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天空》龙飘雪

18、决定

　　人处在黑暗之中会失去对时间的概念。飘雪亦是如此，她已经搞不清楚在这里被关了多久。那多爷爷的情况越来越糟，昏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连水都有些喂不进去了。飘雪几次捶打着沉重的铁门，除了振轩冷冰冰的眼神和可屈指可数的食物之外，什么都没有出现过。飘雪觉得自己像只老鼠，一只困在鼠夹上的老鼠。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克莱正笑眯眯地坐在佐尔面前。

　　“这么说飘雪和那多在你手上。”佐尔的声音平静如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在场的各位，包括三位长老都惊讶于佐尔的反应。原本随时都准备制止他冲动的小勇也不免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噢？你的反应有些奇怪哟。”克莱笑得很暧昧。“呵呵，该不会是因为飘雪上了振轩的床吧？”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水晶。水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站着她身边的小勇怜惜地握了握她的手。

　　佐尔的心一阵阵悸痛，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他的表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变化。他目光淡然地看着克莱，“也就是你这种不该存在的东西才会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

　　“呵呵，随你怎么说。筹码在我手上，我现在才是庄家。”克莱在沙发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望着天花板，“该不该存在，现在不是你说了算。”

　　佐尔看着她，真恨不能将她咬成碎片。但是他不能，飘雪和那多还在她手上。他不想失去飘雪，也不能让小勇失去唯一的亲人。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站在一旁的超凡长老突然发话（之前系着青色腰带的年纪稍长一些的那位）。这是佐尔想问又不敢问出口的话。

　　“交出镜月城，让出你的位置。”克莱指着佐尔说。

　　站在超凡身边系着蓝色腰带的超尘长老目光如炬，一脸的厌恶。

　　“你不用瞪眼睛，把眼睛瞪出来也没用。”克莱随手捋捋耳边的头发，挑衅地看着超尘。

　　超尘气得脸色发青，佐尔在这里他也不好发作，有些没好气得说，“小君，早就跟你说过，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去救。”

　　水晶闻言望向自己的母亲，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唉了口气，“克莱，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哼，世事本无常。没想到的事情天天都会发出。当初是你救了我，我应该说声谢谢。”克莱翘着二郎腿，指着小君说，“多谢了，小君阿姨。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遇到飘雪呢。哈哈哈。”

　　佐尔的目光有些阴沉，“让我让位？就凭你们两个？”他手按在桌上，缓缓站了起来。

　　克莱笑了，“我们没有那么自不量力。”她用手点着自己的额头，“我提出的条件很简单。要不要接受是你的事情。好好想想吧。”

　　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小勇冲到她面前挡住她。“我爷爷怎么样了？”

　　“还没死。不过，再过几天就不好说了。”她回过头望着佐尔，“要看他怎么决定。”
　　“我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要你的命。”

　　克莱笑着拍了拍小勇咬牙切齿的脸，小勇厌恶得闪开了。“呵呵，我的命不过是他的一滴血罢了。而飘雪和那多就不同了。我劝你们好好想想吧。”

　　“你……”

　　“小勇，让她走。”

　　“可是，殿下。”

　　“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喂，好好听话比较好哟，呵呵。”克莱笑着走了出去。

　　“小君，看看你的好心造就了多么好的‘浮屠’呀！”

　　“超尘，你少说两句。”超凡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为什么不让说？事实如此嘛。”

　　“好了好了，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怕小辈笑话。”超凡示意超尘看看小勇和水晶。两个人的表情暗淡得没有血色。超尘这才闭了嘴。

　　“……”

　　“当时只是觉得她无辜。如果可以料到现在这种局面，我也不会……”

　　“小君，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该想想如何应对。”超凡踱到佐尔跟前，“殿下，您有什么看法？”

　　“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不能成事的。后面肯定还有主使。”佐尔盯着桌上的一点，若有所思地回答。

　　“我也这样认为。”超凡接着说，“会不会是‘日耀’？”

　　“有这种可能。”超尘忙不叠得插话。

　　“‘日耀’现在还会有力量跟我们抗衡吗？”小君不解地问。

　　“我们现在的力量也不强。连‘风雷阵’都摆不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他们的幕后主使。”佐尔突然一拳击在玻璃上，浸出了鲜血。“可恶！”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小勇、水晶一声惊呼，补上去看伤势。

　　“我没事。”佐尔神色阴沉，目光却出奇得坚定，“我不会让步的。镜月城是‘虹’一族世世代代相守的地方，这里埋葬着祖先的英灵，我绝对不会交出来。”他望向小勇，目光中有征询的意味，“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小勇看来，现在的佐尔越来越像王了。他回应着那目光，“我是你的待卫，有守护你的使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这里，殿下。”他跪了下去，“如蒙不弃，生死相随！”
　　众人纷纷跪了下去，“如蒙不弃，生死相随！”

　　“那，飘雪她……？”水晶犹豫着。

　　佐尔的目光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