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52 辣得辛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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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夕一刻也不敢停留，天亮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长州，坐上了回江户的车。临走前她回头又看了看已经淹没在草绿与薄雾里，私塾所在的地方，朦胧一片看得不清晰，仿佛间已是0两个世界。
……
走在傍晚江户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弦夕直直朝着万事屋走去，然后又犹豫了会，又转身朝着反向走去，最终身影融入在那阑珊的灯火里。
“谢谢。”弦夕接过冰淇淋朝着店员道了声谢，然后转身边走边舔着冰淇淋，冰凉的感觉融化在舌尖，弦夕抬头看着渐渐落下黑幕的天空，四周店内的灯好像都已亮起，看着对面街道上的绿灯一闪一闪快变红，弦夕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肩膀突然被人拉住，弦夕疑惑的向后看去，栗色头发束在脑后，五官清秀表情温柔带着微笑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笑着对自己开口：“闯红灯可是不好的哦。”然后松开了拉住弦夕的那只手，站到了她身旁，红瞳在灯光下五彩斑斓。
弦夕鬼使神差的木讷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对女人说了声谢谢，转过身去舔着手中快要融化的冰淇淋，百无聊赖的看着那马路上一辆辆穿梭的车子。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冲田三叶，多多指教哦。”女人看着弦夕一会，又笑着温和的开口，似乎弦夕的举动在她眼里就像是小孩子一般。
“……”弦夕瞥了一眼笑眯眯的三叶，然后开口：“桂弦夕。”
“是个很文雅的名字呢，弦夕桑。”三叶没有恼于弦夕的举动，依旧那样笑着，瞬间弦夕有了眼前这个女人很像阿妙的错觉。
“啊，的确是个很……文雅的名字，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啊，三叶草代表幸运呢。”
“诶？是吗，幸运啊……”三叶楞了一秒，然后又笑了：“也是呢！撒，绿灯了，走吧！”
弦夕和三叶边走边聊过了街，似乎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挺不错的，然后就聊开了。
“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叫冲田总悟的？”弦夕舔了口冰淇淋问三叶。
“是呢，总悟是我弟弟，弦夕桑怎么会认识呢？”
“……有共同的爱好。[？]”没想到冲田那家伙有个这么漂亮温柔的姐姐，弦夕思考了一会说。
“总悟有兴趣相投的人呢，那总悟应该很高兴吧~”三叶笑起来眉角弯起，嘴角的弧度十分温柔，“那个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呢，还请你们多多关照。”
“啊，应该……”
“看来江户的人都很好呢。”
“也不全是呢。”
“我刚来江户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三叶塞给弦夕一包仙贝，然后走向转海屋门内，对着弦夕笑了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阿拉，冲田小姐，你怎能随意走动呢，作为我府未来的当家夫人，身体也十分重要啊。”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啊，对不起，我的身体其实没有那么……咳咳……”三叶抱歉的说道，说到一般突然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快快回屋休息一会吧。”里面的人从屋里把门关上，弦夕只看到他们拉着三叶远去的身影。
弦夕转身走着，歪了歪头，然后咬了一口仙贝，刚刚三叶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随后猛地捂住嘴，眼泪狂飙。
“……好……好辣……”
……
神乐嘴里含着醋昆布，坐在沙发上那东西逗着定春，看着银时拿着一袋子得东西出去，疑问道：“银酱，你要去哪里阿鲁？”
银时在玄关换好鞋子，然后晃了晃手中得塑料袋，“一个病人的委托。”
“是吃的吗阿鲁，我也要尝尝看阿鲁！”神乐跑过去拿了一包塑料袋里的仙贝，拆开包装袋塞到嘴里，“……唔哇！好辣……好辣阿鲁……新八水！！水阿鲁……”
“喂喂，吃这个小心得痔疮啊……”银时略有些无奈的看着神乐通红着脸灌着一杯杯的水。
“……”弦夕默默看着神乐，看着那仙贝莫名的感到有些恶寒，昨天三叶塞给她的那包仙贝还混在定春的饲料里呢。
“我出门咯。”银时挠了挠卷毛关上门走了，过了一会又推开门，看着弦夕一会：“妹子你也和我一起去。”
“？”弦夕就这样带着疑问被银时拖出门。
……
医生放下听诊器，然后拿着手中的笔刷刷写着病历，冷静的复述病情：“你这是饮食不规律作息时间不完整落下的胃病，以及轻微的胃炎胃寒，平时要注意养胃。”然后顿了顿，“你以前的身体是否受过创伤？”
弦夕瞟了一眼一旁漠不关心靠在门上悠闲的银时，愣愣的点头。
“那就是了，以前还有高烧不退的症状吧，还有过度的疲劳忧郁以及……”
“等等等等，你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弦夕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打断了医生的滔滔不绝，“我的身体我很清楚。”然后在医生没好气的哼哼之下站起身来，转身就想踏出诊断室。
“等等，”白大褂医生放下手中的钢笔推了推眼镜，严肃道：“你受过许多非常严重的创伤，虽然表面痊愈了，但再这样下去，生命会被耗尽的。”
银时转动猩红的眼珠瞥了弦夕一眼。
弦夕挑起了好看的眉毛，打算转身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开口，就这样走了出去。
银时默不作声的走在了弦夕的前面，然后拐进了一个病房，里面传出女人温和虚弱的笑声。
“好厉害呢，真的什么都可以委托呢。”栗色头发的女人神色苍白，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开心。
弦夕疑惑的探头看去，发现病床上的女人正是昨天和自己闲聊的三叶。
“阿拉，这不是弦夕桑吗。”三叶看着弦夕，略有些惊喜，随后又温和的笑了。
窗外瓢泼的雨打在玻璃窗上，玻璃窗映出了三叶苍白病态的脸，不过和银时谈笑的她此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如果忽视那下一秒捂住嘴咳血的样子的话。
“喂，没事吧，喂！”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染红了苍白的床单，三叶的手紧紧拽着床单的一角，看着三叶痛苦的样子，弦夕连忙过去按下了床头铃。
“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情况紧急，医生说要让家人做好准备。”
随着护士和医生拿着手术器材进手术室匆忙的脚步，弦夕看着总悟和近藤匆忙跑来的身影，不由得盯着手术室玻璃窗里那个依靠呼吸罩呼吸的三叶胸口一起一伏，原本好像有些好转的脸更显苍白。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总悟紧紧盯着手术室里的身影，生怕三叶在他不注意间就离他而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弦夕突然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一直仰慕着他，真心的。虽然被他冷言拒绝，但还是一直，等着那混蛋回来，一直……好不容易断了这念头，本以为她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又是那家伙，他到底要阻碍姐姐多少次？真是个差劲的家伙，真的很差劲……”
靠在墙上险些睡着的弦夕被突如其来巨大的碰撞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近藤和山崎慌忙离开的身影，以及总悟坐在地上背对着银时，脸上带着拳印。
“我知道，我的姐姐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差劲的人，我知道，不知哪天就会送命的他，根本不会接受姐姐。我知道，那混蛋是为了姐姐的幸福才拒绝的，我知道，那混蛋也真心希望姐姐得到幸福……这些我都早就知道，可是，不觉得很窝火吗？那个混蛋，太让人不爽了，不过他继续做个让人不爽的家伙就够了……”
那个夺走我珍贵东西的人，那个讨厌的人，却也一直默默用他别扭的方式守护着这一切，包括我在内。最讨厌的是，他让我讨厌他的资格都这样剥夺了。
土方和三叶吗……弦夕有些了然，然后也点点头，两人不时一对也奇怪，你看那统一的M字发型。
不过眼神又有些黯淡，看向了依旧躺在手术室里的三叶。
总悟突然站起，拎起黑色的外套披在肩上，“老板，谢谢你听了我说那么多，这些话请你对姐姐保密，不过估计你也没在听吧。虽然很多重要的东西都被那家伙带走了，可是我不得不去。近藤先生说了，我去会送命，所以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就算是对地藏菩萨也好，我想把话全说出来。”
弦夕瞥了一眼熊猫眼的银时，那家伙也是一夜没睡吧。
“在那些重要的东西中，也包括了那家伙吧？”银时的声音传入耳中。
“……老板。”总悟有些惊异的回过头。
银时伸了一个懒腰，“睡了个好觉，接下来，要不要去清醒一下呢。都跟你姐姐撒谎说是朋友了，就让我奉陪到最后吧，总一郎君。”如果忽视他眼底重重的黑眼圈的话。
都是两个别扭的家伙吧。
……
医生拉下青色的口罩，在弦夕满怀希望的眼中踌躇了一会儿“……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对着弦夕无奈的摇了摇头。
弦夕不可置信地打断他的话，不祥的预感随之蔓延开来“那个…她…她……”她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她记得神妈妈死的时候，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她就是，看着那个女人躺在苍白的床单上，生命一点点的消散。
“请她的家人节哀吧。”
医生离开后，弦夕看见了总悟踉踉跄跄跑来的身影，喘着气，眼神焦急的询问着三叶的病情。
弦夕摇了摇头，看着雪白房间里躺着的三叶，低下了头。
总悟惊恐瞪大了眼，然后回身，步履踉跄地跑进手术室里。
在那里，他看见曾经最疼爱他的姐姐，那个有着温柔微笑的姐姐，那个小时候撑起他半边天的姐姐，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神色苍白。
“姐姐……”总悟无法控制地再次哽咽起来，走过去跪在了她身边，“……姐姐，对不起，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弟弟。到头来，夺走了姐姐幸福的人，还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听见他的呼唤，病床上的人儿吃力得抬起眼睑，眼皮后原本清亮的红色眼眸，此刻一片混沌。“小总……”细微的声音立马被空气淹没，“小总……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变成，变成男子汉了呢…真的变强了……”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衬着周围雪白的墙壁，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
总悟慌忙抓住她冰冷的手，“姐姐，我一点也没有变强，我……我……”泣不成声。
“……不要回头。”她溺声说道，与其相似的红色眼眸看着他，温柔一片，“那个时候，是自己下定了决心，自己选择了道路了吧。那就不要道歉，不要哭…不要彷徨，只注视着前方前进就好。我喜欢看你们的背影，又粗鲁，又不知天高地厚，又笨拙，可是又很温柔的你们…我……最喜欢了。所以…我…真的……很幸福……能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能有一个你这么好的弟弟……”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无力度，轻飘飘的却像万钢铁压在了总悟的心头。
抖S也罢。任性也罢。惹是生非也罢。在姐姐的心里，小总永远是最听话，最懂事的孩子。所以，就算要离开了，也不要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都不像你了。要笑着，看着我离开啊。
她声音轻了下去，身边的仪器上的代表着她生命活力的波浪形曲线开始趋于平缓，“小总……你是我…”她的声音又轻了几分，嘴唇微小得蠕动告诉她她还有话说：“引以为豪……弟弟……”手已没有了力气，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身边的破浪线已经在预示她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总悟仿佛如失去了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扶起三叶的手，放在脸边，感受着温度一点点的下降，最终止不住的抽噎声在静默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
天台上，看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土方怀里抱着一份仙贝，袖子边的血已经干了。
“咔哧——”咬下一片激辣仙贝，“好辣……可恶，都辣出眼泪来了啊……”
弦夕看着那隐约在还未全暗的天空上已在发亮的星星，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使劲吸了吸鼻子。
“……辣的要死啊。”
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带着过去的印记，不断前行。可是，我们都知道，一路走来，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孤独，寂寞……也许会在某个时刻侵蚀你的心灵，却别忘记，有人在身后默默守候。所以，大声哭吧。没有人会嘲笑你。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chapter.52 辣得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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