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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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情不愿地起床去真央，蓝染当上队长之后倒是悠闲很多，有些队里的文件直接就拿回来批注，所以也就不用整天都在队长室闷着。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穿着队长羽织的样子有点奇怪……
蓝染一脸好笑的看着我：“能跟学生们一起放假不是很幸福的事吗，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饶了我吧，学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我匆匆忙忙吃完蓝染做的早餐就要出门。“我会帮你留意那些天赋异禀的孩子的。”
蓝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回到沙发上拿起一本《白氏长庆集》不紧不慢地看起来。我诧异地看着他，不过也没想太多直接赶时间出门了，谁知刚出门就和银撞在了一起。
“好痛呀明帆~”银子已经长高到我的鼻子了，小孩的成长速度还真是惊人。
我抱歉地在他身上胡乱揉了几下：“对不起啊，不过你这么早过来是干什么？”
“蓝染大人有吩咐怎么能怠慢。”
这才注意到原来东仙也来了。顾不上上班就要迟到，我又好奇地跟着他们走回屋子里去，蓝染看见我回来也很出乎意料，但是很快就没再理我而是直接站起身跟着东仙他们说：“该走了。”
然后东仙特别耍酷的打个指响，客厅里就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腔，我满脸黑线的看着他们：“你们终于决定要去虚圈祸害虚了？”
“哎呀别这么说嘛~毕竟死神还是很珍贵的~”银笑嘻嘻地回答。
蓝染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只是简单地交代几句要我别表现的太明显，好好看家，认真教课之类的就率先踏入黑腔，银跟在蓝染身后偷着给我摆摆手，东仙则是一本正经地对着我点了下头算是告别。
三人踏入黑腔后，那个巨大的玩意就消失在客厅里了。
我觉得蓝染不对劲，好像上次我醒过来直接爆发之后他就不对劲了。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在疏远我，也不像是之前那么经常的找我做各种事了，也不跟我说什么。
盯着那本他看到一半就丢在沙发上的，被称为平安京时期贵族素质教育必修教材的《白氏长庆集》发了好一会的呆，然后猛然想起来迟到了，才嗷地一声冲出门用瞬步才勉勉强强到了真央。
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刚好上课铃响起，我暗自庆幸的同时，地下的一年生们却还是窃窃私语起来。
“诶？这个就是鬼道老师吗？”
“看起来很弱的样子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用“看起来”呢。
即使微微地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耐着性子给他们开始上课。一边轻松地照本宣科，一边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学生走神。
似乎我很久之前也这样子在大学的阶梯教室里听着讲台上老师无意义的内容昏昏欲睡，转眼间已经在尸魂界这个一开始我死活不认同的世界相安无事地生活了远远超出我想象的时间，就连最开始的所谓大学生的记忆也都是我一厢情愿虚造出来的。
现在想一想真的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的记忆，稍微追究一下就会发现有些记忆，我甚至是作为男人出现的。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是真实的记忆吧……这样的卑劣的为别人而生的人生。
“老师？”
“诶？”地下一个橘色头发很漂亮的女孩子突然举手打断我。我盯着她的脸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的。
“老师，鬼道是非常重要的吗？”
“啊，一般的死神是把鬼道当成辅助，像是总队长或者隐秘机动那些人基本就是用白打和斩术了。不过要是像我这样斩术和白打苦手的人，鬼道还是很好用的。”我倒是不讨厌这种认真的孩子，想起从前我还是这里的学生的事，志波海燕来当特别讲师的时候每次都是被我烦得恨不得打我一顿。
我问她：“你的名字是什么？”
“诶？松，松本乱菊。”她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微妙的满足。
“希望明天和五班的联合实践课你能有杰出的表现。”
……
第二天蓝染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自己做好饭之后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直接去真央准备今天的实践课。晚上还要去流魂街看看花枯，昨天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身体开始变差了，总是咳嗽，店里的事也开始交给别人来办，自己搬点中的东西就要喘半天。
破天荒地提前达到练习场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已经有人在那了。走近之后才发现就是昨天的松本乱菊，自己一个人拿着鬼道教材对着上面的咒语自己来回背诵着。
本来想直接走过去，但是想了想没准会吓到人家，和不是很礼貌。所以还是先轻咳了几声，松本听见后慌张地回身看过来，发现是我之后才松一口气：“什么啊，原来是老师啊，吓死我了。”
“为什么要偷着看呢……努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很不理解地问。
松本听后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咬紧嘴唇好半天才说：“我的班级……都是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明明努力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好像……努力学习会被人排斥……”
“诶？”我恍然，大约是有些学生不思上进，但是又不想看着别人好……这样微妙的心理吧？
“老师你也是死神吧？”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
“是啊，之前在护廷十三番工作，然后被调到这里教书。”
“老师有没有见过……一个银色头发的……跟我差不多大……嗯，叫……”
我一拍脑袋，猛地想起来：“银？！”
“诶？”她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我会真的认识。
我盯着松本橘色的头发和清丽的脸蛋，虽然已经有很大变化，也依稀能看出以后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但是我还是想起来在收养银子的时候他屡次翘家，就是去看这个小女孩。甚至后来直接离开我们和她生活到了一起。
这么一想起来，这俩人的关系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认识……与其说是认识倒不如说是孽缘……”我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要问银的事呢？”
接下来她的声音细弱的如同耳语，我也懒得去追究打探什么年轻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学生们渐渐都到齐了，我拍拍她的脑袋起身开始给他们指导初级鬼道的施放方法。而后来的课程，松本几乎是抱着什么执念一样地拼命学习。
我也只能是尽自己的力量，教会她更多的东西，好让她自己亲自去和银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最后松本也跟着蓝染，跟我们一起瞎胡闹一样的冲上更高的位置吧……
——有这样想法的我当年还是太年轻。
下午下课之后我就直接去找海燕，想拉他一起去陪我看看花枯。
刚到十三番队门口就听见海燕的大嗓门：“你们这群混蛋！再气亚美子我就要发火了啊！”
亚美子？
看门的队员对我善意地一笑，我悄悄走进去，看见几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队员正在前院围着海燕和一个看起来很温柔贤惠的女人打转，好像是在跟争吵什么，又好像是在逗那个温柔的女人。
女人掩着嘴开心地笑容，和海燕害羞的红起的耳根。
说到底花枯也只是单恋而已，说到底我也只是朋友，以及朋友的妹妹而已。
凭什么干涉人家的生活和幸福呢？
“明帆桑不找海燕副队长了吗？”
“啊……不用啦，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替我给海燕问好啊。”说完，就好像逃似地快步离开这里了。
花枯躺在床上虚弱的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担忧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一天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我本以为是休息休息就能转好的感冒风寒，谁知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趁着花枯睡着了我独自一人到后院散步。
“明帆真是好心情啊。”
我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蓝染大吃一惊：“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在虚圈吗？”夜色里的蓝染看上去好像是离开了几个月一样，感觉上成熟了很多，表情也更加……滴水不漏了。仔细看的话，好像裤脚也有很多沙粒的样子……
“分析黑腔结构成功的话，控制来回的时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总觉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那个，你没发生什么吧？”
蓝染笑的舒畅：“没有，只是很想念明帆呢。”说着就抬起手要摸我的脑袋，我尴尬地躲过去，蓝染并没在意，自然地放下手背在身后。
“明帆。”
“啊……那个，不是……你一直在……额，躲着我么？所以不自觉的就有点……”我胡乱解释着，蓝染一直带着宽容理解的表情，这让我更加不安。“从虚圈回来，已经很累了吧，那个我们回家吧……你吃饭了吗？”说真的，我看见蓝染之后完全的紧张起来了，也顾不上花枯了。不如说蓝染在这里花枯更危险的感觉，虽然他好像也没对花枯做过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不妙。
“明帆以为，工具，棋子，和人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蓝染罕见顺从地被我拉住手，走出花枯家。我知道他好像又想开了什么，要迫不及待地跟我讨论哲学。
“人至少还有自己的思维感情态度想法吧，把人当成棋子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实力，不然别人怎么甘心屈居他人之下……”留下字条离开花枯家，在；流魂街的街道上急匆匆地拉着蓝染走着，好像是后面有狼追一样。好像我和蓝染每次正经谈话都是在半夜的时候。
“感情吗……”蓝染若有所思。“如果有感情，就没法当作棋子来对待了啊。”
“无所谓吧，那种事。”我奇怪起看着他，“毕竟看看自己的目标就会放弃的感情的吧，你？”
这次蓝染倒是无言以对了。
“你吃饭了吗？”
“我还真是那你没有办法啊，明帆。”蓝染微微叹气，然后反握住我的手强行拉住我，让我放慢脚步。“打算做菜吗？”
“啊……香辣豆腐肉片？和番茄炒蛋？”
“再加上味增汤、乌鱼子和炸虾吧。”
“……你多久没吃饭了？”
蓝染难得郁闷地回答：“要做的饭是灾难啊。”
我想了想东仙的脸，刚想问银，但是立马打住了。开玩笑，那小子都快成甜食控了，做的饭能吃？顿时我对蓝染生出了一种可怜之情，我就说他感觉瘦了很多，看来全是饿的。由此可见的是毫无准备地跑去虚圈，即使是蓝染这样的人也会受不住的。
一想到他之前在虚圈可能是一边滴水不漏昧着良心和口感地夸奖着东仙闭着眼睛做的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骂他。我就想对他们所有人说活该。
后来过了大约快要一个月的时候，在某一天周六，银神秘兮兮地背着蓝染找到我，邀功似的跟我说：“怎么样~最近蓝染队长恢复正常了吧？”
我回忆了一下最近蓝染对我的态度，费解地点点头，然后问他：“你知道些什么吗？”
银得意地扬起下巴：“在虚圈的时候我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呢~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哟~”
我想了想，还是没问到底是怎么样的思想工作。
就在银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最近一直跟我关系很好，很是受我喜爱的学生，然后叫住他。
“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松本乱菊的小姑娘？”
银明显地僵硬了，嘴边一直带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那个小姑娘现在在真央，学得很努力哟。”我毫无负担地笑着，“总是向我打听你的事呢。”
银认命似的叹气：“明明都告诉她不要追了，结果还是追上来了吗…”
“你们年轻人之间你追我赶的乐趣我是不懂啦~”我拍拍他的肩膀：“后天要不要跟我去真央溜达一圈？”
他心事重重地看着我：“明帆还真是个……讨厌的人呀。”
“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
就在我跟银玩闹的时候，志波海燕突然冲进大门对着我惊慌失措的大喊：“明帆，花枯不行了！”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突然跳出很多画面，有被花枯捡到时候她紧张的脸，有后来她叫我妹妹时候的表情，有她对我露出的干净笑容，也有她对我哭的撕心裂肺的眼泪。
你的恩情我还无以为报，我还没能履行自己的誓言好好地守护你。
你还没对那个你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的新意，你还没自己穿上纯洁的嫁衣。
花枯花枯，繁花尽枯。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了，海燕用力抓着我肩膀才让我不腿一软直接跪在花枯的窗前。擦干眼泪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四番队的那位队长大人，我来不及朝她行礼，直接抓住她的手问花枯怎么样了。
她遗憾地摇摇头：“这样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最多还能支撑三天。应该是酒馆里经常有死神的缘故吧，整的身体是受不了灵压所带来的压力的。魂魄会损坏也是时间问题……”
我看着床上已经气若游丝的花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海燕抱歉地看着卯之花队长说：“实在是抱歉，这么点事还把您请来……”
“没什么，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医者应该的……”她睁开眼睛怜悯地看着花枯，“更何况是之前那几位队长的好友……算是弥补我的遗憾吧……”说完就告退了。
“明……帆……？”花枯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方向，我赶紧握住她的手。
“我在，海燕也在。”
她好像用尽全力一样地握住我的手，慢慢留下两行泪水，无声地哭了。
“海……海燕……”
海燕悲伤地握住她另一只手。
“我……我，最讨厌……你了……”
“我知道。”
“可是我……我也，好，好喜欢你……”
海燕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啊，我也喜欢你啊。”
花枯好像听到了什么满足的话，然后轻轻地，松开两只手，头一歪，睡着了。
我捂着嘴怕吵醒她一样，泪流成河。
至此，我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