快的转着，想着该如何脱身。正在她拼命躲避之时，忽见着最外围的嫖客突然目光转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并且伸手拉了拉另一个嫖客，好像示意他也朝着同一个地方看。少顷，这些嫖客们犹如得了军令一般，瞬间一个个抛下霜儿都朝着同一个地方看去。
　　霜儿觉得惊讶，也顺着那些嫖客的目光寻过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暂救自己脱离魔掌。她开始以为是万花楼的头牌姑娘来了，所以嫖客们就不再对她感兴趣。但霜儿偷偷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头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