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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追求 ...

  •   宁子轩在多年的泡MM经历中总结了丰富的经验,他深知“欲擒故纵”的必要性。在要来电话号码的当晚,他并没有急于联系对方,而是选择在第二天早上发送了一条信息:“你好,我是昨天问你要电话的那位仁兄,还不曾知道姑娘的芳名呢。”合上手机,宁子轩赶忙收拾东西,赶往学校。
      家和学校,这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又继续了它周而复始的重复。早读的时段里,学生们唧唧歪歪的读书声充斥着整个校园。有人说,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就是读书声,这最美妙的声音在宁子轩看来好似一群围绕在脑袋周围的蚊子,嗡嗡作响。昏昏欲睡中,他掏出了手机瞄了一眼,MM还是没有给他回复短信,这让他稍许有些失落。难道这女孩心同外表般的冷若冰霜、不食烟火吗,对堂堂宁老大都懒得去理会。
      每当宁子轩心有不爽时,他总会习惯性地做些出格的事情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手捧着书本,摇头晃脑地朗诵古文,声音之大犹如洪钟,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紧接着,他一句句的“之乎者也”配合着脸部夸张的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声未息,宁子轩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他赶忙拿起手机,看到了女孩的回复:“不好意思,刚看到你的信息。我的名字叫张萌萌。”张萌萌,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呀,人如其名,见微知萌,宁子轩在心中暗想。
      有了女孩的回复,宁子轩便不再耍宝卖傻了,他低头认真地编写着短信,试探性地与女孩聊天。初步的接触,万不能过分热情,也不能提问太多而吓跑了对方,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这是一个新鲜的紧张的过程。
      宁子轩忘我地扣打着手机按键,殊不知班主任在刚刚听到了班里的欢笑和响动声后,悄悄的前来“视察”了。班主任李梅是一位40出头的中年妇女,人送外号“李老太”。其人容貌并不丑陋,也不显老,是一位端庄的女人,甚至早在20年前,她还是大学里的校花。人们之所以会送给她那么不雅的外号,是因为她有着阴晴不定的脾气和暴躁的嗓门。你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会笑得灿烂如花,也不知道她在哪一秒会风雨交加。李老太还有一个成名的必杀技——“幽灵步”。此技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即便她脚踩高跟鞋,走起路来也可轻飘无声。此技一出,便可抓上课睡觉、分神、闲聊的学生于无形,使得众多学子们惨遭此技的迫害,叫苦连天之声绕校园三日而不绝,背后的谩骂声更是滔滔不绝。曾经有人在网上骂她“靠!”。
      (虽有且仅有一个字,却深刻地表达了同学深深的祝福与刻骨的感情,可谓言简意赅,一字千金,字字扣人心弦,字字催人泪下,足见同学们扎实的文字功底和信手拈来的写作技巧及惨绝人寰的创新能力。实在是佩服!再加上以感叹号收尾,点睛之笔,妙笔生花,意境深远,照应前文,升华主题,把人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给人无限的感动和惆怅,有浑然天成之感,实乃言语中之极品,祝福中之绝笔。)
      宁子轩这样的问题学生对于李老太来说是肉中刺、眼中钉,对宁子轩的批评教育好像是她每天备课一般,不增不减,从不中断。而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校长都不怕的宁子轩,唯独就怕李老太。不仅是因为李老太是语文教师出身,批评学生时的每句话都言之有理,使犯错误的学生无从辩解,还因为宁子轩内心明白,她其实是一位很敬业的老师,自己是她眼中十分看重的学生。一个看得起你的人,即便再对你百般刁难,你也不会心存怨气。其中,有很多的故事都可以证明老师对宁子轩的期望之高,厚爱之重。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我们接着来讲李老太。此刻,她如风一般的时速从教室的前排飘到了后排,让人来不及反应。
      “宁子轩!你在干什么?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李老太表情严肃地说。宁子轩一个机灵,条件反射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抽屉里,然后,又是条件反射般的说:“没什么……”
      李老太:“还是乖乖的交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在玩手机了。如果不交,我会让你家长来学校一趟。”一听到叫家长,宁子轩着实的无奈。不愧是带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班主任,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儿。宁子轩虽玩世不恭、学业无成,但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不想让父母为其操劳。在家里,宁子轩是一副乖乖仔的模样。
      宁子轩把手机里的短信一键删除掉,消除了所有证据后,便把手机上交了。李老太显然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仍不依不饶地说道:“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宁子轩像听和尚诵经般地听着李老太苦口婆心的说教。实在熬不住了,只好低头认错,立下誓言,一定改正。认错的同时,宁子轩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要回自己的手机。那是他联络爱情的桥梁啊,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得要回!最终,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和李老太达成了协议——打扫办公室的卫生,以劳动换回革命成果。
      经过半天的忙活,宁子轩终于擦干净了桌椅,扫干净了办公室里的角角落落,只剩下拖地这最后一项艰巨的任务了。努力干活吧!为了达到李老太的满意,即使自己被学校的小弟们笑话也认了!宁子轩随手抓起拖把准备去去涮洗,下楼时,路过张萌萌的班级,宁子轩畏手畏脚的驻足于走廊后面,向张萌萌的班级里张望,好似一位手持猎枪的猎人在仔细搜寻着期待已久的猎物。终于,他看到了坐在教室中央的张萌萌,她一袭白衣,朴素大方,脑后的马尾随着翻书的动作不时摆动。“她认真学习的样子真好看。”宁子轩在心里津津乐道着。
      宁子轩看得有些出神了,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张萌萌班里的老师发现了他并走出教室询问他有什么事时,宁子轩才发现自己的确呆看了太久。他心烦意乱地拉着杂生着乱絮的拖把,匆匆离开了。他有些难为情,更有些紧张。走的时候不敢向屋里看上一眼。
      打扫完卫生后,宁子轩终于换回了手机。他坐在座位上,把手机藏在垒砌很高的书后,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按动着机键,眼睛时不时的向窗外偷瞄着。为了不让老师再次逮个正着,他只能这么鬼鬼祟祟了。刚刚打开手机,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张萌萌发来的,“你拿拖把的样子很像齐天大圣。”宁子轩笑了笑,给他回复,“应该像猪八戒才对,看我怂的。”宁子轩的自嘲想必一定能惹得她的开心。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后,宁子轩就鼓起勇气发起了邀请,约张萌萌出来见一面,时间定为晚自习的课间,地点是操场边的第一个篮球架旁。张萌萌欣然的答应了他。
      整整一天,宁子轩精神恍惚,话语很少,俨然与平时活跃的他形成极大反差。除了哥们儿喊他去厕所抽烟的时候,他才会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整整一天,宁子轩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他大脑不时的短路,不时的空白。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乖乖女,到底在见面后聊些什么话题,怎么做才能博得对方的好感呢。他在心里一遍遍地模拟演练着,一遍遍地否定。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了,宁子轩在座位上已无心它顾,焦急地期盼着晚上的约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期待,好似对方有种魔力似的深深吸引着自己。想当年,宁子轩何时会犯花痴?每次恋爱都是他让女孩子那般的欲罢不能,每次恋爱的开始,也都是女孩子主动在先。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实属罕见,是他自己所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自己竟然有种深陷漩涡的感觉。宁子轩在心里暗暗提醒着,千万不要栽入爱情的深渊,花花世界,何必当真。恋爱中,没有几个真心实意的,况且女人心,海底针,与宁子轩交往的女孩大多是速食主义,只顾享受爱情的刺激与欢乐。要么就是爱慕这位校园第一阳光男的外表,肤浅之极,谈不上真爱。能真正走入他内心的人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不允许自己完全投入男女感情之中。在他看来,爱情是虚幻的表象,就像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晴朗的天空,眼前就会幻发出无数斑斓的光圈,就会以为这是美丽的瞬间。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像那些痴男怨女一样,为爱情伤感,为爱情发狂。
      宁子轩努力平复了内心的焦躁,向前排的女生借了一面镜子,整理了自己的衣领。不论怎样,形象还是首要的,大小约会之前,对着镜子自恋一番是有益无害的。宁子轩一会儿用手碾平衣服的褶皱,一会儿左右摇头欣赏自己的侧脸弧线,同时还不停地抓捏着头发,整理发型。说得滑稽点,他像待嫁的姑娘,羞涩中又带有一丝的迫不及待。
      坐在前排的郭蕾闲着无事,扭过头观察着宁子轩的一举一动。像其他班级一样,坐在后面的几排的同学总是与校园里乐学好问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们并没有贯彻师长的指导思想把学习放在首要位置,而是做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钟,浑浑噩噩地荒废了大把的学习时光。较之许多头脑清晰规划人生的人,他们的大脑结构和人生态度或许都不愿也不能为自己描绘多么清晰的蓝图。梦想在缥缈云端,看不清它真的面目。许多人正在修表自己的巴别塔,怀着虔诚而自欺的心愿,日复一日劳作忙碌,在叵测而变幻的时空中,人们希冀抓到一根草绳,给自己一点实在的感觉。正如村上春树所写的:跳吧,舞吧,惟其如此才能保持与世界的连接,惟其如此才能挽救你自己。
      郭蕾也是这类群体中的一位,并且她还是一个八卦十足的女孩。好像她每天可做的就只有关注别人的一举一动,从而猜测和散布他人的第一手消息。她在其中乐此不疲,很有成就感。
      “哎呦,这是要去约会呢吧,打扮这么帅。”郭蕾发问了。
      “关你什么事。”宁子轩
      “好吧,好吧,我的宁大少爷,我不再多问了。”郭蕾翻了一个白眼,很无趣地把头转了回去,但又说道:“待会儿记得还我镜子,我还要补妆呢。”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要下课了,宁子轩盯着时钟心里默数倒计时。“十、九、八、七……”下课铃声如期而至地响了起来,宁子轩的心脏也随着铃声砰砰直跳起来。他抖擞了一下慌乱的神经,起身走出教室。
      今晚的月色真是迷人,光晕轻缓地洒在像炸开了锅一样的热闹校园里,微风扫过落叶温柔地吹拂在宁子轩的身上,飘动了头上几缕黑发。与眼前美好景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宁子轩迟缓拖沓的脚步。他的心事飘忽的,脚步却是凝滞的,好像大地在慢慢下陷,使他举步维艰。宁子轩在心里谩骂着自己的胆怯与无能,不就是与女生约会吗,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何必这么紧张!
      宁子轩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对方早已在此等待多时。宁子轩抿起嘴角,礼貌性的向对方致以微笑,张萌萌也向他淡淡的回以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两人拘谨地对视着,距离保持在两臂之远。好一对青涩的少男少女!
      宁子轩的心慌了,不由自主的慌了,为了掩盖内心的紧张,他首先发话:“真的很高兴,没想到你会那么爽快的同意与我见面,真的很高兴……”
      “这是在晚上,如果是白天,我还不同意与你见面呢。”张萌萌
      “为什么?”宁子轩
      “因为我长得丑啊,白天会吓到人的,晚上可以借着月夜的朦胧出来活动,嘿。”语毕,两人不约而同地扑哧一笑。
      “如果你丑,天下就没有所谓的美女了。”宁子轩声线干净,略为慵懒,低低地,附着在耳道内,给人挥之不去的感觉。他深知漂亮女生爱说反话,适当的恭维总能恰到好处。
      有了轻松愉快的开场,两人拘谨的心都稍有放松。随后,他们有谈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题,至于说了些什么,宁子轩也记不清了。可能人在极度紧张或亢奋的情绪中会导致大脑的短暂性失灵,所以他只记得了关键的一点。张萌萌告诉了他自己的兴趣爱好是玩跳舞机。投其所好是与人接近的不二方法,总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对于精通街舞的宁子轩来说,玩跳舞机想必不在话下。宁子轩私下偷偷地跑电玩城试跳过,却发现跳舞机有固定的脚谱和跳法,与即兴的街舞技巧完全不是一回事,害得宁子轩直到满头大汗也找不到玩跳舞机的感觉。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约会过后回到教室,宁子轩的心还是如小康一样的乱蹦乱跳。他心里明白,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叫张萌萌的女孩。当初的一见钟情也好,事后的暗潮涌动也罢,他已经确信的清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产生了想要征服她的冲动。有人说,当你想要征服一个人的事后,首先,你已经被这个人所征服了。
      正当宁子轩还在百般惆怅回味之时,郭蕾不合时宜的把头扭了过来,说:“大帅哥,约会成果如何啊?这是哪家的妹子这么有幸栽到你手里啊,我要为她默哀了。”
      宁子轩发现,和郭蕾这类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能欣赏这种善于拿自己更善于拿别人开刀的语言艺术。别人从小浸淫在小说的艺术世界里,被全世界的大文豪耳濡目染。但他们却掌握不了如此出神入化的文字之感。而郭蕾,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孙大壮一样的文盲,却能舌灿莲花吐砒霜,不得不归结于天赋。
      “去死吧,不会说点让人舒服的话吗。”宁子轩攥拳恫吓之。
      “你就透漏一下嘛。是不是顺利的把美女搞到手了?你在我心中,是令人膜拜的情圣。”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把头探了过来,他们很好奇此次宁子轩追女生如挂帅出征般的庄严事件到底成功了与否。
      他顿了顿嗓子,说:“好事多磨,这次情况不一样,哪能这么猴急。”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本以为笃定的事情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大家尴尬对视后,便转身各忙各的了……
      宁子轩望着教室窗外的星空,若有所思。张萌萌,你此刻也在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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