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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幕 ...

  •   为首的那个长相猥琐的浪人转头一看,见我只是个未成年的女孩便不屑地冷哼一声。其他几个浪人也只是转头瞥了一眼,同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围观的平民们站在一旁议论纷纷。有的说我胆大包天,连当地的浪人都敢惹;有的则说我是为了得到好处才帮助那位少年;更有甚者说我对那深紫发少年一见钟情,看不惯别人欺负才出来阻止的。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我忽然觉得以前自己班上那些爱八卦的同学算是好人了,至少不会说些没有根据的话。

      浪人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继续恶狠狠地殴打身材瘦弱的深紫发少年。看来道理是讲不通的,唯有行动方为真理。于是,我干脆地快步走至少年身边,挡在他与浪人之间。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趋于平静。多年后,当已经成为剑道高手的少年问起当初为什么救他时,我只是回以莞尔一笑,说帮助困难的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救人亦是同样道理。

      “喂!臭丫头快让开!”其中一个浪人见状叫嚣着。

      “我是不会让开的。”我目光坚定地看着那个浪人,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少年。

      “好你个臭丫头,你敢不让试试?”那个浪人似乎是被我激怒,正欲拔刀却被为首的浪人拦下。

      虽然那个浪人“帮了”我,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感谢他的。毕竟,他也参与了围殴美少年的行动。只见那个浪人看着我,用同样嚣张的语调问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得罪的是什么人?”

      我轻轻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身后的深紫发少年闻言阖上双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那个浪人脸上的嚣张之意更甚:“不知道还敢拦着我们,还真是不知好歹。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可都是武士。”

      我再次摇摇头,振振有词地陈述道:“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而已。真正的武士,绝对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所谓武士,应该帮助弱小,而非欺凌;应该遵守承诺,而非背信弃义;更应该忠于自己的信仰,而非违背自己的初衷。这些条件,我觉得你们一样都不具备。”除此之外,我还不忘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你们若是武士,那我还是绝地武士呢!

      “你!”那个浪人被我说的一时语塞,气愤的想要拔刀。

      旁边的一个浪人见状上前一步道:“老大别废话了,我们一起上!看这臭丫头还敢拦?”话音刚落,就见其他浪人纷纷拔出随身携带的刀。

      “你们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我想官府应该不会不管的。”我表面笑得云淡风轻,内心则是不停祈祷。希望全知全能的玛丽苏之神保佑我救人成功。

      不知是我的祈祷足够虔诚以至于感动上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个浪人似是恐于官府查办,便愤愤地收回刀,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哼,走着瞧,别让我再看见你!”其余几个浪人见状也跟随着离开了。

      浪人们一走,在一旁围观的平民们也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去了。我回望着身后的深紫发少年,结果发现他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但护着刀的双手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我不禁无奈的笑笑,这位美少年还真是爱刀如命。原本还想向旁边的路人求助,但他们都神色漠然地走开。本想去附近的诊所求医问药,但恐于这里的医生缺乏医德或不肯救治,还是打消了念头。于是,我便只好半扶半撑着受伤昏迷的少年,举步维艰地朝着菱屋的方向前进。话说回来,这少年看起来瘦弱,没想到重量不轻啊。

      站在菱屋门前等待的浅棕发女子看着霞光满天的天空,不由得心生担忧。可是待她望见我带着深紫发少年平安归来时,方才放下心又皱起秀眉:“小槿,这是怎么回事?”

      我讪笑着看向她:“呃……此事说来话长,且听我慢慢道来。”

      待我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柚美微皱的眉终于舒展。但她还是告诫我:“下回不许再乱带人回来了,若是被主人知道,肯定会赶出门的。”

      我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下次。

      菱屋内……浅棕发女子将我们带到一间客房内,让我先不急着把那少年放下。她则是在地板上铺了一张榻榻米,随后又从旁边的橱柜里拿了一床棉被铺上。

      “把他带进来吧。”柚美微笑着开口。

      “好的。”我闻言赶紧将深紫发少年扶进屋内,让他平躺在榻榻米上,又替他盖好被褥。

      “你倒是挺细心的。”柚美看向我,紫眸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谢谢夸奖。”我略带羞涩的低下头。

      柚梅给深紫发少年解衣察看时,发现他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便又吩咐我去拿些治疗外伤的药来。救人刻不容缓,我得到指令立即飞奔至她的房间去取药。在抽屉里翻找片刻后,一包写有“石田散药”四字的药映入眼帘。我欣喜地将其拿出,接着又迈着轻快的步子原路返回。

      “柚梅姐姐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做就好。”我见浅棕发女子面上隐约有些疲倦之色,便主动要求帮忙。

      柚美微笑着向我道了声谢,随后迈着碎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歇息。房间里徒留我与那个少年二人。我见他还未有转醒的迹象,便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将刀连同刀鞘拿出,并把它放在离少年的枕边不远处。做完这一切后,我为了让他不被吵醒,踮起脚尖朝着厨房缓缓走去。

      待我从厨房装水回来之后,恰好看见深紫发少年悠悠转醒,一双氤氲着水气的湛蓝色眼眸带着茫然环顾四周。我看着他那副刚睡醒的可爱模样,不禁掩住嘴角轻笑出声。而他也因此注意到我的存在。略带警惕地将我上下打量片刻后,他淡淡开口:“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菱屋。”我友好地微笑着迈步走进房内,回身把门关上。

      少年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侧,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他先是微微有些愣怔,随即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我:“请问你是否有看见两把刀?”

      我见他如此,定是担心自己随身携带的刀是否丢失,便柔声说道:“安心吧,它们就放在你能看见的地方。”说罢,怕他不相信,我还用手指了指。

      深紫发少年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两把日本刀正完好无损的平放在榻榻米不远处。他阖上眼暗自松了口气,复又问道:“你是刚才的那个?”

      我点点头,半开玩笑地开口:“是啊,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救命恩人了。”

      谁知,却见他不顾身上的伤从床榻上坐起身,郑重地行礼:“承蒙救命之恩,日后定会报答。”

      “诶?!你快点躺下,否则会牵扯到伤口的。”我连忙扶着他躺回榻榻米床。

      少年似是不习惯与异性亲密接触,俊俏而略显稚气的脸上泛着一抹红晕。此番情景被我瞧见,心下当即少女情怀泛滥。我面上微笑依旧,内心却花痴地直呼“卡哇伊”,随后很快恢复正常状态。我先将装有石田散药的纸包撕开一角,又伸手试探了下水杯的温度,刚好是不烫不凉的水温。

      我将水杯与药包一并递给他,微笑着说道:“吃药时间到了。”

      原本以为深紫发少年会讨厌或者抗拒喝药,结果他却乖乖地接过水杯与纸包,将药与水配着服下。据我所知这包石田散药的味道挺苦,绝对不亚于我年幼时生病经常服用的中药。而他在服药之后仍旧面不改色、淡定从容。我不禁怀疑他的味觉感官是否与不二周助一样异于常人了。直到后来与他长期相处,我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味觉问题,而是他的真实情绪与感情从来都深深地埋藏于心底不曾明显外露。

      此外,在他服用完药之后,为以防万一我还给他身上较重的伤做了些许简单的包扎。接着我毫无意外的又瞧见少年脸红的模样。我不禁再次轻笑,看来他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呢。

      “那个,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把杯子与纸包放在木制托盘上,抬眸看向他。

      “山口一。”少年对上我的视线简洁地回答,转而问道,“你呢?”

      “我的名字是端木槿。很高兴认识你,山口君。”我友好地微笑着,暗自庆幸他不姓斋藤。若是与动画中的主要人物扯上关系,那我的酱油生涯可就到此为止了。

      “嗯。”山口一微红着脸,湛蓝色眼眸中带着浅淡的笑意。

      日式格子窗的窗外,院落里的那棵垂樱开出了朵朵含苞欲放的新蕾。至今犹记得那时正值初春,我和他初次相识。我尚未知晓现在的青涩少年其实就是日后与冲田总司齐名的斋藤一,亦不曾知道自己的命运轨迹会因此而改变。如今忆起唯有感叹一句“人间世事无常,命运自有天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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