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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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在红.袖招摆下大阵，等着剑宗的弟子们自投罗网，没想到没破了他们的元阳不说，还让他们全身而退。更糟糕的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刺探到什么东西，依剑宗往日的行径，一旦较起真来，红.袖招怕是要不保了。
老鸨没心思管红.袖招的生意，当晚就早早歇业，不留任何客人在楼里宿，也不让任何人踏出半步。
任凭外面山雨欲来，萧六却没心思顾及，青衫男子一走，她还没来得及缓一缓，踏进屋子里就见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萧六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猫，但猫的眼睛远没有眼前这一双吓人。绿色的光在黑暗闪烁着，不断变换它的位置，就像一只恶鬼伺伏着它的猎物。
“嗤……”萧六快速划开一根火柴，一小团火焰燃烧起来。火柴的热量烤噬着她的指尖，却不足以令她冰冷的手心温暖起来。
她准确地找到蜡烛的位置，将火焰传递过去，烛光骤然点亮一大片地方。与此同时，一阵渗人的“咯吱”声响了起来，听起来像什么东西在进食。
萧六在屋里环视一圈，确认了声音的来源——就在丹灵儿床上，被子的一角隆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动着。
她进门前，门是锁着的，窗户也从里面栓死了，不可能有东西潜进来。萧六想到这里，到门外捡了把扫把，对着蠕动的被子深吸口气，猛地一下掀开它。
“啊！”萧六忍不住惊叫，手里的扫把掉到地上，砸到她的脚趾。但只叫了一声，她就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床上血迹斑斑，萧老道满嘴都是血和羽毛，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牙齿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那是一只鸟类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油光水滑，看起来被照顾得非常好。
而床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床底，萧六颤抖着双腿蹲下去，就看见那只五彩.金刚残破的尸体四处散落，地板上到处都是它的羽毛。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萧六的胃开始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胸中怒火喷薄，一把操起旁边的扫把，高高扬起来……
“小六儿……你这是要打为师？”萧老道的眼睛恢复了一点神采，但依旧浑浊无比，一口吐掉嘴里的翅膀，声音像是只漏风的风袋。
萧六深吸口气，沉声叫道：“妖、孽！”
“你将为师从城门上救下来的时候，不早就知道了么？”萧老道看着萧六迟迟没有落下来的扫帚，“桀桀”地笑了起来。
“砰”的一声，萧六一扫把打在床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老道缩起来紧闭眼睛，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把引得他不适的羽毛从嘴里吐出来，舔了舔嘴边的血迹：“你和那人说的话，每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
“所以呢？”萧六咬牙切齿。
“你若不按我说的做，我便告诉丹灵儿，你是红.袖招的叛徒。”萧老道得意地龇牙，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在烛光下泛着油光，整个头颅就像抹了层蜡。
萧六被气笑了，浑身抖得更厉害：“你竟这样威胁我，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
萧老道反而说：“要不是你当初死活不同意帮我寻精元，我犯得着低三下四地求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小六儿，是你实在太令人心寒！”
萧六早知道他无耻，但不知道他倒打一耙的功力如此深厚，事到如今她已不想再和萧老道争辩，顺着他的话试探下去：“你以为你求对了人？你求丹灵儿给你精元，她满口答应你，却将你锁在房间里。她当你是个笑话，你做了狗的事，却得不到一根肉骨头。”
萧老道果然被气得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不用蛊惑我，红.袖招形势不好，我没时间慢慢来，你若不给精元，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萧老道的反应，他应该早投靠了丹灵儿，而丹灵儿也给了他一定的好处。只是丹灵儿为何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拿精元喂养萧老道呢？
萧六联想到采娘的话，丹灵儿的“前科”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凤白衣要带着一个有前科的丫鬟，到红.袖招来放任她做这些事？
“我偏不如你的意。”萧六勾起嘴角，讽刺地看着萧老道，“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萧老道整个头颅在床上扭动起来，忽然双目中涨出绿光，居然凭空飞了起来，直击萧六的面门。
萧六被他撞得眼冒金星，鼻子又辣又疼，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流下来。萧老道的力气突然变得其大，仅凭一个头颅的力量，就能推着萧六踉跄着倒退，狠狠地撞在墙上。
萧六回过神来，怒火中烧，双手按住他的头，使出全身力气也没把他推开。她急火攻心，瞳孔中竟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萧老道只觉得周围环境突然开始扭曲，他忽然像是坠入无间地狱，周围铺天盖地的血红色。血海里飞出一只红彤彤被剥了皮的怪鸟，向他冲过来，巨大的鸟喙啄向他的眼睛……
萧老道怪叫一声，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手，正当那怪鸟啄住他的眼睛，往外扯的时候，一阵“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发现他还贴在萧六脸上，刚才的的情景竟是一场梦。
他眼前的萧六睁着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非常骇人。
萧老道忍住心中的恐惧，打着颤，慢慢地飞回丹灵儿的床上，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脑袋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而此时“吱吱”的叫声越来越近，已经把整个屋子围住。萧六从窗子往外看，发现外面竟围了一圈肥大的老鼠。
如果不是这些老鼠……萧六瞥了萧老道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扫把。如果不是这些老鼠，她怕是真会把萧老道的眼睛抠出来，刚才她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但她还没学会用幻术杀人。
萧六打开门，飞快地从鼠群里辟开一条通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越来越疼，视线很快被分泌出来的泪水模糊。
恍惚间，她只想到一个人能救她——凤白衣。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生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