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须臾（cp土银）》相逢壹笑

2、第二训

　　“可恶，老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歌舞伎町白天的大街上，穿着严谨黑色制服的男人，狠狠踩灭了一支烟，低声咒骂着。

　　天气实在是热，加上内心又很烦躁，土方扯了扯领子，又暗骂了一句。

　　要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鬼才知道！

　　明明今天他不是巡这条街，可是早上还是没忍住拽着山崎跟他调换了班次，在被问及“出什么事了吗”的时候，果断用恐吓的方式让他闭了嘴，但下车前冲田那一脸暧昧的笑还是让他不爽。

　　也没有多大点事，不过就是自从那天晚上跟那个白痴天然卷喝过酒后再也没见过他而已。

　　绝对不是因为想念，土方绝对不承认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定是因为平时一直在眼前晃的家伙忽然见不到，有点不习惯而已。恩，一定是这样的。

　　正在自我厌恶着的土方，远远看见那一抹熟悉的银发之后，立刻停止了乱七八糟的思维。

　　好几天没有见到，那天然卷还是一如既往地散漫，半眯着的死鱼眼，空洞无光，对着身边那个怪力女跟眼镜仔的叽叽喳喳的言论，只报以时不时的哈欠。

　　“真是的，银桑你偶尔也负点责任好不好，从上次委托结束到现在都多久了啊，难得现在又有人来上门委托了，走快点啦别让客人等久了，我可不想这个月又领不到工资啊。”戴着眼镜的少年边抱怨边加快了脚步。

　　“你说什么呢新八，我从来见到过工资这个东西啊，你见过用醋海带来付工资那么寒酸的吗？”红色旗袍的少女，用明明尚算甜美却如看透世间般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抱怨自己的上司，同时也在打击少年好不容易燃起来的斗志。

　　果不其然，她的话音刚落，原本还积极加快脚步的新八瞬间颓然，身后布满了黑色的阴影。

　　而作为被自己的员工抱怨的中心人物，银时早就习惯了诸如此类的情景，在新八颓然的那一刻很配合地再次打了个哈欠。

　　切，这个白痴，被员工当面抱怨成那样也无所谓了么。眼见这一幕的土方这么想着，却径自向吵吵闹闹的三人走去。

　　迎面而去，世界忽然变成一片模糊，所有的景物全部灰化，只余下那耀眼的银色，仿佛聚光灯般刺眼。

　　四目相对，土方拽着一贯冷酷的眼神，目光却死死锁住银发的男人，略近些，甚至做好会被这个天然卷揶揄挑衅的准备。然而——

　　银时空洞的眼神，并未如往常见到他一般，立刻燃起斗志，而是在迎面的那一瞬间，微微朝另一个方向躲闪。

　　擦肩而过时，土方的大脑一瞬间空白，姿势还保留着背对银时的方向，但是脚步却已经停了下来。意识到刚刚银时是在刻意躲着自己，土方一时之间惊讶得半转过身体，却只看见已经快要走远的三人。

　　完全…被无视了。

　　心脏毫无征兆地抽动起来，越来越快，硌得胸口生生的疼。

　　...
　　...

　　这边厢，新八因为刚刚神乐的打击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神乐一边叼着醋海带一边仍不忘爆出一两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新八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略微抬起头，眼光扫到迎面而来的黑发男人，仔细一看，貌似是认识的人啊。

　　再走近一些，啊，那不是土方先生吗？新八顿时头疼起来，想到自家上司跟土方先生素来不对盘，这两个人碰到一块儿肯定又得吵架，这一耽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于是，我们新八同学决定先下手为强，礼貌地跟人家打个招呼，避免他们两个正面交锋。

　　但就在那一刹那，走在前面的自家老板，微妙地加快了脚步，头也略微转向一边，刻意地避开了土方。

　　唉？什么情况？这两个人气氛好像不太对啊。

　　等已经擦身而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前面银时周身突然笼罩起来的低气压，新八小小声地对旁边的人说：“神、神乐，你有没有觉得银桑有点怪，从刚刚开始就不太对劲诶。”

　　神乐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恩？刚刚是指什么时候阿鲁？”

　　“就是跟土方先生擦肩而过的时候。”

　　“纳尼？我们刚刚有遇见那个税金小偷吗？”神乐摆着努力回忆地姿态，“这么说，银酱难道是跟税金小偷吵架了所以两个人在街上碰到了互不理睬吗阿鲁？”

　　“不，我就是觉得他们见了面没吵架才觉得奇怪，”新八扶额，“话说回来，你这是什么故事情节，吵架的恋人吗，你想说这个是吗？！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和谐感啊，这比喻也太奇怪了吧！”

　　“不，是冷战中的恋人。”

　　“不是这个问题！！会把他们比做恋人，你有这个想法本身就很奇怪吧！！”

　　“喂，你们两个死小鬼从刚刚开始就呀呀啊啊地说些什么啊，烦死了！”银时忽然出声，还在唧唧喳喳的两人顿时安静下来。

　　看到了预期的效果，银发男人又回复到了低气压状态，一手插在和服里，懒懒散散地走着。

　　真是…超不爽啊。那两个小鬼不会看出什么了吧？看了看新八神乐偷偷摸摸观察自己表情的样子，银时内心摇了摇头。嘛~应该不会吧，阿银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恩，一定不会的，不会发现我喜欢多串那家伙。

　　银时自我安慰之后，又悄悄看了眼后面的两人，确认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猜测新的委托之后，才松了口气。

　　银时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的感情太过纵容。所以在当初刚发现自己对那个蛋黄酱星人的心意时，并没有阻止。要说是为什么，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觉得那个总是一脸正经的家伙被耍了以后愤怒的表情特别有趣吧。

　　总之，就像所有中二的剧情一样，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喜欢到满满溢出来的感觉。

　　也不是不知道，告白的话那家伙没准会以为他脑子抽风了，或者直接拿刀砍了他也不一定，但是银时曾经真的有那个打算，他一向不是个会隐藏心事的人。

　　但这个打算，在几天前的夜里，彻底宣告破产。

　　想到那个冷酷的侧脸，还有带着警告意味的话，银时好几天夜里都没能安心入睡。当时实在忍不住，问了他“你的剑是为了守护什么”那样的问题，是期盼听到什么答案呢？难道那个人，除了“真选组”以外还会有别的回答么。

　　想到跟实际听到的区别就是，银时现在深深感受到了，后者更能让人锥心刺骨的疼。

　　原来如此，到底是我想多了。

　　那么就这样吧，谢谢你的警告。

　　再见，不，再也别见了。

　　...
　　...

　　慢慢悠悠地在大街上晃悠，外带某女闯进超市买醋海带，某不负责任的银发天然卷闪进柏青哥店，纵使新八再怎么努力，还是导致回到万事屋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

　　这期间新八已经放弃了对工资的期望，顺便也放弃了对自己未来的希望。因为啊，从中午左右在路上遇见小玉，被告知有委托人上门的消息，到现在已经快四五个小时了，委托人什么的，除非是脑子抽了，不然谁还会留在这里，等着给这么一群那么不负责任的家伙委托任务啊。

　　这么绝望的想着，三个人上楼的时候已经带着出游归来一般的悠闲神情。打开门时，也是心里同时有一种“啊，屋子里果然没人”的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就在这三人准备一如既往地懒散下去的时候，绿色马尾辫的女子拿着拖把站在门口，用机械的声音说道：“银时大人，登势婆婆让您下去。”

　　银时搔了搔乱糟糟的头发，“啊，麻烦死了，什么事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洗洗睡了吗~”说完很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

　　“我明白了，登势婆婆说，如果银时大人这么说的话就让我把您扛下去。”说完欲付诸于行动。

　　“稍、稍微等一下，我去，我去就好了吧。”银时很没骨气地妥协了。

　　“那么，是什么事呢，小玉？”新八看完这一幕闹剧，询问道。

　　“那就是，今天跟三位说到的委托人，现在仍在登势屋里等着三位。”

　　“哈？唉！！？”

　　下楼的时候新八还处于极度震惊状态，真的没想到客人会那么执着，现在这情况究竟该说是受宠若惊呢还是别的什么。

　　登势屋里一如既往地昏暗，打着灯光的柜台外沿，穿着紫色缀花的和服端坐着的女子，侧脸望去安静祥和。

　　“终于回来了呢，”听见三人来到的声音，女子站起身，转向他们的方向，略鞠了一躬，“万事屋的各位，在下是藤原氏，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唉、啊，那个，不用那么客气，您可是我们的客人啊。”面对突如其来的郑重对待，新八立刻还了个大大的礼，回头悄声对另外两个眼神无聊，面无表情的家伙说：“银桑，神乐，快点打招呼啦，别那么没礼貌啊。”

　　“哟，新八，别看见有点姿色的女人就那么热情啊，我们应该对所有的客人一视同仁。”银时抓了抓头发，一脸无精打采。

　　“就是啊新八，太明显别人会看出来你不怀好意的哟~麻烦再来一碗。”神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前吃完了一碗饭，拿着碗递向满脸黑线的凯萨琳。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啊喂！为什么把我说得好像饥渴的变态一样啊！我只是简单回了个礼而已，话说你们没礼貌也要有个限度啊，客人还在呢怎么吃起饭来了！”

　　“啰嗦啊！没礼貌的是你吧新八，我没告诉过你吃饭的时候不能讲话连吐糟也不行么？”银时一边加入神乐的队伍一边口齿不清地回话。

　　新八又一次瞬间颓然，身后布满了阴影，刚刚客人没走的消息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但眼下完全不合作的另外两人让他又陷入了绝望。

　　“呵呵…”但新八低头的同时，女子温婉的笑声轻轻传出，引得正在狼吞虎咽的两人停下了动作，“真是很有趣的三个人啊，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呢。”

　　新八猛然抬头，标志性的眼睛折射出一道精光，听客人的意思还有希望啊，我的人生也还有希望啊，不管银桑神乐他们了，就算是我一个人也要留住这位客人啊。

　　“那么，藤原小姐您的委托是….”恢复礼貌的神态，新八打起精神客气地问道。

　　“这个嘛…”女子缓步走到银时的身侧，“请您作为我的恋人跟我交往吧。”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三人，外加同样没反应过来的登势跟凯萨琳。

　　“唉？！！！！”几秒钟后，登势屋传出众人一致的惊呼，响遍江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