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蓝染]那些年》京木良平

52、第五十一章

　　于是风和日丽的今天我就带着依旧贤惠如妻的奈美惠和无奈陪同的海燕，以及不知道从哪听说于是死活要跟着来看热闹的市丸银子，四个死神虽然说不算是浩浩荡荡但是也很有威慑力的小队直接站在了酒馆门口。边上一个大妈看着我们惊慌地抱起还在问“妈妈他们是谁”的天真孩子哭喊着“不要看，那是□□寻仇”然后一路向西狂奔不见了踪影，从而形成了周围五米之内连一只狗都没有的微妙无人区。

　　“不好啦~被当成□□啦~”银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还把手暗示性地放在腰间的斩魄刀上笑眯眯地环视了五米之外的围观群众，结果吓得人家一致地退到了十米外。“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啦~哎呀！”

　　我拍上熊孩的后脑勺，然后率先迈进酒馆。

　　其实这里经常有死神来喝酒吃茶什么的，那些居民完全不至于慌张惊恐到如此地步。但是问题出在，我五年间悄无声息不知死活，一个信都没给花枯，再加上心里还是有点纠结一会怎么面对她。所以我就犹豫在了门口，而且表情时悲时喜，最后纠结成一团看起来异常狰狞。奈美惠看我闹心的跟什么似的也不敢进去，陪我站在门口犹豫地四十五度看我。海燕嫌我磨叽但也体贴地陪我在门口傻了吧唧地杵着，最后愤怒值爆表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牙咬的恨不得直接把我咬死在光天化日之下生啖我肉。

　　银就不用说了，他天生一副坏人相。跟蓝染混的完全就是一笑面小狐狸。都知道他在笑但是全瀞灵廷都一致地没人觉得他脾气好。银子也经常假装无辜地抱怨说他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都这么看他呢？

　　废话，要是干了就不看了，直接逃了好吗！

　　花枯看见我们之后现愣了一下，然后扬起特别温暖特别美好的笑容直接奔着我……身后的银子就过去了。

　　“哎呀这不是之前住在我家那个小孩？已经长这么高了？”然后拉着疑惑的银直奔楼上的包间。海燕在后面小声跟我说：“绝对是生你气了，你昏迷的事我们谁都没敢说，要是说了她肯定直接就冲瀞灵廷里要去照顾你了……再加上夜一和喜助都走了，连个道别都没有，还有平子他们……一瞬间……想找人的之后还找不到你……我刚上任副队长……也没多少时间来看看她……”

　　我点点头说：“我都懂。”

　　对我来说是少了几个麻烦的对手，对瀞灵廷来说是少了一群可以随时找人替补的死神，可是对花枯来说确实一夜之间相熟的朋友全都走了。我曾经看过那个房子里吵吵闹闹地容纳了很多人喝酒，过年，过节，欢笑，打闹甚至是吵架。可如今，海燕说那边的大宅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院子里长满杂草，看起来就像是彻底被荒废了一样，偶尔有风吹过时还会发出像是在哭诉为什么会被抛弃的呜咽声。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在尸魂界漫长的时间中那些苍凉悲壮的场景就好像是电影的结尾一样，翻滚着每一个参与者的名字，似乎在呐喊着：谁都别想逃掉，谁都躲不过。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奈美惠拍拍我的手安慰我：“没事的，解释清楚就好了。先进去吧。”

　　怎么解释？

　　啊……跟着蓝染不小心玩脱了，昏迷了几年……

　　本来花枯就跟蓝染不对盘了，再这么听我一说她还能安心？

　　无言地走进屋里看花枯亲热地给银子拿了一盘子柿饼，还有抹茶和清酒。银子本来一头雾水的但看在柿饼的份上倒也心安理得地吃着柿子饼跟花枯搭话：“诶……花枯小姐还记得我呀？真是难得呐~我还以为花枯小姐早就忘了我呢。”

　　花枯盯着银子看了一会，少见地坦率起来：“你这样的孩子很难忘啊……这么久不见也成了了不起的人了呢。”

　　海燕认同地一个劲点头然后给自己到杯酒说：“可不是吗，比我和明帆还厉害，一年就毕业了，现在可是副队长了啊，我也才当上副队长而已……这小鬼才几年时间啊……真是后生可畏啊。”
　　花枯没说什么，倒是对着奈美惠笑了笑递给她一杯抹茶，唯独我这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打算喝酒或是喝茶，坐直身子看着花枯他们聊天。

　　“啊啦~明帆你不吃柿饼吗？我记得你那时候也被我传染的挺爱吃呀？”银子看出来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使劲把话题往我身上引。我欣慰地接过他递过来啃了一半的柿饼，虽然这小子不知道是过来干什么的，不过好歹没添乱。

　　花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在我期待的眼光中刚想说什么却好巧不巧地被楼下的召唤声叫走了。

　　奈美惠和海燕罕见地一起朝我使眼色让我跟着花枯出去单独谈，我来来回回看俩个人的挤眉弄眼都要眼花了。银子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一个接一个吃柿子饼，喝着清酒眯起眼睛看热闹似的说了一句：“快去呀~我们等着你胜利归来哟~”

　　硬着头皮跟着花枯到楼下，无言地接过她要端过去的一坛酒和一盘小菜开始帮她忙活起来。花枯也没说什么，碰到我手的时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然后快速地转过身去做别的事了。

　　直到傍晚天色有些昏暗的时候，我看见三只地狱蝶晃晃悠悠地飞进来，心里默数三十个数之后银子率先走下来直接找到我趴在我耳边说：“再不回去蓝染队长就要生气啦~”然后无视我郁闷的眼神，旁若无人地对着酒馆里几个死神热情地打招呼，吓得那几个死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几分钟海燕和奈美惠也分别端着收拾好的盘子杯子什么的走下来找到我和花枯解释着：“一天没回队里……虽然没什么事，不过队长都在担心，所以要赶紧回去报道一下。”银子在后面一边戏弄着那几个无辜的死神顾客，一边还不忘接话：“蓝染队长对我才放心的很呐~他不放心的是明帆才对吧！”花枯听见蓝染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

　　“说的也是。”奈美惠点点头，“不过，蓝染队长都叫你了，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等你回去之后跟蓝染队长说说，他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就让他来接明帆就行了。”

　　不，那才是最不放心的吧。

　　银子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同意了奈美惠的说法，总算放过了那几个已经开始冒冷汗的死神，像是又打着什么坏主意一样跟着海燕和奈美惠离开了。

　　花枯看着我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继续照顾那些食客去了。

　　直到半夜打烊之后……我和花枯在空无一人的店里相顾无言。早上人来人往喧闹非凡的酒馆与晚上的寂静无声形成了微妙的对比，经过了白天的热闹，现在心里有点说不清失落感。

　　“你……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解释吗？”花枯柔和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毫无征兆地想起来，然后渐渐戴上了浓厚的毕业和哭腔：“五年不算什么，那就能没有消息地消失五年吗！”

　　我面对她的声声质问无言以对。

　　她压抑着哭泣着，我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我都知道了，无论是小澄还和阳乃的事，还是那些女人的事……还有蓝染……和你。”花枯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我继续说着：“我无法跟你说明这五年我到底去了哪，做了什么……对你这五年来的孤独和担心，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浦原喜助走和平子真子走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这个店只靠你一个人支撑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面对那个空荡荡的房子孤单的想哭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作为一个如此差劲的妹妹，对不起。”

　　花枯终于忍不住，抱着我大哭起来，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说着：“所以我才担心你是不是被蓝染怎么样了？他不是个好人啊！我一直都是被他骗的，但是！但是你就跟我想象中，妹妹长大的样子一模一样啊！”

　　我知道，亲人的重要只有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才了解的最深刻。

　　你的执念，你的一切。

　　“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我不知道的是，蓝染就躲在窗外的那个结界里，隐藏了灵压，听着我和花枯的对话，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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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床之后我几乎是咆哮者“完了完了完了！”然后头没梳脸没洗一边对花枯吼我回队里了一边把死霸装往身上套，袋子还没系完就直接破门而出。

　　涅茧利昨天其实只给了我半天假期，然后我一激动把他好像正在进行的了不得的什么实验的容器个摔了一大半，趁着他发火到崩溃的时候我就直接跑出来了，今天再不回去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我扔出十二番队。

　　勉勉强强赶到技术开发局报道的时候，涅茧利正一如既往地在一个大池子里鼓捣什么。听见是我来了之后几乎都要疯了一样，要不是手上的事碍着他不能直接过来把我撕了，我估计已经不能完好无损地活着了。

　　虽然我能自动治愈，但是我相信科技狂人涅茧利有的是办法让我生不如此。

　　“你还有脸回来！！！！你差点毁掉我最重要的一个研究成果！！！！你怎么有脸回来！！你比之前那个只会抱怨的臭丫头还讨厌！！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这么可恶！”

　　“啊……可能是我比较……内向？”我心虚地回答。

　　“滚滚滚！！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十二番队了！你也不是副队长了！”涅茧利一用力就朝着我丢来一个湿漉漉地不明物体，我矫健地躲过去之后惊悚地发现那是一段手臂。

　　“别啊！队长大人！”

　　涅茧利没理我，我百无聊赖地处在门口开始自己找乐子，然后捡起那截湿漉漉的手臂开始研究。原来是义骸的手臂……说起来义骸……我猛地想起来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曳舟队长在队长室还藏着一只能吸收宿者灵压的义骸，听说浦原喜助被“流放”的官方原因之一就是开发出了什么能完全切断灵压感应的义骸……

　　那岂不是！！！

　　被他拿走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涅茧利激动地大叫一声”完成了！”然后直接从池子里捞出一个赤条条的女人，我在后面趁着他看不见我的表情，对着他各种鄙视。并且准备把这个消息高价卖给瀞灵廷通讯。

　　“门口那个，你可以滚了。真央的教学调令已经发下来了，明天开始你就滚去真央当鬼道老师，十二番队跟你没有关系了！有事没事都别过来给我添麻烦，我不想看见你那张脸。”涅茧利行云流水连气都不喘地吐出这么一坨话，一直盯着他手里那个非礼勿视的女人，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那个女人开始僵硬地动起来，然后对着涅茧利行了个礼：“您有什么吩咐吗？茧利大人？”

　　“先去把衣服穿上！真是个没脑袋的东西。”他终于转过身嫌弃地盯着我，“你，滚蛋之前别忘了把袖章留下啊，音无！？音无？快点！磨磨蹭蹭的真是没用！”

　　我大惊：“你你你你你！你做了个副队长？！”这人真是比浦原喜助还疯啊！

　　涅茧利瞪我一眼：“至少比你们这群废物听话。”然后就再也没理我。

　　我把袖章留在他那郁闷地去五番队找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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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终于舍得回来啦？”银毫不意外地也在队长室听蓝染给他各种工作。看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的不怀好意：“怎么了？被开除了？翘班五年你也很能干嘛~”

　　“好烦啊你……”我环视一圈蓝染的办公室。完全和式的风格，连个椅子都没有。最后我只好盘腿坐在蓝染旁边看他披各种文件，蓝染无奈地放下笔看我：“明天要去真央了？”

　　“你们怎么都知道了……这才是几分钟之前的事吧？”

　　银笑眯眯地凑过来：“因为真央的调令是我送过去的呀~”

　　我无言以对……

　　蓝染一副笑摸狗头的样子摸摸我的脑袋：“既然去真央了，明帆应该明白该做什么吧。”

　　我为难地看着他：“毕竟像是银或者我这样的人还是很少见的啊。”

　　“不必非是天才不可，那些天真又好控制的就好。我也不忍心把真央全部掏空啊。”蓝染假模假样地感叹。我看是他恨不得把真央差不多的人全掏空才对，显然银子也跟我想的一样，他比较勇敢，直接开玩笑似的说：“蓝染队长说谎可不好哦~明明是很想把那些天真又厉害的人都收下才对吧~”

　　“银。”蓝染对于有人敢戳穿他的做作很不满。

　　银子丝毫没有后悔地应付了两声：“嗨嗨~知道啦~生气了好可怕~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晚上见哟明帆~”

　　“再见吧！”我无奈地回答，然后直挺挺地躺下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