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挽留》隐没清风

5、彷徨

　　齐帅此人虽猥琐，但打探消息的能力的确突出。效率之高，速度之快，令人称奇。也可见，为了接近鼎鼎大名的宁子轩，他可以不辞辛苦，拼命卖力，当牛做马。
　　关于张萌萌，在高一曾有7人追她，高二有5人，高三的算上宁子轩也有5人。除了宁子轩之外，其余的质量参差不齐，有歪瓜裂枣的，也有英俊潇洒的，不论各自先天条件如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已经放弃了对张萌萌的追求。有的是因为追求张萌萌无望，知难而退，有的是慑与宁子轩的威名，自动弃权了。他们都早已不再有任何行动了，也就是说，宁子轩的假想敌是不存在的，可为什么张萌萌会拒绝自己呢？
　　宁子轩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去征服她人的欲望像火种一样在胸膛里慢慢灼烧。心中的疑虑渴望着被解答，想知道自己失败的根本原因。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宁子轩决定再次把张萌萌约出来“谈判”。
　　中午放学时，张萌萌被他拉到了校园里的花园，这里是宁子轩的大本营，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双手插兜，与张萌萌站的很近，一种压迫感使得张萌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许即将迎来的会是宁子轩的又一番表白，再或者……校园里已了无人烟，花园里也更是只有她和宁子轩两个人，如果宁子轩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搭救。“哎呀，是自己太紧张想太多了，宁子轩那里会是这样的人。”张萌萌暗想着。不过周围幽深寂静得让人感到窒息的环境还是令她的心率过快。思忖间，对面的男人优雅的掏出了一支香烟，眯着眼说：“不介意我在这里抽烟吧。”
　　“没事，不介意。”
　　“习惯了，一到这里就像抽烟。实在抱歉。”边说边拿起打火机点着了香烟，徐徐的烟气随着微风随处飘散。宁子轩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长话短说，今天找你来，是想知道你拒绝我的原因。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不会放你走的。”
　　看着眼前这位清高自傲，霸气侧漏的男人，张萌萌满脸无奈的黑线。宁子轩这招的确管用，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受到了“威逼”，并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的思想斗争后，只好招认说：“其实，我不是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听到这句话，宁子轩暗自欣喜，赶忙接着问：“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张萌萌微微撅动了一下嘴唇，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地说：“我身边的朋友都不支持咱俩之间的交往……她们说……你是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说罢，她有些难为情的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宁子轩。这些话对于宁子轩来说犹如晴空霹雳，乱了阵脚。不能全怪别人，只怪自己之前涉猎范围太广，在女人圈里早已名声在外。现在怎么解释也枉然，只能破釜沉舟，一表决心了！
　　“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如有半点虚假，天打五雷轰！”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宁子轩向来说一不二，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心里只装你一个人！”
　　“你之前谈过那么多次恋爱，而我一次都没有谈过，我不想让自己的初恋那么随便的交给一个人。”张萌萌认真地说。
　　“我虽经历过很多，但我觉得与那些女生之间称不上爱情吧，最长的恋爱也不到一个月，与她们的交流加在一起，也没咱俩一晚上聊的多……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这人比较重义气，我只顾着和哥们玩耍了，哪有功夫顾得了她们。”宁子轩顿了顿，又说：“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会拿出全部的时间来陪你，绝对不会出现我之前恋爱时的状态了。从今以后，你第一，哥们儿第二。”言罢后，他心中忽有些羞愧，为了得到女孩的芳心，自己竟说出了这么重色轻友，不是自己风格的话语，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会讲出个哪般的瞠目结舌。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女孩表现出了迟疑。
　　“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我就围着校园裸奔三圈儿！”宁子轩
　　他的话逗乐了张萌萌，她憨笑了片刻后，盯着宁子轩的眼睛说：“看你对自己这么狠心的份上，我就暂且相信了你。别人都说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并不这样认为，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所以，别人对你的评价并不一定客观，不能全信。至于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要自己去了解。”
　　听完张萌萌一席善解人意的话，宁子轩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形象高大了许多。还有“客观”那个词，宁子轩记得貌似在哲学课上的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听老师提到过，虽然他不十分清楚这个词的具体意义，但他觉得“客观”一定是非常庄严圣洁的词语，特别是出自张萌萌口中时，就有了特别的韵味。
　　宁子轩稍稍有些激动，说：“听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与我恋爱了吗？！”
　　张萌萌点了点头。
　　4月27日，宁子轩与张萌萌正式结为了诚挚的革命友谊男女关系。
　　确立恋爱关系的这一天是令人激动的一天。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顺利地“抱得美人归”。宁子轩很想大声地宣泄出自己的情绪，昭告天下此时他狂热欣喜的心情。上课、吃饭、甚至睡觉的时候他都像傻子一样的乐乐呵呵，难掩亢奋的血液。他真的能感觉到，张萌萌像一只天鹅，或者是一只鸽子，很温顺地来到身边，她会像博纳科夫笔下的洛丽塔一样，降临在微波荡漾的湖水上。自己则是站在湖边的观赏者，看她在湖中濯足，梳理优美的，洁白得像白云的羽毛，宁子轩心中就有像湖水的微波一样荡漾开去的东西存在着，波及大脑的每根神经。
　　宁子轩结交了新女友，这件事以极高的关注度在校园里传开了，兄弟们前来祝贺他，孙彪也来祝贺。孙彪是班里一名傻头傻脑的小伙子，不仅男生欺负他，就连女生也会闲来没事拿他逗乐。孙彪挤开人堆，脸挂憨笑，弯着腰对宁子轩谄媚。宁子轩懒得理睬他，他仍不识相的站在那里说东说西。孙大壮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孙彪的肩膀，摩拳擦掌，露出阴险的笑容，吓得孙彪忙蹿一旁，这滑稽的一幕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不论任何时候都会有不同的声音出现，汪欣茹就是这种声音的发出者，她觉得宁子轩与张萌萌的恋爱仍是一种“快餐”式的过程，即便宁子轩表现出了一鼓作气的决心，但她认为宁子轩仍会重蹈以往恋爱的覆辙。敢在宁子轩面前这样说话的人也只有汪欣茹了，宁子轩的异性朋友看似很多，其实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朋友，唯一的异性死党就是她了。汪欣茹与宁子轩早在初中时就已经是同班同学了，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她是看着宁子轩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蜕变成一名意气风发的情场高手的见证人，他目睹了整个过程，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人天生都是负心汉，只有那些受过伤的人才懂得隐藏自己，伪装得百毒不侵。
　　其实时光不算久远，正如宁子轩为自己开脱过的，梳理记忆实非自身所擅长，于是事情的真相已然无法辨别，一如半张残破的故纸，连文字也无法读出。他曾有一点破碎的初恋记忆，刚上初中时，班里的班花主动追求了宁子轩，懵懂青涩的他接受了她。恋爱时，人的智商都为零，何况又是初恋，宁子轩把这份感情当作了生活的全部，小心翼翼地享受着恋爱带来的美好。不过美女不愧是美女，班花虽然那时年龄不大，但已经拥有过了许多风花雪月，更令人气愤的是，她周旋于宁子轩和另一个男孩之间，用高明的手段掩人耳目，使宁子轩相信她和另一个男孩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当一切败露后，她只抛下了一句“我们分手吧”，就不了了之的结束了。年轻的时候已经懂得珍惜，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她曾是宁子轩的感情寄托，是宁子轩构想的美好未来的一块重要拼图。她对宁子轩的伤害无疑是致命的，以导致宁子轩在之后的恋爱中仍心存余悸。
　　身为宁子轩的唯一异性知己，汪欣茹虽不看好他的恋情，但还是衷心的祝福他，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支持自己的朋友，就像当初宁子轩曾在自己孤独失落时一遍遍地为自己打气加油时那样，给足了支持与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