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天空》龙飘雪

19、心意

　　“小阿雪真可怜。男人呀，真是太喜欢权力了。”克莱坐在一块墓碑上，仰头望着透过月冢上空缺口向下窥探的月亮。

　　振轩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眼睛习惯性地眯着。透过守护结界的缺口放出去的“消息”应该已经到了。佐尔会拒绝条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来是非打不可了。”克莱站起来，掸着衣襟上的浮尘，“在此之前……”

　　克莱的欲言又止让振轩感到奇怪，他转向克莱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人，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可是已经晚了！冰冷坚硬的利刃顶在腰间。

　　“克莱，你要干什么？”振轩心里有些惊慌，但声音依然平静。

　　“问你件事。”克莱贴近振轩的脸，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杀意。

　　“有什么事你问，用不着这样吧？”

　　“谁不知道你的‘术’是意念控制，我可不想变成木偶。”克莱手下加力，血从振轩腰间渗了出来。

　　“有什么事快问。”冷汗顺着振轩的发际丝丝浸透。

　　克莱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到底对阿雪做了些什么？”

　　振轩心里释然了许多，原来是这件事，看来她对飘雪还真是。

　　“什么也没做，你要信我。我只是做个样子给水晶看的。”

　　“然后呢？”

　　“水晶情绪波动的情况下我才可能控制她，不然‘消息’怎么送出去？”

　　“你让水晶去送‘消息’？哼。爱上你这种男人，算她倒霉。”克莱扬了扬眉毛，松开了振轩。“我的小阿雪一定想我了，我去看看她。”说完，转身进入地下。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看来还是要……振轩胡乱处理了伤口。

　　一支羽毛徐徐飘至，振轩伸手接住。羽毛上好像写了些什么。

　　墙上划了有七条刻痕，克莱没有出现过，而振轩只过来两次，看看她和那多爷爷有没有死。飘雪的体力和耐力已经降到了极限。她跌坐在墙角，眼前浮现出以前的一幕一幕。或哭或笑，或喜或悲，在现在的飘雪看来都无关紧要了。

　　那多爷爷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生命的力量正渐渐离他远去。

　　飘雪低声祈祷着。

　　克莱在门口站了许久。

　　囚室里传出飘雪的祷告声：“我行至你的宝座前……请给我一个极乐的归宿吧，主啊！请在末日那天唤醒我吧！”

　　克莱的耳畔回响起在修道院时，飘雪对她说过的有关巴赫的话。“如果您有幸坐在德国著名的哥特式大教堂内，聆听由管风琴演奏的巴赫的圣乐的话，你可以感到当年那个坐在管风琴前的，对生与死的顿悟，充满着生活哲理与对现实的无奈。他把这种情绪融汇，注入在这些宗教乐曲之中。他用他平凡的一生谱写了最不平凡乐章，为世人留下了最最不平凡的一页。”而刚刚那句祷文正是出自《马太受难曲》。

　　克莱额前那朵腥红的百合花的颜色有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